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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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上,王庭听着接线员的疑问,笑道:
  “没错,我看到那片坟墓区的时候,就非常好奇。
  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生活在大京,从来没见过乡村的坟墓区。
  还有那些竖在坟前的高高墓碑,以及上面的文字,对我来说都很新鲜。
  总之,出于好奇,我到那坟墓区看了看。”
  “这样啊!”
  接线员问道:“您是不是真的墓地里看到了什么,和宁河浮尸案有关?”
  “没错!”
  王庭道:“那处坟坡,在距离秦家村不远的地方。
  我记得墓碑上死者的名字,大部分都姓秦,应该是秦家村的公共墓地。
  在爬到墓地最上方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一个人影,非常匆忙的离开。
  他也看到了我,目光非常惊慌,我当时就感觉那人很不对劲。
  今天看到你们发布的悬赏公告,我一想,受害者开始失踪那天,和我遇上那人,不是同一天吗?
  我感觉他非常可疑,你们要不派人去那坟地调查一下吧!”
  接线员一边记录王庭提供的线索,一边道:
  “先生,您当时看清了对方的性别吗?”
  “没有,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我爬到那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性别!”
  “那您有没有看到对方手里拿着可疑物品?”
  “看到了,我看到那人双手都拿着工具,一手拿着斧头,另一只手上似乎拿着铁锹。
  背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竹篓,里面装着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听到这条信息,接线员顿时激动起来。
  根据她的了解,法医已经从林筱玉的尸块断口看出,凶手使用的分尸工具,就是斧头。
  而凶手也确实是将尸块放到黑色塑料袋里,抛进宁河的。
  “先生,您当时在现场,还发现了其它的疑点吗?”
  “倒真的有一点,那人走后,我进入那处坟墓区,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当时我没怎么在意,把这事丢在一边,离开了坟墓区。
  现在想想,这事其实很蹊跷。”
  王庭尽量在不干扰调查方向的基础上,回答了接线员的几个疑问。
  最后,他提供了自己的银行账户,然后挂断电话。
  紧接着,他在脑海里道:
  “系统,接入宁城缉查司的内部监控!”
  【提醒:本次接入成功!】
  面板上,紧接着出现了十多个摄像头编号,点击编号,就能看到实施录像。
  他找了片刻,找到了宁河浮尸案对应调查组所在的办公室。
  紧接着就看到正在接电话的案件负责人,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丽,你说什么?有人举报,疑似发现了凶手的分尸地……”
  听到负责人的惊呼,整个办公室里,正各司其职的缉查员们,瞬间全都震惊的看向负责人。
  片刻后,负责人挂断电话,圆瞪的双眼里充斥满意外。
  当然,除了意外,还有一丝喜色。
  “赵哥,是真的吗,发现分尸地了?”
  “在哪里啊?”
  “是谁举报的,线索可信吗?”
  ……
  缉查员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案件负责人赶紧点头,欣喜道:
  “是一名自称‘朝阳热心群众’的举报者,提供的线索。
  按照他的说法,分尸地可能在秦家村的统一坟地内。
  小刘,你带一个人,再找两名技术部的同事,到举报地去调查一下。
  给你,这是那处坟地的位置,上面还有嫌疑人曾经出没过的位置!”
  小刘接过负责人递过的a4纸,赶紧叫上人,前去调查。
  与此同时!
  案件负责人笑着道:
  “谁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
  咱们这不就同时得到了两条重要线索吗?”
  “没错,赵哥,我们这次运气可真不错!”
  “连dna证据都找到了,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直接给秦立军定罪了!”
  “这案子终于能破了,最近天天被网上那帮喷子骂,可憋屈死我了!”
  ……
  听着办公室内众人的讨论,王庭神情诧异。
  两条重要线索?
  dna证据?
  “难道,在我寻找分尸地的时候,缉查司还发现了其它线索?”
  想着,他直接道:
  “系统,提取宁城缉查司的全新调查结果!”
