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怜悯
丫丫将慕小婉他们当成了流浪的人，如今城里不太平，肯定吃不饱。
那一日丫丫跑了，确实是被吓到了，今日她回来了，纯粹是因为有一颗良善的心。
慕小婉将丫丫递过来的馒头收下了：“姐姐，你要不就待在这里，别回去了。
我跟爹爹说说，一定会让你留下的。”
慕小婉想要保护这个心智有问题的善良女孩，乱世中如同丫丫一样凄苦的女孩数之不尽，能帮一个是一个。
“我要是不回去的话，会挨打的。”
丫丫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
以前丫丫跑过一次，被逮到以后打个半死。
这件事情，成为了丫丫的梦魇，再也不敢逃跑了。
再说了，如今的乱世，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后院内的君清尘和秦子墨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也看到了丫丫递过来的脏兮兮的馒头。
这一瞬间，秦子墨动了恻隐之心，真心想要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女孩。
但是，秦子墨帮了这个女孩，最终又能帮到哪一步呢。
这样的世界，无一处安宁之地，秦子墨都不知晓自己接下来该去往何处。
等到丫丫离开了，两个时辰后，慕小婉这一次鼓起勇气来到了后院，将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踮起脚尖放在了桌上。
坐在旁边的君清尘看了一眼慕小婉，以及桌上的馒头，面无表情。
秦子墨本想阻止慕小婉这种胆大的行为，可他没有感觉到君清尘的怒意，也就任由慕小婉为之。
“爹爹，这是丫丫姐姐送过来的馒头。
像她这么心善可怜的女孩，咱们能不能帮帮？”
慕小婉再次恳求道，泪眼汪汪。
秦子墨沉默了些许时候，点了点头：“好。”
君清尘没有讲话，或是默许了的意思。
秦子墨的神识笼罩了同安城，一下子就找到了丫丫的所在位置。
然而，秦子墨的神念发现了丫丫的时候，却是一副惨状的画面。
教坊司的内院，丫丫低头看着身下的一滩血，双眼无神，失魂落魄。
“怀了孩子，就必须得打掉。”
入了教坊司，成为了奴隶，便没有人权。
难不成教坊司的人还会等着丫丫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吗？
生下的孩子，算谁的？
莫说天地浩劫，即便是世人所言的盛世，教坊司的女人绝对不能怀孕，这是规矩。
“我的孩子……”丫丫这些天一直没有吃教坊司准备的食物，她知道姑姑这些人肯定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丫丫会找准时机前往后厨偷东西吃。
可惜，丫丫躲过了几天，却终究被教坊司的管事发现了。
丫丫回去后的两个时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秦子墨所料不及。
毕竟，秦子墨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城内每一处的动静。
丫丫伸手抓着地面的一滩血，全身颤抖。
一滴滴眼泪从丫丫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抽泣的声音却没有让教坊司的一个人心生愧疚。
“哭什么哭，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罢了，没了就没了。
你好好休息几日，到时候还得伺候城里的大人。”
教坊司的管事呵斥了丫丫几句，摆出了一副臭脸，嫌弃至极。
丫丫的心智只有十岁出头，她只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便不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可是，她的孩子没了，这个世界对她带来了又一次的伤害。
嘭！突然间，丫丫似疯了一般，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面。
丫丫的天灵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涌流。
活着，真的好累啊！丫丫最后的希望断绝了，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临死前，丫丫的眼前闪过了慕小婉的身影，估计是在想着慕小婉这么小，以后没有她送食物了，肯定吃不饱。
“啊！”
丫丫突然寻死，吓得内院的很多人惊呼。
“娘的，真是晦气！”
教坊司的管事大骂了一句。
“来人，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管事招呼了几个人，不想多看一眼丫丫的尸体，十分反胃。
轰——就在此刻，秦子墨抱着慕小婉降临于此。
