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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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了这么些天卤味,还是第一次收到预订单!
  苏长青连忙点头:“当然可以,叔,你要什么卤味?要多少?”
  “我吃过你家的卤鸡爪,味道很好,听人说其他几种也都不错!”
  男人说道:“那就猪头肉、卤鸡爪、卤豆干每样10斤,再要10个卤猪蹄!”
  “没问题!你把位置告诉我,明天我给你送到家去!”
  苏长青说道,又好奇地问道:“叔,买这么多东西,家里是要摆席啊?”
  “儿子儿媳妇结婚七八年了,生了三个闺女,这次终于生了个带把的!”
  男人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明天摆十桌席,把亲戚邻居都叫来热闹热闹!你家的卤味好吃得很,比饭店里的菜都好,所以我打算摆四盘卤味,自己家里再炒六个菜,每桌十个菜!”
  “恭喜啊叔,抱上孙子了!”
  苏长青连忙道贺,待男人把详细地址告诉他后,点头道:“我记住了,明天早上肯定送到!”
  “嗯!”男人笑呵呵地离开了。
  他没有主动付定金,苏长青也没开口要。
  他们这边的习惯就是这样,红白喜事如果在村里、乡镇上的饭店订菜,都是不交定金的。
  主人家打一声招呼,饭店直接把饭菜送上门,这时也不收钱。
  直到最后去家里收回碗碟的时候,才会顺便把钱结了。
  当然,苏长青只卖卤味,不提供碗碟,所以等明天把货送到的时候结账就可以了。
  回去的路上,苏长青哼着小曲,心情很不错。
  这趣÷阁订单本身可以赚近50块钱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宴席上肯定会有许多来自十里八村、甚至其他乡镇的人,这也是一个提升卤味知名度的好机会!
  晚上,苏长青做了一百多斤卤味。
  除了要送往李店村的订单之外,还有六十多斤卤味用来明天赶集售卖。
  第二天。
  他和苏长勇先来到张庄村集市上。
  支好摊后,苏长青骑着自行车,带着卤味来到李店村订货的那户人家门口。
  对于这户人家而言,今天是个非常喜庆隆重的日子!
  这一大早,亲戚们还没来,但村里人已经来了不少,聚拢在门口和院子里,一边热闹地聊着天,一边帮主人家张罗着布置桌子板凳、烧水沏茶、切菜备菜。
  苏长青向门口的人道明来意,一个人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很快,昨天订货的男人出来了。
  “叔,这是你订的卤味!”
  苏长青先递过去四个装着各种卤味的方便袋,随后又取出满满一大兜卤鸡蛋,笑道:“叔,这是十斤卤鸡蛋,其中五斤左右是按照满赠活动赠送的。另外五斤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祝孩子健健康康、平安快乐,将来学习优秀、事业有成!”
  “哎呦呦,瞧你还送这么多东西……”
  男人满脸笑容地接过东西,热情道:“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叔,今天张庄村的集市,我还得赶回去卖东西呢!”苏长青说道。
  “那行,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钱!”
  问清楚钱数后,男人把东西送进家里,片刻后返回门外。
  他一手拿着钱,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十几个鸡蛋。
  “这是钱,你点点!”
  他把钱递给苏长青,待苏长青清点确认无误后,又把装着鸡蛋的塑料袋递过来,笑道:“这是我家煮的鸡蛋,你拿着!”
  在这边的农村,家里办满月酒,亲戚邻居来做客送礼,离开的时候,主人家都会送上几个鸡蛋,当作回礼。
  男人这么做,显然是记下了苏长青送卤鸡蛋的情,把他当客人对待了。
  “谢谢叔,我也沾沾你家的喜气!”
  苏长青没有推辞,笑着收下:“那叔你先忙,我得回去了!”
  “坐下喝点水再走吧!”
  “不了,我怕我弟弟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长青说着,跨上自行车:“叔,我走了,欢迎下次再来找我订卤味,我给你打折!”
  “哎,好,慢走哈。”
  “好嘞,叔你回吧!”
  苏长青踩动自行车,离开李店村,返回张庄村。
  由于两个村子距离七八里地,苏长青这一来一回,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回到张庄村时,集市上已经有了不少前来赶集的人。
  他家的卤味摊前,更是站着四五位顾客。
  “小伙子,给我来十块钱的猪头肉!”
