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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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的老师唯一的儿子,是我女儿爱戴的舅舅。我不能放任他做傻事!
  在他将半截啤酒瓶扎进男子腹部,又拔出,又准备扎进去的时候,我已经赶到,飞起了一脚,将他踢得一歪,啤酒瓶失去准头,没有形成再次重创,我赶紧又和身撞向了谭骁,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双手抓住了他拿着半截玻璃瓶子的手,拼命的在地上捶打,终于算是把那已经鲜血淋漓的玻璃瓶子打落........
  谭骁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怒吼,“放开我!放开我!睡了我老婆,还要我帮你养儿子的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姐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特么的是个男人,老子有血性,你们都当我好欺负,当我是懦夫吗?老子今天让你们看看,老子也是带把的.........”
  “你们这对狗男女,当老子是傻逼吗?全公司都知道你们勾搭成奸了!老子虽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老子就做你们的终结者,姐夫,你放开我,求求你了,你放开我.........”
  泪流满面的谭骁,苦苦的哀求着我。
  我却坚决的把他按在身下,厉声道:“你特么的是很男人!可是男人有很多种!最没有出息的就是你这种只会逞血勇的莽夫!你特么的清醒点.,.......”
  老师也慌忙的跑了过来,一辈子教书育人的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血腥的场面。傻傻的就那么蹲在我们旁边,潸然泪下.........
  甜甜居然也跟了过来,傻傻的看着。
  我厉声疾喝,“甜甜,背过身去!不许看!听到没有,我叫你背过身去!!!”
  甜甜愣愣的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听话的转过身去。
  付雯雯疯子一样的叫喊,“凯旋,凯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甚至还带着哭腔,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那个受伤叫做的凯旋的男人才是他老公,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被我摁住的谭骁听得牙呲欲裂,“付雯雯,你这个贱货........”
  付雯雯积威已久,根本就不怕谭骁,听得谭骁这么骂她,柳眉倒竖,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照着地上的谭骁就是一脚,气势汹汹,“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疯了!要不是凯旋你能当上主管?要不是凯旋,我们家能买车买房?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儿子是不是你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已经报警了,你准备坐牢吧........”
  说完,又是高跟鞋猛踩了几下谭骁。
  谭骁怒视我,“方向,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婊子!”
  我竟然真的就放开了他。
  因为,我也以为付雯雯真的是个婊子!居然说什么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已经严重刷新我的认知,对于这样的人,我觉得确实应该挨打!
  踩得正起劲的付雯雯,似乎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真的放开了谭骁。愣了一下。
  谭骁已经一跃而起,一把薅住了付雯雯的满头秀发,直接摁在了餐桌上,几个起落砸得很实在,脑袋和玻璃撞击的声音更是解气!付雯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哀嚎,我听得竟然十分的悦耳。
  看到谭骁又抓起了桌子上的一瓶红酒,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手臂揽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往外拖。
  打一顿付雯雯是可以,见血了就不好了。
  我就这么一直把他往外拽,一口气拖出了宴会厅。
  其实谭骁小时候很顽劣的,经常打架闹事,一般最后打不过了,也都是我去给他出头。所以,我拿捏他很轻松,我放开她,是因为我觉得婊子就是应该挨打!
  就这么直接一口气拖到了楼下,一辆警车也戛然停在了酒店门口,然后我们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
  我牵着甜甜的小手从派出所走出来。谭骁自然是出不来了。
  走向停车场的时候,甜甜突然道:“爸爸,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我一愣,“什么样子?”
  “你吼我背过身的样子,是我见过你最凶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
  谁不想当个和蔼的父亲?可是谁又想让纯真的女儿经历血腥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她经历所有的血腥,只要她平安喜乐!
  低声道:“对不起!”
  甜甜又是一个问题,“舅舅的样子才是真的恐怖。舅舅很和蔼的啊!爸爸,为什么舅舅要行凶?”
  我想了想,“活的火山,总是会有爆发的那一天的!甜甜,这件事呢,你就不要想了!好吧!这是大人的事,你得专心学习!好不好?”
  甜甜懂事的点点头,“外公的样子看起来好伤心,爸爸,你好好开解下外公!”
  我点点头。
  看了看身后的老师,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在后面凄凉的独行。
  我知道他的苦,他的难受。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如何安慰!
  谭颖追了上来,“爸,您别担心!家良在这个分局有熟人,他已经联系过了,只要可以取得对方的谅解。顶多两三个月就出来了。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您就安心的等消息!”
  老师浑浊的眼中似乎陡然有了光亮,“真的?”
  “真的!我还能骗您不成?”
  “好!谭颖了,谭骁是你亲弟弟,你得上心啊!”
  “放心吧爸!”
  .......
  开着车一路回到了梦里村。
  甜甜情绪也不是很高,郁闷的去找她萱萱姐去了。
  超市里。
  老师一脸的愁云,“方向,给我一根烟!”
  我有些诧异,“老师,您不抽烟的!”
  “就是想试试........”
  我无奈的递给了他一根香烟,顺手帮他点燃,他抽了一口,居然并没有常人第一次抽烟那样受不了烟熏肺部的剧烈咳嗽,无比自然的像个老烟枪,抽得很是顺滑。
  我也点了一根。并没有说话。
  谭骁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家丑不仅仅是不能外扬。家人之间也是难以启齿的!
