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章曾邂逅 却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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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相见充满了戏剧性,自是才子佳人的两情相悦。
  可是没想到自《白头吟》流传出,司马相如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司马相如三十而未立,人生伯乐诚难遇,个人际遇也很重要。
  他投奔人生第一个贵人梁孝王,可是当了幕僚没有多久,又将他直接打回原地。
  万金难续一口气!
  尽管梁孝王声望如天,平定吴楚之乱后,俨然成为最大诸侯国。
  关于梁孝王与汉景帝其实还发生过一件极为微妙的事,其实就涉及到江山社稷的传承。
  在一次酒宴上,酒酣耳热际,汉景帝喝高了。
  就满口答应将王位传给梁孝王,结果使窦太后大为开心。
  因为窦太后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因此希望兄业弟承。
  但是窦婴这人实在是扫兴,非要苦谏说规矩是高祖所定,不能违逾祖制。
  非要汉景帝收回成命,结果窦太后恨透了这木头。
  为何要拎出窦婴这木头单独说,因为在政治上不仅需要政治智慧,如治理百姓;
  更需要生存智慧,否则如周亚夫,下场极惨。
  为何我欣赏徐阶?他是典型的能屈能伸。
  委屈如被人称为严嵩小妾,依然笑脸相迎。
  机智如扳倒严世藩,他同样深谙上位的心理与喜好?
  因此只有避开潜伏的大坑,才能击中蛇之七寸。
  皇上怕人功高震主,那就来个结党营私。
  皇上怕人僭越,那就来个触犯龙兴之地逾制建造宅院。
  皇上怕人造反,那就安个勾结汉奸汪直通倭的罪名。
  这三件事,必须层层递进的!
  次序不能乱,才能温水煮青蛙,将严世藩逼上绝路。
  这样安排的目的就火上浇油,将皇上的怒气无限放大,其离死期不远矣。
  而窦婴显然犯了与周亚夫同样的毛病,没有吸取其教训。
  首先皇室的家务事,不必公开唱对台戏,就是要进谏也得看场合私谏。
  触怒姑姑窦太后,他已取死有道了,可是还不吸取教训,为了救友搭上其老命。
  这次卷入王太后的漩涡里,两个太后全部得罪光了,他的官就当到头了,最后以伪遗诏罪处死。
  他犯了个大错,就是将口头托孤,当成是必然。
  皇帝若托孤,口头上说了,还必须载入史册,否则叫伪诏。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若是触了龙鳞,非但要失宠,政治前途黯淡,连性命也要堪忧。
  可是就这么牛逼的一位重量级诸侯梁孝王,天不借寿五百年,竟然英年早逝了。
  有诗为证:
  天若长春五百年,理当逍遥快活仙。
  自从驾鹤西归后,苦了相如发迹前。
  如同丧家之犬回归故里的司马相如,却有一位至交好友,是临邛县令。
  可见才子的交友圈往来皆鸿儒,相交无白丁。
  司马相如与铁匠王文卫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看似偶然,却是必然。
  看着翩翩如仙的王文卫,司马相如竟然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一介大才子当然得发出灵魂拷问:“请问先生是谁?汝乃神也,抑或是仙也?”
  一个白衣女子携小婢躲在草丛里,偷听其谈话。
  年方十七的卓文君穿孝戴丧,因此显得格外俏。
  只是她以为当时仅偶然,回首已惘然,身在山中不识山。
  王文卫的身上突然焕发出无穷星辉来,使他益发显得神秘莫测。
  只见他广袖高冠,意态从容道:“我乃青帝使者,因见先生与一女子三生三世有缘,故特下凡来牵线。”
  卓文君突然一怔,她初见王文卫时,其不过一铁匠,流血流汗干苦力。
  可是如今星辉熠熠,仿佛真有仙风道骨飘飘欲飞的感觉。
  她虽生于巨贾之家,可是对于江湖把戏却一窍不通。
  若是服用所谓仙丹,即有此异相。
  可是仙丹不延寿反夺命,因此不知害了多少想羽化飞升的皇帝,却没有一个术士受到追究。
  相反那些能够上位者还得感谢术士,否则其根本无望社稷之位。
  司马相如诚恳相求道:“长卿乃一介凡人,生性愚昧,故生于混沌,终生不发迹,愿侍候先生修仙去。”
  王文卫暗中好笑,却一本正经道:“吾观先生明年必发迹,不过必须隐西北,切记切记。”
  原本生活的劳顿已使司马相如面容枯槁,两鬃未老而先白。
  可是听了王文卫番话,他脸上突然现出自信的光芒来:
  天生我才必有用,只是未曾遇明主。
  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不容多赘述了长安沽酒成了激励落魄青年的教材:
  就算司马相如一表人才,也同样穿着犊鼻裤,在炎炎夏日与小厮们洗涮酒器;
  一位富家千金与大才女,围着围裙,挽起袖子竟然当垆沽酒。
  就在那一天夜里,沐浴焚香的王文卫在入定中神魂出窍。
  可是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竟然驾鹤西去了。
  某天他站在一个仙府门口,看着凡人们怀着极大的敬畏,膜拜并给他上香。
  就在他乐不思蜀时突然看见自己竟然是一架骷髅,他喃喃自语道:“我是韩仁平。”
  此刻冰晓倩的紫府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可是她突然看见二十五年前一幕。
  “说好的朝朝暮暮,其实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你也没有真正爱过我。”
  另一个男声无奈地回答道:“两看相厌不如好聚好散,你放我自由,我保全你富贵。”
  “呸,司马相如,你得多无耻才会说出这番话。”
  “当年你过迎仙河时,曾在桥上发誓必乘驷马归,所以那桥改名为驷马桥,可是富贵是谁赐予你?”