  “我要一斤猪头肉、一斤鸡爪!”
  “给我拿个猪蹄,不要这个,这个有点小,我要那个大点的!”
  几人七嘴八舌地点着卤味,苏长勇一边“好好好”地答应着,一边切肉、称重、装袋、收钱,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天,他一直只负责把苏长青装好袋的卤味递给顾客,然后收钱找钱。
  上次在姑姑家门外,虽然他看了一会儿摊,但当时并没有遇到顾客。
  所以,他一直没有上过手。
  之前站在旁边看苏长青做的时候,他感觉也不难,可如今一上手,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做不到像苏长青一样利索。
  而他的笨拙也很快招来了埋怨。
  “小伙子,你怎么切个肉都这么慢?又不是砍骨头!”
  “我要肥一点的,你给我切这么多瘦肉干嘛?给我换一块!”
  “哎呦,我要一斤鸡爪,你这一下子得装了两斤多!”
  “你连秤都不会用吗?反了反了,用另一面秤星!”
  “唉,真是太磨叽了,要不是你家卤味实在好吃,我早就走了……”
  他们不说话倒还好,这一埋怨,苏长勇更加尴尬不安,手里的动作也变得愈发慌乱,往袋里装卤鸡蛋的时候,手没拿稳,几个卤鸡蛋骨碌碌滚到了街上。
  几位顾客纷纷弯腰,帮忙捡起来,但口中的埋怨也更多了。
  “哎呦,小伙子,你行不行啊?”
  “怎么还连个鸡蛋都拿不稳呢?”
  “上次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个小伙子呢?他可比你利索多了,你这真不行,还得练练!”
  “这次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
  “要不然你歇歇,让我来切吧……”
  苏长勇听着这些话,尴尬羞愧地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了来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苏长青的声音。
  明明是与平时一致无二的声音,可此时落在苏长勇的耳朵里,就像是仙音一般。
  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苏长青已骑着自行车返回,临近摊位,一个刹车,稳稳停下。
  “长勇,让我来!”
  苏长青把自行车停好,从他从家里带来的水杯里往手上倒了点水,把手洗了洗,随后便开始忙碌。
  切肉、称重、算账……一切进行地非常流畅。
  “对嘛,这才像个样子!”
  “你看这多利索!”
  “切得也准,一刀下去,基本上大差不差!”
  “那个小伙子,你可得再多练练啊,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就可以了!”
  几名顾客纷纷说道。
  苏长勇尴尬地点头称是。
  苏长青则笑着解释道:“抱歉啊各位,李店村有户人家从我这儿订了卤味,我去送货了,所以来晚了点。”
  随后又指了指苏长勇,道:“这是我弟弟,出力干活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切肉卖货还不够熟练,刚才耽误了各位的时间,还请各位多担待!”
  听到苏长青这番话,几位顾客也不好意思再责备苏长勇了。
  “没事没事,庄稼人,就是有闲工夫!”
  “就是,又不急着回家给孩子喂奶,不差这几分钟!”
  “就为了你们家卤肉这一口,多等几分钟也无所谓!如果是自己做,几个小时都整不出这味来!”
  “嘿,别说几个小时了,给你几天时间,你也照样做不出来!人家这小伙子的卤味,可是有秘制配方的,小伙子你说是吧?”
  “对!”
  苏言闻言笑道:“秘制配方,复杂工艺,需要掌控好香料、调料、火候、时间……等等,才能做出来我家这种卤味!你买回去吃,绝对是嘴巴里觉得好吃,心里面觉得值!”
  “就是这么回事!”
  顾客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边忙边聊,两不耽误,苏长青利索地将几位顾客要的东西都装好。
  苏长勇耷拉着脑袋,收钱找钱。
  待几位顾客离开后,苏长青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苏长勇,笑问道:“怎么了?这点小事,就受打击了?”
  “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苏长勇懊恼道。
  “再小的事,想要做好,也不容易。”
  苏长青笑道:“不过,熟能生巧,只要多学多练,你肯定也可以做好!以后只要不是人多的时候,就换你来切肉称重,练练手!”
  “我……”苏长勇有点犹豫。
  苏长青的眉头一皱:“怎么着?怕了?”
  “我不怕!”
  苏长勇咬了咬牙:“哥,待会儿让我来!”
  苏长青笑着点点头:“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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