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吃完饭之后,谢怀宁洗碗，心里没来由一阵委屈。
她深呼吸一口，鼻子的酸涩很快被压下。
夜幕降临,月色浓深。
谢怀宁开了一盏台灯，专心致志阅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
朱秀音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块西瓜,“怀宁，眼睛看累了就休息休息。”
“谢谢妈。”她笑道。
“怀宁啊,你别听你奶奶的,努力读书,考上重本，总是没错的，以后找工作也好找，对你自己很有好处。”她坐在谢怀宁床上。
母亲常年操劳，年纪和婶婶差不多,可是样貌却比婶婶看起来老了不少,谢怀宁心疼。
“妈，我都知道的,我心里很清楚。”她宽慰母亲。
朱秀音点头。一开始,对于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她心里有憾,有过不甘。但这些年来,谢怀宁懂事听话,学习上进,没少让她省心。
“别怕一时的吃苦，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别去学那些谈恋爱的玩手机的，知道吗？”朱秀音摸着她的头。
“嗯，我不会想太多别的。”她心里暗暗许诺，将来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
假期没过多久，谢怀宁的生活比在学校简单，基本上是围绕着学习和干活展开。
只不过房间隔音效果很差，谢意房间同她的仅一墙之隔，偶尔，谢意和他朋友玩得嗨，有些吵闹。
假期，谢怀宁计划专攻自己的薄弱之处——数学，然而，她的思路时不时被迫打断。
谢意是接近中午起床，起来之后，他几个朋友在他房间打游戏，鬼哭狼嚎一直传至隔壁。
“谢意，谢意。”她在他门口喊道。
谢意的朋友推他胳膊：“有人叫你。”
“姐啥事啊？”谢意“忙里偷闲”抬头看了眼。
“谢意，你和你朋友打游戏可以小声一点吗，有点吵。”她态度很柔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哦好嘞，走吧兄弟，我们去一楼继续，我姐要学习。”
谢怀宁走后，谢意同伴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平时上你家都没见过。”
“我堂姐，九中的，她住校，平时很少回来，你当然见不到了。”
“九中？牛逼啊，话说你姐她长得真好看。”同伴说，“她有男朋友没？”他比谢意大一级，是初三的。
“我怎么知道，估计没有吧。”谢意想了想，“你打什么主意，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估计不喜欢初中生。”
“喂，我又没说什么，我就问问。”那人嚷道。
“而且，人九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肯定是热爱学习的，谈恋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隔壁房间的嘈杂声消失后，她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然而，没过多久，奶奶便叫她下去择菜、洗菜。
忙完之后，她想出门透透气。
南方的冬季向来阴冷，今天难得出了太阳，街边，三三两两的老人搬出小凳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惬意无比。
小镇街道狭窄，周围零散分布着小商店。
这几天她都宅在家里，有点闷，她低头，在掌心里呼了口气。拐角时，身后传来陌生的的声音，语气带着不确定：“谢怀宁？”
三个男生稀稀拉拉站在后面，穿着皱皱巴巴的破洞牛仔裤，流里流气。有一个还染着黄头发，笑着看着她。
她分辨着“黄毛”的脸庞，只觉有一丝丝熟悉。
“胡大海吗？”她回忆着，语气带着不确定。
“对啊，不认得你的老同学了？”“黄毛”笑得非常友好。
“记得。”胡大海是她初中同学，关系一般，“你没上学吗？”
“上了阿，我也在九中……九中旁边的职高。”胡大海说，“我平时经常去找兄弟玩，不过都没怎么见过你。”
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道：“嗯。”
此时，兜里的老人机忽然震动，单调的“铃铃声”异常响亮，她拿出一看，匆匆道：“我先走了。”扫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谢怀宁？”嗓音低沉清透，“想我没？”
谢怀宁始料未及，一个不小心便按到了免提，老人机的音量异常响亮：“放假这么多天，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路人纷纷投来惊异的眼神，她赶紧把免提关掉，压低嗓音：“我没有什么事情要通知你，干嘛无缘无故打电话给你？”
胡大海走出不远，大声道：“卧槽！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江焰的声音。”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你听错了吧，江焰他是B市本地人，怎么可能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电话那头又片刻沉默，谢怀宁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想你。”他蹦出二字，“知道你想听第二遍，故意问我。”
“你……我现在走在路上，不方便给你打电话。”仰头时，她看见了林今哥哥，他正迎面朝她走来，脸上笑容柔和。
