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三章 惹了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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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孝顺,孝之一道主要体现在一个“顺”字。
  其实每一个成家立业的成年人都会有过相同的感受,那就是明知道父母的想法是多余的、没意义的甚至是错误的、对自家不利的,但就是不能直接说破拆穿,有时候非但不能拆穿,还得装做高高兴兴的样子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
  只有这样才能让长辈放心满意,才能让他们不至于忧心烦恼,这就是孝顺。
  李智云为了孝顺,为了让母亲满意,果真孤身一人离开了太原前往江都,临走时只从他爹李渊那里挑了一匹看相不错的战马,挑战马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然你说你去江都,靠两条腿走过去吗?打死人家都不信。
  再说太原城,李智云走了,他做出来的事情却不会没有后果,李元吉被他处以宫刑,最痛苦的不是李元吉,而是李元吉的妻子杨氏。
  为什么最痛苦的是杨氏呢?这个其实不必作者多说,正是食髓知味之时,你却让她守活寡了,她能不痛苦么?
  所以说不仅李元吉痛恨李智云,杨氏更恨李智云。
  痛恨就必定要寻思报复,这都是合情合理的因果,然而单凭这两口子是对付不了李智云的,父皇都拿李智云没法,他们又能怎样?打不过啊,武功差远了,所以这事儿得寻求外援。
  李元吉找的是他大哥李建成。
  李元吉一向被李世民的光芒所遮蔽,羡慕嫉妒恨是少不了的,从来都跟李世民尿不到一个壶里,反倒是跟大哥李建成走的很近。
  李建成对弟弟们一向是不错的,知道老三不受母亲和二弟待见,平时就对老三比较照顾,久而久之,他这个老大和老三的关系就越来越好。
  同时李建成也经常被李世民抢了风头,随后就会被父亲数落——你看看你二弟多让我省心,你看看你二弟如何如何……
  如果从对付李世民这个角度来讲,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是天然的同仇敌忾,只不过这一次,李元吉派人给李建成送去的密信里面说的却都是李智云的坏话。
  信上无中生有地捏造了一些事情:李智云要跟你竞争王位,他说你根本不配封王……
  杨氏选择的却与丈夫不同,她找的是观音婢。她觉得要想报复李智云,除非李世民可以做到,别人都没那个本事。更何况她还在第一时间里听说了李智云收了李建成的儿子为义子这件事情,就更不考虑李建成这条路了。
  因为当年洗澡被偷窥那件事,观音婢对李智云可谓是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都知道她的忌讳,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李智云,即使是万贵妃都不例外。
  俗话说妻凭夫贵。李世民的战绩彪炳,他的老婆也就跟着受人尊敬,别看此刻万贵妃独掌后宫财政大权,而且身为长辈,可若是比起威信来,未必就比观音婢更高。
  “二嫂,你知道吗?李智云去跟二伯抢功去了,二伯还被蒙在鼓里呢……”杨氏悄悄找到了观音婢,说起妯娌之间的悄悄话,她宁可揭开观音婢的痛处也要提起李智云的事情,就是想让观音婢左右李世民的态度。
  观音婢却没有立即动怒,她对时政大势的了解远胜杨氏,当即笑道:“不会吧,就是真的抢功,抢的也是大伯的功,世民他才不图什么功名,他只是竭力为父皇分忧罢了。”
  观音婢的确对李智云耿耿于怀,却不至于因为这事就逼着李世民对李智云动手,如果她肯这样做早就做了,根本等不到今天。
  对于观音婢的冷静,杨氏早有预料,随即又抛出一个猛料,“二嫂可知李智云新娶了一房妾侍?”
  观音婢波澜不惊地答道:“听说了,怎么?”
  杨氏道:“那你可知此女是戴着面具进宫面圣的?”
  观音婢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我不知道,只是这样也行?父皇不会见责?”
  杨氏神秘道:“父皇还真就没有见责,却要问一问李智云他的妾侍为何如此,你猜李智云怎么说?”
  “怎么说?”
  “李智云说他这房妾侍生得太美,若是摘下面具来就能让天下间的女人无颜活在世上!”
  杨氏这话就是在曲解李智云的语义了,当时李智云的确说过如果摘下面具有人就会死,这个“有人”指的是见色起意的男人,见了他老婆起意,他当然要杀人,却与天下女人无关。
  然而李智云当时并没有说明男人女人,也没有解释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此刻杨氏这样曲解便无可厚非,而且除了李智云本人之外,谁敢说杨氏解得不对呢?
  这下观音婢有些不淡定了,不论古今也不论地位高低,只要是美女、甚至不是美女也都爱惜自己的容貌,而那些美女除了爱惜容貌之外,往往对自己的姿色很是自信,此时听杨氏这么一说,观音婢就有些不服气了,你李智云娶得是苏妲己么?看把你狂的。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没能令她动念劝说丈夫去对付李智云,让她动念的是杨氏最后抛出的一记“大招”,“二嫂,你知道吗,李智云收了李承义做干儿子了。”
  如同李建成的老婆郑观音一样,观音婢对李智云收李建成的小儿子做义子这个行为很不理解,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杨氏:“这是何意?”
  杨氏忽然泪目哽咽道:“二嫂你尚且不知,昨夜那李智云把元吉给……阉割了。”
  “啊?”观音婢大吃一惊,其实她也很不待见李元吉,但不管怎么说李元吉也是她的嫡亲小叔子,即使人品一向很差但只要李世民不说什么她也就不能说什么,没想到竟然被同样人品极差的李智云给害了,连忙问道:“这是何故?”
