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吃一辈子
“免死丹书？”
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姜辰却殊无喜悦，反而眉头微皱。
这东西名曰免死，表面上是莫大的荣耀，实际上很扯淡。
因为到底管不管用，最终解释权捏在皇帝手里。
另外有史为证，但凡得过这东西的，好像下场都不太好。
催命符一样的东西，老特么晦气了！
“兄弟，接旨吧！”
常斑把圣旨收了起来，交到了姜辰的手里，然后向旁边人点头。
侍卫捧出一个锦盒，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丹书长什么样。
听说过，没见过啊！
姜辰也很好奇，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块精铁打造的丹书，又叫铁卷，入手沉重，正面用篆文写着姜辰平倭的功劳，背面则写着两个字——免死！
“兄弟，要好好保存啊！”
常斑羡慕的道：“除了谋逆大罪，此物都可以免死，多少王公大臣求而不得！啧啧！”
“会的。”
姜辰心里一阵膈应，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就把这东西扔到床底去吃灰。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就在这时，有人激动的大叫，姜伯约欣喜若狂，道：“吾儿，小心点，别摔碎了。”
姜辰一阵无语，解释道：“爹，这是铁的……”
“还是交给我吧！此物应该供在祖祠，彰显吾儿功勋！”
姜伯约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如获至宝，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此间事了，咱家该回去复命了。”
常斑拱手就想作别。
“不行！”
姜辰阻止，沉声道：“常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如果连杯水酒都不喝，就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眼见盛情难却，常斑的脸上露出苦笑。
“兄弟的好意心领，实在是留不得啊。”
他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太平道乱世，陇南、岭南等地爆发蝗灾，多事之秋，圣上夜不能寐，这个时候咱家不得不小心一些。”
“哦？”
姜辰心中一颤，想起了张天公，蝗灾到底还是发生了。
“那我就不留常大哥了。”
他叹息一声，从袖口中拿出一张万两的银票塞了过去。
常斑瞪眼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聊表心意，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知我知！”
姜辰自然不能让对方空手回去。
“行吧。”
常斑沉吟了一番，接受了好意。
他知道姜辰不差这点银子，然后拱手作别，跟两名侍卫一起策马而去。
“奇怪。”
徐大海皱眉咕哝了一句。
姜辰回头挑眉道：“什么奇怪？”
“陛下还真是对你青睐有加，不但封爵位，还赏赐下免死丹书，可……”
徐大海看了一眼不远处朱重九，道：“我的折子上，也说了朱小兄弟的功绩，怎么陛下没有任何嘉奖。”
姜辰微微一笑，道：“可能忘了吧。”
“这不可能！”
徐大海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当下，重新开宴，歌功颂德声不断，所有人都知道，姜家要兴旺了。
“来晚了！来晚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阴冷的声音传来，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什么叫虚情假意。
只见巡抚马国成带着几个扈从再临姑苏。
他的身后有一文一武，武将是金陵将军马骁，而文臣则面孔陌生，一副孤傲君子的样子。
马国成大步而来，不善的目光在祝贺的文武百官脸上一一扫过。
如果刀子一般，让人极不舒服。
被他盯上的人，无不心中一紧，这才想起来姜辰跟巡抚大人是死对头，自己上赶着来祝贺，岂不是扫巡抚大人的脸？‘
“恭喜姜爵爷，从此以后平步青云！”
马国成抱拳，满脸笑容掩盖不住心中的怨毒。
姜辰眉头微皱，心里一阵膈应，不过这么大的场面，也不好撕破脸，不耐烦的道：“既然来了，那就喝杯水酒吧。”
“多谢爵爷！”
马国成坦然接受，向坐在文臣首位的临安知府段子兴瞪了一眼，后者怯怯起身，连忙让座。
霸道尽显无疑。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沉声道：“武将负责打仗，文臣负责治世，从今以后江南道匪寇倭寇，要多多仰仗徐侯爷，姜爵爷了。”
他皮里阳秋的再次端起酒杯。
徐大海只是冷哼一声，当作没看见。
“好说。”
姜辰面无表情回了两个字，没有端杯的意思，不给这个面子。
而马国成却丝毫不尴尬，一饮而尽，话锋一转道：“但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在政务上两位就不要随意插手了！朝廷有巡抚，有知府，还请两位恪守本分，不要坏了朝廷的规矩。”
他明显就是示威来的，拿朝廷的规矩压人。
意思很明白了，虽然你们战功赫赫，但也不能胡作非为，在某些事上，也要看本巡抚的脸色。
“巡抚大人到底什么意思？”
姜辰皱眉，不客气的道：“有屁就放！”
“好！”
马国成站起身来，沉声道：“本抚已经查明，吾儿被杀之前，曾被一名女子勾引！”
他突然抬手指向了朱重九。
“就是此人姐姐！”
“吾儿贵为巡抚公子，岂会娶一个贱民为妻，那女子因爱生恨，指使弟弟行凶！”
“本抚今天要带此人回去调查！还请姜爵爷不要包庇家奴，坏了朝廷的规矩！”