江焰还没说话，便她明显轻快不少的声音：“林今哥哥！”
然后，电话挂了，挂了……
妈的。
江焰一把把手机甩到床上，身子往后一仰，躺没多久，爬起来摸到手机，再一次打她的电话，那头铃声响没两秒，就被掐断了。
“操！”
打开烟盒，里头空空如也，他起身出了客厅。
“吴景界，有烟没？”
“桌上，自己拿。”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身子陷入沙发大半，后仰，细长削薄的眼睛阖闭，薄唇缓缓吐出一口长烟。
“怎么回事啊你，这么郁闷，刚东哥喊我们去网吧，问你去不去。”
“走啊，反正没事干。”他摁灭烟头。
“手机你带了没群里的消息好歹看一下把大佬，感觉我每次都是一个人身传话筒。”
“不带。”江焰径直走到门边，“反正没人给我打电话。”
“你这语气我听着怎么就这么哀怨呢，”吴景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开玩笑道，“找几个妞玩玩？”
“找你妹，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
………
没和林今说几句话，她手里的老人机又响了，她低头瞥了一眼，毫不犹豫挂断了。
“没什么要紧事吧？”林今询问。
她摆摆手，笑道：“没什么事，是……10086来的，不用管它。”
谁知，又响了，她以为是所谓的“10086”又来了，结果一看，是谢意。她朝林今抱歉一笑，接了电话。
“喂，谢意？”
“喂，姐啊，赶紧回来吃饭了，不然奶奶又得说你了。”
“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回去。”
“家里人叫你回去吃饭？”林今猜测道，清俊脸庞上笑意温和。
“对啊。对了，林今哥哥，你今天怎么会上A镇来呢？”她问道。
“我有个亲戚住在这附近，我和我妈一起上这看他，来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不过你手机关机了。”他说。
“昨天晚上吗？”
“对。”
“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手机电池给摔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装回去之后没开机。”
“原来如此。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了？”
“年级排名退了十几名，数学选择题错了很多，拖了后腿。”
“数学选择题？这一部分有很多东西是基础，我猜你应该是粗心所致。”
“应该是的吧，我当时贪快，就没太注意。”为此，她倍感遗憾。
“宁愿慢一点仔细一点，也不要因为求快而失分，最好没做一小题就快速过一遍，检查一下。”林今建议。
她点点头：“下一次我试一试。”
“怀宁，你在学校，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林今问得非常自然。
那一瞬，她脑海中闪过一双嚣张至极的眼睛，她摇头道：“怎么可能。”
“那就好，我也觉得高中主要专注于学习，想别想太多其他，分心。”
“嗯。”反正，她的确没有喜欢的人，脸上也坦然，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什么，“林今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林今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她慌忙解释：“刚才那个声音，其实是我后桌，他平时就很喜欢捉弄别人，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别紧张。”他笑笑。
“那就好。”她低头，呼出一口气，“那……我先回家了，我家里人叫我回家吃饭了。”
“嗯，下次有机会再聊。”
路上，谢怀宁特意将手机调为静音状态，以防万一。
然而，半个晚上过去，安然无恙。
江焰应该不会再打了吧……
“嗡嗡，嗡嗡。”床头上的老人机突然震动，打破夜的宁静。
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她说完，那头良久没有人说话，疑惑，“你好，请问你是谁？”
“不如，你猜一猜？”声音辨识度很高，她不会听不出来。
“江焰。”他换了一个手机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有事，不方便打电话。”说这话时，她听见门外有人在走动，于是下床锁上了门，俨然如同在自家做贼。
“我知道，跟别的男人见面，是吧？”从江焰的语气，明显感觉出他心里不爽。
谢怀宁抿唇不语，半晌才答道：“那是我哥哥。”
“你哥哥不姓谢，你骗谁呢。”他说，“你也叫我一声，嗯？”
声音莫名有种“诱哄”的意味，她听着，浑身不舒服。
“我不要。”
软糯的声音如同火种，拥有瞬间燎原的能力，他按捺住心底那股躁动：“叫不叫？”
“不叫。”
“信不信我开学后……”
“江焰，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你别这么……这么幼稚行不行？”也只有在电话里，她有底气说出这些话。
“那，刚刚那个男人，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不依不饶。
“没有。”
“他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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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一口，鼻子的酸涩很快被压下。