秦子墨的出现，吓得教坊司的人连连后退。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自然不认识秦子墨，只知道秦子墨肯定是修士，不可得罪。
“姐姐！”
慕小婉看着丫丫的惨状，立刻跑了过去，大声的喊着。
但是，丫丫倒在血泊中没有回应。
秦子墨抓到了丫丫的最后一缕生机，决定以神通之术将丫丫救回来。
这时候，秦子墨的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君清尘来了。
君清尘的现身，让秦子墨一怔，回头与君清尘对视了一眼。
“这是她的选择，何必要强行替她改变命运呢？”
君清尘不想让秦子墨出手相救。
“她还有救。”
这段时间，秦子墨对丫丫有了大致的了解，让他亲眼看着一个善良可怜的女孩死去，于心不忍。
“你救得了她的身体，可否救得了她的灵魂？”
君清尘瞥了地面上的一滩血水，那是丫丫肚子里的孩子。
秦子墨沉默了，他明白君清尘话里的意思。
可是，秦子墨真的不忍心。
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让秦子墨感到手足无措。
“你能抹除她的记忆，让她的人生重来。
但是，她重新来过的人生，还是她自己吗？
又或者只是你的傀儡，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内心好受一些。”
君清尘看破了世间的生死轮回，无动于衷。
秦子墨听着慕小婉的哭泣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君清尘松开了手，不再阻止。
正如君清尘所言，就算秦子墨救了丫丫的身体，也救不了丫丫的灵魂。
这是丫丫的选择，对她来说，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是最好的结果。
“爹爹。”
慕小婉回头看着秦子墨，祈求着秦子墨能够救活丫丫。
秦子墨与慕小婉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出手相救，反而慢慢的松开了手掌，让丫丫的最后一缕生机消散于天地之间，彻底的死去了。
“给她找个幽静点儿的地方，让她睡吧！”
秦子墨将慕小婉抱了起来。
慕小婉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慢慢的就变得沉默了。
秦子墨挥手间凝聚出了一口棺材，将丫丫的尸体放到了其中。
然后轻挥衣袖，棺材落到了同安城的一个僻静角落，丫丫就此长眠。
“爹爹，我们离开这里吧！”
慕小婉不想待在同安城了，心里很不舒服。
“嗯。”
秦子墨冷冷的看了一眼教坊司的这些人，转头对着君清尘说道：“您以为该怎么处理？”
君清尘对待天下任何人都是一种态度，漠然。
生命是无价的，也是最廉价的。
君清尘转身之际，凡是内心邪恶和沾染同胞之血的人，无一例外的暴毙了，面容狰狞，极为痛苦。
教坊司内，本在欢乐的修士纷纷死亡，吓得无数人惊喊。
没多久，同安城内的高层便知道了此事，极为重视。
通过教坊司内活着的人的口述，城主等高层知道了这件事与秦子墨有关，立刻封锁了消息，并且喝令城中的修士管好自己，短时间内不可欺辱平民。
城外，尸横遍野。
秦子墨等人已经离开了同安城。
“您是在怜悯那个女孩吗？”
一路行走，慕小婉哭着哭着的睡着了，被秦子墨轻轻抱在怀里。
过了很久，秦子墨打破了沉闷的僵局。
“怜悯？”
君清尘神色淡漠：“也许吧！”
“在我的认知中，以前的您从不会在乎人世间的变化。
只要您想，可以随意毁灭亿万生灵。”
秦子墨曾从诸葛昊空的口中得知了君清尘的为人，天地君主，没有七情六欲。
“那是因为我有足够强的实力。”
君清尘冷漠的说道。
秦子墨没有说话了，难道真的是我感知错误了吗？
若是君清尘没有动了恻隐之心，为何阻止秦子墨救活那个可怜的女孩呢？
为何又要将与残害女孩的人都抹杀掉了呢？
也许，君清尘目前还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吧！又或者是君清尘有了感知，却不肯承认自己会对一个凡人女子动了怜悯之心。
太古凶兽攻破了一座座城池，吞食了千万生灵的性命。
妖族如潮，汹涌而来，无数生灵都成为了白骨。
大世十三州，暂时较为平安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
按照这种速度下去，最多百年，世间将会化为妖魔的领域，万族生灵就此断了传承。
仙界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每一处都在进行着大战，昔日名震天下的强者沦为了血食，一流势力成为了废墟。
混沌空间的深处，一抹红影闪过。
诸葛昊空捕捉到了那位存在的一丝痕迹，面前出现了一副棋盘。
棋局之中，白子正在被黑子不断的吞噬着，眼看就要落败了。
诸葛昊空手执白子，落到了一个位置。
忽然间，棋局之势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黑子虽然依旧占着上风，但白子短时间内也没有崩盘落败的趋势。
“手下败将而已，你认为仅凭他一道残魂，便能够破了我的局吗？”
