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赵政的身世和选择
石超武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似乎有着某种放松的释然。
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夜莺高层，石超武当然非常清楚夜莺对付叛徒的手段是什么，所以他的结局此刻已经注定。
赵政平静的说道：“石先生，还请你不要反抗，这样的话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赵政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无情，但在事实上，一个人如果能在背叛夜莺之后还留有全尸，那确实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几名跟在赵政身后的情报部人员瞬间就将石超武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石超武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露出笑容，对着赵政说道：“殿下，或许我们应该单独谈一谈。”
赵政没有理会石超武，而是看着情报部的人把石超武朝着囚室外架去，但就在石超武抵达门口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话：“殿下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不想知道你还在世的父母吗？”
赵政的身体一震。
片刻后，在另外一间没有囚犯的囚室之中，五花大绑的石超武和赵政相对而坐。
赵政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但记住，这不会帮你摆脱任何的死罪。”
石超武笑了笑，淡然道：“其实，当我加入复国会的那一刻起，对于今天就已经有所预见了。
大汉国的强盛，夜莺的强大都是我生平仅见的，但你知道我为何依然还要选择背叛吗？”
赵政看着石超武，没有说话。
石超武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在我心中，魏国虽然君王很昏庸，贵族们的统治很残暴，百姓们的日子非常的难过，但是……那毕竟是我的祖国。
大汉国？
它或许确实是整个华夏所有人的乐园，或许确实让原先的魏地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但是它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祖国。”
赵政开口了：“还剩四分钟。”
石超武哑然，随后失笑：“人到要死的时候，废话就变多了，还请殿下见谅。
那我们就实话实说吧，殿下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赵政还是没有说话。
石超武呵呵一笑，道：“其实坦白说，很多人对于殿下的身世都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殿下您的身份是陛下的养子。
我也曾经做出过猜测，怀疑您会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甚至为此还做过不少调查，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佐证能够证明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人。”
赵政道：“哪一个人？”
石超武道：“那个人就是末代秦王赢子楚。”
赵政的身体微微一震。
石超武看着赵政的脸庞，发出了一声感慨：“当时，我是负责监视秦王赢子楚的小组组长，大约监视了他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成功的破获过四五起秦国人对赢子楚的‘营救’活动。
当然，这些复国分子能放跑的我全放跑了，实在是太蠢要死的，我也拦不住。”
赵政依然没有说话。
石超武笑着说道：“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那些愚蠢的秦国人，我反而是获得了不少的功劳，再加上当时的一处副处长正好生病死了，于是一来二去的，我也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赵政淡淡的说道：“你能说重点吗？”
石超武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其实我说的就是重点了啊，我的殿下。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长相和那位秦王赢子楚，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囚室之中，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赵政道：“就因为长相？”
石超武微笑道：“这当然也不是。
后来经过我在夜莺内部的一番调查，翻出了一些秦国，尤其是秦王赢子楚的卷宗，又有了新的发现。”
赵政道：“什么发现？”
石超武道：“我发现在当年，吕不韦部长主动结识尚且在邯郸当质子的赢子楚之后，吕部长就将一位名叫赵姬的侍妾送给了赢子楚，赵姬也就是后来的秦国王后。
在长平之战时，赢子楚和赵姬打算逃走，但因为当时赵姬有身孕而无法成行。
后来，赢子楚和赵姬先后回到了秦国咸阳城，但那个赵姬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殿下不觉得很奇怪吗？”
赵政淡淡的说道：“在这个时代，流产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石超武笑着说道：“确实，流产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赵姬那个孩子就是殿下本人。
只不过呢，殿下您正好就是长平之战那一年生的，而您的长相又和赢子楚如此相似，吕不韦和毛遂偏偏又是两个主导了赢子楚、赵姬夫妇从邯郸逃亡的关键人物，然后所有人都知道吕不韦和毛遂两位部长其实就是陛下派往秦国卧底的人。
