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蛇胆
到了第二日，村中河里涨起的水已经退下了不少，雨也停了下来。
林小麦想早点把蛇卖了，省的放在家里看着瘆人。
药铺里，文大夫看着林小麦拿过来的毒蛇看了看，道：“这蛇确实可入药，不过你炮制得并不精细，所以我没办法给你高价。”
林小麦也知道这行的规矩，便点点头，示意文大夫开价。
文大夫略一思索，刚要张口报价，便看到一瘦高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闯了进来，张口便喊：“你们这有没有新鲜蛇胆卖？”
店内的几人一惊，齐齐朝那小厮看去。
这小厮一眼就看到了文大夫手里捏着的一条蛇，双眼一亮，快步走过去：“你这蛇的蛇胆还在吧？多少钱你开个价。”
文大夫迟疑一瞬，便道：“这位客官，你这么着急要蛇胆做什么？”
小厮不满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说卖不卖吧！”
“买！当然买！”文大夫也不气，反而满脸堆笑道，“不过这蛇是这位小姑娘带过来的，要开价也是她开。”文大夫指了指边上的林小麦母女，并有想着赚这趣÷阁差价。
小厮斜睨了林小麦一眼，看她衣着寒酸，便随意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扔在桌上，语气傲慢道：“这蛇我拿走了。”
说实话，十两银子确实不少了，可对方说话的语气令林小麦很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她却不能和钱过不去。
另一边，小厮带着那蛇到了吴老面前：“吴老，您看这蛇成不？看着刚死没多久，蛇胆应该还是新鲜的。”
吴老只是扫了一眼就嫌弃的偏过头，语气不满道：“是你傻还是我傻，这蛇都有味儿了，你说它是新鲜的？”
小厮一脸讪笑：“这、这不是您急着要，所以小的便赶紧上街去寻了。是我太心急了，也没注意看。”
说着便将那装蛇的筐子又拽了回来，脸上陪着笑，心里却越想越觉得自己花的那十两银子有些不值，寻思待会儿偷偷去街上，寻那对母女把钱给要回来。
他觑了眼吴老的脸色，想着夫人的交代，便试探着道：“吴老先生，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家少爷？他在这儿也住了好些天了，我家老爷夫人心里惦记呢。”
吴老拨了拨面前有些潮湿的干药材，眉头皱了下，侧头吩咐阿顺：“这些药材都有些潮了，待会儿拿去烘干。”
阿顺上前接过便往后院走去。
小厮自告奋勇要帮忙，想趁机去后院看看自家少爷。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治病的大夫，非说夫人和老爷会影响少爷的治疗，所以硬让他家少爷从柳府搬了出来，还不许带贴身小厮，伺候的下人都是吴家买来的。
不说夫人和老爷了，他这个贴身小厮也极为想念少爷。
虽说少爷有时候脾气不好，可大多数时候，少爷有气都是冲着其他人发，他倒是混得不错。
最要紧的是，若是少爷不再需要他这个贴身小厮，他就只能被派去外院做洒扫一类的杂活了。
所以他心里其实比柳大人和柳夫人更盼着能见到少爷。
然而，阿顺却一把将小厮拦下：“你上哪去？没我家老爷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进入外院。”
小厮装出一副可怜相，乞求道：“吴老，您就行行好，我就进去看看少爷，就看一眼，看看他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也好回去和夫人交差啊。小的保证不耽误您给少爷治病。”
吴老不为所动：“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就说柳公子在我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他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多了，让她不必太过操心。”
这些日子，柳世恒没了身边那些助纣为虐的狗腿子，脾气也收敛不少，也更加配合治疗了，吴老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小厮见状，只得叹口气，转身离去。
“等等，把这蛇——阿嚏！”吴老刚想让小厮把那条死蛇给拿走，却被一股呛人的气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小厮赶紧回去把吴老脚边的筐拿走，吴老却一把按住他肩膀：“你这蛇是哪儿卖来的？”
他怎么闻着这味道，有点像呛椒呢？
难道这小镇上除了林小麦那丫头，还有别的人也在卖这东西？
小厮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从一对乡下母女那儿买来的，当时她们说这蛇是新鲜的，小的心里着急也没细看，就把这蛇给买回来了，花了我十两银子呢。要不是您提醒，我倒真要让她们给骗了，我还得找她们算账去。”
吴老一听是对母女，大致便猜到了卖蛇的正是林小麦，又听小厮只花了十两银子买她们的东西，便故意拿着那蛇端详起来：“诶，刚才我没看仔细，现在这么一看，这蛇倒有些眼熟……”
他打量了好一阵，忽地一抚掌，夸张道：“哎呀，这蛇可是大有来头呀，方才我老眼昏花差点就看岔了，这蛇虽然死了，可是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这蛇胆刚好给你家公子入药。”
“不过你这人还真是小气，这么好的蛇胆居然只给人家十两银子，这要是传出去，你家老爷的名声可都要被你给糟蹋了。”
小厮听得一愣一愣的：“可、可您不是说要新鲜蛇胆吗？”
“你懂什么？普通的蛇胆固然是要新鲜的才能有药用价值，可这不是普瑞的蛇啊，能一样吗？怎么？我的话你也不信？”
小厮连忙摇头。
吴老又道：“你还不快去把那两母女给找回来，要是她们去别的地方打听出行情了，得知你居然用十两银子便将这价值二百两的蛇胆给买下了，外面的人还不说闲话，说堂堂县令大人，居然占老百姓的便宜。”
小厮一想也有道理，可他有些为难：“可我这买都买了，难不成还回去给她送钱？”
吴老一瞪眼：“这么会儿功夫，她们肯定没走远，你要是不想你家大人怪罪，就赶紧去家里取钱给人家送过去……算了，阿顺你陪他走一趟吧。”
他给阿顺使了个眼色，这钱让小厮去送，吴老还怕他私吞了呢。
小厮不疑有他，也想着在夫人面前卖好，屁颠屁颠领着阿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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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文大夫看着林小麦拿过来的毒蛇看了看，道：“这蛇确实可入药，不过你炮制得并不精细，所以我没办法给你高价。”
