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挑明关系的某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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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千吾贺因伤口的疼痛半跪在地,赤色的眸子微微抬起,被身后的万家灯火辉映得越发璀璨热烈,但开始漫天飞扬的雪花纷纷坠落在他的眉睫,如霜落新枝,又多了几分妖冶和凌冽的寒意。
  “在这玩什么内部消耗?”
  语出惊人,在场的苏格兰、莱伊和波本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白酒话下的重要信息。
  诸伏景光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眼神中还有着微不可见的惊惧和懊悔——就差一点,如果刚刚白酒没有打断他,他恐怕真的会死于一场误会。
  这样的牺牲就和拿自己的使命开玩笑似的,让诸伏景光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愤怒。
  莱伊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双与琴酒有些相似的绿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酒,里头有打探,有警惕,有疑惑与不解。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初雪中半跪的身姿总让他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所以,白酒为什么要来帮助他们。三个人的脑海里同时蹦出了这个问题。他们前期都对白酒的身份进行过绝对全面的查探,确认他并非fbi、cia和日本公安的任何一方,而是真真正正在黑衣组织“就职”的冷酷杀手。
  但对方最近给他们的印象和信息,与“他是瓶真酒”这件事太不相符了。
  千吾贺饶有兴味地扫过三人的面孔——在化身黑方时他的性格总会不由自主变恶劣。他知道这三人必定满肚子疑惑。
  罢了,反正估计他马上就要脱离黑衣组织当一名黑户了,走之前不如在这三个人这里赚波好感,说不定便于自己今后的行事。
  “有什么问题快问。”千吾贺忍着痛站起了身子,嘴角仍挂着那抹嘲讽的笑。
  “你——”
  “为什么要救那个画家?”赤井秀一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这次降谷零没有生气,他和诸伏景光都明白赤井秀一的微妙心理,一周前赤井秀一差点将白酒打死,如今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个罪大恶极随意处死也没关系的人,赤井秀一自然有些后怕,并且迫切想知道真相。
  千吾贺来到天台边,七天没怎么进食,他的身形又瘦削了一圈,整个人伫立在寒风中仿佛随时都能被吹跑,他背过身,竟将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三人。
  “因为他不该被你打死,也不该牵扯进这件事来。”
  然而在内心,千吾贺也在拷问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救下幸村精市,他们既非友人,他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但没有理由,救了便是救了。千吾贺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颗原本理性如深潭的心中,水波已经被搅乱,温柔的感觉从心蔓延到血管,让他的刀再也不能没有犹豫地落下,而这一切,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四年陪伴对他产生的改变。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秒,“还有一方势力是谁?”
  千吾贺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不愧是fbi的优秀搜查官和boss最看好的一代新人,赤井秀一的敏锐程度确实不错。
  “莱迪亚。”千吾贺淡淡开口,却一语惊醒了三人。
  莱迪亚集团虽不是日本的势力,但这些年他们在日本的发展异军突起,很是打眼。而赤井秀一作为fbi出身,听到莱迪亚的名字反应更为剧烈。
  他瞳孔微震,四年前狙击石田龙村的并不是他,当时他也才刚刚借着宫野明美的关系打入组织,还没有获得代号,故而自然不能上场完成任务。初期带他的考核员是基安蒂,这个神经质的女人一枪便崩了酒店中的石田龙村。
  “小case。”她吹了吹枪筒,科恩站在她身边并不说话。
  赤井秀一没有像这两人一眼立刻转身离开,他本想滞留一会多看看对面的乱象以适应杀手的冷酷心理,却没想到看见了接下来的那一幕。
  黑发的服务生应该也是组织的成员,但就在他去翻石田龙村的衣服时,赤井秀一清楚地看到人群中射来一颗反光的银色子弹,险些击中那名成员。
  第四方——除了组织,日本警方和想要石田性命的佐原议员,还有一方势力。
  只是可惜,赤井秀一后来并没有机会去查询那颗银色子弹的主人,此事组织也是不了了之。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赤井秀一继续问。
  没想到这一问题却招来了白酒的白眼,对方似乎很不解他为什么还没有想通其中关窍。
  “当然是我。”白酒看着远方的穹庐,眼睛空茫飘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紧了紧手,他们明白白酒在说什么——当初审讯室的监控明明显示白酒斩断了自己的手,可如今那个画面仿佛是梦一般,白酒的手现在好好地长在手臂上,根本没有受伤痕迹。
  赤井秀一不再询问,他不知道白酒的价值,但这种东西还是他回去自己查比较可靠。
  ————————
  千吾贺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来看着诸伏景光。
  “因为那两人,我再给你一个忠告,直接逃走吧,不要回组织了。”
  “莱伊可以回去汇报,就说是我劫走了苏格兰。”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对视了一眼,这个似乎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石田由美子怎么办?”诸伏景光突然想起这个人,焦急问出了声,“不如我和波本把她送到公安吧?”
  赤井秀一闻言嗤笑,这个苏格兰想得倒挺美,这么重要的证人,即便白酒愿意交,也不会落到日本公安手中,当他fbi吃素的?
  千吾贺皱眉,他知道诸伏景光说这话并无恶意,只是太过信任自己的国家而已,“你以为这次你身份泄露是因为什么?”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闻言色变,公安里有间谍这件事他们一直知道,但没想到竟然权限如此大,甚至取得了景光的身份信息。
  “别看了莱伊。”白酒又断绝了赤井秀一的想法,“事关我自己命的人,我可不会把她交给你们。”
  明明是初雪,明明街头上有如此多相拥的人群,有那么多无忧无虑的美好笑脸,可温馨的气氛被天台上的四人完全隔绝在外。
  他们正是因为要守护那样的美好所以隐身于黑暗,甚至将自己变为黑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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