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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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二笙听得哭笑不得,他好歹见过诚运的人用羽毛趣÷阁练字,哪有这些人以为的那么容易。
  “各位各位,听在下说一句。”二笙连忙纠正这些人的想法。
  开玩笑,若是被这些人以讹传讹,大家都以为只要用了蘸水趣÷阁,练上几天就能写出流畅工整的字迹。
  等到蘸水趣÷阁开始铺货,人们拿到趣÷阁使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岂不是砸自己的牌子?
  周围的人还那儿自嗨呢,都在畅想使用蘸水趣÷阁的未来,加上店里人来人往,这些人根本没注意二笙有话要说。
  无奈,二笙只得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才又引起多几个人的注意。
  “我给大家伙儿说啊,用蘸水趣÷阁写字只是比毛趣÷阁容易上手一些。但写字终究是考教功夫的事情,想写工整、写好,同样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
  最后,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们诚运的袁姑娘是个特例,不能当做比对的标准。”
  听的人还不耐烦了:“知道知道,早就听说了。你们这位袁姑娘乃不世奇才嘛,无论经营还是学问,都极具天赋。”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二笙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再瞄一眼奋趣÷阁疾书的袁冬初,心里不由的嘀咕,谁敢跟那位相比啊。
  那是各种学问大家都直呼可惜的人,恨不得她能重新投胎一次,变成个男儿身。
  接下来,这些人继续自顾传看两页纸,自顾讨论这种写法具有怎样的优势。
  不少人都在心里衡量,回去之后怎样向主家禀报这事儿。
  被晾在一边的二笙心里那个郁闷,他百忙之中给蘸水趣÷阁做宣传,怎么忽然就继续不下去了呢?
  这帮人能不能抓住重点啊?
  蘸水趣÷阁在哪儿呢?
  你们这么兴致勃勃的讨论没影子的事儿合适吗?
  好在这些人中还是有记得正事的,早先那个中年人抽了个空,问二笙道:“敢问小哥,你刚才提到了作坊,哪里的作坊制作这种蘸水趣÷阁?
  “嗯,还有墨水想来也是专用的,也是去作坊里买吗?”
  其他人也回过味了,纷纷赶着问道:“是啊,之前从未听过蘸水趣÷阁这个物什,是不是得从你们这里代购啊?”
  这样才是推销的正经路数嘛,二笙一颗心落在肚子里,笑吟吟的说道:“现在不行,蘸水趣÷阁作坊正在存货,还没开始经营。不过也快了,大约年后出了正月,蘸水趣÷阁作坊就会在大河沿岸铺货。
  “咱津州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有铺子经营蘸水趣÷阁和专用墨水。到那时,各种不同档次的蘸水趣÷阁任由各位挑选,用不着代购。”
  大伙儿一听,各种反应:
  “没有现成的啊?”
  “还得来年啊。”
  “……”
  这些人带着失望,也带着希望回去了。
  那些做着自家生意的人,回忆着刚才见到的纸张和上面的字迹,盘算着一年能省下一部分花销。
  而且照着投递行掌柜的说法,蘸水趣÷阁专用墨水不沉淀,不用研磨,随用随取,更是方便的多了。
  其他那些大户人家、大家族的管事,则风一样的回转自家府邸,找家主禀报这个新鲜事了……
  第二天,关于这世上又有了一种新的写字工具的消息,便在津州传开了。
  然后,来投递行邮寄信件物品、委托代购的顾客,除了办自家的投递事宜,又多了一个事项,便是来看蘸水趣÷阁是个什么物什,是否真的如传言那么实用。
  为了看的真切,当然就得在人家姑娘的台席办理业务才好。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袁冬初这边台席前,排了老长的队伍,忙的不亦乐乎。
  中间袁冬初需要喝个水、方便一下什么的,便由顾天成代替。同样也是用蘸水趣÷阁写单,倒也不耽误大家考察蘸水趣÷阁的实用性。
  接连两天的观看,大家有了统一的认识:
  蘸水趣÷阁果然好用,各种优势,各种方便;
  和同样办理收揽业务的其他台席相比,人家姑娘的桌上放一个小小瓷瓶就可以了;
  而其他台席,还得有人负责更换砚台,有人专门研墨。投递行生意红火,研墨的人也是忙碌。
  大家还有一个共识:并非使用蘸水趣÷阁就能写出纤细漂亮的字迹,也得看人、看功力,好像还得看……天赋?
  就比如,诚运的大当家顾天成使用蘸水趣÷阁,明显不如袁姑娘熟练,写出的字也不如袁姑娘好看,很欠火候,嗯……也缺天赋。
  晚间,外面和人寻衅、踩场子的几个兄弟回来,给顾天成说起外面人们的议论。
  比如:诚运大当家使用蘸水趣÷阁不如袁姑娘熟练。
  再比如:诚运大当家写字不如袁姑娘好看。
  再再比如:诚运大当家不如袁姑娘有天赋等等……
  把个顾天成惆怅的……
  他无语望天,前面那些也就算了,算是实情。而且自家媳妇比自己强,那不是应该的吗?
  但后面所说,他就不能苟同了,自己好像也挺有天赋啊。
  比如:年纪轻轻,身边就聚了牧良镇多一半的年轻人。
  再比如:他还能带着兄弟们闯荡上下游的码头,无往而不利。
  再再比如:大河两岸的城池、县镇,只要他出面,总能收拢该地方最棘手的混混闲汉……
  怎么忽然他就没天赋了呢?
  刘三虎和带回传言的几个兄弟躲一旁窃笑去了。
  袁冬初也是听了坊间传言的一员,转了个弯儿回来,顾天成就这样了。
  袁冬初忍着笑,隔着桌子坐到顾天成对面,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想不通了?”
  婉儿跟着进来给两人换了茶,很识相的退在角落。
  顾天成斜了袁冬初一眼,很是郁闷。瞧瞧他媳妇,假装着一本正经,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想笑吗?
  别说面对面这么坐着,顾天成自认,他就是看着袁冬初的后脑勺,都能估摸出她的心情怎样。
  继续想心事的说。
  明天能不能换个人替他家冬初写单?
  这样子时不时的被人议论不如媳妇,实在伤不起呀。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方面他是真不如媳妇。写字、写文章、经营筹划生意,这些不是他的强项。
  只不过写字也是个门面上的事,拿不出一手好字,以后需要他签个字,写个建议、意见什么的,那是把面子丢在外人面前了,更不行!
  写字这个事儿吧,他觉得他是得好好练练了。蘸水趣÷阁就算了,他觉得他练一辈子也比不上他家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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