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高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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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乐教坊晚间正在举办一场盛会,廊桥中灯火晃动人影幢幢,传来阵阵悠扬的乐声。
  林凡和阿狸聂隐娘三人走上廊桥,穿过大群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来到廊桥一角处的桌前。
  高力士并未起身,对着林凡点了点头:“林先生,请坐。”
  林凡来到桌前坐下:“高大人突然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高力士呵呵笑了两声:“不是林先生想要找我么,怎么会问我所为何事?”
  林凡望向高力士的金色鬼面具:“老先生为何会知道我要找你?”
  高力士眼中带着笑意:“风花雪月那两个娃娃把消息传入皇宫中,搞得众人皆知,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摆脱田化雨的怀疑,来此地与先生相见。”
  林凡恍然,原来高力士的消息的确是从风花雪月二人处得来,但他为了防止田化雨察觉,并没有联系风花雪月,而是直接来找林凡。
  “事出突然,我也只有出此下策,希望高大人不必见怪。”
  高力士笑着摆了摆手:“老朽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如今整个长安城中都没几个人记得我,那田化雨也不会为何我这老头子的,无妨。”
  随后他望向林凡腰袢的木剑:“这把松纹木剑,先生用的可还趁手。”
  林凡抱拳行礼:“此剑甚佳,若无其相助,恐怕我在长安城中已寸步难行,多谢高大人当日赠剑之恩!”
  高力士点了点头:“当日我将此剑赠与先生时,也没想到你竟能将其施展至如此地步,那日晚间你在长街上与猴妖斗法,可谓一战惊动长安。”
  林凡咂了咂嘴:“高大人说笑了,那晚长街上空无一人,我和猴妖的一战又怎会惊动长安?”
  高力士呵呵笑了两声:“长安城内各方势力耳目众多,那晚一战震动四方,第二日先生的威名便已经传开了。”
  这时后方的聂隐娘开口:“这倒不假,如今你出个门都会有几波人在后盯梢,的确是名声在外了。”
  高力士转头望向聂隐娘:“这位侠女高姓大名?”
  聂隐娘摇了摇头:“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林凡身边的一名保镖而已,下次不要再派你的人盯梢了,不然生死自负。”
  聂隐娘这话一说出口,高力士身后的两人纷纷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发作。
  高力士扬手制止了身后两人,之后笑着开口:“侠女手段了得,这世间的剑客能和猪妖不相上下的也不过寥寥几人,你的名字我大致也能猜到。”
  聂隐娘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此刻廊桥中段处响起一阵悠扬的乐声,林凡等人转头望去,发现一名身子绰约的女子此刻正在廊桥一侧的栏杆上,单手拢着琵琶轻轻弹奏,音律绕梁而走,抑扬动听。
  虽然这女子戴着面具,但林凡还是一眼就认出,正是方思怡。
  这方思怡长发披散而下,身姿妖娆,带着一张纯白色的鬼面具,整个人带着一股清冷气息,显得生人勿进。
  阿狸惊呼了一声:“那不是方小姐么,她怎么也在这里?”
  高力士开口:“这盛会本就是礼乐教坊举办,教坊中的乐师们自然要前来演奏助兴,这位方小姐可是教坊中的名人,平日里甚少见她出现在这种盛会上。”
  林凡看了一眼方思怡后,便没有再多关注,毕竟他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见方思怡,而是另有要事。
  高力士也看出了林凡的心思,率先开口:“林先生今日来找我,到底有何事?”
  林凡并未隐瞒:“高大人既然知道我住在谢大人的府邸中,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今日早些时间,有人在谢大人的书房中发动遁术将他劫走,我检查了书房中的情况,发现遁术指向的地方是皇宫之内。”
  高力士明显愣了下:“你说有人劫走了谢安,而且是把他劫到了皇宫里?”
  林凡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皇宫守备森严,我们无法进去找人,所以只有请高大人帮忙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力士沉吟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说风花雪月那两个娃娃怎么会如此着急,原来是谢安出事了,这可真是有些出人预料。”
  林凡望向高力士:“高大人在宫中多年,对各处都很熟悉,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高力士唔了一声:“老朽只是宫总一个赋闲的老人,身无官位,更不管事,如今宫里的宦官宫女大都不认识我了,你突然间问起这件事来,我还真的不知从何作答。”
  林凡皱了下眉,这高力士言语间似乎有推脱之意,难道他不愿意帮这个忙?
  边上的阿狸有些着急:“高大人,你人这么好,快帮帮我们吧,我们现在找不到其他人啦~”
  高力士呵呵笑了下:“小姑娘你不知道,皇宫里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万一被外人听到,一本周折递到皇上面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阿狸连忙摆手:“不会的,我们绝对不会向外人说的,我们嘴很严的。”
  高力士笑而不语,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阿狸有些着急,还想继续询问,却被林凡伸手拦下。
  林凡看上去并不着急:“既然高大人不方便说,那便算了,今夜月色正浓,这里有佳人奏乐,我们便安心欣赏吧。”
  聂隐娘略显惊讶的看了林凡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不慌不忙起来了,不过出于对林凡的信任,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高力士面带笑意的望向林凡:“林先生说不问便不问了,这气魄非寻常人可比。”
  林凡心想你不说,我再问有什么用。
  而且你既然请我来见面,那你必定也有求与我,不如等你说了之后,我们再来讨价还价。
  于是众人安静下来,开始欣赏回廊中方思怡的琵琶乐曲,这方思怡在礼乐教坊中浸淫乐理十余年,一手琵琶弹的果然精妙绝伦。
  之前她教导其他乐师的时候还有所保留,今天在这回廊上独奏明显是使出了真本事,乐曲声婉转回旋,在四周水面上往返荡漾,听得人心情随之起落涨停。
  一曲弹罢后,回廊中鸦雀无声,上百人都被方思怡的乐曲所震撼,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林凡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好!”
  高力士看了林凡一眼,咳嗽了一声:“林先生,你可还记得你入长安时交给老夫的那柄亢龙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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