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节 反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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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酿酒对于农场来说是轻松的事。
  十名牛仔,其中八人到酿酒车间工作。
  包括本森,马乔,两新农夫,共四名农夫。
  还有陈华、陈苏,加上尼可,总共十五人开一条生产线。
  忙的时候,从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五点。
  不忙的时候,下午就早点下班。
  只是现在农场太过安静,就像张一刚搬进来那段时间一样,居住人数五指可数。
  这段时间陈苏一家也在小镇上买好房子。
  一家人和其他员工一样,搬到了小镇镇中心居住。
  反到是让小镇一子热闹许多。
  现在别墅宿舍里只有尼可、安琪、卢学洙、崔丽和一群狗狗们居住。
  她们四人住在一套房子里面,一套四室,每人一间。
  张一暂时不得不住到市区,原因很简单,怕被贾斯特不顾一切再次袭击。
  虽然这个概率不大,事发后,F市警察局在小镇与州际公路入口处,驻扎一队、超过三十人的的武装。
  但张一不敢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别人手里,疯了的贾斯特,能干出任何事件。
  住在西雅图市区则没有这种顾虑,如果有人敢大概模袭击桐楼,即使屏闭掉信号,大批警察也能在五分之内赶到。
  最重要的是,桐楼朝西的海峡对面,十公里处外班治列岛上有海军基地。
  有人蹭WIFI,张一蹭安全。
  傍晚张一独自返回市区,在楼下遇到凯西刚刚下班。
  看到张一,凯西低着头,她觉的很委屈。
  莫明其妙答应去夏威夷,莫明其妙被所有其她人认为是张一的‘鱼’儿之一。
  她觉的自己像是李自成手下的农民叛军。
  明明没有或者仅只有一点点意愿,结果被大势挟裹在滚滚人留人流中,莫明上了某人的船。
  张一不是小白,知道要主动出击,于是在电梯里主动牵住凯西的手。
  虽然凯西在挣扎,可是有什么用呢?
  甩不掉,只能让自己的小手被某人攥着。
  事可而止,和凯西关系确定的有些莫明其妙,却还没有熟到可以剥光她的地步。
  两人像情侣一样一起准备晚餐,张一突然好奇问,“我想去欧洲开设工厂,你觉的那个国家最合适?”
  凯西明白张一对‘超人’的提议动心了,确实在欧洲卖伏特加比米国更有前景。
  米国税费太贵,喝酒的限制也太多。
  对于进货商来说,时间、运费成本也太过沉重。
  思考两三秒,女人回答道:“如果看税率,黑山共和国企业所得税仅为9%,是欧洲企业税率最低国家之一。”
  “如果看廉洁和透明度,在欧洲丹麦被认为具备经商理想条件,之后是芬兰、挪威,这些国家的税费都在15%~25%之间。”
  “但最好的还是英国,税收只有13%,不仅公司税税率要比许多国家都低,而且个人所得税税率在欧洲也是最低的。”
  “经商环境排名,其中电力供应、税收、保护投资人...等几项指标排名,英国排名在第七位。”
  凯西一边切沙拉配菜,一边回答张一的问题。
  听完凯西的回答,张一想到‘超人’,花费43亿英镑收购Greene KKing酒吧集团。
  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真金白银花钱出去,如果说他是脑袋一热、或者说是马尿喝多之后做的决定,概率太低。
  就在张一打算决定时去英国投资时。
  凯西又道,“不过英国已经脱欧,早前去投资的人,已经后悔,我不建意到那边设厂,毕竟人口只有6600多万,市场太小,而欧洲人口有7.4亿。”
  “可是英国离法国只有一道窄窄的海峡。”张一提醒。
  “但脱欧之后,英国和欧洲是两个个体,关税已经涨上去。”
  凯西举例道,“比如法国进口商,从英口进口一辆汽车,除汽车生产商要给英国政府交13%的税,进口商还要给法国政府交18%的商业税。”
  张一无语,两趣÷阁税,生生把一瓶酒的价格提升31%!
  “去香江吧,”凯西解释道,“总共有三个优点。”
  张一认真听倾听。
  “第一,那里只有9%的企业所得税。”
  “第二,在香江只要不是进口酒类、烟草、油料、甲醇和汽车等,到至香江免收关税,这个在其它国家18%起步。”
  张一思考凯西的话,自己生产酒,只是把粮食从米国进口到香江,属于免税商品。
  “第三,在香江生产酒水出口,有两种运输途径可以选择,一种是选择天朝的中欧班列,运费更低、时间更短。”
  “轰!”一声张一脑子像突然开窍似的。
  怎么就没想起来有中欧班列呢?
  大海上要四十天的航程,被火车缩短到十五天!
  想到激动处,张一连忙放下手里的锅铲,使用手机查看中欧班列路线。
  发现,中欧运行线路达到60多条,通达欧洲15个国家的40多个城市!
