第184章 赶尽杀绝
想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少，单单只是现在报警，对靳容来说，伤不了分毫。
更何况.....
关她什么事。
...
赛车到点正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前后出发的几辆车，姬禾渊一个，原本没有打算参赛的宣启闵和靳容也在驾驶位上——
徐集：.....
不好的预感从徐集进入第三个弯道后，开始明显被针对上了。
那点奖金的数额，对这几个大佬来说，根本入不得眼。
他们三不约而同的同一个想法，就是想给徐集找点不痛快！
俩千四百多万的豪车出点什么磕碰，徐集她敢找他们算账要损失？
为首的姬禾渊刻意放慢速度，调整车型，车屁股就堵在徐集的车头前——
随之出发的宣启闵也是个坏老头，宽敞的双车道，硬是跟徐集并驱，让她就算想秀一把车技，绕甩过前面的姬禾渊都没办法。
后头的靳容也是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把油门，车头碰了一下那辆帕加尼的车屁股。
车内的徐集和萧尤俩人随着车身一个前倾......
起点实时播报的讲解员看着大屏传来的画面，头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个见解法。
本是一场速度与激情，热血和叛逆的竞技赛，被徐集他们玩成了手拉手一起走的滑稽场面。
驾驶位的徐集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她脑海中是怎么秀这场山路赛道，以精湛大胆的操作技术，让副驾的萧尤见识到她的英勇帅气，更加为她折服，沉迷......
现在——
三辆车像是包饺子似的把她给堵死了，后头靳容那辆破车，时不时因为她不敢加速碰前面的姬禾渊而亲她车屁股......
徐集忍不住合眼，尽是无可奈何的被压制的无力感。
副驾驶的萧尤看在眼里，微蹙了眉头。
最终，四辆车打破有史以来最蜗的速度达到终点。
徐集连停都没停，方向盘一打，直接行驶离开下山——
“喂110吗？我是中秧人民日报的，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瑞东山道进行非法盈利性组织活动，据一些流言蜚语说，组织者给了你们一些好处？给你们十分钟，要没见到人，那我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一番利落，徐集连组织措辞的准备都没有，直接把姬禾渊他们给卖了。
说到最后，旁边的萧尤着急：
“听说还有人进行......”
话还没说完，徐集直接给挂断了。
萧尤：.....
徐集撇了一眼身边立马安分乖巧下来的萧尤，左手从方向盘脱离，搭上了身边萧尤的脑袋，摸了摸.....
“你要真想整他，给你张叔带句话的事儿。有些事啊，摊不得明面。”
恶人自有恶人磨。
萧尤眸中若有所思，试探性一句：
“那如果，我想整宣启闵呢？”
呲——
一声拉长的刹车声，车子稳当停在路边，没有再动了。
徐集偏头看着身边副驾驶温润无畜的少年郎，桃花眼眸有些不解思疑的微眯。
萧尤很少开玩笑，就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玩笑，还是只是随口......
还是说，他跟宣启闵这茬，是过不去了？
这小道士，没看出来啊，占有欲这么强.....
徐集没往深了想，唇角见喜，轻挽略勾，打了一把方向盘，启动往北城所在行驶而去。
恋爱初期的人啊，容易昏头脑，什么都觉着是甜的。
有些事，有些念头啊，如果一开始冒头是不规整理清，等泛滥不可收拾时，为时已晚。
.....
中旬，江氏日化的生产线出现质检方面的问题，引起市场使用烂脸，过敏等众者联名抵制讨伐.....
其中致癌物以及化学含量超标投放，被国家质监市局查封停顿。
江曼作为公司法人，第一时间公关道歉，赔偿，并召回那批次的产品......
但这一事件，损失粗略估计，约达俩千多万。
随后，公司内部的腐败不作为，导致很多决策关键性的问题出现误导以及损失。
最后，接二连三的出事，公司运作的资金链突然紧急告急，江曼去问银行借贷周转，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家银行肯放贷......
江曼要是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人在故意使坏，那她未免也太蠢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同行的竞争对手上，最后又逐渐排查了个干净.....
怎么想，都没有往徐集身上落过。
在她眼里，徐集本事再大再横，也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地步，让她一个经营二十多年的品牌公司毁之一旦......
不管怎样，眼下钱才是唯一的要紧。
一旦周转不开，那就只能眼看等死了。
她开始问朋友借钱，最后借了一圈，借到了老情人易恒的头上。
近五十的易恒依旧保持着他的帅气和成熟风度，作为一个男人，于情于理，借个几百万那是不在话下的。
可在此之前，易恒跟着有些担忧着急：
“一时的急能救，但就算眼下这个难坎暂时勉强度过，宣氏集团一定还会有下招的，与其如此，你要不要跟宣家好好聊聊？”
这一番话，直接把江曼给说懵了。
“什么宣氏集团？你的意思是，打压我公司的，是宣氏集团?”
