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节 扬州竟然有地下盐钞茶引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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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翎到了。
  史达祖对韩绛说道:“鹤翎姑娘是刘仙伦托了雷岙请来的,说是少君需要她的相助,门下没有问如何相助,只是安排了独院请鹤翎姑娘暂住。”
  韩绛点了点头:“说两个事,头一个事嘉王同意了。第二个事,这清单给你,想办法收集一下。”
  史达祖接过清单笑了:“咱都有。”
  “都有?”
  “是。”
  韩绛哈哈一笑:“你安排吧。”
  “是,少君。”
  韩绛知道史达祖搞的是什么鬼了,故意不把书给全了,就是让赵扩心里惦记着,辛苦去找书是一份功夫,让赵扩时刻惦记着,也更容易在有必要的时候,使用一些借口。
  韩绛没再多问的原因就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绛往后堂走的时候史达祖突然问了一句:“少君,那天酒由浊变清,银由黑变白,是何妙法?”
  “矾,白矾。”
  史达祖点了点头。
  此时,矾有黑色、黄色、青色、还有纯白色。当下最大的白矾产地就在温州一带,除了部分入药之外,还有油漆、造纸、造船等都用上得。
  韩绛这点小手段,只需要说出用了什么史达祖就能够理解。
  换成施子彦,当时就知道韩绛用的是矾了。
  韩绛到了那单独的小院,鹤翎刚刚到,她身边的婢女正在收拾屋子,鹤翎站在院中赏花。
  韩绛上前一礼:“鹤翎姑娘。”
  “伯爷安好。”
  韩绛开门见山就问:“刘先生说姑娘可以助我,他不知道扬州发生了什么事,又如何能够建议姑娘来助我。”
  鹤翎说道:“扬州最大的兵权不在镇安侯府,镇安侯只是为了平衡各军关系的一人。扬州最大的生意是盐,扬州盐钞黑市最出名的四个牙人当中,一人是我部之人,一人与我有旧。扬州还有一样生意,虽然不大,但只有我能做。伯爷不如猜猜,是什么生意?”
  韩绛脑海之中第一想到的是酒楼,但这不是独门生意。
  那么还有什么?
  贩钞,对了,一定是贩钞。
  鹤翎把盐引叫盐钞,这个叫法一点也没有错,盐引确实可以换钱,而且西北的盐、茶两项与临安的至少有一位的差价。
  从西北收盐引、茶引。到临安或是扬州换成现货,然后再转卖给商人,若是运到西北的话,这其中就有两份利益,至少是一倍的利。
  这个时代的盐引、茶引,可以理解为支票,或是带一点点期货性质的支票。
  韩绛说道:“西北的盐、茶之钞。”
  鹤翎屈膝一礼:“伯爷高明,鹤翎佩服。”
  韩绛又说道:“在扬州值十万贯的茶、盐引,因为西北的货不足,以所半价就能够买到,然后回到扬州在合适的时间换成粮与绢,用盐钞茶引来换,应该是钱直接买的八成,甚至是七成。”
  “这还没完,再把粮绢囤积一下,到次年年初,基本上可以翻倍卖出。再趁扬州新盐与新茶出货,用现钱买货,运向西北再挣一趣÷阁,这怕是有五倍的利。”
  鹤翎听的惊呆了。
  因为她正是这样操作的,而是这她的部落差不多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也经历过失败,与计算错误的时候。
  韩绛才多大,一眼就看穿了她这翻操作的完整过程。
  这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
  妖孽!
  没错,就是妖孽。
  事实上,不是韩绛妖孽,这是在金融历史课上有讲过,北宋时期关中与江南的盐茶钞引制度差别,以及南宋时代西北的现状与江南的盐钞制度差别。
  挣的,就是一个空间差。
  关中已经丢了,利州路的三大边关城市,西和州、兴州、兴元府。那里的物资,特别是盐茶都需要从江南与巴蜀供给,这就是需要大量的商人贩运粮食、布匹、盐茶。
  西和州现在最多的驻军是番军,他们更愿意相信身为同族的郭厮敦部的女王所控制的商队。这也就让鹤翎一边留在临安与各种人结交,打探消息,一边派族人完全汉化,然后融入,建立商队。
  大宋眼上的钱荒挺严重,所以盐、茶引在西北,某种意义上也成了带有一些期货性质的支票。
  韩绛请鹤翎和自已坐在花园之中后,问道:“听说过……”话开口,韩绛就感觉自已说错了,这是口误。
  能作盐钞茶引交易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会子。
  所以,韩绛改口:“你可知道,以前因为朝廷管理不当,没有销毁的会子吗?”
  鹤翎说道:“就算还有,也是废纸一张。”
  韩绛摇了摇头:“我大概猜到刘先生请你来助我的原因,就是扬州这边的黑市盐钞交易,魏家从小商到豪商,其余的生意都是后来才慢慢并入的,发家的原因就是盐。所以刘先生才叫你来助我,这里谢过。”
  鹤翎回了一礼:“这点小事,不当谢。”
  韩绛继续说道:“但,我到扬州来不是为了盐,区区一点盐上的生意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话口气就有点大了。
  盐。
  谁敢说区区一点盐。
  盐税此时在大宋的税收当中可是重头,两淮的盐每年要有近千万贯上交国库。
  因为盐,扬州以及两淮的盐商成为了巨富。
  盐,怎么可能用区区这个词来形容。
  鹤翎无法理解。
  韩绛手上拿着一串珠子,右手一边盘着珠子心中也一边在盘算着,鹤翎能把手伸到黑市盐钞茶引的交易中,这么大的好事让自已怎么利用呢?
  是等刘过那边有了结果之后,还是同时动手。
  若是刘过失败,那么自已如何接盘?
  等一下,韩绛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今年是那一年,好象是……
  看韩绛在思考,鹤翎一直盯着韩绛。这时韩绛猛的转过头来:“鹤翎姑娘可否帮我作一个计算?”
  论计算,你韩少君天下无数,还需要别人帮着计算?
  肯定需要。
  因为这事,韩绛不及格。
  韩绛说道:“依岳飞死的那一年,是数字一一四二。今年的数字是什么?”
  这个,不了解大宋的人还真算不出来,先不说皇帝的年号转变等等,就是复杂的天干地支年韩绛都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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