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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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谷自是不敢杀徐羡,不过是想要他乖乖就范老老实实的去偷城,没想到徐羡属狗的竟敢跟他当众翻脸,之前连战连捷李谷已是生了骄矜之气,心中万分的恼火。
  “既然你不听帅令,就别怪老夫上本弹劾你,一样叫你丢官罢职抄家问斩。”
  “那巧了!我也要上本弹劾你轻率冒进,擅杀将校,有图谋不轨之嫌。”
  “你……你污蔑老夫!”李谷的胡须气得都快撅起来了。
  李谷也是忠直之人,郭威任枢密使时曾刻意拉拢他也不为所动,正是因此郭威即位后才重用他,他让徐羡带红巾都去偷城确实有些冒进,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完成柴荣交给的任务。
  赵弘殷突然站出来大声斥道:“徐羡你言辞过激了,纵是大帅的命令有什么不妥,你也不能污蔑他,还不快向大帅赔罪!”
  赵弘殷仅剩的一只眼珠子狂打眼色,既然岳父给递了个台阶,徐羡只好下了他一拱手道:“属下刚才言语确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帅海涵。”
  赵弘殷也在一旁恳切求情,李谷摆摆手道:“赵虞侯不必担心老夫砍你的女婿,他是陛下的近卫老夫确实不好拿他开刀。”
  他看向徐羡冷笑道:“既然徐殿直贪生怕死,老夫便叫红巾都其他的人去。来人!去把红巾都的副都头、队正都找来!看他们是不是也如徐殿直一样不畏老夫的军法。”
  徐羡怒道:“这有何区别!作为红巾都的主官,我最清楚他们的能耐,他们绝没有本事打开寿州城门。”
  “哼!那也得试了才知道!”
  “人都死光了,试了有何用!陛下很看重红巾都,大帅若是生生将它毁了,陛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老夫作为一军主帅自有担当,不劳殿直费心!”
  “陛下宽宏,纵是有过相比也不会惩处太重,最多不过贬斥而已。可是大帅怕是有所不知,红巾都的人都是从龙捷、虎捷两军选拔出来的军户子弟,若是因为大帅贪功心切用一道糊涂的军令,白白让他们没了儿子、兄弟,怕是军中有不少人会记恨你,就不怕自己或家人挨冷箭吗!”
  “嘶!你敢在帅帐之中威胁老夫!”
  李谷脸上骤然变色,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定是心中有了踌躇,果然这世道怕皇帝的没有怕兵大爷的多。
  徐羡趁机道:“不如大帅绝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计策,改为刺杀敌军主将如何?”
  “若是能杀了敌军主将自然是好事,可不也得潜到城中吗?”
  “那倒不必,大帅若是放心只管交给属下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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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周军今日又来攻了?”刘仁瞻听到儿子的禀告,不禁的皱起眉头的来,不是为难而是疑惑,昨天周军死伤几千人,就只有一个人登上了城墙,还被他一枪捅了下去。
  死伤如此之大丝毫便宜没有占到,刘仁瞻实在是想不到周军还有什么今天接着攻城。他顾不得吃完造反,直接扔下碗筷,穿戴整齐直奔城墙而去。
  刚刚到了城墙附近就见监军吴廷绍也是从别处匆匆赶来,两人一拱手打了个招呼便沿着登城马道一同上了城墙。
  到了门楼前面,他手扶女墙向城外望去,旁边一个士卒突然举盾挡在他的身前,“令公靠后些,莫要中了敌军的冷箭!”
