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他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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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鞍粲看着小女孩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才闹得最后有点不愉快,然后她就没有来这了。
  现在又来了。
  凤鞍粲的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是这小丫头又有什么计谋了,又要利用自己了。
  别看她小小年纪,处处都是算计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性的。
  想到这个他就冷淡了下来。
  凤鞍粲跪坐在垫子上,准备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他闭上眼睛手上拨动着佛珠,他自动忽视边上的事物,可是身旁的动静让他没办法忽视。
  阮小离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盘腿坐着然后撑着下巴:“皇叔,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皇叔,我们来佛堂那是因为初几那几天皇宫比平时更加的戒备森严了,我不好出来。”
  撒谎不带草稿。
  “皇叔,你讨厌我吗?”
  凤鞍粲睁开眼睛捏着佛珠冷漠的说道:“未。”
  “嗯,不讨厌我就好,皇叔,是不是寺庙里面没什么人跟你说话呀,你过了一年又变得更冷漠了。”
  经她一提凤鞍粲想到了自己在寺庙里面的生活,的确一天都几乎不说一句话的。
  “皇叔,不打扰你念经了,我去拿糕点吃,一年没吃了特别想念了。”
  她难得的露出了一副馋嘴的样子,凤鞍粲看着无奈,虽然这丫头心思不纯但终归还是个小孩。
  他作为皇叔她的叔叔,或许可以好好教导她一番?
  让她归善?
  凤鞍粲莫名的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但是他不喜管闲事……凤鞍粲闭上眼睛,但是内心根本就没有在念着佛经了,反而在挣扎一些事情。
  这丫头在他眼中就是个小孩,就是他的侄女,他侄子侄女很多但对于他来说几乎都是陌生人。
  那皇帝的子嗣他不会去管。
  不管,这是凤鞍粲给自己的答案。
  佛堂里面很安静,小丫头坐在地上吃着糕点,男人坐在垫子上拨动着佛珠,两个人相处的画面很平稳。
  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了一些脚步声。
  似乎有很多人来了。
  然后紧接着就是有人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皇帝突然造访。
  凤鞍粲立刻睁开了眼睛。
  而阮小离赶紧一口吃掉手里的糕点,然后回头有些慌张的看向凤鞍粲,嘴巴里面无声的喊道:皇叔……凤鞍粲小声道:“去帘子后面躲着。”
  “好。”
  这时候她倒是特别怪,快速的躲在了帘子后面,莲子和墙壁中间有缝隙只要站在那里不动的话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一身金黄色龙袍的老皇帝走了进来,门口的和尚将门扣上了。
  老皇帝一进来就是抬头看了一下那尊佛像,然后眼神落在了跪在垫子上的男人身上。
  “皇弟。”
  凤鞍粲睁开眼睛淡定的起身,然后回头看着皇帝微微的点头了一下。
  他是佛莲这辈子除了拜佛不拜任何人。
  皇帝看到他那清高的样子就顿时恼怒不已,但是他没有忘记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皇帝压住怒气脸上笑着:“听说皇弟下半年去了各城寺庙游历,给百姓讲诵经文?”
  “是的。”
  “这般大的行程怎么不提前上报啊,万一途中遇到了歹人该怎么办。”
  凤鞍粲眼神微低,道:“皇兄不是派人跟着了吗?”
  皇帝顿时脸色不自然,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直接道:“皇弟,游历讲诵经文的事情不用你亲自去做,只需要待在镇国寺里面好好为国祈福就好。”
  皇帝听到凤鞍粲去各城游历讲诵经文了就生气。
  现在几乎民心都已经不是向着他这个九五至尊了!百姓一个个都把凤鞍粲奉为了天!凤鞍粲没有应声,一双眸子直视皇帝仿佛已经看穿一切。
  皇帝和他早就在几年前撕破脸皮了。
  皇帝被他那一双眼睛看得心虚,顿时烦闷不已也不顾颜面了。
  直言:“凤鞍粲,无论你怎么拉拢民心,这九五至尊始终是朕!”
  “皇兄多思了。”
  “是不是多思朕心里清楚,凤鞍粲,你最好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佛莲身份是你的荣耀和利器,可是它也是你的枷锁。”
  皇帝最后一句话有些幸灾乐祸。
  凤鞍粲的身份让民众所臣服供奉,但是也是枷锁,他是佛,只要稍微做出点出格的事情,那些信奉他的人都会反过来倒打一耙的,越信奉他的人就会越失望。
  皇帝在警告他不要妄想篡位。
  凤鞍粲皱眉:“皇兄请回吧。”
  “哼。”
  皇帝甩袖离开了。
  凤鞍粲站在殿中一言不发,他是真的无心皇位。
  佛莲的身份是他母亲安排的,这辈子他都不会去反抗的。
  凤鞍粲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秘密。
  他并非先皇亲生的,且先皇也知道这一点。
  先皇很爱他的母妃。
  母亲生了他没几天就去世了……先皇伤心重病,最后死的时候他安上了佛莲的身份。
  一辈子至高无上的身份,同时不会陷入皇室战争里。
  母亲病故,先皇也接连病故,他被先皇亲信送去了寺庙才没有遭受到皇帝对毒手。
  先皇病故,皇帝上位杀了很多手足,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弟弟。
  凤鞍粲能活下来全靠这佛莲的安排。
  凤鞍粲到十岁的时侯,照顾他长大的和尚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
  以为成为佛莲是她母亲的遗愿,先皇只是准守了她的遗愿安排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凤鞍粲从回忆中醒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佛像。
  他眼神中没有半点炙热和虔诚,只有冷漠以及一丝丝的厌恶。
  一出生什么事情都被人安排好了。
  他守着这尊佛像已有十九年了,他的性格全然被磨灭了。
  谁还记得他是一个十九岁的男子?
  是个还未落冠的少年郎。
  偏偏这还是他亲生母亲安排的。
  可现在显然皇帝不是那样想的,他已经开始对自己多疑了。
  阮小离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皇叔……”她今天听到了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啊?
  凤鞍粲神情有些不对劲,他没有看阮小离,只道:“拿着一些糕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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