夜幕降临,月色浓深。
谢怀宁开了一盏台灯，专心致志阅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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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妈。”她笑道。
“怀宁啊,你别听你奶奶的,努力读书,考上重本，总是没错的，以后找工作也好找，对你自己很有好处。”她坐在谢怀宁床上。
母亲常年操劳，年纪和婶婶差不多,可是样貌却比婶婶看起来老了不少,谢怀宁心疼。
“妈，我都知道的,我心里很清楚。”她宽慰母亲。
朱秀音点头。一开始,对于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她心里有憾,有过不甘。但这些年来,谢怀宁懂事听话,学习上进,没少让她省心。
“别怕一时的吃苦，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别去学那些谈恋爱的玩手机的，知道吗？”朱秀音摸着她的头。
“嗯，我不会想太多别的。”她心里暗暗许诺，将来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
假期没过多久，谢怀宁的生活比在学校简单，基本上是围绕着学习和干活展开。
只不过房间隔音效果很差，谢意房间同她的仅一墙之隔，偶尔，谢意和他朋友玩得嗨，有些吵闹。
假期，谢怀宁计划专攻自己的薄弱之处——数学，然而，她的思路时不时被迫打断。
谢意是接近中午起床，起来之后，他几个朋友在他房间打游戏，鬼哭狼嚎一直传至隔壁。
“谢意，谢意。”她在他门口喊道。
谢意的朋友推他胳膊：“有人叫你。”
“姐啥事啊？”谢意“忙里偷闲”抬头看了眼。
“谢意，你和你朋友打游戏可以小声一点吗，有点吵。”她态度很柔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哦好嘞，走吧兄弟，我们去一楼继续，我姐要学习。”
谢怀宁走后，谢意同伴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平时上你家都没见过。”
“我堂姐，九中的，她住校，平时很少回来，你当然见不到了。”
“九中？牛逼啊，话说你姐她长得真好看。”同伴说，“她有男朋友没？”他比谢意大一级，是初三的。
“我怎么知道，估计没有吧。”谢意想了想，“你打什么主意，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估计不喜欢初中生。”
“喂，我又没说什么，我就问问。”那人嚷道。
“而且，人九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肯定是热爱学习的，谈恋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隔壁房间的嘈杂声消失后，她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然而，没过多久，奶奶便叫她下去择菜、洗菜。
忙完之后，她想出门透透气。
南方的冬季向来阴冷，今天难得出了太阳，街边，三三两两的老人搬出小凳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惬意无比。
小镇街道狭窄，周围零散分布着小商店。
这几天她都宅在家里，有点闷，她低头，在掌心里呼了口气。拐角时，身后传来陌生的的声音，语气带着不确定：“谢怀宁？”
三个男生稀稀拉拉站在后面，穿着皱皱巴巴的破洞牛仔裤，流里流气。有一个还染着黄头发，笑着看着她。
她分辨着“黄毛”的脸庞，只觉有一丝丝熟悉。
“胡大海吗？”她回忆着，语气带着不确定。
“对啊，不认得你的老同学了？”“黄毛”笑得非常友好。
“记得。”胡大海是她初中同学，关系一般，“你没上学吗？”
“上了阿，我也在九中……九中旁边的职高。”胡大海说，“我平时经常去找兄弟玩，不过都没怎么见过你。”
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道：“嗯。”
此时，兜里的老人机忽然震动，单调的“铃铃声”异常响亮，她拿出一看，匆匆道：“我先走了。”扫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谢怀宁？”嗓音低沉清透，“想我没？”
谢怀宁始料未及，一个不小心便按到了免提，老人机的音量异常响亮：“放假这么多天，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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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海走出不远，大声道：“卧槽！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江焰的声音。”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你听错了吧，江焰他是B市本地人，怎么可能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电话那头又片刻沉默，谢怀宁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想你。”他蹦出二字，“知道你想听第二遍，故意问我。”
