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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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报恩的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可这治好嗓子的机会却不能错过。
  和吴老约好的三日之约已经到了,林小麦早早便收拾好自己,和陈氏一起找到了县太爷宅子的侧门。
  守门的小厮看她们穿得寒酸,便挥手赶人:“走走,要饭上别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样的穷酸能来的吗?”
  林小麦嘴角抽搐了下,其实她们这衣服已经是最体面的了,可在这县太爷府上的下人眼里,她们还是寒酸得不行。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吴老给的那封信,递了过去。
  陈氏赶紧凑上去,刚想开口,那小厮却一巴掌把那信给挥落在地:“什么破玩意儿,赶紧拿走,知道小爷我不识字还拿什么信给我?故意埋汰我吧?别是状纸吧?”
  小厮轻蔑斜睨她们一眼,继续道:“你们要是递状纸,便上前头衙门去,想走后门,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们还想走后门?做什么美梦呢?”
  他这轻蔑地眼神令林小麦极其不舒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该庆幸那小厮没有将她的信给撕了。
  她叹了口气,将地上的信给捡起来,打算绕到另一个侧门,看看能不能塞点好处,让人帮忙递个口信。
  至于为什么不给眼前这个小厮塞好处,林小麦可没卑微到被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凑上去给人打。
  陈氏却是一脸担忧,悄声凑近林小麦:“小麦啊,这人不让咱们进去,怎么让那大夫给你治嗓子啊?”
  林小麦冲她摇摇头,示意别说话,又朝另一处侧门努了努嘴。这大户人家可不只有一个侧门,她不信自己运气这么背,连一个好说话的人都碰不到。
  可那小厮却像是看穿了林小麦的心思一般,和同伴打了个眼色,自己悄摸绕进了屋里。
  等林小麦走到另一个侧门时,不出意外的同样被拒绝了,对方的态度同样恶劣,连话都不让说就把她给赶走了,她连银子都没机会塞。
  直到走完了三个侧门,林小麦便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有人跟他们说了什么。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台阶上,陈氏有些难过,好不容易有了能给女儿治嗓子的机会,可如今又要泡汤了。
  林小麦心里也有些着急,她估摸着这大户人家的守门小厮也会有轮岗,可看今天这架势,估计那小厮在府里也有些地位,哪怕是换了人,估计也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否则,其余几个守门的不会这么听他的话。
  要不,她上正门去碰碰运气?可想到正门那几个带着武器、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守门护院,她想靠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当她愁眉苦脸之际,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面前,上面下来一个中年妇人,衣着看似朴素,但细看料子也并不普通。
  且她通身透出来那股气势也与普通人不同。
  她一下马车,那车夫还殷勤地去替她拎包袱:“张妈妈,这包袱可重,小的来给您拎吧。”
  张妈妈便淡笑着看了车夫一眼,却并未把包袱给他,而是道:“我还没老到连个包袱都拎不动的地步,你且去忙吧!夫人心善允了我几日探亲假,我可不能拿乔,得好好去给夫人磕头谢恩!”、
  车夫连忙奉承:“是是,这满府的人,哪个不知道,妈妈您在夫人跟前是一等一的红人,也只有您,夫人才会特意给批几日探亲假!”
  纵然张妈妈仍旧板着脸,可从她上翘的嘴角便能看出,她对车夫的这番奉承还是很受用的。
  眼看着她往县太爷宅子的侧门处走,林小麦便立刻猜到她许是县太爷府上得脸的仆人,她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拦在张妈妈面前。
  张妈妈被吓了一跳,立刻大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县太爷府门前撒野?”
  还未走远的车夫也赶忙折回,伸手便要去扯林小麦母女。
  可林小麦眼疾手快,直接塞了一颗五两的银锭子到张妈妈手中,一脸恳求地看着她。
  边上的陈氏也反应过来,赶紧道出来意:“这位妈妈,我们是有事相求,我们是来找吴老先生的,他三日前给了我们这封信,说让我们今日便到县太爷府上寻他。还烦请妈妈帮帮忙,帮我们递个信!”
  张妈妈是县太爷夫人的陪嫁,与普通下人不一般,她可是识字的。
  抬眼瞥见那信封上的遒劲字体,倒真有几分神似吴老先生开药方时写的字迹。
  不过她虽是个下人,但是却比林小麦这样的普通人过得好太多,她也是个眼界高的,向来看不上外面这些穷人。
  当即便把银子又推了回去:“我可不知道你们说的吴老先生是什么人,这银子我也不要你们的,赶紧走吧!”
  陈氏好不容易寻到个能进去找吴老的机会,一听张妈妈竟又要拒绝,她也顾不上许多,噗通一声便给张妈妈跪下了:“这位妈妈,算我求求您了!我这女儿命苦,幼时因为一场大火,被浓烟给熏哑了嗓子。”
  “也是上天怜悯,让我们遇到了吴老先生,他说有法子治好我女儿!我就想着好歹也要试一试,总不能让我好好一个孩子,当一辈子哑巴吧!”
  “您只需帮我们递个信,若是吴老他不见我们,那我也无话可说!”
  陈氏说得情真意切,张妈妈看了竟也有几分动容,最终,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道:“那我便替你们走这一趟吧,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吴老不见你,那可与我无关!”
  “那是自然!”陈氏赶忙接话,又忙不迭道谢吗,“多谢妈妈您了!您好人有好报,大福气还在后头呢!”
  张妈妈听过的奉承话可多了去了,那些人油嘴滑舌的,说的比陈氏好听千倍百倍,可这陈氏贵在真心,她哼了一声,拿着信便进了府。
  林小麦这才上前把陈氏扶起来,陈氏虽没什么大本事,可身为母亲,她为这个女儿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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