他说出真实意图，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弄不死你姜爵爷，我还弄不死朱贱民吗？
“一派胡言！”
姜辰瞬间竖起了眉毛，以前自己是布衣都不怕，现在自己是伯爵，冷笑道：“在姑苏抓人，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伯爵家奴！”
马国成丝毫不让道：“姜爵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姜辰的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向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卧槽你祖宗，跑这撒野，你是哪颗葱？”
“你儿子死了，关我朱兄弟啥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儿子是我杀的，要抓就抓老子！”
哗啦啦！
杜开带着一群姑苏悍卒站出来，个个破口大骂，杀气腾腾，似乎一言不合就会让巡抚大人血溅五步。
“放肆！”m.ahfgb.com
金陵将军马骁按刀上前，怒斥道：“你们要造反吗？”
另外一个文臣也开口了。
“姜爵爷，你可不要自毁前程啊！如果圣上知道此事，肯定会褫夺你的爵位，为了一个家奴值得吗？”
“你是？”
姜辰看此人面孔陌生。
“忘记介绍了，此人乃是新任江南道御史宋玉宋大人！”
马国成微微一笑，道：“当着御史的面，你这样做，已经罪同造反了。”
“哦！”
姜辰微微点头，恍然道：“原来是宋大人！”
“不错！本官乃是御史，替陛下监察江南百官。”
宋玉傲然上前，沉声道：“姜爵爷，本官劝你悬崖勒马，让巡抚大人把人带走，不然……”
他喋喋不休，十足的狗腿子。
姜辰都懒得搭理，一个趋炎附势的狗奴才而，转头道：“巡抚大人，能商量不？”
马国成很干脆，道：“不能。”
“好！”
姜辰脸色阴沉下来，本来今天大喜的日子，他不想把事闹大，可是欺人太甚。
“今天本抚必须带走此人！”
马国成嘴角泛起阴笑，道：“你姜爵爷也不能知法犯法，凡阻止者，按造反论处……”
他得意极了，在这个场面狠狠踩姜辰一脚，让其颜面扫地！
可话音未落，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去你妈的！”
姜辰彻底爆发了，红着眼珠子把桌子都掀了，一巴掌将其抽出一丈多远。
举座皆惊！
“造反！造反！这是造反！”
御史在一边聒噪大叫。
“姜爵爷，你这是自寻死路！”
马国成捂着腮帮子，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姜辰上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然后在其耳边道：“平倭时，本少爷捡到了一封信。”
马国成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颤声道：“什么信？”
“你说呢？”
姜辰冷笑一声，然后一巴掌将其抽翻在地，指着姑苏门口，大声道：“给我滚！”
马国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狼狈的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嘶！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倒吸一口凉气！
巡抚大人被掌掴，对方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站住！”
姜辰阴沉着脸，勒令对方停步，冷冷道：“巡抚大人好像还有话没说，我只问你朱兄弟到底是不是杀你儿子的凶手？”
马国成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突突直跳，拳头捏的咯吱吱作响。
憋屈！
怒！
也有恐惧！
“吾儿死于匪徒之后，另外他作风不正，死有余辜！”
留下这句话，他狼狈离去。
举众哗然，所有人都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抓杀子凶手的巡抚，为何突然服软了。
那个恬燥的御史大人张口结舌，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一颗心往下沉，不淡定的看着姜辰，心中有一种明悟，自己好像站错队了。
“贤侄，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徐大海也觉得很惊奇，不明白马国成前后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我手里有他的把柄。”
姜辰当即把那封信的事说了，没有丝毫隐瞒。
徐大海震惊道：“这……这……为何不上奏朝廷，斩了马国成！”
“斩了马国成，然后呢？陛下会另派一名巡抚，弄不好一样视我为眼中钉。”
姜辰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淡淡道：“让马国成继续留任，这个秘密我吃他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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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咱家该回去复命了。”
