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这账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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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满为人乐观,是个乐天派,换句话说,就是性格开朗,脸皮够厚。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打小从穷人堆里混出来的他,自然知道脸皮的作用,太薄的话,讨饭都没人理会,饿肚皮的滋味,老难受,老可怜。
  看着寒岳一个劲儿的发笑,曹满很是无语,又不好得发怒,只好在一旁等着。
  千金难买老来笑,寒岳笑了个春风得意,百花灿烂,脸上的褶子叠了一层又一层,只是......
  笑长了难免岔气。
  这不,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都难受到了这个地步,嘴里还止不住的发出艰难的笑声,老脸憋得通红,比猴屁股鲜艳点。
  曹满一看,吓得急忙帮着捶背顺气,好一会才把寒岳的这口笑气给抚顺了。
  “呃,寒大叔,你咋样了?”曹满小心的问着,生怕老头有个三长两短。
  “再让我笑两声。”
  “呵呵,嚯嚯,哈哈哈......”
  曹满额间黑云滚滚,尼玛,有这么好笑吗?嬉皮狗!
  末了,寒岳总算笑够了,老头满意的问道:“说吧耗子,是不是有求于我啊?”
  “原来你知道!”曹满一乐,多好,省得自己浪费口水,还要掰和好一阵。
  寒岳点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帮我又是捶背又是顺气,有这么好心吗?”
  曹满白眼一翻,喘喘,爷爷那是怕你背过气去。
  “寒大叔,其实我想让你帮我把小金人弄下来。”
  曹满道出了真相,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容易吗?就一句话的事情,折腾这半天,爷爷容易吗?
  “哦......”寒岳拉了个长音,“我还以为是你的腰子有事呢。”
  腰子你姥姥!
  爷爷的腰子好着呢,一夜三次小狼狗都没问题......
  三次有点勉强,两次总成,再不......
  一次?
  曹满摇了摇脑袋,啥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寒大叔,我知道你刀法了得,一刀下去准能劈下小金人,不如......”
  “这账咋分?”寒岳直接问道。
  曹满点点头,人老精狗老滑,寒老倌,你行!小金人都还没到手就想着咋分,老财迷。
  似乎看出了曹满的不满,寒岳嘿嘿一笑道:“不是老倌我财迷,实在是日子过得太苦,何况我也不是为了自己,你想,老龙寨百来口子的寨民,谁家不得吃饭?而且马上面临着搬迁......”
  寒岳如数家珍,掰着指头一件件、一桩桩说了起来。
  “打住,打住!”曹满听得头大,急忙止住对方的话声。
  “三七分,你三我七。”曹满打着小算盘说道。
  “你姥姥!”寒岳一听,老眼瞪了起来,“耗子,贪心不足蛇吞象,撑不死你!”
  “寒大叔,咋说话来着?这是在商量,骂人可不对。”曹满明显不悦了起来。
  “四六,你四我六,这总行了吧?”曹满尊老爱幼,做出了让步。
  寒岳吧嗒一下老嘴,伸手拍了拍曹满的肩头,“耗子,老倌我还有事,小金人你自己想办法好了。”
  说完寒岳就要走,这下可急坏了曹满,他连忙陪笑着说道:“寒大叔,您老别急,事情总是商量出来的对吧?耗子我也不贪心,五五分账可以了吧?”
  “三七,我七你三,否则拉倒。”寒岳够强硬,撂下句话后颠着脚丫抱着手,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态度。
  曹满怒咽一口吐沫,老倌倌,你狠!这算盘打得,比猴精都猴精。
  “咋滴,不乐意?那算咯,老倌我自己砍小金人去,你呀,嘿嘿,自个儿慢慢玩去吧!”寒岳转头就走。
  “等,等等!”曹满气结胸闷,点头答应了下来,“看在父老乡亲的份上,三七就三七,只是寒大叔,之前那一箱金条......”
  “那箱金条咋啦?”寒岳眯起了老眼,眼神不善不善的。
  “呃,当我没说。”曹满摆摆手,憋气的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所谓三七分账,七成归老龙寨,三成才是我们自己的,也就是说,剩下的三成小金人,我们大伙按人头来分,听懂了吗?”寒岳打着老算盘一字一句的说道。
  曹满一愣,啥?剩下的三成按人头分账......
  你老丫的,出尔反尔,不是东西,爷爷就问你一句,能不这么黑心吗?