  【本次提取成功,请尽快查看!】
  几份文件和视频,紧接着出现在面板上。
  王庭直接点开标题是“宁河浮尸案调查日志”的文档,将文档拉到最下方,他的目光紧接着一亮。
  只见最新的日志上记载着——
  下午4:53,在宁河上打捞残尸的缉查员,打捞出第七个黑色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受害者的头颅和衣物。
  经现场法医鉴定,在衣物上发现了精`斑。
  且受害者出现了玫瑰齿,法医认为,受害者的死因大概率是窒息。
  玫瑰齿?
  精`斑?
  看到这两条线索,王庭顿时神色一震。
  玫瑰齿指的是牙颈表面呈现玫瑰色或淡棕红色。
  这是由于死者窒息过程中,缺氧和颈部血管内血液回流受阻,头面部静脉压增加,牙龈黏膜的毛细血管破裂出血,浸染牙齿。
  玫瑰齿的出现,说明受害者死前经历过窒息阶段。
  精`斑就简单了,指的是精`液浸润或附着在某种材料上,干燥后形成的斑痕。
  王庭惊讶于这两条线索的同时,神情又有些怪异。
  这两条线索其实很矛盾。
  一条和秦立军是凶手相符。
  另一条却和王庭的推测相悖!
  如果秦立军是凶手,根据现在的线索,当日应该是这样的——
  林筱玉来到秦立军家,劝他同意秦婉婉报考艺术生。
  秦立军冥顽不灵,也可能是受到了当年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大哥撕毁的影响,对读书上大学一直怀有成见。
  他和林筱玉暴发了争吵!
  下午两点左右,林筱玉离开秦立军家。
  十分钟后,开始下雨。
  秦婉婉要去给林筱玉送伞,但秦立军抢过雨伞,坚持自己去给林筱玉送伞。
  他对林筱玉心怀怨恨,在丁字路口追上她后,可能是伪装成道歉的样子,然后趁林筱玉不备,以不流血的方式将她杀死。
  接着,将林筱玉的尸体搬到橙园小屋里,藏好尸体后,若无其事的返回家中。
  秦立军下午做了两包豆腐,晚上,借口去看管橙园,将林筱玉的尸体带到坟地。
  在围墙内分尸后装入塑料袋,当晚将袋子丢进宁河。
  而宁城缉查司最新发现的两条线索里,法医由玫瑰齿导出的,受害者大概率死于窒息。
  和秦立军以不出血的方式,杀死了林筱玉,所以橙园小屋里没有找到血迹,是能对应起来的。
  但第二条线索——
  衣物上的尸斑!
  却和整个杀人过程相矛盾!
  关洪峰在最开始观察尸块的时候,就发现上面没有衣物和纤维,推测凶手的动机可能是见色起意。
  他和林筱玉发生了关系,事后杀了她。
  但根据秦婉婉的说法,案发当天,秦立军回家后做了两包豆腐,根本没时间再去橙园和林筱玉发生关系。
  而林筱玉的死亡时间,又被锁定在2-6点!
  所以,王庭一度认定凶手脱掉受害者的衣服,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
  而关队的推测是错的,凶手没有和受害者发生关系。
  可现在,缉查司又在衣物上发现了精斑!
  关队认为凶手的动机是见色起意,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正确的。
  可秦立军当天下午,又确实没时间和林筱玉发生关系!
  “这……有点矛盾啊!”
  王庭脑子有些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同时,他将宁城缉查司最新的两条调查线索,上传到群空间。
  群里的侦探们一看,也都傻了眼。
  他们原本和王庭一样,也觉得“见色起意”这个动机,和秦立军的作案时间想矛盾。
  连关洪峰自己都觉得,可能是他的推测出了问题。
  却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尸斑!
  kiko:“尸斑是客观存在的证据,所以关队提出的见色起意,大概率是成立的。
  由于秦立军没有见色起意的时间,因此他可能不是凶手!
  嘿嘿,我就说吧,侦探群里发布的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
  ︿( ̄︶ ̄)︿!”
  思喏:“kiko姐,其实也不一定的,可能的情况有很多。
  比如,秦婉婉撒谎了!
  秦立军当天下午可能去过了橙园,但他威逼利诱,和秦婉婉提前串通好了说辞!”
  狄大胖:“也不一定是撒谎!
