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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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人转过头,我不由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他的正面也不是人脸,同样是一副后脑勺的样子。
  这是真正的无脸鬼啊!
  虽然我看不到那脏东西的脸,可我却依旧感觉他在紧紧地盯着我,他慢慢地从房檐上爬起来,然后缓缓向我这边走来,而我的双脚却好像是注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那脏东西要碰到我的时候,我就听到李成二在院子里大呵一声:“孽畜,休得造次!”
  一瞬间,我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再看我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无脸男,而我自己已经站到了房檐边上,我的半个脚掌已经站到了房檐外面,再往前一步,我就要掉下去了。
  见状我惊出一身的冷汗,整个人不由向后退去。
  退后几步,整个人站在了房顶上,我才踏实许多,赶紧往梯子那边跑,这个时候我微信上也是来了一条信息,是父亲发给我的,一个成都的地址。
  我简单看了一眼,然后收起手机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邵怡已经跑到我身边来问道:“宗禹哥哥,以后你一定要养成随身携带符箓和命尺的习惯,除非你的气脉开了,已经有了基础的术法护身。”
  我点头。
  姚宗生则是看了看我这边道了一句:“你刚才是中邪了吗,我就觉得最近有什么东西老在我家房顶上跑来跑去的,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听到房顶上有脚步的声音,很是吓人。”
  我瞥了姚宗生一眼道:“姚大爷,你这就不厚道了,你知道房顶上有东西,怎么不告诉我啊。”
  姚宗生一脸无辜说:“我怎么知道是脏东西啊,我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呢,比如老鼠、野猫什么的。”
  说话的时候,姚宗生也是往房顶上看了几眼,我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多少的害怕了。
  这倒不是因为姚宗生是什么高人,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活够了,对死已经看淡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肯定不怕脏东西,甚至可能会期待脏东西来带走他。
  又或者说,姚宗生觉得那个脏东西就是他死去的儿子。
  果然很快姚宗生又问了我一句:“你看到那脏东西长的什么样子了吗?”
  我直接说了一句:“他没有脸。”
  姚宗生不由显得有些失望。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成二也走了过来,他用手直接在我后背上拍了几下。
  我先是一阵反胃,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出来,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畅快了很多。
  李成二这才说:“整个村子的戾气都很重,这村子人越来越少,暮气就会越来越重,脏东西也会在这些地方聚集,所以天黑了,还是尽量不要登高望远的好。”
  我“哦”了一声。
  东方韵娣那边对着我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话。
  不一会儿我就听秋震在厨房那边喊了一句:“好了,面煮好了,谁要吃自己过来盛一下,宗大朝奉,您的药也给你弄好了。”
  邵怡赶紧跑过去说:“我去弄,那药是我提前煎好的,用开水冲服就好了,不过还需要加点特别的东西。”
  吃饭之前,我先把药喝了,在看我喝药的时候姚宗生就看着我说了一句:“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喝上中药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吃了饭,我们也没有聚在一起聊闲天,而是各自去睡觉了。
  毕竟我们明天还要早起进山。
  至于姚宗生,他好像并没有早睡的意思,而是在房间里看电视,他房间里的灯昏暗的很,电视的声音却放的很大,播放的是戏曲类的节目,没事儿的时候,他还会跟着唱几嗓子。
  我们在房间里面也是听的很清楚。
  “你的儿惹下祸,难坏了父王,他秦门虽然是忠臣良将,打死人,也应该呀,把命抵偿,谁的是,谁的非,你要明亮,理不正,言不顺,莫逞刚强……”
  姚宗生的唱调很标准,气也很足,吐字我也听的十分的清晰。
  而且他的情绪很悲伤,每一句唱腔仿佛都能唱到人的心里去。
  李成二躺在床上就问我:“宗老板,你说姚宗生唱的是啥啊,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我说:“豫剧,《三哭殿》的选段,讲的是唐贞观年间,驸马秦怀玉之子秦英,失手打死詹太师的事儿,然后西宫詹翠萍,银屏公主、长孙后三人哭闹于大殿之上的事儿。”
  “詹翠萍为父报仇,要斩秦英,而银屏公主和长孙后则是乞求太宗放了秦英。”
  “最后呢,詹翠萍还是让了步,秦家赔了不是,然后放了秦英。”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说:“我觉得姚宗生是把自己带进了戏曲里面,他觉得自己被害死,而害他儿子的凶手却还逍遥在外。”
  李成二这个时候就说了一句:“不过按照姚宗生说的,他儿子是被脏东西害死的,他应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他不是说,他经常去村西,还有泉口那边查看吗,我觉得啊,他不是验证自己的梦真假,而是憋着报仇去的,虽然他可能根本报不了仇,但也是一个做父亲的血性。”
  我和李成二在这边说话的时候,秋震也说了一句:“这边的事儿,我们还是等从山里出来再管吧,现在山里的情况更为严峻一些。”
  秋震更担心的是贾家的情况,他虽然是贾家的外戚,可我看的出来,他对贾家的情谊很深。
  姚宗生唱到后半夜,大概是累了唱不动了,就关了电视睡下了。
  而我们这边也才安心地熟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到所谓的脚步声,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早起了六点多。
  秋震起来给我们准备早饭的时候,我才醒过来。
  我起来洗漱的时候,姚宗生也起来了,他拿着一个大搪瓷的牙缸在院子里刷牙。
  见我们从房间里出来,他就笑了笑说:“昨晚没吵到你们吧。”
  我说:“还好,不过您是晋地的人,怎么喜欢唱豫剧呢。”
  姚宗生说:“我啥戏都喜欢听,老了,这些上了年月的东西,很多地方听不到了,以前镇上的庙会还有大戏唱,现在庙会就是一堆卖东西了,大戏都没了。”
  我笑了笑说:“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
  姚宗生道了一句:“那现在的生活也太没意思了。”
  我从姚宗生的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他厌世的情绪。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的面相几眼,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可在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在他的命宫深处正有一丝淡淡的黑色从里面滋生出来。
  而这黑色还很淡,若不是我定睛多看了几遍根本看不出来,命宫反黑必有大劫,黑从外来是外部的灾祸,黑从内来,便是自害。
  也就是说,姚宗生可能会做出自残,甚至是自杀的举动来。
  看到这些我就对姚宗生说了一句:“有些事儿,还是看开点好,毕竟亲人们都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
  姚宗生笑了笑继续刷牙。
  接下来我这边吃药,吃饭,整个过程姚宗生也没有找我们聊天。
  差不多七点多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动身往后山那边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姚宗生就对我们说了一句:“我看你们挺顺眼的,都小心点,别被人装到袋子里面抬出来。”
  我们则是对着姚宗生笑了笑。
  后山太过陡峭,如果徒手攀爬的话难度太高,所以我们就在秋震的引领下往村子的北面绕去。
  秋震对我们说,村子北高,南低,村子里的那条河便是从北面流下来的,我们顺着小溪一直往北走,就会看到一处地势较矮的地方,他们的队员已经在山崖上打了很多的暗桩,我们攀着那些暗桩就能爬上山崖,然后进入火妖谷。
  我好奇问秋震,姚宗生说的泉口是不是就在那边。
  秋震点头说:“是!”
  我再问:“这么说来,姚宗生说的都是真的?”
  秋震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泉口我们也探查过,水特别的清凉,不像会喷出黄泥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秋震这算是变相的否认了。
  这条小溪并不是很长,我们走了二十多分钟就来到了小溪的尽头,这一路也不难走,小溪的两侧都是草地,草不高,只没过脚脖子,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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