殿下您说，这天底下，当真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赵政的脸色终于产生了变化。
石超武看着赵政，笑呵呵的说道：“殿下啊，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坦白说，我完全不介意在死前给陛下埋一颗雷。
至于您将来得知身世之后要怎么做，那就是随便您自己了。
对了，您的亲生父母赢子楚和赵姬现在可都是还在帝京城呢，只不过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居住在一起了，或许赵姬确实已经成为了陛下的女人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赵政突然抬起手来，用力的扇了石超武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直接就把石超武的嘴巴给打飞了几颗牙，鲜血也立刻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石超武愣了一下，但随后依然大笑不止，任凭血液从嘴角流淌而出。
赵政没有再去看石超武，而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之外，赵政看到了毛遂。
毛遂道：“殿下说完了？”
赵政点了点头。
毛遂道：“有收获吗？”
赵政道：“我要马上回去见父皇。”
毛遂点头道：“来人，送殿下回去见陛下。”
赵政离开之后，毛遂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之中。
虽然已经被五花大绑，虽然刚刚被赵政一巴掌打得相当狼狈，但石超武依然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毛遂行礼：“部长大人。”
毛遂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老石啊，你如果好好的在我们夜莺之中做下去，将来不说能不能当部长吧，一个副部长的位置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为什么就要加入那个什么劳什子复国会之中，去当什么狐狸军师呢？”
是的，石超武在复国会之中的身份，正是军师狐狸。
石超武笑了笑，道：“不瞒部长说，其实就连我自己都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
坦白说，复国会之中其实只有那位首领老虎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如果想要脱离复国会，那倒也并不算一件难事。
但是问题在于，我是魏国人。
一个魏国人，或许不能够阻止大魏的灭亡，但至少也应该尽量的去做一点事情。”
毛遂默然片刻，道：“当年赵国灭亡魏国的战争，你也参加了？”
石超武点头道：“大梁城之战，我是最后的一批守军。
原本我打算战死，但在战斗之中受伤晕倒了。
醒来之后，在战俘营之中我改变了想法，认识了一些人，想要为了光复魏国而奋斗。
然后，我就假意的投降了赵国，甚至还因此被不少的魏国同胞唾骂，说我是一个没骨气的东西。
刚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夜莺选中了我这个‘魏国的叛徒’，再然后的故事，咱们夜莺之中的卷宗应该都有了。”
这段经历对于任何人来说显然都算不上愉快，但是石超武在说话的时候却显得异常的坦然。
毛遂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看在你也算是为夜莺做出过贡献的份上，只要你能把复国会的实情招出来，我可以饶你妻子家小不死。”
石超武闻言，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毛大人，你确实是一个好人，但很遗憾，当我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我的家人……我只能说，我确实对不起他们。”
石超武选择了拒绝。
被拒绝的毛遂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绪，他只是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由衷的对着石超武说了一句话。
“下辈子，希望你依然还是一个忠诚于祖国的人。”
匕首贯穿了石超武的胸膛，给这位复国会的军师画上了句号。
石超武的人生结束了，但还有许多人的人生依然要继续，就比如说赵政。
赵政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宫之中，然后求见赵括。
赵括很快就召见了赵政。
“见过父皇。”
赵政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
赵括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微笑着说道：“怎么，石超武处理的时候出现新的情况了？”
赵政道：“是的，他提及了儿臣的身世。”
赵括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变化，但随即又恢复如常：“所以，他具体说了什么？”
赵政道：“他说，儿臣是秦王赢子楚和王后赵姬当年在邯郸城所生的，根据他的猜测，儿臣之所以留在邯郸城内，可能和吕不韦以及毛遂两位部长有关。”
在听到赵政的话之后，赵括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其实当年你是有机会跟着秦王和秦王后一起离开的，是朕让吕不韦和毛遂悄悄的把你留在了邯郸，并且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赵政是一位成年人，他或许能够更加平静的处理这件事情，但赵政毕竟仅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
这是赵政问出的话。
赵括笑了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出色的孩子，你应该由朕来亲自教导，而不是跟在赢子楚和赵姬的身边。”
赵政没有开口说话。
赵括站了起来，走到赵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或许理解不了，但确实都是朕的真心话。