“你……我现在走在路上，不方便给你打电话。”仰头时，她看见了林今哥哥，他正迎面朝她走来，脸上笑容柔和。
江焰还没说话，便她明显轻快不少的声音：“林今哥哥！”
然后，电话挂了，挂了……
妈的。
江焰一把把手机甩到床上，身子往后一仰，躺没多久，爬起来摸到手机，再一次打她的电话，那头铃声响没两秒，就被掐断了。
“操！”
打开烟盒，里头空空如也，他起身出了客厅。
“吴景界，有烟没？”
“桌上，自己拿。”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身子陷入沙发大半，后仰，细长削薄的眼睛阖闭，薄唇缓缓吐出一口长烟。
“怎么回事啊你，这么郁闷，刚东哥喊我们去网吧，问你去不去。”
“走啊，反正没事干。”他摁灭烟头。
“手机你带了没群里的消息好歹看一下把大佬，感觉我每次都是一个人身传话筒。”
“不带。”江焰径直走到门边，“反正没人给我打电话。”
“你这语气我听着怎么就这么哀怨呢，”吴景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开玩笑道，“找几个妞玩玩？”
“找你妹，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
………
没和林今说几句话，她手里的老人机又响了，她低头瞥了一眼，毫不犹豫挂断了。
“没什么要紧事吧？”林今询问。
她摆摆手，笑道：“没什么事，是……10086来的，不用管它。”
谁知，又响了，她以为是所谓的“10086”又来了，结果一看，是谢意。她朝林今抱歉一笑，接了电话。
“喂，谢意？”
“喂，姐啊，赶紧回来吃饭了，不然奶奶又得说你了。”
“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回去。”
“家里人叫你回去吃饭？”林今猜测道，清俊脸庞上笑意温和。
“对啊。对了，林今哥哥，你今天怎么会上A镇来呢？”她问道。
“我有个亲戚住在这附近，我和我妈一起上这看他，来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不过你手机关机了。”他说。
“昨天晚上吗？”
“对。”
“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手机电池给摔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装回去之后没开机。”
“原来如此。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了？”
“年级排名退了十几名，数学选择题错了很多，拖了后腿。”
“数学选择题？这一部分有很多东西是基础，我猜你应该是粗心所致。”
“应该是的吧，我当时贪快，就没太注意。”为此，她倍感遗憾。
“宁愿慢一点仔细一点，也不要因为求快而失分，最好没做一小题就快速过一遍，检查一下。”林今建议。
她点点头：“下一次我试一试。”
“怀宁，你在学校，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林今问得非常自然。
那一瞬，她脑海中闪过一双嚣张至极的眼睛，她摇头道：“怎么可能。”
“那就好，我也觉得高中主要专注于学习，想别想太多其他，分心。”
“嗯。”反正，她的确没有喜欢的人，脸上也坦然，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什么，“林今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林今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她慌忙解释：“刚才那个声音，其实是我后桌，他平时就很喜欢捉弄别人，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别紧张。”他笑笑。
“那就好。”她低头，呼出一口气，“那……我先回家了，我家里人叫我回家吃饭了。”
“嗯，下次有机会再聊。”
路上，谢怀宁特意将手机调为静音状态，以防万一。
然而，半个晚上过去，安然无恙。
江焰应该不会再打了吧……
“嗡嗡，嗡嗡。”床头上的老人机突然震动，打破夜的宁静。
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她说完，那头良久没有人说话，疑惑，“你好，请问你是谁？”
“不如，你猜一猜？”声音辨识度很高，她不会听不出来。
“江焰。”他换了一个手机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有事，不方便打电话。”说这话时，她听见门外有人在走动，于是下床锁上了门，俨然如同在自家做贼。
“我知道，跟别的男人见面，是吧？”从江焰的语气，明显感觉出他心里不爽。
谢怀宁抿唇不语，半晌才答道：“那是我哥哥。”
“你哥哥不姓谢，你骗谁呢。”他说，“你也叫我一声，嗯？”
声音莫名有种“诱哄”的意味，她听着，浑身不舒服。
“我不要。”
软糯的声音如同火种，拥有瞬间燎原的能力，他按捺住心底那股躁动：“叫不叫？”
“不叫。”
“信不信我开学后……”
“江焰，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你别这么……这么幼稚行不行？”也只有在电话里，她有底气说出这些话。
“那，刚刚那个男人，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不依不饶。
“没有。”
“他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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