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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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羡带着娃娃兵来领冬装,一为幼军合法化,二要看看他们的战斗力,顺便给符彦卿添堵。见符彦卿带人过来,徐羡立刻叫幼军调转枪头。
  “杀!杀!杀!”
  三千个半大小子列阵整齐,拿着短枪大吼三声颇有些威势。符彦卿抬手制止了身后已经抽刀在手的后院兵,骑着马儿缓缓的到了幼军的阵前。
  “尔等见了老夫为何不行礼呀!”虽然是在责问,符彦卿脸上却满是和蔼的笑意,好似在与亲近的后生晚辈说话。
  十二三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一个少年拿枪指着符彦卿反问道:“你又是谁?俺们来领冬装,为何要带兵截住我们的后路,再不让开就对你不客气了。”
  符彦卿身后的韩光岭大声的斥道:“敢对魏王无礼,你们围住府库意欲何为,再不散去别怪本官无情……”
  符彦卿摆摆手道:“都是些小孩子,别把他们吓着了。”
  符彦卿表现得很有风度,可是熊孩子却不给他面子,人群里面有个声音喊道:“我等只知徐总管,不知道有魏王!”
  周围的人立刻齐声喊道:“只知徐总管不知有魏王!只知徐总管不知有魏王!……”
  徐羡看看人堆里面煽风点火的赵匡义,心说这厮果然阴险,这一句简直就是在抽符彦卿的耳光子,就算只是一群小孩子,符彦卿也不好再纡尊降贵的拉拢。
  似是听见了徐羡得意的心声,符彦卿犀利的眼神立刻向他扫射而来,竟然下了马径直的朝着过来了,到了徐羡跟前道:“跟老夫到府库里来!老夫有话跟你说!”
  见徐羡不动,符彦卿瞧了瞧徐羡握住刀柄的手,“就这么害怕老夫吗?放心我不杀你!”
  “我会怕你!”徐羡嘴上说的硬气,其实他心里是惧怕符彦卿的,毕竟是这是个曾经要杀死他的人。
  “都给老夫出去!”符彦卿一声令下,府库内的士卒和官吏纷纷的离开,还很识趣的关了大门。
  空荡荡的府库里面只留下徐羡和符彦卿两个人,符彦卿眼中尽是恼恨之意,他盯着徐羡恶狠狠的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吗?我不过是尽一个节度副使的责任,为天雄军培养几个好苗子,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知道老夫问的不是这个,你想打击老夫在天雄军的威望,对你没什么好处。”
  徐羡笑道:“可是对大王却有好处,免得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符彦卿面不改色,“老夫有什么心思,知道的人多了陛下也知道,有这样的心思的又何止老夫一人。这乱世里改朝换代如走马观灯,人人都两边下注甚至几遍下注,纵然今上英雄气概可也难敌天意。”
  徐羡冷笑,“陛下横扫淮南如今也就寿州这一颗钉子,就算是打不下来困也能困死,陛下再征淮南之时一定会凯旋而归。你想指望陛下战死在淮南,根本就是在做春秋大梦。”
  符彦卿低声道:“亏你还是陛下的近卫,难道不知道陛下有顽疾在身,怕是没两年好活。”
  徐羡闻言不由得色变,“你怎地知道!”柴荣从未在他眼前表现出病症,根据他知道的历史柴荣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暗疾,不然也不会在盛年驾崩。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有点蠢,皇后可是他的女儿,不过符后和柴荣感情甚笃,与符彦卿的关系也不太好,不至于把这样重要的私隐故意透露给符彦卿。兴许是符后一时失言,也可能是符彦卿在宫里有其他的眼线。
  听了徐羡的话,符彦卿眼中有兴奋之意,“这种事情你也知道,看来他真的拿你当心腹。皇帝若是不幸崩逝幼主继位,主少国疑周边群狼环伺能撑得了几时,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便宜老夫这个国丈,好歹也是自家人。”
  “嘿嘿……你真是打得好盘算。”
  符彦卿反问道:“别人都两边下注,难道你就不为自己打算。”
  徐羡嗤笑一声,“大王该不是在拉拢我吧,竟然这般看得起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哈哈……老夫不得不承认,当初是老夫眼拙,年纪轻轻就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爬上副节度的位子。”
  “那也是皇帝慧眼识人!”
  “有淮南几场漂亮的胜仗垫着,无论是谁在位都会好生拉拢,换做老夫也一样!”
