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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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不可否认,那些被忽略的琐碎和点滴,才是对一个人最致命的影响。
  执迷不悟,潘然悔悟,看似因果的两种状态,在有些人眼里,实则是一种。
  冬,已深,夜,正浓。
  伦敦,特拉法加广场,没有白鸽。
  “下雪了。”
  长发如瀑,长裙及地,皮草及腰。
  看着身前形影单薄的林凝,林红轻叹了口气,一边说,一边撑起那把幻影车门自带的黑伞。
  “呵,四季不停,往事如烟,这世上,最公平的,就剩时间了。”
  一声轻笑,回过神的林凝,轻咬了咬唇,视线里,夜空中的大本钟,壮观,醒目。
  “好吧,所以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口钟?”
  “想看好久了,泰晤士河,特拉法加广场,大本钟,伦敦眼。。。”
  “还有威斯特大教堂。”
  “呵呵。”
  “不明白,你既然想看好久,为什么不白天来?听说这边白天很热闹,白鸽,艺人,情侣,游客?很有意思。”
  “林老板可以?威斯特公爵不可以,舞会那天后?我的生活?就像是多了个放大器。”
  权力就是责任,有责就要担当。
  想到约翰那逐渐花白的头发?林凝轻叹了口气,眼神坚定?语气平静。
  “盛名所累?”
  “呵?约翰对威斯特有多在意,你我心知肚明。我可不想因为无意中犯的错,把这小老头气进医院。”
  “好吧,不瞒你说?约翰的确有悄悄吃降压药。”
  “吃药你都知道?不是让你把暗中盯梢他的人收回来吗?”
  “我。。。”
  “听话?收回来吧。”
  撅着嘴的林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眼里的林凝,虚空压了压手,接着说道。
  “我可以信的人不多?别凉了约翰的心。”
  “是人就有私心,他毕竟和我们不一样?万一。”
  “没有万一。”
  林红的言外之意不难理解,想到遗嘱备注里的那句绝对忠诚?林凝果断说道。
  “好吧,那个?约翰今天见了个男人?是女仆长梅伊莎的儿子?叫杰米尔,他小时候遭遇过车祸,严重毁容,找不到工作。”
  “所以呢?”
  “约翰安排他进了家里的律师团,独自负责刑事相关。”
  “呵,你呀,看到那边了吗?”
  “西边?怎么啦?”
  “约翰跟我说过,第一任威斯特公爵,封地在伦敦西偏,后来扩张伦敦城,把那地统圈了进去。。。至今为止,威斯特的地租,占伦敦地租的四分之一,富与国家相等。”
  “我知道,约翰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在。”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小事,我的威斯特,养不起一个律师吗?”
  “。。。”
  威斯特领,威斯庄园,副楼。
  林凝迟迟未归,身为管家的约翰,自然不会提前睡。
  “打扰了,这是我爱人亲手做的海鲜披萨。”
  一手食盒,一手红酒,一身常服。
  看着门边嘴角挂笑的梅伊莎,原本在客厅沙发小憩的约翰,起身的同时,还不忘系好西装外套的纽扣。
  “刚好有点饿,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那次难忘的车祸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杰米尔笑的那么开心。。。”
  “别这样,杰米尔很棒,只是缺个机会罢了。”
  “我。。。”
  “好吧,这是我唯一一次没带手帕。”
  女人的眼泪,应该是不分年纪。
  看着面前说哭就哭的梅伊莎,约翰摊了摊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失态了,我发誓,我这是开心的,绝不是难过。”
  “我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尝尝你带来的披萨?还有那瓶红酒,看起来就很不错。”
  “抱歉,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喜欢它,我爱人可是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他真的很擅长做这些。”
  “来吧,让我们吃了它,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约翰,有没有话带给杰米尔?你知道的,下午那会儿他真的太激动,甚至激动到忘了跟你说再见。”
  整点钟声响起,离开前的梅伊莎,突然说道。
  “在逆风中把握方向,做暴风雨中的海燕,在未来的日子里,别向生活低头,因为父亲曾把你举过头顶。”
  “你真的很有学问,能不能通俗易懂一点。”
  “未来可期,只要肯认真生活,就一定能找到那颗藏起来的糖果,这句怎么样?”
  “很棒。约翰,谢谢你,这一天我必将终生难忘。”
  “该死,我可不想被亨利拿着猎枪追着满庄园跑,忘了它,把日子过好。”
  “哈哈,晚安。”
  “晚安。”
  昨日风霜,皆为明日勋章。
  再次坐回原位的约翰,解过衣扣,不知为何,整个人,悄悄变了红。
  “哈哈哈,约翰,你是熟了吗?还是桑拿的时候睡着了?”
  庄园主楼,正门,看着车门边浑身泛红的约翰,刚刚到家的林凝,噗的一声,险些笑岔了气儿。
  “很高兴您平安回家,夫人。实话是,我刚刚一时嘴馋,吃了些海鲜。”
  “你海鲜过敏吗?有没有找医生?”
  一手搭上约翰递来的胳膊,下了车的林凝,皱了皱眉,记忆里,海鲜过敏的后果,貌似还挺严重。
  “劳烦夫人挂心,等下吃过药,休息一晚就好。”
  “抱歉,让你等这么晚,我刚去看了大本钟,所以。。”
  “别这样,等您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还有不到一周,您就是真正的威斯特公爵,是欧洲乃至世界最顶流那一小撮人里的一位,您真的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更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
  抿着唇的林凝,看起来还挺愧疚,想到林凝的年纪,约翰轻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你知道的,我把你当家人,没把你当管家。”
  “我知道,但规矩就是规矩。那些视我们为绊脚石,那些想咬我们一口的对手,可不会跟我们讲情义。。。”
  “好啦,我懂你意思,地牢那边如何?”
  “依您的意思,不管不顾,除了些面包和生水。”
  “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
  “无论是哪个时代,上位者就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不瞒您说,我先前有计划给您安排这类相关实践活动。”
  “哦?为什么又放弃了?”
  “自然是因为您比我想象中还优秀,在这点,在这个年纪,夫人您,当世无双。”
  必须承认,林凝的狠辣,很对自己胃口。
  约翰爽朗地笑了笑,传承三百多年的威斯特,需要的从不是善良单纯的小姑娘,即便这个小姑娘有多漂亮,有多聪明。
  “哈哈,你都说当世无双,那我更不能让你失望了。”
  “夫人的意思是?”
  “零很快便会回来,腐国的地下势力,我要了。”
  “。。。”
  “很惊讶吗?”
  约翰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挺少见。
  行至楼梯口的林凝,驻足脚步,接着说道。
  “相信我,这世上,没有零弄不死的人,包括白金宫那边,只要我想,最多一小时。”
  “这。。。”
  “去吃药吧,如果睡不着的话,不妨想想我们先对谁动手。”
  “约克,夫人,如果可以的话。”
  “呵,这么快就想好了,说来听听。”
  约翰的不假思索,不难看出点什么。
  林凝莞尔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夫人这次继承爵位的最大阻力就是约克那边,包括先前病逝的基金会主席,后来也证实是他在暗中教唆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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