  虽说做两包豆腐需要五六个小时,但中间总有空闲的时间。
  比如,烧熟豆浆,用卤水点完豆腐后,需要静置半个小时左右,让豆浆和卤水充分反应,然后才会下一步,压豆腐!
  秦立军可能是趁着这样的空闲时间,去了橙园!
  而秦婉婉不可能一直盯着秦立军,没有发现他暂时离开,也是正常的!”
  听了几名侦探的解释,大家纷纷点头。
  突然出现的精斑,虽然让大家有些意外,但可能的解释,也有很多。
  不管怎么说,现在秦立军依然是作案嫌疑最大的人。
  这时,唐仁忽然发言:
  “本神探不明白,你们一直纠结秦立军当天下午有没有时间返回橙园干嘛!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吗,秦立军有可能不行!
  那他就可以是给林筱玉送伞的时候,就和她发生了关系。
  虽然当时时间有点紧,但一分钟总能挤出来吧!
  脱裤子几秒钟,脱受害者衣服几秒钟,战斗30秒,然后穿裤子几秒钟,藏尸体再用几秒钟!
  嘿嘿,这不就成了吗?
  下午也不用再来橙园了,晚上直接来分尸就行!
  大家觉得我这推理怎么样,很有道理吧?”
  很有道理?
  群里的所有侦探都有些无语。
  但唐任的推测,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至少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的。
  关洪峰:“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
  既然找到了精斑,这个案子距离侦破也就不远了!
  如果秦立军是凶手,他肯定可以和精斑完成dna匹配。
  到时候,他再赖账就没用了,应该会老实交代杀人过程!”
  朝阳神探:“关队说的对,大家静观其变,等待鉴定结果吧!”
  ……
  宁城只是个小县城,缉查司的设备不算先进,一次dna检测至少也要两个小时。
  王庭一边等待,同时开始整理案件线索和疑点两个标签。
  线索标签上,主要是添加了一些信息——
  受害者死亡时间:12月20号下午2-6点!
  藏尸地:橙园!
  碎尸工具:斧头(大概率)!
  分尸地点:坟地(还未完成验证)!
  杀人动机:见色起意!
  嫌疑人:秦立军!
  疑点标签上,王庭进行了大量的删减,改为——
  如果凶手是秦立军,他是何时和林筱玉发生关系的?
  秦婉婉是否和他提前串过供?
  将两个标签修改完后,王庭开始回忆整个案件。
  直到两个小时后,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
  【提醒:宁城缉查司发现全新证据,是否提取查看!】
  王庭神情顿时一震,赶紧道:“提取!”
  瞬间,一份文件出现在面板上。
  文件自然是dna鉴定报告,王庭直接将报告拉到最后一页。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脸上原本激动的表情,瞬间被不可思议代替。
  只见文件最后一行,清晰的写着——
  经鉴定,受害者衣物上的精斑,和秦立军匹配不成功。
  精斑来源于秦立军的概率,为0!
  零?
  那岂不是说,秦立军竟然不是凶手?
  “好家伙,白忙活一场!”
  王庭摇摇头,将检测报告上传至群空间。
  侦探们一看,也都懵了。
  方沐:“匹配竟然失败了?”
  包黑炭:“有些意外!”
  kiko:“咱就是说嘛,秦立军不可能是凶手滴(◔◡◔)!“
  秦枫:“问题是,这案子的凶手既然不是秦立军,那会是谁?
  现在也没有别的嫌疑人啊!?”
  唐仁:“小秦,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可能比我们想想的,要恐怖许多!”
  关洪峰:“这案子,似乎确实很恐怖!
  其一,现在没有其他的嫌疑人!
  其二,受害者的尸体和衣物已经被发现,但其上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真正凶手的线索。
  凶手似乎非常谨慎。
  作案过程很可能经过了详细谋划!”
  ……
  其实,王庭也发现案件有些不妙。
  他继续等待缉查司技术部的鉴定结果,不管怎么说,如果能确定坟地是分尸地,总归是条重要线索。
  但令他意外的是,技术部竟然没有检测从坟地提取的血迹。
  而是开始检测精斑和一名陌生人的dna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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