  几乎覆盖欧洲国家所有大城市,其中最附合的路线是从广州始发、到达德国汉堡。
  张一激动的不行,这它喵的简直是贴身定做!
  只要把在香江酿造的产品,用货车通过口岸送到大朗站。
  只是,凡事都有两面性。
  凯西又道,“酒水属于特殊商品,像香江一样,对进口的烟、酒...不免税,从香江进入内地口岸,酒精商品也会被征收百分之三十的关税。”
  百分之三十.....
  张一没有太惊讶,以前在酒店工作经历让知道,酒产品在内地生产,也比正常商税百分之十七要多两三个点。
  关税贵一点,是为了保护国内的酿酒企业。
  和生活一样,没有完美的事情。
  张一也想的开,反正农场酒水从不包邮,买家着急就走中欧班列,如果不急那就用船慢慢晃吧。
  晚餐结束后,张一把电话打给何泽钢,请他帮助找一块地建工厂。
  这事必须得找熟人,香江地少人多,曾经在一篇报道上看过,香江的工业土地价格按平方英尺计算。
  1平方米=10.76平方英尺。
  也是全球工业土地最贵的城市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少有人去设厂的原因。
  当何泽钢回电话的时候,即使张一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价格吓了一跳。
  一块位于香江东部,名叫‘将军澳工业村’的地方。
  有块22万平方英尺的土地,报价平方英尺952米元。
  22万平方英尺,看着唬人,其实就两万平方,不到五英亩。
  就这么一块又偏、面积又小的土地,总价却很唬人,高达2.1亿米元。
  现在张一终一明白,为什么香江没有人搞实业,他喵的土地太贵,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同时也扼杀很多,年轻人的创业梦想。
  比如:毕业于香江科技大学的疆无人机创始人,为什么跑到圳城创业的原因。
  类似的例子很多。
  说实话,张一不想买,但他又不得不买,因为香江进口免税,世界上很多国家对香江同样有免税政策。
  张一也不含糊,直接让律师过去买地。
  钱是王八蛋,花完再赚!
  只是这样一来,香江帐户上只剩三千万米元。
  翌日。
  林奇带着哈利法·本·扎耶德,来桐楼找到张一。
  “恭喜你,”哈利法·本·扎耶德说话时递过来一张支票,“这是‘公主’在赛马场上赢的冠军奖金。”
  两场冠军,单场八百万,两一千六百万。
  昨天还在为钱发愁呢,张一道了声谢,接过支票。
  “张,我的表叔、也是就王位继继人,正在调查是谁赢走了他的钱。”
  扎耶德看着张一的眼睛叮嘱一句。
  张一目光看向林奇。
  林奇耸了耸肩,解释道,“管他呢,我们今天是找你去玩的。”
  张一以为是群拍派对,结果不是。
  离开桐楼,张一坐上林奇的福特F250,他的大个子保镖开车。
  一行四人来到位于市区东南角的一处亚裔聚集区。
  很明显这些拥有棕黑色皮肤的人不是华人,看上更像印尼人。
  事实也被张一猜中。
  在聚集区的门口,一个叫泰拉的印尼人在等。
  泰拉身高不到一米五,实际32岁,看上去确有45岁可以看。
  他有一对招风耳与狡黠的双眼,还有鬼脸般的咧齿笑容。
  只是这笑容太难看,豁了口的大烂黄牙,一看就是老烟枪。
  行走在窄窄的街道里,张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没有一个欧美人,都是棕黑色的印尼裔,还有很多人手里都夹着咽,同时嘴巴里嚼着宾啷。
  如果身边没有大个子、扎耶德、林奇跟着,张一还以为穿越到穷困潦倒的清朝。
  一路往里走,再转两次弯,泰拉引着一行人来到一处斗鸡场。
  这里有几百个男子像蜜蜂一个拥簇在一起,中间由铁皮圈出的圆形泥地外围。
  他们推挤、争吵、抽烟、喝酒,人群中弥漫着一股狂热,一种噬血和贪婪和对暴力的执迷。
  这让张一想到历史上的那场针对华人的大屠杀。
  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狂热?
  四人明显不是印尼裔的外国人出现,使骚动中断,大家都回头伸长脖子看向陌生来客。
  “这些也是喜欢斗鸡的朋友,他们也想玩一把。”泰拉向同胞们解释。
  闻言一群人这才重新关注铁皮围圈赛场,并为四人让出一条窄窄的位置,这时张一才得以看清。
  两个男人的胳膊下各夹着一只公鸡,站在斗鸡场内。
  其中一只是水鸭绿花纹,另处一只则混杂着金色与铜色色调。
  “开始下注!开始下注!”