  一个队正立刻斥道:“张小春你胡说八道什么,敌军远着呢,又没架床子弩哪儿来的冷箭,赶紧的让开不要耽搁令公瞭望敌情。”
  小兵一点也不怵,“俺又没有挡住令公的眼睛,哪里耽搁他了,北人坏透了什么下作法子都能使得出来,还是谨慎些好。”
  刘仁瞻从那队正摆摆手道:“就让他在这站着吧。”
  刘仁瞻一手扶着小兵的肩头,一手搭着凉棚向城下望去,只见一里之外的周军阵列整齐,旌旗飘飘,不敲锣也不打鼓,也不安置床弩石炮,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他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吴廷绍,“吴兄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
  吴廷绍摇摇头道:“卑职看不明白,他们没带任何的攻城器械绝不是来攻城的,不知道李谷老儿卖什么关子。”
  刘仁瞻却道:“某以为他们是,周军队列整齐明显的是有备而来,他们在城外不声不响却比锣鼓喧天的更引人注目。你看城外只有万余兵卒,另外的人又去哪儿了,……”
  这位名将已是掉进思维陷阱里了,周军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就是想引他过来而后射杀他。打死他也想不到,就在城下横七竖八的周军尸体中还有一个大活人。
  此刻的徐羡身穿一套普通士卒的盔甲,身上涂满了血浆,趴在一具尸体的旁边动也不动,手中一把神机弩就架在那具尸体的脖子上,已经弄锅底灰抹黑了箭头就妙想城头的刘仁瞻。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城墙也不只有七十步,在这里距离之内神臂弩精准度很高,而且可以让徐羡在第一时间逃离城墙上普通弓箭的射程。
  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击,徐羡从昨天晚上就爬在了这个尸体边旁,天亮之后才发现这位袍泽死不瞑目,徐羡摸了他几回的眼睛都闭不上,强忍着不适好不容易等到刘仁瞻上钩。
  徐羡之所以肯定他会来,因为他发现这位敌军主将很喜欢亲力亲为,无论有无战事,他都会在城墙出现,又喜欢和士卒闲聊,敌军有如此奇怪的举动,他不亲临才怪。
  就在刘仁瞻把手扶在城墙的那一刻,徐羡就要扣动机括,可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小兵举着盾牌将刘仁瞻挡住,还伸着脖子左瞧右看的,让徐羡无从下手。
  刘仁瞻捋着胡须道:“敌军如此举动,大概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避实击虚,劳烦吴监军速去北门和东门查看,西门和南门由本帅负责!”
  吴廷绍走了刘仁瞻又吩咐刘崇谏,“放些斥候出去,看看周围可有什么异样!”
  刘仁瞻转身正要去南门,刚才那小卒却道:“令公留步,小人有事要问你。”
  刘仁瞻笑问道:“是你阿娘的身体又不好了?”
  “那倒不是,自从上回令公派郎中给俺娘开了几副药,便已经好多了。嗯,近来俺那婆娘有了身孕,性子突然暴躁了起来,常与俺娘起口角,她们常叫俺评理。一边是有病的老母,一边是有孕的婆娘,叫俺夹在中间好不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还请令公教俺。”
  “哈哈……”刘仁瞻闻言大笑,“这事确实挺为难的,不过也好办,以后你见了老母就顺着老母的话说,见了婆娘就称赞她有礼。”
  小兵挠挠头皮道:“那要是和两人在一起呢?”
  刘仁瞻笑道:“那就说上官要你当值赶紧的回营!”
  小兵重重的点点头,“多谢令公指点,俺心里有事了!”
  刘仁瞻拍拍他的肩头笑着转身离开,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身后的小兵疾呼道:“令公小心!”
  刘仁瞻扭过头来,只见那小兵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过却有一支箭矢从他的后背贯穿至胸前,刘仁瞻俯身将他扶住,顺势躲在女墙后面。
  小兵两眼圆睁,鲜血从他的口中不听的溢出来,“俺……就说北人坏……坏透了……令公……”
  话没说完小兵就已经咽了气,刘崇谏俯身望向城下,只见一具“尸体”从地上窜了起来,兔子一样跑得飞快,他大声命令道:“射死他!”
  城头上的唐军连忙张弓搭箭,刘仁瞻从士卒手中抢过弓箭,一口气就拉至满月,只听见弓身吱嘎作响,眼瞧着弓身就要崩断,刘仁瞻这才松手,那支箭矢夺弦而出,划过一道弧线正中刺客的后背。
  刺客趴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城头上的唐军大声高呼,“令公威武!令公威武!……”
  谁知地上那已经毙命的刺客,再次站了起来跑得飞快,一点都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眨眼的功夫已是跑出起来弓箭的射程,城头上的唐军看得一阵愕然,刘仁瞻也是气得鼻孔生烟,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墙头上,“哼,北人不仅坏,还很狡猾!”
  他沉吟片刻道:“用这样小气的法子来害某,想必周军很清楚拿寿州城没一丁点的办法,如今他们锐气已失,刘彦贞在寿州边上已是呆了良久,是他该出场的时候了。”
  徐羡到了李谷的身前拱手道:“属下未能击杀敌将,请大帅责罚!”
  他随便说说,李谷也没有当真,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本帅都看见了,是刘仁瞻的部下忠勇,你也是险死还生即便无功也没有过。”而后又对众人道:“收兵回营吧!”
  回去路上,徐羡一直想着那个替刘仁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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