易恒也很是意外：“你不知道？银行，包括圈层的好友都接到了小消息，谁要是帮你搭把手，那就是跟宣氏集团在作对......”
江曼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会？
她跟宣氏集团也没什么来往啊，更别提有什么矛盾......
等等。
江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长睫轻颤，钱也不借了，转身便离开。
车上。
江曼把电话打给江淮，气势汹汹：
“徐集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
“妈？”江淮有点错愕不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公司要完了，一切都是宣氏集团在背后搞的鬼，我们跟宣家向来没任何交集，除了上次宣七爷帮徐集出面给晚晚施压......
宣家之所以会突然打压我们公司，难道不是因为徐集在背后怂恿吗？”
江曼整个人几乎失了平时的淑女优雅，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江淮发着脾气崩溃大喊。
江淮略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在消化对江家出手的是宣启闵这事。
良久，江淮才低声：
“如果对付我们的真的是宣启闵，那不一定只是因为帮衬徐集出头，可能.....还因为阿晚。”
江曼眉间折痕紧皱，实在是嫌弃暴躁极了：“又有她什么事啊？她一个快死的人，就不能安分点，哪找这么多事啊......”
江曼已经失去理智了。
最开始相继找明星广告代言，入不敷出，损失了几千万不止。
被抓出轨的事，让她和徐国川离婚，又是一趣÷阁损失。
再来就是新研发的护肤品专线出现问题，停滞断工，每耽误一天，估算下来起码二十万左右。
然后又是现在的各种，她真的撑不住，要绝望崩溃了。
“妈！”江淮加重了几分力道，尽力安抚：“你冷静点，徐集那边，我去找她问问。”
江曼强忍哭意，偏头看向窗外，抹了一把脸上溢出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嗯，她要是有什么条件，可以随便提，如果跟她没关系的话，你.....求求她，让她去找宣启闵说个情，或者跟我见个面，我当面求她，跪下来都成，只要她肯帮公司渡过这次难关......”
江淮：“......”
“嗯，我知道了。”
尽管他们都清楚知道，像徐集那样冷血到能把自己父亲送进监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善良好心帮他们这些以前苛刻过她的人呢！
.....
江淮去到帝景龙都敲门后，是王锴开的门。
而徐集坐在新买的真皮沙发上，双脚搭在身边萧尤的腿上，任由他一边给她足底按摩，一边手里吃着薯片，眼睛看着电视剧.....
她明知来人是江淮，像是没看见似的，又或者是电视剧太好看了，惹得徐集那双眼睛一直没从大屏上挪开过。
还是王锴招呼着江淮坐，桌子上的垃圾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
江淮没坐，只是看着徐集，余光撇了一眼搭在萧尤腿上的脚，很快收敛，一句细弱的温声：
“徐集，能单独聊俩句吗？”
“不用聊，宣启闵想要开拓日化版块，盯上你们江家这块老招牌了，让你妈现在赶紧脱手，最起码还能落个养老钱，否则后半辈子都得背债还债......”
徐集倒是没有丝毫顾及，对萧尤和王锴俩人没有任何想要避及或者隐瞒的意思。
“依照宣氏集团的能力，完全有能力自创开线，根本没必要吃力来整垮我江家的公司。
他.....是因为还记恨阿晚吗？”江淮胸口一下堵闷万分，看着徐集的侧脸，满满的失望和灰心。
还是说，因为你记恨江家，所以才促成了宣氏对江家的打压报复？
徐集依旧轻描淡写：“不重要，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别挣扎，跟宣启闵谈谈价......
别搞得最后连累你跟着一起还债，还有江晚的身体，要不认输，那搭上的，很有可能还有江晚的一条命。”
毕竟，病痛需要金钱来驱散。
江晚那个药罐子，也就这俩年还可以看似正常的过活。
等再过俩年，就得每天靠钱来续命了。
“所以，是你对不对？”江淮声线可见的受伤，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徐集像是被问不耐烦了，突然整个人变得很是暴躁，扔了手里的薯片袋站起身来，怒吼：
“你他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已经给你们留最大的余地了，识趣点，让你妈他们拿着收购的钱滚出北城好吗？”
没赶尽杀绝，她已经尽最大可能的仁慈。
徐集这番激动，有点吓到一边本想给江淮倒水的王锴，也惹了沙发上萧尤的蹙眉。
江淮也很是生气：“我就不明白了，我妈和阿晚他们确实有亏待不对的地方，但你何至于这么大的怨气，非要我们家破人亡......”