其实，你原本应该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大秦皇子，甚至有可能带领大秦创造新的辉煌，但很可惜的是，大秦遇到了朕，那就只能是注定被灭亡的结局。
在那个时候，朕想过，如果让你回到大秦之中，你的结局是什么？
或许就是和其他的大秦皇子一样，被终生圈禁起来，永远都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这对于你的才智来说，是一种浪费。
所以，朕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将你留在邯郸城。
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朕的养子，就能够拥有更加广阔的舞台来供你施展你的能力。
这就是朕为什么会留下你，为什么会让你成为谦儿的伴读，为什么会让你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原因。”
赵政听完赵括的话之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父皇难道就不担心，我有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赵括呵呵一笑，对着赵政说道：“坦白说，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心。
但是朕其实也明白，迟早有一天你是会知道你身世的，没有任何一个秘密能够长久的隐瞒下去。”
赵政看着赵括，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父皇打算怎么办？”
赵括看着面前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倔强，但眼底的深处却是无助的彷徨。
赵括叹息一声，再一次的拍了拍赵政的肩膀。
“你和亲生父母分离多年，确实是朕一手造成的。
你若是怪朕，朕也不会怪你。
但你也要记住，你今后依然还是朕的养子，依然还是大汉国的殿下，依然还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愿意的话。”
大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之后，赵政道：“儿臣可以去看看儿臣的亲生父母吗？”
赵括露出微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去。”
赵政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括行礼：“多谢父皇。”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政头也不回，大步朝着宫殿的门口而去。
赵括看着赵政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幻一会，最终化为一丝笑意。
毛遂的身影不知何时在大殿之中出现：“陛下，需要派人监视殿下吗？”
赵括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虽然不是朕的孩子，但他还是朕的孩子。
所以，朕相信他是会回来的。”
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夜莺高层，石超武当然非常清楚夜莺对付叛徒的手段是什么，所以他的结局此刻已经注定。
赵政平静的说道：“石先生，还请你不要反抗，这样的话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赵政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无情，但在事实上，一个人如果能在背叛夜莺之后还留有全尸，那确实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几名跟在赵政身后的情报部人员瞬间就将石超武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石超武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露出笑容，对着赵政说道：“殿下，或许我们应该单独谈一谈。”
赵政没有理会石超武，而是看着情报部的人把石超武朝着囚室外架去，但就在石超武抵达门口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话：“殿下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不想知道你还在世的父母吗？”
赵政的身体一震。
片刻后，在另外一间没有囚犯的囚室之中，五花大绑的石超武和赵政相对而坐。
赵政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但记住，这不会帮你摆脱任何的死罪。”
石超武笑了笑，淡然道：“其实，当我加入复国会的那一刻起，对于今天就已经有所预见了。
大汉国的强盛，夜莺的强大都是我生平仅见的，但你知道我为何依然还要选择背叛吗？”
赵政看着石超武，没有说话。
石超武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在我心中，魏国虽然君王很昏庸，贵族们的统治很残暴，百姓们的日子非常的难过，但是……那毕竟是我的祖国。
大汉国？
它或许确实是整个华夏所有人的乐园，或许确实让原先的魏地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但是它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祖国。”
赵政开口了：“还剩四分钟。”
石超武哑然，随后失笑：“人到要死的时候，废话就变多了，还请殿下见谅。
那我们就实话实说吧，殿下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赵政还是没有说话。
石超武呵呵一笑，道：“其实坦白说，很多人对于殿下的身世都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殿下您的身份是陛下的养子。
