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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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小的,惹来了老的。
  青阳门主林旭阳,双目赤红,挥剑冲了上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死。
  江湖是有规矩的,别看刚才嘴上说的生死勿论,但一般来说,这样的比武性质的交手,都是点到为止的。尤其是还有赌约,正常也就分出胜负,完成赌约就好了。双方有个台阶,各退一步,也不失为一段江湖佳话。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青阳门是白道门派。而白莲教是上不得台面的邪教。
  江湖分正邪黑白,双方是一直此起彼伏叫着劲的。
  随着十八年前魔宫势力彻底退出中原,现在的江湖,是白道的江湖。这些邪魔外道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这个愣头青怎么就敢下死手,他不怕坏了江湖规矩,惹来天下共诛之么?
  可惜,黄烁那懂这些。而且黄烁别管实力如何,他就是一个接触了武学满打满算,现世加上游戏时间三四个月时间的纯粹新人,借助游戏的神奇拥有了强悍的实力,但却也有着突飞猛进留下的不小的问题。能发不能收,点到为止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除非实力差距太大。
  黄烁练的这可是纯粹的杀人技,从进入游戏那一刻开始,他面临的就是,杀人,夺宝,杀人,完成任务。如果在现世中,面对玩家,黄烁可能还会因为法律和道德,对杀人这事有所收敛。但是游戏中,他的意识中本能的就没有点到为止的说法。
  不过他也确实给自己惹祸了。
  相同的招式,不同的人用出来,天差地别。
  林旭阳心怀丧子之痛,出手就是杀招,同样一招海燕三涎,在他手里快如闪电,疾若迅雷。
  黄烁单凭眼睛,已经跟不上剑势的动作了,纯凭感觉,靠着扎实的基本功,左支右挡,但还是被一剑斩在了胸前。
  黄烁胸前突兀的冒出了一个简易的护心镜,被劈碎后化作了点点星光。紧接着一道金光在皮下浮现,震碎了这一击剑气。一道看起来很恐怖的伤口出现在黄烁胸前,从右肩直到左腹。不过也就看起来恐怖,却只是皮肉之伤。
  黄烁摸了摸胸口的伤口,心中庆幸。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学打人先学挨打。白虎神铠加上愿体,真有救命之功啊。
  连退数步,拉开了距离。
  “来者何人?公平决斗中偷袭,这就是白道的做派么?”
  一个原本儒雅的中年人,现在面目狰狞。
  “青阳门门主林旭阳,小贼,杀了我儿子,还有什么好牙尖嘴利狡辩的。自古正邪不两立,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死来!”
  黄烁皱了皱眉。
  “江湖决斗,生死勿论,这可是你儿子自己说的。交手前,是不是先把赌约兑现了。”
  “我青阳门上承至圣先师儒学之道,下担天下正道脊梁,岂会和你一个邪教小贼蝇营狗苟。待我诛了你这反贼,也好上报朝廷,为我儿求一个讨逆的英雄之名。”
  黄烁深吸了口气,不想再说什么了。着实有些无语,什么正道邪道,都不过是受时代局限,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长枪举在胸前,眼中战意炽热。
  “果然都是废话,左右不过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罢了。你既然是如此想法,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老子的彪骑营就是缺粮了,就是相中你家的存粮了,我也没什么大道理,没什么客气好给你说了。战吧!”
  啪啪!
  突兀间,一旁传来了激动的鼓掌声。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说得好。小哥颇有些慧根,事后可否一聊?”
  不知何时,场边站了一位俊秀的少年,仿若一位大家贵公子,无论衣着,还是气度,皆不似凡人。最重要的是,竟然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战场,仿佛本来就站在那里,只是没被发现。
  林旭阳一眼扫中少年腰间随意挂着的一对短柄单手戟,瞬间脸色大变。
  “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黄烁看了一眼,淡然一笑。
  “聊天?等等再说吧。我先把正事干完。”
  说不担心是假的,哪怕站着不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什么,黄烁从这人身上本能的感觉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感和一股莫名的善意。
  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情绪是能被感知的么?
  不过似乎就是这股善意,让黄烁下意识的就没把对方视作敌人。只是有点更莫名其妙的是,对手林旭阳似乎战意更高涨了。似乎这个少年比他这个杀子仇人更被针对。
  不过无所谓了,先打再说。
  黄烁的核心力量是战意,这是一种纯粹心意的力量。挑战更强,挑战极限才是他心意的本源。刚才匆匆交手了一招,很明显,这个当爹的比儿子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真气招式体系最重积累,真气越厚,能发挥出来的实力越恐怖。刚才的儿子林青风真心不算什么,真气的积累不足,致使他的招式错漏百出,面对黄烁另一套体系的挑战,完全无法适应。但换了老子来,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同样的招式,却因为真气的深厚,剑气更强,也更长。攻击距离更远,覆盖的面积更大,硬生生凭借真气的优势,掩盖了破绽的所在。
  攻守是一对平衡,攻击时就势难避免出现防御的漏洞。解决的方式有很多,黄烁的外功走的路线是极致的基本功,用最无懈可击的动作,来避免破绽的出现。这算一种技的极致。而林旭阳,或者说真气招式一道,是用更强的真气来强行弥补漏洞,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子。
  只是,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也都不过是杀敌护身。
  黄烁这次没有试探,也没有尝试攻击破绽。刚才交手了一招,他就对对手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果然还是亲自交手了,才好探查虚实。这林旭阳无论内功还是招式,起码都在十级以上,整体实力完全碾压自己。按说已经起码不亚于之前遇到的大喇嘛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黄烁总还是觉得对方缺点什么。给自己的压迫感远远不及旁边的年轻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黄烁出手就激活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不敢有丝毫的留手,务求一击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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