他这个中间人，俩边都不理解，也实在是看不透。
多大点事，为什么像是存有杀人大恨似的？
“因为我做了个梦。”徐集直直看着江淮眼里的不解。
“我梦见，我死在了手术台上，我的一切能被江晚用上的器官，全被你们掏空了......”
他没有被人推进手术室，那种无力绝望感，所以不会理解她的怨气为何会这么大。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啊！
江淮眸中浮现点点水光，像是在同情徐集的境遇和心情，可开口便是一句：
“就因为一个梦？”
就因为一个梦，居然会因此生恨，做到如此狠绝的份上？
徐集眸子顿时呆滞了。
片刻，她突然忍俊不禁，一声失笑放开，就再也止不住了。
她笑得癫狂，笑声放肆，笑弯了腰，拍着大腿，好似听了世上最好的笑话。
就因为一个梦？
是啊，就因为一个梦。
江淮和王锴俩人错愕发愣地看着笑得开怀的徐集，只有萧尤，眸凝着前方，放在腿侧的手，不自禁紧攥成了拳。
良久，徐集笑累了，笑酸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满眼掩饰不住失望的江淮，嘴角嘲讽勾起：
“老子就想搞你们江家，怎么了？江氏日化是我跟宣启闵做的交易，你又能怎样？”
她对江淮至始都保持着几分恻隐，不愿抹杀了会把饭菜端到她窗口去的‘哥哥’，也有意小心想要保持着他们尽量不敌对的关系......
可现在，一句话，全崩了。
徐集如此胆大张狂的承认一切都是她在使坏，可江淮偏偏越加生出一抹无力感，根本无可奈何。
他能怎样？
他现在大学还没有毕业，肩膀稚嫩，根本挑不起什么大事重担。
更别提会让眼下如此困境的公司翻盘反转。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走——
可他一旦走了，不管是换做母亲，甚至是奶奶她们来求，徐集怕是也不会给什么好脸.....
终究，他还是低声恳求：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公司？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徐集眯眼，显然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江淮，别让我看不起你。”
丢了面子，可别再把高傲和自尊一同丢了。
至少，单单只是现在报警，对靳容来说，伤不了分毫。
更何况.....
关她什么事。
...
赛车到点正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前后出发的几辆车，姬禾渊一个，原本没有打算参赛的宣启闵和靳容也在驾驶位上——
徐集：.....
不好的预感从徐集进入第三个弯道后，开始明显被针对上了。
那点奖金的数额，对这几个大佬来说，根本入不得眼。
他们三不约而同的同一个想法，就是想给徐集找点不痛快！
俩千四百多万的豪车出点什么磕碰，徐集她敢找他们算账要损失？
为首的姬禾渊刻意放慢速度，调整车型，车屁股就堵在徐集的车头前——
随之出发的宣启闵也是个坏老头，宽敞的双车道，硬是跟徐集并驱，让她就算想秀一把车技，绕甩过前面的姬禾渊都没办法。
后头的靳容也是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把油门，车头碰了一下那辆帕加尼的车屁股。
车内的徐集和萧尤俩人随着车身一个前倾......
起点实时播报的讲解员看着大屏传来的画面，头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个见解法。
本是一场速度与激情，热血和叛逆的竞技赛，被徐集他们玩成了手拉手一起走的滑稽场面。
驾驶位的徐集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她脑海中是怎么秀这场山路赛道，以精湛大胆的操作技术，让副驾的萧尤见识到她的英勇帅气，更加为她折服，沉迷......
现在——
三辆车像是包饺子似的把她给堵死了，后头靳容那辆破车，时不时因为她不敢加速碰前面的姬禾渊而亲她车屁股......
徐集忍不住合眼，尽是无可奈何的被压制的无力感。
副驾驶的萧尤看在眼里，微蹙了眉头。
最终，四辆车打破有史以来最蜗的速度达到终点。
徐集连停都没停，方向盘一打，直接行驶离开下山——
“喂110吗？我是中秧人民日报的，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瑞东山道进行非法盈利性组织活动，据一些流言蜚语说，组织者给了你们一些好处？给你们十分钟，要没见到人，那我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一番利落，徐集连组织措辞的准备都没有，直接把姬禾渊他们给卖了。
说到最后，旁边的萧尤着急：
“听说还有人进行......”
话还没说完，徐集直接给挂断了。
萧尤：.....