那位存在显化出了一道虚影，与诸葛昊空遥遥对视。
那一日丫丫跑了，确实是被吓到了，今日她回来了，纯粹是因为有一颗良善的心。
慕小婉将丫丫递过来的馒头收下了：“姐姐，你要不就待在这里，别回去了。
我跟爹爹说说，一定会让你留下的。”
慕小婉想要保护这个心智有问题的善良女孩，乱世中如同丫丫一样凄苦的女孩数之不尽，能帮一个是一个。
“我要是不回去的话，会挨打的。”
丫丫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
以前丫丫跑过一次，被逮到以后打个半死。
这件事情，成为了丫丫的梦魇，再也不敢逃跑了。
再说了，如今的乱世，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后院内的君清尘和秦子墨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也看到了丫丫递过来的脏兮兮的馒头。
这一瞬间，秦子墨动了恻隐之心，真心想要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女孩。
但是，秦子墨帮了这个女孩，最终又能帮到哪一步呢。
这样的世界，无一处安宁之地，秦子墨都不知晓自己接下来该去往何处。
等到丫丫离开了，两个时辰后，慕小婉这一次鼓起勇气来到了后院，将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踮起脚尖放在了桌上。
坐在旁边的君清尘看了一眼慕小婉，以及桌上的馒头，面无表情。
秦子墨本想阻止慕小婉这种胆大的行为，可他没有感觉到君清尘的怒意，也就任由慕小婉为之。
“爹爹，这是丫丫姐姐送过来的馒头。
像她这么心善可怜的女孩，咱们能不能帮帮？”
慕小婉再次恳求道，泪眼汪汪。
秦子墨沉默了些许时候，点了点头：“好。”
君清尘没有讲话，或是默许了的意思。
秦子墨的神识笼罩了同安城，一下子就找到了丫丫的所在位置。
然而，秦子墨的神念发现了丫丫的时候，却是一副惨状的画面。
教坊司的内院，丫丫低头看着身下的一滩血，双眼无神，失魂落魄。
“怀了孩子，就必须得打掉。”
入了教坊司，成为了奴隶，便没有人权。
难不成教坊司的人还会等着丫丫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吗？
生下的孩子，算谁的？
莫说天地浩劫，即便是世人所言的盛世，教坊司的女人绝对不能怀孕，这是规矩。
“我的孩子……”丫丫这些天一直没有吃教坊司准备的食物，她知道姑姑这些人肯定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丫丫会找准时机前往后厨偷东西吃。
可惜，丫丫躲过了几天，却终究被教坊司的管事发现了。
丫丫回去后的两个时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秦子墨所料不及。
毕竟，秦子墨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城内每一处的动静。
丫丫伸手抓着地面的一滩血，全身颤抖。
一滴滴眼泪从丫丫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抽泣的声音却没有让教坊司的一个人心生愧疚。
“哭什么哭，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罢了，没了就没了。
你好好休息几日，到时候还得伺候城里的大人。”
教坊司的管事呵斥了丫丫几句，摆出了一副臭脸，嫌弃至极。
丫丫的心智只有十岁出头，她只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便不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可是，她的孩子没了，这个世界对她带来了又一次的伤害。
嘭！突然间，丫丫似疯了一般，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面。
丫丫的天灵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涌流。
活着，真的好累啊！丫丫最后的希望断绝了，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临死前，丫丫的眼前闪过了慕小婉的身影，估计是在想着慕小婉这么小，以后没有她送食物了，肯定吃不饱。
“啊！”
丫丫突然寻死，吓得内院的很多人惊呼。
“娘的，真是晦气！”
教坊司的管事大骂了一句。
“来人，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管事招呼了几个人，不想多看一眼丫丫的尸体，十分反胃。
轰——就在此刻，秦子墨抱着慕小婉降临于此。
秦子墨的出现，吓得教坊司的人连连后退。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自然不认识秦子墨，只知道秦子墨肯定是修士，不可得罪。