  徐羡直视符彦卿的两眼回道:“你以为我是泥巴捏的不记仇吗?”
  “难道你心里已经没有丽英了吗?老夫知道你已经成亲,让她给你做妾也无妨,反正她本来就是庶出。”
  徐羡拍着手掌道:“大王真是够隐忍,不过你误会了,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的爱情,还有从前的那个徐羡,你这样冷血又麻木的人不会明白的。”
  符彦卿的神情变得漠然,“你辜负老夫好意无妨,可是天雄军是老夫最后筹码,你若坏了老夫的好事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哼!我等着!”徐羡说完转身就走,可刚刚卖出去一步,就听见身后的拔刀声。
  徐羡猛地抽刀转身,刚刚回过头就见一道寒光向他劈砍而来,徐羡连忙的举刀格挡,一股大力叫他手臂一麻,压着刀背抵在他肩头。
  “是你自己找死,别怪老夫心狠!”平素颇有风度的符彦卿此刻满脸通红面目狰狞,他一击不中刀身一歪向徐羡的脖颈削了过来。
  徐羡右手用力脚下一蹬,连退数步,“既然你……”
  不等徐羡把话说完,符彦卿已经提刀杀来,锋利的刀尖直刺徐羡的胸口,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刀,又快又疾,徐羡无招可破被逼的连连后退。
  符彦卿已是杀了红眼,向徐羡步步逼近,手里的刀如狂风暴雨一般扫向徐羡,一招一式直奔要害,徐羡也不与他拼杀,只是仗着脚下脚下灵活不停地闪躲。
  这么大的动静,府库外的人早就听见打开来查看,大魁见状大吼一声,“快上去给总管帮忙!”
  韩光岭却抽刀拦住,“谁都别动,现在一对一很公平!”
  赵匡义也冲着红巾都的众人摆手,“你们放心,总管不会输的,我兄长说自己都未必能赢得了他。”
  “还说不会输,你看他被逼得都没有还手之力!”
  大魁话刚说完,就听见当啷一声,只见符彦卿刀掉在了地上,锋利的刀尖抵着他的下颚,微微的陷在肉里,他虽然面色痛苦却一动不敢动。
  韩光岭见状疾声吼道:“徐羡你敢以下犯上,快放开魏王!”
  大魁将他拦住道:“现在是一对一很公平,是你自己的说的。”
  “承让了!若是早十年我一定不是大王对手!”徐羡压低声音道:“看在丽英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回!”
  徐羡收刀入鞘大步到了门边上对众人道:“咱们走!”
  即使不看符丽英的面子,徐羡也不敢杀了符彦卿,且不说柴荣饶不了他,符彦卿的后院兵就不是吃素的。
  走的时候没主意符彦卿是个什么的表情,不过肯定有了将他生吞活剥的心思,符彦卿大概没脸弹劾他,不过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不然对他在天雄军的声望是极大的打击,只有徐羡死了才能找补回来。
  果然只隔了两天,营外就来了几千士卒,不是来打仗的是来要儿子的,都是同样的理由说是家里老母过寿辰要带儿子回家。
  如果不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老母,那么就一定是人教的。父子亲情,徐羡自是没有什么理由拦着,只不临走时给了他们一人发了一张字条。
  兵大爷们都不识得字便问是个什么东西,赵匡义耐着性子向他们解释,“你们可知道世面上出的新酒吗?那是我家总管的产业,他本想在大名府开一桩专门卖酒的生意……”
  “那跟俺们有个什么关系?”
  “别急,听我说完。我家总管爱兵如子,与你们家里的娃儿相处一月有余感情极深,如今我家总管得罪了魏王,怕是在天雄军待不下去了。故而将买卖分出三千股,一人赠上一股权当是个念想。”
  十二三岁的中二少年,尚不算懂事,可谁他们好心里明摆着呢,即使这份好意是包装出来的。听说徐羡要走,便立刻大哭起来。
  他们的老子自然要实在一些,晃着手里的纸条问赵匡义,“这个念想值多少钱?”
  赵匡义笑了笑,“这只是总管的一份心意,能值多少钱还得看买卖最后能做多大。”
  旁边伸出一只手在那个问话的老兵油子身上抽了一巴掌,“一碗就能卖一百文还买不着,你说能值多少钱!”这人突然拉住赵匡义的衣袖低声问道:“俺只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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