徐集撇了一眼身边立马安分乖巧下来的萧尤，左手从方向盘脱离，搭上了身边萧尤的脑袋，摸了摸.....
“你要真想整他，给你张叔带句话的事儿。有些事啊，摊不得明面。”
恶人自有恶人磨。
萧尤眸中若有所思，试探性一句：
“那如果，我想整宣启闵呢？”
呲——
一声拉长的刹车声，车子稳当停在路边，没有再动了。
徐集偏头看着身边副驾驶温润无畜的少年郎，桃花眼眸有些不解思疑的微眯。
萧尤很少开玩笑，就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玩笑，还是只是随口......
还是说，他跟宣启闵这茬，是过不去了？
这小道士，没看出来啊，占有欲这么强.....
徐集没往深了想，唇角见喜，轻挽略勾，打了一把方向盘，启动往北城所在行驶而去。
恋爱初期的人啊，容易昏头脑，什么都觉着是甜的。
有些事，有些念头啊，如果一开始冒头是不规整理清，等泛滥不可收拾时，为时已晚。
.....
中旬，江氏日化的生产线出现质检方面的问题，引起市场使用烂脸，过敏等众者联名抵制讨伐.....
其中致癌物以及化学含量超标投放，被国家质监市局查封停顿。
江曼作为公司法人，第一时间公关道歉，赔偿，并召回那批次的产品......
但这一事件，损失粗略估计，约达俩千多万。
随后，公司内部的腐败不作为，导致很多决策关键性的问题出现误导以及损失。
最后，接二连三的出事，公司运作的资金链突然紧急告急，江曼去问银行借贷周转，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家银行肯放贷......
江曼要是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人在故意使坏，那她未免也太蠢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同行的竞争对手上，最后又逐渐排查了个干净.....
怎么想，都没有往徐集身上落过。
在她眼里，徐集本事再大再横，也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地步，让她一个经营二十多年的品牌公司毁之一旦......
不管怎样，眼下钱才是唯一的要紧。
一旦周转不开，那就只能眼看等死了。
她开始问朋友借钱，最后借了一圈，借到了老情人易恒的头上。
近五十的易恒依旧保持着他的帅气和成熟风度，作为一个男人，于情于理，借个几百万那是不在话下的。
可在此之前，易恒跟着有些担忧着急：
“一时的急能救，但就算眼下这个难坎暂时勉强度过，宣氏集团一定还会有下招的，与其如此，你要不要跟宣家好好聊聊？”
这一番话，直接把江曼给说懵了。
“什么宣氏集团？你的意思是，打压我公司的，是宣氏集团?”
易恒也很是意外：“你不知道？银行，包括圈层的好友都接到了小消息，谁要是帮你搭把手，那就是跟宣氏集团在作对......”
江曼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会？
她跟宣氏集团也没什么来往啊，更别提有什么矛盾......
等等。
江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长睫轻颤，钱也不借了，转身便离开。
车上。
江曼把电话打给江淮，气势汹汹：
“徐集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
“妈？”江淮有点错愕不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公司要完了，一切都是宣氏集团在背后搞的鬼，我们跟宣家向来没任何交集，除了上次宣七爷帮徐集出面给晚晚施压......
宣家之所以会突然打压我们公司，难道不是因为徐集在背后怂恿吗？”
江曼整个人几乎失了平时的淑女优雅，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江淮发着脾气崩溃大喊。
江淮略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在消化对江家出手的是宣启闵这事。
良久，江淮才低声：
“如果对付我们的真的是宣启闵，那不一定只是因为帮衬徐集出头，可能.....还因为阿晚。”
江曼眉间折痕紧皱，实在是嫌弃暴躁极了：“又有她什么事啊？她一个快死的人，就不能安分点，哪找这么多事啊......”
江曼已经失去理智了。
最开始相继找明星广告代言，入不敷出，损失了几千万不止。
被抓出轨的事，让她和徐国川离婚，又是一趣÷阁损失。
再来就是新研发的护肤品专线出现问题，停滞断工，每耽误一天，估算下来起码二十万左右。
然后又是现在的各种，她真的撑不住，要绝望崩溃了。
“妈！”江淮加重了几分力道，尽力安抚：“你冷静点，徐集那边，我去找她问问。”
江曼强忍哭意，偏头看向窗外，抹了一把脸上溢出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嗯，她要是有什么条件，可以随便提，如果跟她没关系的话，你.....求求她，让她去找宣启闵说个情，或者跟我见个面，我当面求她，跪下来都成，只要她肯帮公司渡过这次难关......”
江淮：“......”