我也曾经做出过猜测，怀疑您会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甚至为此还做过不少调查，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佐证能够证明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人。”
赵政道：“哪一个人？”
石超武道：“那个人就是末代秦王赢子楚。”
赵政的身体微微一震。
石超武看着赵政的脸庞，发出了一声感慨：“当时，我是负责监视秦王赢子楚的小组组长，大约监视了他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成功的破获过四五起秦国人对赢子楚的‘营救’活动。
当然，这些复国分子能放跑的我全放跑了，实在是太蠢要死的，我也拦不住。”
赵政依然没有说话。
石超武笑着说道：“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那些愚蠢的秦国人，我反而是获得了不少的功劳，再加上当时的一处副处长正好生病死了，于是一来二去的，我也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赵政淡淡的说道：“你能说重点吗？”
石超武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其实我说的就是重点了啊，我的殿下。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长相和那位秦王赢子楚，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囚室之中，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赵政道：“就因为长相？”
石超武微笑道：“这当然也不是。
后来经过我在夜莺内部的一番调查，翻出了一些秦国，尤其是秦王赢子楚的卷宗，又有了新的发现。”
赵政道：“什么发现？”
石超武道：“我发现在当年，吕不韦部长主动结识尚且在邯郸当质子的赢子楚之后，吕部长就将一位名叫赵姬的侍妾送给了赢子楚，赵姬也就是后来的秦国王后。
在长平之战时，赢子楚和赵姬打算逃走，但因为当时赵姬有身孕而无法成行。
后来，赢子楚和赵姬先后回到了秦国咸阳城，但那个赵姬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殿下不觉得很奇怪吗？”
赵政淡淡的说道：“在这个时代，流产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石超武笑着说道：“确实，流产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赵姬那个孩子就是殿下本人。
只不过呢，殿下您正好就是长平之战那一年生的，而您的长相又和赢子楚如此相似，吕不韦和毛遂偏偏又是两个主导了赢子楚、赵姬夫妇从邯郸逃亡的关键人物，然后所有人都知道吕不韦和毛遂两位部长其实就是陛下派往秦国卧底的人。
殿下您说，这天底下，当真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赵政的脸色终于产生了变化。
石超武看着赵政，笑呵呵的说道：“殿下啊，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坦白说，我完全不介意在死前给陛下埋一颗雷。
至于您将来得知身世之后要怎么做，那就是随便您自己了。
对了，您的亲生父母赢子楚和赵姬现在可都是还在帝京城呢，只不过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居住在一起了，或许赵姬确实已经成为了陛下的女人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赵政突然抬起手来，用力的扇了石超武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直接就把石超武的嘴巴给打飞了几颗牙，鲜血也立刻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石超武愣了一下，但随后依然大笑不止，任凭血液从嘴角流淌而出。
赵政没有再去看石超武，而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之外，赵政看到了毛遂。
毛遂道：“殿下说完了？”
赵政点了点头。
毛遂道：“有收获吗？”
赵政道：“我要马上回去见父皇。”
毛遂点头道：“来人，送殿下回去见陛下。”
赵政离开之后，毛遂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之中。
虽然已经被五花大绑，虽然刚刚被赵政一巴掌打得相当狼狈，但石超武依然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毛遂行礼：“部长大人。”
毛遂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老石啊，你如果好好的在我们夜莺之中做下去，将来不说能不能当部长吧，一个副部长的位置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为什么就要加入那个什么劳什子复国会之中，去当什么狐狸军师呢？”
是的，石超武在复国会之中的身份，正是军师狐狸。
石超武笑了笑，道：“不瞒部长说，其实就连我自己都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
坦白说，复国会之中其实只有那位首领老虎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如果想要脱离复国会，那倒也并不算一件难事。
但是问题在于，我是魏国人。
一个魏国人，或许不能够阻止大魏的灭亡，但至少也应该尽量的去做一点事情。”
毛遂默然片刻，道：“当年赵国灭亡魏国的战争，你也参加了？”
石超武点头道：“大梁城之战，我是最后的一批守军。
原本我打算战死，但在战斗之中受伤晕倒了。
醒来之后，在战俘营之中我改变了想法，认识了一些人，想要为了光复魏国而奋斗。
然后，我就假意的投降了赵国，甚至还因此被不少的魏国同胞唾骂，说我是一个没骨气的东西。
刚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夜莺选中了我这个‘魏国的叛徒’，再然后的故事，咱们夜莺之中的卷宗应该都有了。”
这段经历对于任何人来说显然都算不上愉快，但是石超武在说话的时候却显得异常的坦然。
