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老贼,吾誓杀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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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有多大的产粮能力,跟这一次带来多少粮食,其实是没有关系的。
  不是说楚国因为带来的粮食多了就是有大片的产粮区。
  带了多少粮食,可以是极尽地搜刮,或是以前的库存,所以只跟楚共王熊审能调动多少有关。
  现在的人,吃饭时极少能粘上荤腥,导致对植物类的粮食消耗量会更大一些。
  一名成年人想要完全吃饱,两斤不算多,一斤不算少。
  很多人在平时,其实只是维持一个不会被饿死的现状,极少人才能有吃饱的幸福日子过。
  楚共王熊审带来了二十多万人。
  先不用去管这二十多万人里面有多少真正能打的,是二十多万张要吃饭的嘴巴。
  楚国的制度跟晋国不一样,或者跟中原列国有太多的不一样。
  不单纯是官职的名称或职责。
  其中就包括战时状态下,楚军的粮食消耗是算在国家身上的。
  而楚国贵族得到出征任务,不但要带上人手听从调度,他们平时也需要交税。
  这个就跟晋国的贵族不一样。
  晋国的贵族,封地上有多少产出都算自家的,交税是没有的事,要交的是“赋”。
  所以晋国贵族不但要带上足够的士兵出征,连带后勤方面也是由自家负责,跟楚国那边的后勤统一调度存在巨大的区别。
  这里,或许楚国的制度算是走在前面,属于比较先进的一方?
  二十万张嘴巴,一顿饭吃掉至少二十万斤的粮食,一天吃四十万斤,十天就是四百万斤。
  那么,三十万石的一千五百万斤,够二十万人吃多少天?
  所以也就能够推测出,楚军在这一次出征不止携带了三十万石粮食。
  一定有很大的一部分已经被吃掉,并且带走了不少的量。
  当然了,并不是每一个人在每一顿都能保证获得一斤的粮食,供应必然是存在有多有少的区别。
  以保守估计来进行计算,三十万石粮食也就够二十万楚军吃上六七天。
  这里也证明了一件事情,战争还真不是谁都能打得起,出征人数的多与寡跟能不能保证后勤供应进行挂钩。
  吕武以为晋国贵族对楚军遗弃的粮食不感兴趣,事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主要原因是楚军撤兵了,不是由单独的哪一个军团来获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也不是独一家获得了这批缴获。
  再来,与粮食相比起来,各家贵族现在眼巴巴等着的是关于功勋的评定,次一等的关注侧重则是俘虏的分配。
  老吕家也就是有粮食不足恐惧症,另外就是吕武笃定自己的功劳无法被抹掉,才会将关注重点放在楚军遗弃的粮食上面。
  士燮被吕武这么一整,都有点忘记自己是过来要干么的了。
  那是三十万石粮食。
  由中军与上军共同缴获。
  参与的家族众多。
  晋人的主食并不是稻米。
  种种因素相加起来,处理那批粮食会是最后的事情。
  一般会进行分配,能带走多少就带多少,剩下的焚毁了事。
  另外,楚军遗弃的不止是三十万石,后续又发现了不少储粮地,正确的数量是在五十万石上下。
  其实,五十万石这个数据才算合理,维持二十万大军半个月所需的军粮是关键,要不楚军随时都有因为缺粮而哗变的危险。
  士燮纠结了半天,只是跟吕武随意地聊了聊,隐晦地提醒不要参与到内部倾轧之中,人就走了。
  吕武当然听出了士燮的提醒。
  楚国这个大敌战败?