  在观音婢看来,纵然李元吉有一万个不是,也不轮到他李智云来下手,你一个庶子有何资格惩治嫡子?而且是废掉了嫡子传宗接代的功能,这不是忤逆犯上么?
  不等杨氏回答,紧接着又咬牙切齿地自问了一句:“李智云这是想干嘛?想夺嫡篡位么?”
  杨氏哭道:“妹妹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可是二嫂你想想看,你和二哥这许多年来都没孩子,我跟元吉也才只生了一个女儿,现在他把元吉给废了,却认了大哥的孩子做义子,他想干啥还不是明摆着吗?”
  观音婢恍然大悟,道:“他是要帮大哥争那太子之位?”
  关于太子的位置,李渊曾经对三个儿子有过明确的说法,他说将来谁先攻下长安就立谁为太子,大唐要把都城设在长安。
  而此时长安已经被李世民攻克,只是由于战事频繁,一时间未能顾得上迁徙过去,同时李渊也仿佛忘记了这一茬,不提立储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他不提,别人也不敢随便问,但是观音婢可是记得公公爹曾经的许诺的。
  关于立储这件事,虽然自古以来的规矩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但是前有隋朝杨坚废掉了杨勇立杨广为太子这个先例在那摆着,李渊要立李世民为太子也就算不得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然而立储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如果储君候选人没有子嗣,且被证明了不具备传宗接代的能力,那就只能被排除在候选人之外了——让你当了皇帝,你却绝后了,那怎么能行?哪个皇帝不想让自己的皇朝千秋万世?
  不可否认的是杨氏的联想有着一定的道理,把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分析,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观音婢也认可了杨氏的说法,眼看窗外冷笑道:“你要帮大哥争太子也由得你,可是你如此阴谋设计世民和元吉就太过分了!”
  话说观音婢跟李世民生不出孩子来的确是件说不出的隐痛,她十三岁嫁给李世民,眼瞅着这就快二十岁了,六年多的时间里她也没少跟李世民过夫妻生活,但就是只开花不结果,这种事找谁说理去?而如今李智云既然要拿这种事做文章,那自己就不能忍气吞声了。
  杨氏趁机最后添了一把火道:“如果他真的只是帮大哥去夺太子之位还好,怕就怕等到大哥当了太子甚至是接替了父皇的皇位之后,他就会……”
  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观音婢也知道是篡夺江山。于是说道:“弟妹休要伤心,我绝不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得逞的!这一次,我要老账新账跟他一起算!”
  ……
  李智云不知道太原城里有两个女人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的神识是可以笼罩全世界,却不能时时刻刻监控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男女老少。
  他自然也不会把神识放在别人的妻子身上,不论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和李元吉,谁的妻子都是人家的老婆,闲着没事去查探人家老婆的心里算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行为多少有些耍流氓的意思,何况他的神识所能探查的部位绝非只是对方的大脑?
  他当然更不会真的把那匹从老爹那里挑来的战马当做交通工具,能坐飞机谁还会骑着摩托车长途旅行?享受那风尘仆仆颠沛流离的感觉么?他不会。
  出了太原城不走官道,找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他就把马放了南山,然后孤身飞入高空,直奔江都城。
  他是可以带着马一起升空,可是战马的重量远较苏倩倩更重,真要是那样做了就无异于那个扛着驴赶路的笑话。
  他的飞行速度不亚于后世的战斗机,没用多久就到了江都上空,提前用神识提前找到李建成的军营帅帐,隔着老远就“按下云头”,漫步走向辕门。
  李建成的军营中规中矩,辕门外还摆了鹿角丫杈,把守的士兵早早发现了他并喝阻,“什么人?休要靠近军营,否则乱箭射杀!”
  李智云不跟这些军卒计较,停步说道:“我是你们统帅的弟弟李智云,今番专程过来给他帮忙的,进去通报一声吧。”
  帮忙?帮什么忙?军卒们根本不信,对方一身文弱书生打扮,胯下无马,手中没兵器,这样的人能帮什么忙?帮着吃饭么?
  还冒充李将军的弟弟?李将军的弟弟不是李世民么?李世民何等威武气概,要来这边最少也得带上万八千的兵将随从,怎会像你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出现,仿似游荡在山野间的孤魂野鬼。
  不过那为首的校尉却隐约记得李建成是有一个弟弟叫李智云,据说很久以前就失踪了,生死不知,别再真是,自己一伙可就麻烦了,于是命人进去禀告。
  李建成听说李智云来了就很奇怪,自己虽然跟万氏姨娘有着母子情谊,但是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鲜有来往,而且这位弟弟似乎一向对自己三个嫡子持有戒心,时时保持距离,从来不肯主动接近,怎么想也不可能这时突然来找自己,还说要给自己帮忙。
  只不过看在万贵妃的面子上,自己总该见一见他,更何况五年前有人传说他武功已是神乎其技,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倒是真的多了一个强援。
  带兵打仗的统帅又有谁会嫌自己手下猛将太多?
  于是命人放来人进来,想看看究竟是不是李智云。
  不多时李智云来到了中军帐,不理帐中左右将官,只对李建成说道:“大哥,我娘让我来帮你,我就来了,给个座位呗。”
  李建成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李智云,他对李智云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以前那个娶了三个童养媳的小屁孩身上,但是对方既然提起了万贵妃,自己就只能姑且信之,于是吩咐手下:“来人,看座。”
  他这么一安排,可就惹恼了帐中一人。
  军帐之中,武将们都是身披甲胄的,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所以只有李建成一人坐在帅案之后,但是坐着的要比站着的尊贵这个道理是人人皆知的,其中就有一员武将不乐意了,直接开怼道:“李智云,你一个文弱书生能帮什么忙?我看你是来大哥这里蹭军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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