毛遂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看在你也算是为夜莺做出过贡献的份上，只要你能把复国会的实情招出来，我可以饶你妻子家小不死。”
石超武闻言，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毛大人，你确实是一个好人，但很遗憾，当我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我的家人……我只能说，我确实对不起他们。”
石超武选择了拒绝。
被拒绝的毛遂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绪，他只是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由衷的对着石超武说了一句话。
“下辈子，希望你依然还是一个忠诚于祖国的人。”
匕首贯穿了石超武的胸膛，给这位复国会的军师画上了句号。
石超武的人生结束了，但还有许多人的人生依然要继续，就比如说赵政。
赵政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宫之中，然后求见赵括。
赵括很快就召见了赵政。
“见过父皇。”
赵政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
赵括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微笑着说道：“怎么，石超武处理的时候出现新的情况了？”
赵政道：“是的，他提及了儿臣的身世。”
赵括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变化，但随即又恢复如常：“所以，他具体说了什么？”
赵政道：“他说，儿臣是秦王赢子楚和王后赵姬当年在邯郸城所生的，根据他的猜测，儿臣之所以留在邯郸城内，可能和吕不韦以及毛遂两位部长有关。”
在听到赵政的话之后，赵括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其实当年你是有机会跟着秦王和秦王后一起离开的，是朕让吕不韦和毛遂悄悄的把你留在了邯郸，并且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赵政是一位成年人，他或许能够更加平静的处理这件事情，但赵政毕竟仅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
这是赵政问出的话。
赵括笑了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出色的孩子，你应该由朕来亲自教导，而不是跟在赢子楚和赵姬的身边。”
赵政没有开口说话。
赵括站了起来，走到赵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你或许理解不了，但确实都是朕的真心话。
其实，你原本应该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大秦皇子，甚至有可能带领大秦创造新的辉煌，但很可惜的是，大秦遇到了朕，那就只能是注定被灭亡的结局。
在那个时候，朕想过，如果让你回到大秦之中，你的结局是什么？
或许就是和其他的大秦皇子一样，被终生圈禁起来，永远都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这对于你的才智来说，是一种浪费。
所以，朕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将你留在邯郸城。
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朕的养子，就能够拥有更加广阔的舞台来供你施展你的能力。
这就是朕为什么会留下你，为什么会让你成为谦儿的伴读，为什么会让你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原因。”
赵政听完赵括的话之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父皇难道就不担心，我有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赵括呵呵一笑，对着赵政说道：“坦白说，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心。
但是朕其实也明白，迟早有一天你是会知道你身世的，没有任何一个秘密能够长久的隐瞒下去。”
赵政看着赵括，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父皇打算怎么办？”
赵括看着面前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倔强，但眼底的深处却是无助的彷徨。
赵括叹息一声，再一次的拍了拍赵政的肩膀。
“你和亲生父母分离多年，确实是朕一手造成的。
你若是怪朕，朕也不会怪你。
但你也要记住，你今后依然还是朕的养子，依然还是大汉国的殿下，依然还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愿意的话。”
大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之后，赵政道：“儿臣可以去看看儿臣的亲生父母吗？”
赵括露出微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去。”
赵政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括行礼：“多谢父皇。”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政头也不回，大步朝着宫殿的门口而去。
赵括看着赵政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幻一会，最终化为一丝笑意。
毛遂的身影不知何时在大殿之中出现：“陛下，需要派人监视殿下吗？”
赵括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虽然不是朕的孩子，但他还是朕的孩子。
所以，朕相信他是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