  老师叹了一口气,“你说谭颖说的靠谱吗?”
  我想了想,还是狠心的摇摇头,“那个叫凯旋的开的车是兰博基尼,价格四百万。王家良那个车撑死了五十万。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们这个国度,财富决定了背景。拼关系的话,够呛!”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残忍,但是这就是事实,我现在不说,他马上也会遭遇!
  老师黯然,又抽了一口,可能这一口有些急躁,他终于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赶紧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老师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惨然道:“我这辈子自问坏事没有做过一件。一辈子三尺讲台,育人无数!不敢说奉献崇高,起码无愧于我教过的每一个学生。平日里更是蚂蚁都不忍踩死一只!为何不幸却总是降临在我的头上呢?”
  我心有戚戚然,老师的肺腑之言,让我再一次想起了周跃。
  都是好人,可是人间苦难,偏偏就追着好人欺负!
  我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再一次怨恨老天瞎了眼!
  可是怨恨老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老天瞎眼我们又能怎样?
  就像是这狗日的苦难,就是不问青红皂白一样的无解!
  老师的肺腑之言,说得极是!当了半辈子的民办教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默默无闻的奉献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转正,却被奸人陷害,转正成了泡影,代课老师的工作也丢了,也直接导致了师娘的去世!
  养大的一儿一女,女婿不成器,女儿离婚。儿子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当然意难平!
  我默默的去往柜台拿来一瓶白酒,两个纸杯子,还有花生米,卤蛋之类的下酒菜,放在了收银台上,给老师倒了一杯白酒,“您可以换个角度看,您儿子长大了!”
  谭骁虽然过于冲动,但是冲动之前冲着老师一跪,充满了愧疚!并且还对我承认了自己的良知不存。
  敢于认错,勇于担当,快意恩仇,这正是我以为的男人!
  老师苦笑,“是啊!长大了!可是这代价太沉重了。一辈子啊!”
  “老师您言重了。就算那个叫凯旋的有背景,你一桶撑死了轻伤!三年到头了!”
  “出来以后呢?顶着劳改释放的帽子,无论是找工作成家立业,不是影响他一辈子吗?”
  我摇摇头,“浪子回头金不换!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的!再说了,说不定谭骁出来的时候,你学生我折腾得还可以呢?工作成家什么的,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老师笑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方向,我当了一辈子老师,却连自己的子女都没有教育好,这是不是很讽刺?”
  “老师,你想多了!谭颖并没有做错什么,谭骁我也不觉得做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冲动!不懂得变通!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他选择了最蠢的方式!他已经二十八岁了,这跟您的教育搭不上边,这是生存环境偏差导致的!您真的不用过份的苛责自己!”
  老师又喝一口酒,“方向,我知道你有本事!而我就一个儿子!你得帮我!”
  我点点头,“我尽力!”
  老师欣慰的举杯,“喝了吧!喝多了好睡一会........”
  “嗯!”
  ...........
  酒不醉人人自醉!老师真的是喝一杯,就躺在了睡椅上昏昏入睡。
  我找来一块凉被,轻轻的帮他盖好。
  看着他清癯的面容,不由得一阵心酸。
  宽慰他的话,起不了很大的作用。师娘说他是个老封建,对于唯一一个儿子的今天,他怀揣的自责,可能要伴随他度过余生,无论这个儿子肖与不肖。
  封建意识,最大的毛病就是追求完美。从不考虑人性,习惯性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
  只有通读了哲学,才可以中和这个毛病,认知上,更愿意划分责任,而不是一味的自虐!
  所以,无论谭骁做什么,哪怕良知被狗吃了!把他送进潮湿冰冷的地下室与狗为邻。老师依旧不会认为这是儿子忤逆,而是反思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在他这样的封建意识里,和大多数老人一样,对自己的后代充满了宽容.......
  所以,他拜托了我要帮你谭骁。
  我想了想,最好的桥当然是柳诃。他那个姐夫,可是这个系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我拨通了柳诃的电话,“老板,找你帮个忙!”
  老板似乎还没有睡醒,“你先帮我一个忙,我有张信用卡今天到期了,你帮我还一下!”
  “好的!”
  柳诃孩子气的时候,真的很倔强,一直都没有跟姐姐柳桥和解,好在迪厅又重新开张了,日进斗金,老板只要不挥金如土,养他还是可以应付的!
  “你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老师你见过的吧?他儿子今天在瑞莱大酒店用啤酒瓶伤了一个人,哦!不!是个畜生!现在在白云分局。被抓起来了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找你姐夫通融一下!”
  “好!我马上给我姐夫打电话!”
  “谢谢啊!”
  ..........
  没过一会,柳诃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语气很是凝重,“方哥,事情可能不妙!我姐夫一听说是瑞莱大酒店的事,就立刻追完我有没有参与。确定再三说我没有之后,一再告诫我这件事千万不能掺合!”ŴŴŴ.BiQuGe.
  我也有些懵了,也就没有多问。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是我还是很好奇。
  柳诃姐夫都不敢明说的来头,那真的是不一般的大。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比夏家还大吧?”
  如果说柳诃这边的路子走不通,我还想故伎重演,让甜甜去跟唐萱说说,看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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