  “寒大叔,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作人要厚道,得寸进尺招人嫌。”曹满暴耸着秃眉,脸上雷云翻滚。
  寒岳笑了,“不干拉倒。”
  曹满磨牙,嘎吱吱作响,逞能的遇见了耍横的,不低头都不行。
  闷闷的鼻哼一声,曹满掰开指头算了起来,“三十六个小金,我们可以分到三成,就是......”
  “十一个,虎爷,祖公,小曼......”
  “别忘了海子和阿亮。”不等曹满算清楚,寒岳补充道。
  “关阿亮屁事,它一头驴子,牲口而已,要金子有屁用!”曹满几乎用吼的喊了出来。
  至于海子,他没有反对,尽管对方已经牺牲,但曹满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但是对于阿亮,曹满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
  寒岳又笑了,“耗子,虽说阿亮是头驴子,可一路走来,它出的力不比大伙少,就像你说的,作人要厚道要公正,不能因为阿亮是牲口就挤兑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牲口要金子干嘛?总不能拿着金子自个儿花吧......”曹满眼珠一转,脸子拉长了些许。
  “寒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想多分金子就明说,别拿阿亮来说事。”
  寒岳也不脸红,大咧咧的问道:“你明白就好,咋样,干还是不干?”
  “我......干!”
  干你大姥姥!曹满肉疼心更疼,疼得飙老血。
  这可都是小金人呐,黄灿灿金褶褶的金人,多美多漂亮!看着养眼不说,还......
  挺甜!
  可恶的臭老倌,老猴精,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硬生生抢走了小金人,土匪,强盗!
  “干啥呢耗子?大眼瞪小眼的,眼珠子没事吧?”寒岳心里发笑的问道。
  曹满咬着嘴皮,一副深闺怨妇的样子,“寒大叔,条件已经说好了,现在是不是该动手了?”
  “嗯,是该动手了,只是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寒岳老神在在的回道。
  “借东西,借啥?”曹满眨眨眼睛,大为不解。
  “就它。”寒岳单臂一伸,直接从曹满的腰间摸出了那把宝刃。
  “墨霜!这......”看着对方手中的墨霜,曹满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错,就是墨霜,老倌我的刀法再精湛,可没趁手的家伙事,咋砍下小金人,你说是吧?”寒岳笑呵呵的说道。
  “可,你不是有猎刀嘛?”曹满问道。
  “猎刀是用来砍猎物的,又不是切金断玉的宝刀,派不上用场,再说了,猎刀要是砍缺的话,你赔?”
  说罢,寒岳手持墨霜,唰的一刀斩出,寒芒一动,小金人自底座整齐的落下。
  寒岳哈哈一笑,用脚尖勾住小金人,往地上轻轻一放后,窜身冲向了下一个小金人。
  曹满呆愣原地,看着地上的小金人,半晌......
  赔你大爷的刀!
  刁老倌,一把烂刀值几个大钱?好意思让我陪,不是爷爷看不起你,把阿亮的那份小金人拿来,爷爷赔你一百把一千把刀,刀刀要你命!
  擦!现在不是想这些玩意的时候,扯娘贼的,爷爷上当了,爷爷上了你的贼当!
  真是个猪脑子,明明有着墨霜在手,爷爷砍不断还不会慢慢用细刀子磨吗?
  苍天,老娘!我的小金人......
  曹满内心,一阵杀猪般的叫娘声,悔得,肠子都快青断了。
  “耗子,呆傻大头呢,捡小金人,快捡小金人!”一连斩下六七个小金人的寒岳,不断出声提醒道。
  曹满一阵猪哼哼,憋闷得直欲吐老血,心里虽然别扭郁闷,但动作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巴掌一抄,把地上的小金人抄了起来,旋即麻溜的装进了背囊中。
  就这样,寒岳手舞墨霜,一路斩下小金人,曹满低头哈腰,一路捡着小金人,俩二人分工合作,倒也挺合拍。
  只是没过多久......
