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姑侄两人这点倒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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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尘扬起一抹笑容,只笑不语。
  “平身。”皇上说着又扫了一眼澹台尘与云千凝。
  方才澹台尘有意拦了她行礼的动作澹台皓和宁紫苏都看在眼中。
  皇上此刻倒是不好奇云千凝未及时行礼的事,如今想想一个瞎子,她岂能知道朕走到哪里了?反之澹台尘竟如此关心她……
  众人都已经往坐宴上的位置入座,澹台尘看了一眼云千凝,见她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要去入座的脚步收回。
  澹台尘比她高出一个头,此时稍稍俯身靠近,带着戏谑的回答。
  “你猜猜本王为何会帮你。”
  澹台尘又不再说话,一阵轻咳朝坐宴走去。
  “……”云千凝汗颜,这璟王是有什么毛病?她要是猜,那还问他做什么?
  夏之遥经过云千凝面前时停下了脚步,方才被云千凝打的地方隐隐还能感觉到疼,冷哼一声。
  “云千凝,你等着,众多女子中,宁贵妃最喜欢的就是我,我一定会把你勾引璟王和打我的事一并告诉宁贵妃,到时本小姐看你如何惨死!”
  云千凝含笑轻嗤,无视夏之遥,抬手让阿妙扶着便从她身旁直接略过走去坐宴。
  被她这般直接的无视,夏之遥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紫,大步走进坐宴,气得恨不得咬碎后牙槽。
  老夫人是带着冯嬷嬷先到宴席坐下的,这会儿看到云千凝便立刻让冯嬷嬷把她们带到身旁位置。
  方才夏之遥和云千凝起冲突的事老夫人有所耳闻,待云千凝在她身旁位置坐下,老夫人压低声音告诫一句。
  “你要是再生事,老身回府定要你后悔!”
  云千凝并没有理会老夫人,全然当作没听见,若是刚入北院时她有心留在身旁护着自己,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一群舞姬走到宴席中间,伴随着奏乐起舞,宴席也才算开始了。
  澹台尘的位置仅在贵妃之下,离云千凝并不近。
  贵妃得宠,皇后掌握凤印,两人并无过多来往,而且皇后找过宁贵妃的麻烦,不过后来被皇上下令禁足了一月。
  皇上更是下令称宁贵妃过往为照顾他日夜不眠熬下病根至身子虚弱,赦免每日要向皇后请安一事。
  此后除去宫中家宴,宁贵妃都不会和皇后有所碰面。
  所以即便今日宁贵妃的生辰宴在北院大办,皇后和其余后宫妃子没有请帖都不敢来北院。
  云千凝借着阿妙递来的东西转过头来,透过白纱看向坐在澹台皓身旁的女子,那一瞬撞上宁紫苏的眼神,她便装作淡定吃下阿妙递来的东西便收回了视线。
  宁紫苏虽已近四十,但脸上被岁月折腾的痕迹并不明显,即便是现在的模样也是胜过宫中与她近龄妃子的。
  不难想她年轻时的芳容何其惊人,身上那股郁郁病态气息很浓,不禁让云千凝联想到澹台尘。
  这姑侄两人这点倒是很像。
  宁贵妃从云千凝进殿后便将注意放在了她的身上,打量这么久,她始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若是只看如今看见的模样,宁贵妃着实想不明白澹台尘怎么会对云千凝感兴趣的。
  “苏儿,你有心事吗?”皇上靠近她些许询问。
  宁贵妃回神,又看了澹台尘一眼,长长叹了一声。
  “皇上,妾身在想尘儿的事,尘儿自从得了心疾便不再与人亲近,前日妾身听说他去将军府贺寿,还在寿宴是夸赞刚回将军府的三小姐。”
  “如今一看,这将军府三小姐除去比常人缺少的东西,其余并无特别。”
  宁贵妃眼底下有些失望,“难道是妾身误会了?”
  澹台皓将视线落在云千凝和澹台尘两人身上。
  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倒是绝配。
  老夫人时不时看一眼宁贵妃,许久等不到她开口找云千凝说话,心中有些耐不住。
  生辰宴上各怀心思,云千凝暗自冷笑,这样的生辰宴没有意思,一群人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阿谀奉承的话。
  今日生辰宴的主角是贵妃娘娘,她即便觉得生闷也不能像在老夫人的寿宴时那样先离场。
  舞姬退下便剩下一群人相互夸张攀谈。
  夏之遥作声从位置起到宴席之中,行礼得意道。
  “皇上,贵妃娘娘,臣女知道贵妃娘娘最是喜欢春天,所以臣女便特意学了“春生”,今日想献上“春生”为贵妃娘娘贺生辰。”
  宁贵妃从云千凝身上收回视线,虽无多余心思的看向夏之遥,但还是笑着客气道。
  “你有心了,本宫倒真是都有些期待了,你快去准备吧。”
  “是,贵妃娘娘。”得了允许,夏之遥心中得意,等她献完舞就借机告发云千凝的恶行都告诉贵妃娘娘。
  夏之遥转身时故意挑衅的看了一眼云千凝。
  “春生”是一支衬应春天而编的舞,编舞之人是澹台尘的娘亲——南谨之。
  此舞不论从服装还是道具都特别讲究,稍有不慎就会毁了整个舞,从“春生”被编出时起,跳过这个舞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编舞之人南谨之。
  另一个是宁紫苏。
  夏之遥换上了一袭浅绿的长袖舞衣,手中捧着一盆清水,身后还跟着几个托举花盆的丫鬟。
  几人走到坐宴中间。
  所有人此时的注意都在夏之遥身上。
  夏之遥享受着众人的目光,看了一眼云千凝,提出让她来捧着自己手中的水。
  “贵妃娘娘,臣女原本是准备够人的,但有一人突然身子不适不能继续,所以臣女现在缺了一人来捧这水……”
  不等宁贵妃要开口安排自己的宫女去代位,夏之遥马上便转头看向云千凝。
  “不知三小姐可否帮我这个忙,你虽然看不见,但也正因为这样能在我柔袖取水时不落惊慌。”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细细议论声传入耳中。“这摆明了揭人痛处。”
  “噗,她自己献舞,却要人家给她端水。”
  “就是,这云千凝虽然丑,可人家也没招惹是非、仗势欺人过吧,这夏之遥就知道为难别人。”
  议论最多的都是平常被夏之遥欺负过的小姐们。
  云千凝眉头微蹙,所以进来之后夏之遥一直没有动作,其实是在这里等着她?
  “这也能算是我与三小姐一同献舞了,难道三小姐不想为宁贵妃献舞贺生辰?不愿意吗?”
  夏之遥将矛头推到云千凝的身上。
  明眼人看得出她是故意为难云千凝,只不过是把话说得好听些不给云千凝拒绝的机会罢了。
  澹台尘眸色深沉,看向不动声色的云千凝,倒是被她的淡定折服,换做其他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他起身要帮她拒绝时……
  “自是愿意。”云千凝起身让阿妙引路走到宴席中间。
  “我只捧着这盆水就能向贵妃娘娘贺寿,臣女自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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