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魈木客 凶险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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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七捧着只剩半截剑刃的剑柄,被这股大力震得蹬,蹬,蹬后退几步。
  望着被符火烧的惨叫的长毛黑影,一脸吃惊之色的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要在此鬼鬼祟祟”
  “嗷…嗷…吱吱…”长毛黑影兀自惨叫,转而又带着浑身火焰,朝钟七扑来,欲要同归于尽。
  钟七连连倒退数步,身后却被林中一颗斗来粗的树挡住,眼见长毛黑影越来越近,钟七连忙使出蛇形狸翻,背靠着大树,双手反搂,双脚蹬地上树。
  这蛇行狸翻倒不愧是高深武艺,不过数息便依靠着大树朝上缩了丈许来高,爬上一根碗口粗的树枝站住脚根。
  而离地丈高钟七也居高临下,借着那黑影身上的微若火光,看清了那黑影身形。
  这黑影周身长毛,似人非人又似猿非猿,枭面蓝眼,手如鸟爪,浑身奇臭无比,钟七略微回想,转而惊异叫道:“这是…葛猩?…”
  所谓葛猩,又称狗猩,属山魈木客一类,或人狗杂交而产此怪,端公秘本有载:
  【其形似老猿,白面枭首,碧眼金睛,掌生三爪,浑身长毛,行动捷于飞鸟,力能搏斗虎豹,乍看去颇似通臂猿猴的一类,天性最是灵异多疑,满身逆鳞,除七窍要穴外,刀箭不入,专食人脑髓和死尸腐肉…】
  钟七正自回想,地上的长毛怪咆哮一声,双掌摩挲树干,似猿猴一般飞速攀爬,速度还在钟七之上。
  只是三两下便上了丈许高,一把朝钟七脚踝抓来,钟七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其它,又使那半吊子武艺,蹬住树梢一个后空翻滚落到松软的地上,有惊无险的躲过长毛黑影的厚重手掌。
  幸好林间不仅泥土松软,而且有厚厚的枯叶垫住,钟七的半桶水轻身功夫全力用上,倒也没有震伤脚踝。
  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卸去劲力,看着正要下树的狗猩,钟七忙扯开衣服斜襟,探手进衣兜再掏火符。
  只是手一伸进去却摸了个空荡荡,钟七不由面色一苦,原来那符是只画了十来张,方才已经一道扔出去了。
  正要再掏法宝,顶上一道黑影带着火光砸来,钟七连忙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了长毛狗猩那沉重的身躯。
  还来不及庆幸,却只觉手臂麻痒,整个左手小臂连道袍带里襟被狗猩利爪扯开三道抓痕。
  小臂上三条血淋淋的爪痕泛起阵阵恶臭,连带着道衣里面的白内衬都被染得漆黑,这才痛叫一声,见狗猩伸着犹如钢刃般的利爪,在次飞身扑来。
  钟七一时也顾不上手臂伤势,连忙躲开,从腰间掏出酒葫芦灌了烈酒一口喷在伤口,咕咕包了大口,扔开葫芦,一指探手入袖,从内兜沾上磷粉。
  狗猩枭啸一声,飞速袭来,钟七手掐剑指竖于胸前,磷粉无火自燃,一股幽蓝火焰淼淼腾起,钟七张口一嘘,飕飕水线混磷化为拇指粗的火线一条,临空飞出数丈。
  只是这长毛狗猩不比义庄血尸那般滚地不动,反而身形犹如猿猴一般灵活,见火线飞来,黑影一个后翻,临空七尺,避过火舌。
  钟七见状闭口收了三味火,身形游走,撵上长毛黑影,再次喷出烈酒。
  一道火焰带着灼热微风,再次袭向黑影,却又被黑影手脚并用,几步爬上树梢,只是被火舌烧着了屁股。
  钟七见狗猩上树,已经出了火焰距离,连忙一口吐了烈酒,转过指头熄灭磷火,略微沉吟片刻,捡起地上的酒葫芦转身就溜。
  狗猩双股之间烈火雄雄而起,烧得胸背肉烂皮焦,眼见钟七要走,怎么肯放他,跳跃来扑。
  眼见狗猩浑身冒着火焰,双爪犹如钢刀就要划到钟七背上,却不知这是钟七见其身似猿猴灵敏,早有准备来钓它。