  “呼,呼......”曹满牛喘呼呼,一个劲儿的擦汗。
  “寒,寒大叔,你慢点,等等我。”
  寒岳正砍得带劲,还别说,墨霜真是个好宝贝,削铁如泥,吹发断丝,倍儿锋利,砍起来那叫一个砍瓜切菜,顺手极了。
  一听曹满呼唤,没尽兴的寒岳不乐意的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嚯!大锅配大包,鼓鼓囊囊,圆不隆冬,整个儿都快把曹满给埋在里面了。
  “咋啦,耗子?”寒岳眼中带出了笑意。
  “我说,你别只顾着砍金人,帮我一把成吗?瞅瞅,我都快累死了。”曹满大喘气,说一口喘三口,舌头都耷拉半条在了嘴边。
  “啧啧,瞅瞅你这德性,就背个金人,瞧把你能耐的,牲口都不如。”寒岳百般的嫌弃道。
  我去你姥姥的,你才牲口不如呢!
  对咯,咋把牲口给忘了呢?
  寒岳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曹满,这货眼珠贼溜溜一转,目光正正瞅向了还趴地打着哈哈的阿亮。
  说起阿亮,这牲口真够悠闲地,刚儿被黑秃一顿狠踹,踹得有些伤,故而一直到现在都趴地休息着。
  也难怪,牲口也是肉长的,不缓一下的话,回不过劲儿来。
  至于其他人,没在附近,而是去往了巫葬台正中位置的那座“黑屋”,自打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
  “黑屋”的造型极为奇特,由四面黑色的巨石构成,看上去就像四块黑石板子,表面却不平整,凹凸不平,有很多凸起的石梆。
  惊悚的是,这些石梆就像一颗颗死人脑袋,面目狰狞,五官扭曲,特别是眼眶处,不知镶嵌着什么,散发出一道道猩红色的血芒,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除此之外,黑石板子上还刻有复杂诡异的纹路,似符文,又像咒语,阴绿色的纹路如同缓缓流淌的血液,沿着刻印的纹路蠕动。
  这座“黑屋”曹满早就看见了,之所以一直都没进去,主要是“黑屋”给他一种不详之感,难看不说,还阴森森的老吓人。
  曹满知道,“黑屋”里面摆放的东西一定不简单,回忆赵青河说过的话,应该就是陈殓巫主的那副巫棺,之前为了强逼出巫棺,似乎还动用了什么阵法,以至于惊动了巫葬台的这些巫僵。
  “黑屋”,巫棺,巫主血僵......
  说曹满不怕,那是假话,这事也怪段虎,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巫主血僵如何的可怕,如何的恐怖,吓得曹满那会儿就弹起了三弦,啥意思?
  手抖脚颤身子摇,跟弹大三弦似的,哆嗦成了一团。
  现在稍好点,心情也踏实了不少,但不到关键的时刻,曹满是不会主动进入“黑屋”,这也就是他为何没有找冷曼帮忙,而是找寒岳帮忙的原因,谁知......
  还被老倌倌寒岳阴了一把,想想都来气。
  至于何时才是关键时刻?
  这不明摆着嘛,等把外面这些小金人给弄进兜,赚个盆满钵满,之后再进“黑屋”寻宝,这就是关键时刻。
  说曹满不是害怕吗?
  这话不假,但是别忘了,比起他的贪财,害怕算个鸟,何况,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他溜就行,其他事,谁爱扛着谁扛,只要自己人没事就成。
  “亮子......嘿,这儿呢,啥眼神?”曹满抬手呼唤着。
  阿亮打一鼻响,喊啥呢?跟大肥哼哼似的,亮哥眼不瞎,瞅得见,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
  阿亮是有驴气的牲口,同时心眼也不大,刚才的事它见曹满没出手,自然记恨在心。
  也难怪阿亮会记仇,平时兄弟长哥俩好的,真到了需要的时候,你丫的耗子,闷声不出气,还大兄弟呢,喘喘!
  阿亮把驴头转了过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驴脑梆子说明了一切。
  曹满秃眉未动,丫的驴子,耍心眼?
  你能耍过曹爷我吗?
  “亮子,有好处你要不要?”曹满喊道,不过声儿不算大,怕惊醒了那些巫僵。
  阿亮把眼一闭,好处?屁!
  自打跟了你,好处亮哥没见着,危险一箩筐,现在还想诓驴,亮哥赏你驴屁吃。
  说放就放。
  “噗噗”俩屁,简单明了。
  曹满全当没听见,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亮子,发财的机会我可给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什么母驴母马......”
  阿亮多市侩,曹满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屁颠颠的晃着尾巴来到了跟前,笑弯的驴眼,怎么看怎么......
  贱。
  一贱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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