“姐姐！”
慕小婉看着丫丫的惨状，立刻跑了过去，大声的喊着。
但是，丫丫倒在血泊中没有回应。
秦子墨抓到了丫丫的最后一缕生机，决定以神通之术将丫丫救回来。
这时候，秦子墨的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君清尘来了。
君清尘的现身，让秦子墨一怔，回头与君清尘对视了一眼。
“这是她的选择，何必要强行替她改变命运呢？”
君清尘不想让秦子墨出手相救。
“她还有救。”
这段时间，秦子墨对丫丫有了大致的了解，让他亲眼看着一个善良可怜的女孩死去，于心不忍。
“你救得了她的身体，可否救得了她的灵魂？”
君清尘瞥了地面上的一滩血水，那是丫丫肚子里的孩子。
秦子墨沉默了，他明白君清尘话里的意思。
可是，秦子墨真的不忍心。
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让秦子墨感到手足无措。
“你能抹除她的记忆，让她的人生重来。
但是，她重新来过的人生，还是她自己吗？
又或者只是你的傀儡，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内心好受一些。”
君清尘看破了世间的生死轮回，无动于衷。
秦子墨听着慕小婉的哭泣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君清尘松开了手，不再阻止。
正如君清尘所言，就算秦子墨救了丫丫的身体，也救不了丫丫的灵魂。
这是丫丫的选择，对她来说，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是最好的结果。
“爹爹。”
慕小婉回头看着秦子墨，祈求着秦子墨能够救活丫丫。
秦子墨与慕小婉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出手相救，反而慢慢的松开了手掌，让丫丫的最后一缕生机消散于天地之间，彻底的死去了。
“给她找个幽静点儿的地方，让她睡吧！”
秦子墨将慕小婉抱了起来。
慕小婉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慢慢的就变得沉默了。
秦子墨挥手间凝聚出了一口棺材，将丫丫的尸体放到了其中。
然后轻挥衣袖，棺材落到了同安城的一个僻静角落，丫丫就此长眠。
“爹爹，我们离开这里吧！”
慕小婉不想待在同安城了，心里很不舒服。
“嗯。”
秦子墨冷冷的看了一眼教坊司的这些人，转头对着君清尘说道：“您以为该怎么处理？”
君清尘对待天下任何人都是一种态度，漠然。
生命是无价的，也是最廉价的。
君清尘转身之际，凡是内心邪恶和沾染同胞之血的人，无一例外的暴毙了，面容狰狞，极为痛苦。
教坊司内，本在欢乐的修士纷纷死亡，吓得无数人惊喊。
没多久，同安城内的高层便知道了此事，极为重视。
通过教坊司内活着的人的口述，城主等高层知道了这件事与秦子墨有关，立刻封锁了消息，并且喝令城中的修士管好自己，短时间内不可欺辱平民。
城外，尸横遍野。
秦子墨等人已经离开了同安城。
“您是在怜悯那个女孩吗？”
一路行走，慕小婉哭着哭着的睡着了，被秦子墨轻轻抱在怀里。
过了很久，秦子墨打破了沉闷的僵局。
“怜悯？”
君清尘神色淡漠：“也许吧！”
“在我的认知中，以前的您从不会在乎人世间的变化。
只要您想，可以随意毁灭亿万生灵。”
秦子墨曾从诸葛昊空的口中得知了君清尘的为人，天地君主，没有七情六欲。
“那是因为我有足够强的实力。”
君清尘冷漠的说道。
秦子墨没有说话了，难道真的是我感知错误了吗？
若是君清尘没有动了恻隐之心，为何阻止秦子墨救活那个可怜的女孩呢？
为何又要将与残害女孩的人都抹杀掉了呢？
也许，君清尘目前还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吧！又或者是君清尘有了感知，却不肯承认自己会对一个凡人女子动了怜悯之心。
太古凶兽攻破了一座座城池，吞食了千万生灵的性命。
妖族如潮，汹涌而来，无数生灵都成为了白骨。
大世十三州，暂时较为平安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
按照这种速度下去，最多百年，世间将会化为妖魔的领域，万族生灵就此断了传承。
仙界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每一处都在进行着大战，昔日名震天下的强者沦为了血食，一流势力成为了废墟。
混沌空间的深处，一抹红影闪过。
诸葛昊空捕捉到了那位存在的一丝痕迹，面前出现了一副棋盘。
棋局之中，白子正在被黑子不断的吞噬着，眼看就要落败了。
诸葛昊空手执白子，落到了一个位置。
忽然间，棋局之势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黑子虽然依旧占着上风，但白子短时间内也没有崩盘落败的趋势。
“手下败将而已，你认为仅凭他一道残魂，便能够破了我的局吗？”
那位存在显化出了一道虚影，与诸葛昊空遥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