林小麦也知道这行的规矩，便点点头，示意文大夫开价。
文大夫略一思索，刚要张口报价，便看到一瘦高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闯了进来，张口便喊：“你们这有没有新鲜蛇胆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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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夫迟疑一瞬，便道：“这位客官，你这么着急要蛇胆做什么？”
小厮不满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说卖不卖吧！”
“买！当然买！”文大夫也不气，反而满脸堆笑道，“不过这蛇是这位小姑娘带过来的，要开价也是她开。”文大夫指了指边上的林小麦母女，并有想着赚这趣÷阁差价。
小厮斜睨了林小麦一眼，看她衣着寒酸，便随意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扔在桌上，语气傲慢道：“这蛇我拿走了。”
说实话，十两银子确实不少了，可对方说话的语气令林小麦很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她却不能和钱过不去。
另一边，小厮带着那蛇到了吴老面前：“吴老，您看这蛇成不？看着刚死没多久，蛇胆应该还是新鲜的。”
吴老只是扫了一眼就嫌弃的偏过头，语气不满道：“是你傻还是我傻，这蛇都有味儿了，你说它是新鲜的？”
小厮一脸讪笑：“这、这不是您急着要，所以小的便赶紧上街去寻了。是我太心急了，也没注意看。”
说着便将那装蛇的筐子又拽了回来，脸上陪着笑，心里却越想越觉得自己花的那十两银子有些不值，寻思待会儿偷偷去街上，寻那对母女把钱给要回来。
他觑了眼吴老的脸色，想着夫人的交代，便试探着道：“吴老先生，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家少爷？他在这儿也住了好些天了，我家老爷夫人心里惦记呢。”
吴老拨了拨面前有些潮湿的干药材，眉头皱了下，侧头吩咐阿顺：“这些药材都有些潮了，待会儿拿去烘干。”
阿顺上前接过便往后院走去。
小厮自告奋勇要帮忙，想趁机去后院看看自家少爷。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治病的大夫，非说夫人和老爷会影响少爷的治疗，所以硬让他家少爷从柳府搬了出来，还不许带贴身小厮，伺候的下人都是吴家买来的。
不说夫人和老爷了，他这个贴身小厮也极为想念少爷。
虽说少爷有时候脾气不好，可大多数时候，少爷有气都是冲着其他人发，他倒是混得不错。
最要紧的是，若是少爷不再需要他这个贴身小厮，他就只能被派去外院做洒扫一类的杂活了。
所以他心里其实比柳大人和柳夫人更盼着能见到少爷。
然而，阿顺却一把将小厮拦下：“你上哪去？没我家老爷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进入外院。”
小厮装出一副可怜相，乞求道：“吴老，您就行行好，我就进去看看少爷，就看一眼，看看他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也好回去和夫人交差啊。小的保证不耽误您给少爷治病。”
吴老不为所动：“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就说柳公子在我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他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多了，让她不必太过操心。”
这些日子，柳世恒没了身边那些助纣为虐的狗腿子，脾气也收敛不少，也更加配合治疗了，吴老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小厮见状，只得叹口气，转身离去。
“等等，把这蛇——阿嚏！”吴老刚想让小厮把那条死蛇给拿走，却被一股呛人的气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小厮赶紧回去把吴老脚边的筐拿走，吴老却一把按住他肩膀：“你这蛇是哪儿卖来的？”
他怎么闻着这味道，有点像呛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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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从一对乡下母女那儿买来的，当时她们说这蛇是新鲜的，小的心里着急也没细看，就把这蛇给买回来了，花了我十两银子呢。要不是您提醒，我倒真要让她们给骗了，我还得找她们算账去。”
吴老一听是对母女，大致便猜到了卖蛇的正是林小麦，又听小厮只花了十两银子买她们的东西，便故意拿着那蛇端详起来：“诶，刚才我没看仔细，现在这么一看，这蛇倒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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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这人还真是小气，这么好的蛇胆居然只给人家十两银子，这要是传出去，你家老爷的名声可都要被你给糟蹋了。”
小厮听得一愣一愣的：“可、可您不是说要新鲜蛇胆吗？”
“你懂什么？普通的蛇胆固然是要新鲜的才能有药用价值，可这不是普瑞的蛇啊，能一样吗？怎么？我的话你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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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一想也有道理，可他有些为难：“可我这买都买了，难不成还回去给她送钱？”
吴老一瞪眼：“这么会儿功夫，她们肯定没走远，你要是不想你家大人怪罪，就赶紧去家里取钱给人家送过去……算了，阿顺你陪他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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