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既生辰,何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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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匆匆而过,开榜的日子到了。
  所有曾经参加过应试的学子,全部聚集到了贡院内。
  当然,姜辰没去。
  因为交白卷的结果,自然是落榜,看不看都是一样。
  然而,他虽然没来,却依然是最焦点的人物。
  “听说这次应试,有人连交三张白卷!”
  “你是说姜家大少吧?”
  “可能是无心功名吧,不然以姜少爷之才,取一个秀才,如同探囊取物!”
  “我不认同!此子原先就是一个纨绔,不知道从哪抄了两首诗,竟然被推为临安第一才子!我觉得之所以交白卷是因为腹中空空,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
  “扯淡!人家姜少爷养的鸟都比你知书达理!我更愿意相信姜少爷是淡泊名利!”
  ……
  一群人议论纷纷,有些甚至争的面红耳赤。
  “哼!”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不满的冷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姜家二少爷一脸舍我其谁的孤傲。
  “我大哥确实沽名钓誉,但我姜家并非无人!”
  他背负双手,面色冷峻。
  这番话既拆穿了亲大哥,又告诉所有人,不可小觑老姜家,还有我姜恕在!
  刚才议论的人立刻失声了。
  如今的姜家,谁敢小觑?
  就算没有功名在身,那也是临安首屈一指的大财主。
  “二少爷对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
  就在这时,两名清秀的少年结伴而至。
  正是段轻柔与苏茉儿。
  看见二少爷又在嘚瑟,段轻柔带着嘲讽质问。
  “与试者,皆碌碌之辈!”
  姜恕傲然道:“本少爷自然有信心。”
  “狂妄!”
  段轻柔嗤笑道:“就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现在把话说的这么满,待会儿被碌碌之辈压一头,我看你有什么面目见人?”
  “可能吗?”
  姜恕丝毫不担心,他斜睥这个有些娘里娘气的学子,淡淡道:“最起码本少比你强!”
  “你……”
  段轻柔额头青筋跳动,刚想要发作,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少说几句吧。”
  苏茉儿一阵苦笑,自己这个闺蜜好像跟姓姜的犯冲,见了大少爷要呛呛几句,见了二少爷同样如此。
  “我就是看不惯这个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段轻柔捏着拳头一阵懊恼。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铜锣响,有人拿着告示走了出来,然后贴在了影壁之上。
  刹那间,所有人一起涌了过去。
  尤其是姜恕,他第一时间在上面寻找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如遭雷击。
  只见第一行赫然写着两个字——姜辰!
  交白卷的竟然能得第一,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这不可能!”
  姜恕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一把抓住贴着榜单的兵丁,道:“你们是不是写错了,我叫姜恕,不叫姜辰!”
  兵丁并没有太多惊慌,往年有落榜的人也出现过这样的症状。
  “又疯一个。”
  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离开了。
  “你别走!这种事岂容半点差错?!”
  姜恕急了,红着眼珠子咆哮。
  “对!一定是搞错了!”
  有一个人更加激动,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正是段轻柔。
  姜辰县试第一,按照承诺,她将一辈子为奴为婢!
  “这种事玩笑不得?!监考大人在哪里?怎么把交白卷的列在第一?!”
  段轻柔抓着欲离去的兵丁博然大怒。
  “你也疯了?”
  兵丁讥笑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混蛋!”
  姜恕沉不住气的破口大骂,道:“我要见监考大人!”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叹息。
  “二少爷息怒,并没有写错,你的名字不是在上面吗?”
  苏茉儿看不下去,好心提醒。
  “呃……”
  姜恕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榜上有名。
  只不过不是第一,而是第三名!
  而压着自己的,赫然写着——莫长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捶胸顿足,无法接受,明明已经取得了功名,却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监考大人明明对自己青眼有加,暗示这次的案首会是自己啊!
  “有人捣鬼,取士不公!”
  段轻柔也无法接受的大喊大叫,道:“监考大人出来!为什么交白卷会是第一,你究竟收了姜家多少银子?!”
  她振臂高呼,立刻从者如云。
  落榜的人心里本就不平衡,这时候趁机嚷嚷开了。
  一时间,贡院内乱成了一锅粥。
  “放肆!谁在大呼小叫?!”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冷哼,监考大人脸色铁青,带着几名兵丁匆匆而至。
  “老师,是我!”
  姜恕满脸委屈,犹如一个被横刀夺爱的小媳妇,委屈的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哥是第一?”
  监考大人皱眉道:“姜辰少爷才高八斗,自然是第一。”
  “胡说!”
  段轻柔愤怒的站出来指责道:“姜辰不学无术,连交了三场白卷,这样的人如果列在第一,何以服众?你分明是收了贿赂!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我一定会去京都告御状!”
  “白卷?”
  监考大人冷笑一声,道:“谁告诉你姜辰交的白卷?”
  段轻柔道:“是他亲口所说!”
  “是!这话是我大哥说的。”
  姜恕在旁边连连点头。
  监考大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不慌不忙道:“学子姜辰境界不凡,雅量高致,只是故意说出来让你们宽心而已,这第一当之无愧!”
  从进入木板房开始,所有的试卷除了考试的人,只有他见过。
  那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段轻柔如遭雷击,眼里射出杀人般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被姜辰耍了!
  明明考的很好,却对自己说交了白卷,真是太可恶了,亏自己在心里还暗暗的感激。
  “老师,我不信!”
  姜恕还是无法接受,硬着头皮道:“除非拿出试卷,公布于众!”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监考大人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道:“好!把试卷公布于众于理不合,但是本官就破一次例,让你们心服口服!”
  他一摆手,吩咐手下人取试卷。
  很快,三张卷子就取来了,直接贴在了刚才的告示旁边。
  只见上面字字珠玑,对答之巧妙,文章之精美,让人自愧弗如。
  “这……”
  姜恕瞬间失声,原先的自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大哥!你骗得我好惨!啊啊啊!”
  “爹啊!既生辰,何生恕?”
  他嚎啕大哭,哭爹喊娘,仰天一声惨叫,紧接着直喷出一口血,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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