“嗯，我知道了。”
尽管他们都清楚知道，像徐集那样冷血到能把自己父亲送进监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善良好心帮他们这些以前苛刻过她的人呢！
.....
江淮去到帝景龙都敲门后，是王锴开的门。
而徐集坐在新买的真皮沙发上，双脚搭在身边萧尤的腿上，任由他一边给她足底按摩，一边手里吃着薯片，眼睛看着电视剧.....
她明知来人是江淮，像是没看见似的，又或者是电视剧太好看了，惹得徐集那双眼睛一直没从大屏上挪开过。
还是王锴招呼着江淮坐，桌子上的垃圾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
江淮没坐，只是看着徐集，余光撇了一眼搭在萧尤腿上的脚，很快收敛，一句细弱的温声：
“徐集，能单独聊俩句吗？”
“不用聊，宣启闵想要开拓日化版块，盯上你们江家这块老招牌了，让你妈现在赶紧脱手，最起码还能落个养老钱，否则后半辈子都得背债还债......”
徐集倒是没有丝毫顾及，对萧尤和王锴俩人没有任何想要避及或者隐瞒的意思。
“依照宣氏集团的能力，完全有能力自创开线，根本没必要吃力来整垮我江家的公司。
他.....是因为还记恨阿晚吗？”江淮胸口一下堵闷万分，看着徐集的侧脸，满满的失望和灰心。
还是说，因为你记恨江家，所以才促成了宣氏对江家的打压报复？
徐集依旧轻描淡写：“不重要，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别挣扎，跟宣启闵谈谈价......
别搞得最后连累你跟着一起还债，还有江晚的身体，要不认输，那搭上的，很有可能还有江晚的一条命。”
毕竟，病痛需要金钱来驱散。
江晚那个药罐子，也就这俩年还可以看似正常的过活。
等再过俩年，就得每天靠钱来续命了。
“所以，是你对不对？”江淮声线可见的受伤，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徐集像是被问不耐烦了，突然整个人变得很是暴躁，扔了手里的薯片袋站起身来，怒吼：
“你他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已经给你们留最大的余地了，识趣点，让你妈他们拿着收购的钱滚出北城好吗？”
没赶尽杀绝，她已经尽最大可能的仁慈。
徐集这番激动，有点吓到一边本想给江淮倒水的王锴，也惹了沙发上萧尤的蹙眉。
江淮也很是生气：“我就不明白了，我妈和阿晚他们确实有亏待不对的地方，但你何至于这么大的怨气，非要我们家破人亡......”
他这个中间人，俩边都不理解，也实在是看不透。
多大点事，为什么像是存有杀人大恨似的？
“因为我做了个梦。”徐集直直看着江淮眼里的不解。
“我梦见，我死在了手术台上，我的一切能被江晚用上的器官，全被你们掏空了......”
他没有被人推进手术室，那种无力绝望感，所以不会理解她的怨气为何会这么大。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啊！
江淮眸中浮现点点水光，像是在同情徐集的境遇和心情，可开口便是一句：
“就因为一个梦？”
就因为一个梦，居然会因此生恨，做到如此狠绝的份上？
徐集眸子顿时呆滞了。
片刻，她突然忍俊不禁，一声失笑放开，就再也止不住了。
她笑得癫狂，笑声放肆，笑弯了腰，拍着大腿，好似听了世上最好的笑话。
就因为一个梦？
是啊，就因为一个梦。
江淮和王锴俩人错愕发愣地看着笑得开怀的徐集，只有萧尤，眸凝着前方，放在腿侧的手，不自禁紧攥成了拳。
良久，徐集笑累了，笑酸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满眼掩饰不住失望的江淮，嘴角嘲讽勾起：
“老子就想搞你们江家，怎么了？江氏日化是我跟宣启闵做的交易，你又能怎样？”
她对江淮至始都保持着几分恻隐，不愿抹杀了会把饭菜端到她窗口去的‘哥哥’，也有意小心想要保持着他们尽量不敌对的关系......
可现在，一句话，全崩了。
徐集如此胆大张狂的承认一切都是她在使坏，可江淮偏偏越加生出一抹无力感，根本无可奈何。
他能怎样？
他现在大学还没有毕业，肩膀稚嫩，根本挑不起什么大事重担。
更别提会让眼下如此困境的公司翻盘反转。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走——
可他一旦走了，不管是换做母亲，甚至是奶奶她们来求，徐集怕是也不会给什么好脸.....
终究，他还是低声恳求：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公司？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徐集眯眼，显然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江淮，别让我看不起你。”
丢了面子，可别再把高傲和自尊一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