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张家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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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演义中用的兵器确是雌雄鸳鸯剑。据说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不过正史却无此说。
  一通百通,公孙先生如此做,就是要分练他的左右手。
  这便央求三叔又做了把重剑样式的木剑。如此右重左轻,交替练习,日日不缀。
  两套剑式都练到纯熟,小胖子这便拍马赶往县城,再去学艺。
  进屋一看,公孙氏果然在打坐。
  小胖子取剑在手,一左一右,放在身前。
  耐着性子等公孙氏收功,这便行礼问道:“岚姐姐,今天练哪只手?”
  “自然是左手。因何唤我岚姐姐?记住,吾名烟。”
  “……”小胖子再次无语。
  又学了几招剑式,熟记后便起身告辞。行至半道,小胖子又打马返回。
  “烟……”
  “嗯?”
  “岚姐姐,右手剑却还没教。”
  “且取剑来。”
  小胖子忙将新制的重剑递了过去。公孙氏只手接过,轻轻掂了掂,这便舞了几式。
  “看明白了么?”
  “嗯。”小胖子接过重剑,依样临摹,等全部记住,便告辞离去。
  每日他练习最多的就是左手。因为左手远没有右手灵活有力。前院雕着盘龙,颇为不便。现在练剑都在后院。
  温故而知新。本意是说温习学过的知识进而又能从中获得新的理解与体会,不过在小胖子看来,温习故有的剑式,就能自然而然的带出新剑式。水到渠成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左手剑也越使越顺。
  何时能双剑合璧?
  一念至此,小胖子顿时心痒难耐。
  这便跃跃欲试。
  双手平伸,双剑徐徐外扩,又缓缓收拢在身前。左右两只眼,分别随剑锋走了个来回,小胖子险些把自己挤成斗鸡眼。
  不对。试着舞了几式,发现双剑交击,相互羁绊,脚步亦不稳。踉踉跄跄,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连人带剑轰然落地,麻鞋都飞出去老远。
  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
  不能合用,还练什么双剑。不对,鸳鸯、鸳鸯,不都是比翼齐飞的么?
  这么猛然做起,在脑海中细细回忆所学剑式。
  双剑合璧,合,壁……
  如何才能合成一面墙壁。小胖子似乎看见犬牙交错的两面墙缓缓对冲。峰对谷,谷纳峰,凹陷对突冲!
  “拉链!应该像拉链那般!”小胖子脑筋飞转,“我先练了几式右手剑,然后才练左手!若是先舞重剑……”
  小胖子仗剑而起,双剑交叉,立于胸前。右手剑式舞过,心随意动,左手剑竟自行加入!
  右剑刚、猛、疾,左剑稳、准、狠!
  小胖子越舞越快,越舞越疾,先时人控剑,后者剑弄人!
  重剑劈、砍、崩、格,洗、截、压、扫!
  细剑缠、磕、撩、挂,刺、弹、牵,搅!
  重剑在前,如螳臂当车;细剑藏后,似蜂尾毒针!
  “螳螂臂当车,黄蜂尾后针!哈哈……”小胖子一通百通,放声大笑。
  正在前堂补衣的母亲闻声抬头,侧耳听了又听,旋即微笑着哼起歌来。
  平日如水,又到桑葚满枝时节。
  昨日刚学来几式新剑式,今天便起了个大早,在后院研习。忽听前院门响,这便停了剑式,奔了上来。
  打开侧门,发现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前。
  赶车的老叟正扶着个锦衣小妇人,走下马车。披风侧落,又见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年约二三岁的孩童。
  “阿母,就是这家么?”
  “就是这家。”瞥了眼气派的门阙,小妇人不禁愁上眉头,“公子,我们还是回吧。若被夫君知晓,贱妾这顿板子却是逃不了了。”
  “无妨。我不说,你不说,张翁耳聋亦不会说,父亲大人如何知晓?”肉嘟嘟的小手从妇人怀里伸出,这便作势向地下栽去。
  妇人急忙屈膝,将他放在地上。
  “慢些,此地不比家里,小心别踩着泥。”
  “不碍事,不碍事。”梳着冲天辫的小胖子浑身雪白粉嫩,穿着红配绿的肚兜和开裆裤,额前还点着个大红胭脂,活脱脱的散财童子。
  配色虽不敢恭维,料子却是一等一的好。虽有逾制的嫌疑,不过如今稍有些钱银的人家,大体都是如此穿着。
  “刚才是谁敲门?”小胖子倚在门边问道。
  “正是小老汉。”咦,谁说他耳聋来着。
  “所为何来?”小胖子这便问道。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小胖孩出口成章,“何不开中门迎客?”
  小胖子一愣,正想反驳,耳朵却被人轻轻提起。不用说,正是阿母。
  “还不去开门。”母亲嗔道。
  “哦。”钉满门钉的中门颇重,好在小胖子也颇有力气,开门迎客。
  老叟挥动马鞭,将马车赶进门去。
  妇人已搂着小胖孩先行进入。母子俩迎客进堂。宾主落座,那妇人只顾饮水,却不见抬头说话。而小胖孩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母看。
  母亲正欲询问,小胖孩已先开口了,“难怪父亲大人整日看你的画像。你可愿做我的阿母吗?”
  与他一起来的妇人,险些将入口的清水全喷出来。
  而小胖子的母亲也是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来。
  就更别提小胖子了。
  这便笑道:“阿母只有一个,哪有人胡乱认母的?”
  “你是说她么?”小胖孩指着身旁妇人说道:“她是我的食母(乳母)。”
  小胖子笑道:“你的生母呢?”
  “阿母不在了。”小胖孩表情一黯,却又童声问道:“如何,干也不干?”
  不等小胖子开口,母亲便一口回绝:“你是涿县张家子吧?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断不会再嫁,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不料小胖孩却瘪了嘴,“我是偷跑出来的,父亲大人并不知情。”
  儿子给老子说亲,这倒奇了。
  不等小胖子追问,张家子一股脑的将原委道出:“那日看到挂在父亲大人榻上的画像,便觉得好喜欢,所以就央求阿母带我来找你……”
  莫非阿母跟张屠亡妻长得很像?
  小胖子忍不住问道:“小娃儿,你叫什么?”
  “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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