常斑拱手就想作别。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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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微微一笑，道：“可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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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很明白了，虽然你们战功赫赫，但也不能胡作非为，在某些事上，也要看本巡抚的脸色。
“巡抚大人到底什么意思？”
姜辰皱眉，不客气的道：“有屁就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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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抚今天要带此人回去调查！还请姜爵爷不要包庇家奴，坏了朝廷的规矩！”
他说出真实意图，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弄不死你姜爵爷，我还弄不死朱贱民吗？
“一派胡言！”
姜辰瞬间竖起了眉毛，以前自己是布衣都不怕，现在自己是伯爵，冷笑道：“在姑苏抓人，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伯爵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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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的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向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卧槽你祖宗，跑这撒野，你是哪颗葱？”
“你儿子死了，关我朱兄弟啥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儿子是我杀的，要抓就抓老子！”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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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姜辰看此人面孔陌生。
“忘记介绍了，此人乃是新任江南道御史宋玉宋大人！”
马国成微微一笑，道：“当着御史的面，你这样做，已经罪同造反了。”
“哦！”
姜辰微微点头，恍然道：“原来是宋大人！”
“不错！本官乃是御史，替陛下监察江南百官。”
宋玉傲然上前，沉声道：“姜爵爷，本官劝你悬崖勒马，让巡抚大人把人带走，不然……”
他喋喋不休，十足的狗腿子。
姜辰都懒得搭理，一个趋炎附势的狗奴才而，转头道：“巡抚大人，能商量不？”
马国成很干脆，道：“不能。”
“好！”
姜辰脸色阴沉下来，本来今天大喜的日子，他不想把事闹大，可是欺人太甚。
“今天本抚必须带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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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国成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颤声道：“什么信？”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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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大人被掌掴，对方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站住！”
姜辰阴沉着脸，勒令对方停步，冷冷道：“巡抚大人好像还有话没说，我只问你朱兄弟到底是不是杀你儿子的凶手？”
马国成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突突直跳，拳头捏的咯吱吱作响。
憋屈！
怒！
也有恐惧！
“吾儿死于匪徒之后，另外他作风不正，死有余辜！”
留下这句话，他狼狈离去。
举众哗然，所有人都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抓杀子凶手的巡抚，为何突然服软了。
那个恬燥的御史大人张口结舌，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一颗心往下沉，不淡定的看着姜辰，心中有一种明悟，自己好像站错队了。
“贤侄，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徐大海也觉得很惊奇，不明白马国成前后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我手里有他的把柄。”
姜辰当即把那封信的事说了，没有丝毫隐瞒。
徐大海震惊道：“这……这……为何不上奏朝廷，斩了马国成！”
“斩了马国成，然后呢？陛下会另派一名巡抚，弄不好一样视我为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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