  屋沿下,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形象邋遢、或嘴巴叼烟,或嚼宾榔的三个年轻人大大咧咧地,用印尼语叫唤着。
  三四百人里有七八十人选择下注,其他人继续观望。
  玩法也很简单。
  每人各押多少钱,斗鸡后分输赢,两份赌注归他们两人中的一人。
  招赌的和下注的,招赌者等于是赌场的庄家,他直接跟下注者根据斗鸡的输赢算账。
  这里的规则是,从胜者身上抽两层为招赌者的‘抽头。’
  而这三个小年轻是西雅图印尼裔社区的黑帮成员,负责替老大看场子、收钱。
  片刻后,下注结束。
  斗鸡场上,两个男人开始紧捏公鸡的喉咙与肉垂,手指都扭曲了,看上去很用力。
  然后猛拉公鸡劲后羽毛,并掌掴鸡头。
  公鸡开始发出凄厉刺耳叫声。
  即是第一次看斗鸡,张一也明白,这是在给斗鸡们打气,让它们变的凶狠。
  接着,一根状似匕首的形状的刺刃被绑在公鸡的左脚上。
  “这是为了让它们尽快分出胜负,”泰拉在旁边解释一句,“在更短的时间内可以有更多比赛,毕竟大家太热爱斗鸡了。”
  张一心里鄙视,为了增加赌博频率,才是真实原因。
  两个男人放下鸡后,退到边缘。
  两只鸡瞬间扭打在一起,飞扑、腾跳着去啄、抓对方。
  这个过程对很快,墨绿色的公鸡还站着,可是一跛一跛,它获得了。
  金铜色的公鸡被对方割得遍地鳞伤、鲜血淋漓,它的主人抓住它的一只脚,把它拎起来,随手扔进一个灰色麻袋里,然后把袋子甩到一边。
  气冲冲地喃喃自语,“晚上拿来煮汤!”
  很快另外两个斗鸡人带着公鸡进入场内。
  “要不要赌一把?”泰拉露出大黄牙笑呵呵问。
  林奇、扎耶德越越欲试,分别买了一千米元。
  张一摇摇头拒绝下注。
  同样的过程再次重复,捏下巴、捏鸡冠、掌掴、绑刀子、战斗。
  一场场战斗,张一只看到痛苦的过程,充满伤害和死亡。
  “印尼人很喜欢斗鸡吗?”张一看向泰拉问。
  “是的,大概20%的人都喜欢这项运动。”
  看着人群涌动和热烈的氛围,张一又问,“那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比例喜欢斗鸡到‘上瘾’的地步?”
  泰拉思考两秒,“大概也是20%。”
  20%的20%是4%,如果排除女性的话,那么占印尼人口的2%,换句话说斗鸡影响了2%人的既得利益。
  张一觉的,这项残忍的活动之所以能够沿续下来,并不是因为喜欢斗鸡的人多,而是没有人去阻止。
  虽然印尼早已立法禁止斗鸡,但往往只需要一点点钱行贿警察,就可以持续下去。
  2%是一个神奇的数字,因为米国也只有2%的人口从事农业,这其中包括之前提到的悲惨蛋鸡,和生活在狭栏里的母猪。
  张一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件,这个世界上对待动物有两种残忍。
  一是人为残忍,另一个是制度残忍。
  斗鸡是一种人为残忍,得到个人支持,但是制度为政府所禁止。
  工业化养殖则是制度残忍,为产业所认可,得到米国政府背书,但如果是个人有所认知,就会加以谴责。
  但无论是人为残忍,还是制度残忍,都不是张一可以左右的。
  就像德鲁伊的动物之友传承者,理查德·奥巴瑞。
  他究其一生都在为拯救海豚和鲸鱼奋斗,可这个世界上,海洋馆越来越多,被捕去表演的海豚也越来越多。
  太阳国人捕杀的鲸鱼也越来越多。
  返程路上,林奇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包大麻烟,笑着问张一,“要不要飞叶子?”
  “那来的?”张一好奇问。
  “当然是在斗鸡场买的,那边的味道特别纯,斗鸡只是顺带,买‘烟’才是目的。”
  张一心累,摆摆手拒绝。
  有的时候张一自己也很迷茫,为什么呢?
  因为在一些州吸食大麻是合法的,这事放在天朝搞不好要枪毙。
  但在米国却对酒很严格。
  这个国家,在1933年前是禁酒国家,就像中东诸国,1933取消这条法令。
  虽然取消了,但还有严格限制,比如法定喝酒年龄是21岁。
  公共场所,比如公园或野餐,不能饮酒。
  所以会看到有人用报纸包着酒瓶,充当饮料。
  如果遇到较真的警察,那么你违法了...
  更有甚者,直到今天米国仍有一些虔诚清教徒是主动克制不喝酒。
  可看看米国的毒品、枪支问题,再看看那些滴酒不沾的信徒,这又是多么矛盾,难到喝酒的危害,比吸大麻、枪支更严重吗?
  有时候,这些破事让张一能晕好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感觉相当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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