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节 上手就扒(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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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官员开始进宫,包括生病在家的周必大也来了。
  周必大来到韩绛面前:“诏书上写的是什么?”
  韩绛给背了一遍后问:“周相公,梓宫在那里?”
  周必大一脸的严肃:“回去你老师那里,领十下手板。”然后指了指正殿内太上皇的棺材:“梓宫。”
  韩绛懂了。
  这个词真的在韩绛穿越前没有听过的,现在明白梓宫就是皇帝的棺材。
  梓宫专业点的解释在韩绛穿越前,应该是指死而未入葬的皇帝灵柩,往前的解释更多。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就在韩绛捧着那木盒感觉上自己快要疯的时候,有人过来接过了韩绛手中捧着的木盒。
  木盒离手的瞬间韩绛感觉自已头晕眼花,往后不由的退了一步却有两人扶住了自已。
  一个声音传来:“建安伯辛苦了。”
  韩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他见过,但不熟悉。
  面前的人叫黄裳,有一连串的职务,什么中书舍人、起居舍人等等,真正的实任职务是嘉王府翊善,他的官方主要任务是给赵扩讲书,可赵扩这书呆子硬是把这位用成了一个图书管理员。
  此人不太爱说话,喜欢写各种上疏。
  韩绛看清眼前人之后,双手起抬起一礼,手臂却是酸的动也不动了。
  黄裳点了点头,捧着那诏书盒进了殿。
  他知道,捧着诏书盒一个时辰,还好是韩绛年轻,若换成年龄大一点的人,能站在晕倒,这诏书盒越捧越重,捧到手臂失去知觉却也不能放下,只凭一口气撑着。
  韩绛不太懂朝中的事情。
  若是韩侂胄在这里就知道,谁接过韩绛手中的招书盒代表谁就是下任礼部尚书,这是铁律。
  原先的礼部尚书接过,就代表可以连任。
  非原礼部尚书接过,皇帝登基不出三天,正式的圣旨就会下发,此人一定会是礼部尚书。
  因为韩绛手中的诏书相当于新皇的即位诏书,不是普通的东西。
  赵汝愚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在与其他人商议新任礼部尚书的人选问题。
  朱熹想当,可他也清楚自已的资历不够。
  所以强烈推荐了算是赵扩半个老师的黄裳,很快,他就是帝师,帝师不是官职,只是一种称呼,他想凭这个身份给自已谋求一个好官职,推荐黄裳便是原因。
  帘已经挂好,慈烈太后换上正式的服装坐在帘后。
  黄裳站在帘前,等百官到位,大声念出了慈烈太后的诏书。
  站在下首的赵扩听完后有点懵。
  他虽然是一个书呆子,虽然智商不正常,虽然有轻微自闭症,但却不是纯傻子。
  赵扩脑袋里首先想到的是赵抦。
  争皇位,赵抦现在给流放了。
  最最重要的是,当了皇帝自已就办法著书了,他要著书,他要修三十六记,他修宋武大典,他要修兴宋农书。
  与修书这个伟大的梦想比,让皇帝见鬼去吧。
  诏书都念完有一柱香时间了,依常理,赵扩应该赶紧出来谢恩,可他依旧站着不动。
  赵扩哭了:“臣做不得,做不得。”
  赵汝愚上前:“天下应当安定社稷、国家为孝,如今朝廷内外忧心忡忡,天下万民皆恐惧,万一发生更多的变故,殿下如何面对列位先皇。”
  “不,不。”
  其他也有臣子过来劝。
  可怎么劝,赵扩却是哭的更凶了。
  慈烈太后站了起来,一挑门帘就准备出来,同时说道:“取官家袍服来,本宫亲自替他穿上。”
  听到这话,赵扩要逃。
  只见一人从殿门口人群中冲了出来,抱着赵扩放倒,然后三两下就把赵扩给扒了,然后高呼:“奉太上太娘娘令,替官家更衣。”
  韩绛。
  没有谁能够想到,韩绛竟然这个时候冲出来直接就把赵扩给扒了。
  赵扩要反抗,韩绛压着赵扩:“扩哥儿,当了皇帝可以重开武科、医科、农科,取天下名士助你修书,别担心朝政。”
  “真的!”赵扩大吼一声,吓的韩绛差一点坐倒在地。
  这一声大吼,百官都听到了。
  韩绛很尴尬,可还是点了点头:“真的,这一点黄翊善与赵尚书可以保证。”
  赵汝愚心说我保证什么。
  韩绛知道百官在等,立即说道:“殿下说想开恩科。”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开恩科是什么事?
  赵汝愚上前:“今秋就开科,明年春天临安会试。”
  “好。”
  一群太监这才一拥而上,替赵扩更衣。
  赵汝愚站在首位,带领百官跪拜,高呼万岁。
  赵扩登基,正式成为了皇帝。
  当天,黄裳进礼部尚书、韩绛的崇政殿说书的官没了,不过给了韩照一个崇政殿书记的九品小官,成为皇帝的新任小秘书。
  皇帝身为的太监、宫女长等内监,赵汝愚管不上。
  立韩氏女为皇后,这是之前就定下的事情。
  而且太子妃若不立皇后,立其他人赵汝愚也没办法给天下人交待。
  韩俟进宫了,当朝皇后是他亲姐姐,韩俟要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着姐姐调整名单,将皇宫内与韩家亲近的太监、宫女升了一个遍。
  这事赵汝愚知道,可他没办法管。
  前前后后,折腾了五天。
  韩俟回来了。
  “叔父,说三个事。你想不到,太叔公也想不到的事。”
  韩绛只是问:“你爹怎么在严州不回来了?”
  韩俟回答:“不能回来,怕引起赵汝愚不高兴,没办法。”
  好吧,这算是一个理由。
  韩俟说道:“头一个事,我发现太上皇是真疯了,把太上娘娘当是奶娘了。这事是咱们亲信的宫中女官亲眼看到的,没几个人知道,叔父知道就行了。”
  “恩。”
  韩绛心说,这不是大事。
  韩俟说第二个事:“还有,黄裳与朱熹吵了一架,这事没外传。黄裳骂朱熹的话和当年唐仲友完全一样。那意思就是,官家身为帝皇应该知天下所学,独尊你理学一门会偏听偏信。朱熹很不高兴,就当时在场的小太监说,朱熹脸黑的吓人。”
  韩绛很在意这事,立即问:“官家怎么一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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