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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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宋青小心中也与之前的时七一样,生出一股荒谬至极的感觉。
  没有什么比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追查凶手,甚至今日不顾危险闯入皇城,就是为了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最终真凶却将她遗忘来得更为可笑的事情了。
  “没有!”裴红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的眼中充满了警惕,不明白宋青小再三问她这话的原因是什么。
  “十多年前,我学业刚毕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哪怕是以宋青小心志之沉稳,此时也不由生出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的心绪沉入到十多年前的时候,徐徐开口:
  “我的父亲有犯罪记录,注定我与许多工作无缘。”
  裴红茵听她提起这些事情,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喝斥,但时七却淡淡往她看了一眼,那目光平静,却夹杂着凌厉之色,将她欲说出口的话止住。
  因为当年魏芝、楚逸二人追杀她却没能成功带回尸首,再加上她当年闯入皇城,被他长剑贯穿却未死的缘故,令时七对她也生出过一丝好奇之心的,查阅过她的资料。
  从她的诉说看来,与当年她登记在案的资料基本吻合。
  可不知为何,当年她的资料中,却无论如何也没查出她犯过罪行的父亲下落。
  若早知今日,武道研究院的议会绝对是会深挖一个化婴境强者的背景,以便将她牢牢掌控。
  但那会儿的宋青小实力还太弱,虽说身上有疑惑,但她已经‘死’了。
  更何况她的出身实在是太卑微了,当时也有人认为她的父亲之所以资料不详尽的缘故,极有可能是个黑户。
  西郊那样的情况会衍生出大量不光彩的低劣人种,每年都会有无数弱小如蝼蚁般的人死于混乱之中。
  像她这样的出身,如果不是因为后来进入神狱,侥幸在试炼之中得到收获突破至丹境,甚至夜闯皇都,根本不可能会引起这群大人的关注。
  她‘死’之后,时七的兴趣自然也就消了。
  没有人会对一个死人有刨根问底的心思的,最终那些疑惑随着她的死亡,合进了她曾经的卷宗之内,甚至有可能现在都查询不到了。
  只是她此时提起这事时,却远比时七看到卷宗上那些冰冷的文字记载来得要令人印象深刻。
  “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警卫。”宋青小看着裴红茵,明艳的少女脸上还带着汗珠,但这无损于她的美色。
  只是她显然对于自己的诉说没有心思去听,但碍于宋青小的实力,她却强行忍耐着。
  “我的理想本来只是想要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尽早还清旧债,”宋青小的嘴角一抿,像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如果有可能,至少将来我的下一代,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她的愿望十分卑微,平凡得甚至令眼前的这些人都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可是在当天晚上,我就差点儿死于下班的归途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神狱的及时出现,她如今的档案恐怕已经堆叠在西郊的警卫厅,成为了那些无头的卷宗。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成为悬案,不了了之了。
  “那关我什么事?”裴红茵觉得她有毛病,甚至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定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的话令时七有些无语,结合宋青小所说的话,他算是将前因后果很快摸出。
  宋青小出身低微,应该在进入神狱之前,是个十分普通且并不引人瞩目的人物。
  但因为遭人暗杀的缘故,极为幸运的进入神狱,从而将其命运改变了。
  她自称今日强闯时家,是因为想要找人要个答案。
  既然她问起了裴红茵,又提到了当年被暗杀一事,想必当年险些杀死她的,跟裴家这小丫头恐怕是脱不了关系了。
  虽说一个出身世族的长公主与一个普通人之间本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瓜葛,宋青小究竟是不是被裴红茵所杀,其实还是需要证据的。
  但不知为何,时七心里却隐隐觉得宋青小说的恐怕是真的。
  仔细想来,她两次擅闯皇城,应该都是冲着裴氏的小丫头来的。
  她第一次进入时家,被他以长剑重创的时候,恰好她就潜伏在裴红茵身侧。
  那一天时七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当日灭神术重新现世,引发了帝都内的修行者的轰动。
  他因为职务在身的缘故,守在时越身侧。
  当时宋青小闯入禁制之内,裴家的二公主恰好来了时家,两姐妹躲在角落说话,宋青小就潜伏在暗处。
  若非他当时感应到杀意,及时斩出飞剑,恐怕这两姐妹会遭其毒手。
  现在一想,宋青小当时的杀意应该就是冲着这裴家的两姐妹来的。
  只是为什么啊?一个出身世族的人,为什么会突发其想去杀一个普通人?
  哪怕普通人的性命对于世族、修行者来说如同蝼蚁,可是时七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裴红茵这样做的理由。
  这个女人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已经令人极度不快了,宋青小听到裴红茵的话,沉默了片刻,接着叹了口气:
  “所以裴小姐,我来就是想要问问,你让人杀我的原因是什么了。”
  “我没有见过你,自然没有杀你。”裴红茵的脸色沉了下去,虽说她知道宋青小来者不善,但此地是时家,她也知道自己身侧还有暗卫守护。
  时七这样的强者还在,自己与时越有婚约之盟,他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说不定这会儿武道研究院、时家潜伏的高手,已经将宋青小包围住。
  她的底气十足,初时的惶恐不安褪去之后,又化为一种恼羞成怒。
  裴红茵感应得到四周都像是有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她有一种被贱民逼问之后的愤怒之感,时越先前说的话像是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令她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将宋青小铲除。
  “我出身世族裴家,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见我?”
  如果不是因为宋青小侥幸进入神狱,她甚至不会有跟自己见面的资格,自己又何必去杀她呢?
  这一刻裴红茵的心里生出一种被人冤枉之后的不快、怨怒,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叹息之声不是从宋青小的嘴里发出的,而是从离她不远处的时越叹出。
  她对于时越看得如同囊中之物,他的一举一动、语调气味,每一处都异常熟悉。
  “见过的。”他的声音温润无比,如同春雨,轻易将她前一刻心里生出的暴戾之感抚平了。
  但裴红茵听清了他说的话后,又生出一股不妙至极的感觉。
  这种不妙并不是因为她听到时越说她与宋青小见过,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当年她极有可能是险些杀死宋青小的凶手,而是她自己已经不记得宋青小这个人了,可是时越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几乎是尖叫出声,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嗖’的一下转过头:
  “你记得她吗?”
  她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时越却像是早就习惯了,温声道:
  “你见过她两次。”面对裴红茵的不快,他的眼眸如同深邃而平静的汪洋,将她的情绪吸入其中:
  “一次是在长衍街的科技大学不远处,一次是在帝国医院,你忘了么?”
  他的语气温和,仍是裴红茵喜欢的如水般的轻柔,可是他说的话却令裴红茵如坠冰窖,浑身发抖。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令一个男人将仅见过两次的人牢记在心中,甚至过了十多年的时间,可以准确的说出时间、地点?
  一想到这一点,裴红茵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惹了一些小麻烦,我找了游骑帮忙解决的。”
  他认真的开口,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但被裴红茵的尖叫声打断了:
  “你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她愤怒至极,惨白的双颊被怒火冲得嫣红,时越被她一问,顿时愣住。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宋青小只对帝都医院的见面印象深刻,因为时越的身份及当时她认为此人离死不远了,却没料到会在不久之后,在皇城之中再遇,他不止没死,反倒仍苟延残喘着。
  她听到时越的话,不由回想起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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