  依照晋国的老传统,接下来又到了内部斗争的时间。
  吕武才不乐意掺和到栾氏与郤氏的争斗之中,决定这一次回去后,苟在西北疆,发展自己的封地,盘算着怎么向北边继续扩张。
  得到出击任务的新军和下军,新军最先回来,相隔四天之后下军也归师。
  他们带回了大量的俘虏。
  没有例外的是,刚刚带回俘虏,进入营地就被国君派人接管。
  郤至本来不乐意。
  郤锜出面进行了劝解。
  而韩厥是个老好人嘛,继续一副谁想怎么样,俺已经躺好的态度。
  确认“鄢陵之战”就是己方获得最终胜利,晋军上下一致放松下来。
  众贵族以为国君那么着急收纳战利品,也会很快做出功勋评定,再将属于众人的战利品下发。
  然而,他们却是得到了国君下令拔营向北的指示。
  这是什么情况啊???
  战役都已经结束,不是应该排排站分果果么!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来了一个拔营的命令。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冲突点。
  国君是一国之君没错,可是在晋国,元帅指挥军队已经形成传统,什么时候轮到国君直接下令啦?
  诡异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只有公族在收拾营地,进行拔营准备开拔的准备。
  其余属于众贵族的部队,有一家算一家都没有半点动作。
  国君得知众贵族没有听命行事,发了一通脾气,派出自己的宠臣前往重申命令。
  然后,其余家族一边应付,一边赶紧找栾书确认。
  只有郤氏的回应很直接,逮住犯了错的栾纠要军法从事。
  栾纠犯的错是不管不顾驾车在军营里乱冲乱撞,罪行等同于“超乘”。
  郤至当然不会将栾纠杀掉,只是杀了栾纠的驭手。
  得知这么一件事情的栾书用沉默来应对。
  栾纠现在的职位是国君的车右(御戎)。
  那么干的郤至可能有挑衅栾氏的意思,更多是在打国君的脸。
  偏偏栾书在国君越过自己下令之后,某种程度上要维护郤至的作为。
  这样就……,既是尴尬,又是难受了啊!
  看到国君、元帅、新军佐在轮番花样表演,士燮一改之前的勤奋,来了个刚醒就饮酒,偏偏从早上喝到傍晚就是没喝醉。
  士匄对父亲这幅样子很心痛,更多的是不解。
  “下军将与下军佐如此作为?”士燮这么问儿子。
  士匄还真不知道韩厥和智罃都在干什么。
  他特地去了解一下,发现韩厥自“鄢陵之战”结束后,每天就是待在军帐里面看书;智罃也是待在自己的军帐教导智朔,一次都没有离开。
  韩氏历来不掺和国内的斗争,基本操作是谁赢为谁喝彩。
  智氏当家作主的是智罃,他有被俘客居的污点,很少掺和其余家族的事情。
  按照道理来说,晋国这一次在“鄢陵”战胜了楚国,智罃身上的耻辱也算得到洗刷,不该继续这么沉默的。
  士匄打探好消息之后找到自己的父亲提到了另外的事。
  那就是之前活跃了一阵子的魏氏,近一段时间彻底沉寂了下去。
  “魏氏之主乃是魏悼子,决议者为魏琦。”士燮觉得有必要教导自己的儿子,说道:“魏琦有大智慧,深知此时不可轻动。”
  士匄是晋国的第二才子,已经搞清楚时局,低叹一声说道:“大乱至矣!”
  士燮心想:“谁说不是呢?或许赵氏的大祸将要重演,只是不知道会落在栾氏还是郤氏身上。”
  这个也是他为什么反对打这一场“鄢陵之战”的原因。
  晋国外部有大敌的时候,几个矛盾重重的卿位家族只是争,斗方面会存在顾虑。
  现在楚国战败了,晋国眼见又要恢复霸业。
  为了获取利益,卿位家族的纷争必然加剧,等待矛盾大到不可调节,诸以武力会成为唯一的选项。
  士燮只期盼楚国不要那么快认怂。
  一旦楚国认怂,举目四望没有敌手的晋国必定要立刻乱起来。
  “我听闻郤氏屡屡宣扬今次之战为他首功。”士匄讲这句话的事情,脸上有些没光彩,低声说道:“父亲早前避战,或被攻击?”
  士燮洒脱一笑,道:“如之所愿。”
  士匄嘴唇动了动,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老范家自从士燮当家作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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