  钟七感到身后劲风袭来,转身一个后扫,胫骨犹如钢鞭正好扫中黑影肚腹,只觉这一脚好似踢中皮革轮胎一般,发出闷响一声,狗猩却屁事没有。
  只是冒火的长毛怪虽然无碍,却正好被贯性踢滚在地,伴随高空坠地的重力砸得地上沙石飞溅,长毛狗猩也被摔得惨叫一声。
  钟七眼疾手快,趁着怪物惨叫,忙搓雷丸一颗,丢入长毛怪物那獠牙口中,拂袖一招,又是一道黄符贴在长毛怪嘴上。
  一套犹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钟七连忙一个后翻,飞身而起倒退数丈避开。
  轰…刺啦…
  那怪物刚站起来,嘴上一道焰光哗哗冲起数尺,犹如喷火一般,连同体外的火焰连再一起,火焰腾起丈许来高,犹如人行火炬一般。
  “啊…呜呜…啊”
  怪物惨叫不已,带着浑身火焰缓缓走动,钟七见此把断剑抬手扔出,丝溜一声,插在狗猩胸口。
  这一下来了个狠的,这长毛怪物跌倒在地,身上火焰越来越旺,身躯渐渐颤抖沉寂,燃起好一遭大火。
  钟七看了几眼,转而借着摇曳火光望向左手,三条伤口长有一指,深约一寸,几乎可见筋膜骨骼,正在留出脓血,散发阵阵恶臭,但只感觉奇痒无比,却并不疼痛。
  “坏了,坏了,这狗东西果然是吃腐尸长大的,这下中了尸毒…”钟七见着四周一片寂静黑暗,荒无人烟,不由眉头大皱。
  说是尸毒,实为腐毒,凡食腐着口中皆有此毒,大蜥蜴,秃鹫,乌鸦等,只是法教中人,贯以尸毒称之。
  因为此毒虽然厉害,但只要饮糯米酒,用糯米敷泡,便能解毒,只是这地方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哪里去找糯米了。
  见那长毛怪彻底被烧为一团灰烬,钟七连忙出了林子,沿着小路朝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一路月影清稀,阴风飕飕,山岭一片死寂,钟七捂着左手步履蹒跚,脚踩枯枝落叶,发出咔嚓之声,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有人一直尾随一般。
  天空乌云时散时聚,月光也时有时无,受了伤又摸着黑走,再加上阴森恐怖的氛围。
  虽则钟七胆气壮,但也有些心下揣揣,身后枯枝落叶不断轻响,钟七顿住脚,声音停寂,钟七再走,声音又响起,似有鬼神跟随一般。
  钟七强忍着转头的冲动,一路闷着头往前走,只在心下不停宽慰自己,此界灵机全无,不可能有鬼怪,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因为受伤中毒,且路也难走,看不清明,到了临辰时分,约莫走了两三个时辰,钟七才往回走了十来里,出了进这条路的叉道口。
  此时天色也隐隐有几分放亮了,借着几分天光,钟七回头转望走错路的那条泥沙小道。
  “天门直指破军山,凶魃刀煞无杂班。
  冲出顶台形不具,三更至此命难还…”
  矗立观察半晌,钟七轻叹一声吟唱道,转而一边朝外走去,一边摇头大笑:
  “哈…哈…哈,好凶恶一条地势,二山叠嶂,形似剪刀,内里蜿蜒,翠屏浮云遮日月,深山老林,怪不得出此凶怪”
  却原来昨夜钟七不只怎么走错了道,入了那片大山,真符合风水之中的凶险之地。
  开口两道山形似剪刀,这意味着山口狭窄,两侧峰崖险峻,是以内里蜿蜒绵亘,好进难出。
  而两侧峰崖高耸险峻,也意味着山山顶与山脚的气候多变,浮云雾障很多。
  所也夜里月光难见,云雾缭绕不仅可视度低,夜里火把也会因湿雾熄灭,看不见路,所以凶险。
  若有几户人家,一二村落还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山凹里面渺无人烟,完全深山老林,不仅毒障沼气甚多,且易生毒虫,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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