  男人想起给妻子最后一封诀别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十千万”
  无忆,是宣告诀别过去!
  他惭愧为五斗米折腰,为了前程竟然携妻在长安市井沽酒。
  那是他发迹之前最灰色的一段日子,穿着犊鼻裤,在炎炎夏日与下人洗涮酒器。
  达官贵人在寻欢作乐,可他斯文扫地,在向阿赌物屈服。
  当他得到岳丈资助,得家产百万钱,携妻回临邛,乘着高头大马,何等趾高气扬。
  所有的一切,全是岳丈给予自己的富贵。
  当他终于似照亮星辰的日月一样熠熠生辉时,他已忘却了初心。
  看着鸡皮鹤发的糟糠之妻,却一刻也不想多见,在他眼前尽是茂陵女子那曼妙的躯体。
  或许是替自己洗白,他要让世人忘却曾经的卑微,忘却曾经的渺小与猥琐。
  他或许忘了,若是那一夜,他没有听见仙音,他的一生或许依然沉寂在那临邛郊外一个都亭里。
  依然过着那清贫却清高的日子,接受乡绅们的膜拜,托病以辞应酬。
  他突然想起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王吉,若是没有他的提拔与赏识,何来日后大名鼎鼎的赋圣与文宗。
  苟富贵莫相忘,原来仅是一句戏言。
  这世上有多少人还记得曾经患难的发小,就连倾囊相助的恩人也可以抛弃,这世上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卓文君愤怒道:“其实当年的蛊虫也是王文卫设计好的一环,就怕我不上当。”
  圣人与强盗仅是一念之差。
  为了出人头地,王吉确实肝脑涂地,连侄子王文卫也替司马相如安排好了。
  可是王文卫最后也没有得到好下场,竟然被叔叔王吉的酒给毒死了,埋尸荒山几十年。
  再回首,他竟然成了韩仁平,是白骨王座骨隆手下一名千夫长。
  两个器灵在喋喋不休的争吵中,走向同归于尽!
  当年爱得有多炽热,如今就有多凄惨。
  两道白光分别投向冰无涯与冰无垠姐妹的肚子,原来这伤孽缘还由姐妹俩分别承受了。
  或许卓文君的心愿,从头来过,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再在青史留名。
  可是历史能够如她所愿吗?
  冰晓倩突然睁开双眼,喃喃道:“我究竟是谁?”
  斯人已逝,从此世上再无卓文君。
  遗留的不过是她生前一腔怨念所留的执念而已,所以冰晓倩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突然嘿嘿冷笑起来:“陆辰,我不如你所愿的,你想完成的事,我会竭力阻止,哪怕献上我的生命。”
  突然间天道回应道:“诺成,如你所愿。”
  晴空里突然劈下九道响雷,震得陆辰心有余悸,他仿佛预感到有麻烦上身一样。
  因为东方绿绮虽然经阿虎提醒,最后还是没有翻盘。
  这还是应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壮。
  赤九瑕的底蕴实在太深了,她似乎已笈笈可危际,突然打败了瞠目结舌的东方绿绮。
  然后在赤东城的拥戴下,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当然也包括陆辰。
  他衷心希望东方绿绮能反败为胜,他不必与东方世家有牵连。
  这时陆辰发现他的岳丈似乎也不是很老,也不过四十岁左右。
  因为古人结婚早,所以两鬃肯定是斑白的。
  此时东方小光咧开大嘴,笑得竟然似朵花,让陆辰怎么看都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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