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宫中歌舞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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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作酒比起高岩来,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现在高岩做了尚书仆射,礼部的政务应该完全撂手。
  只是因边关形势常变,对于使臣之间的关系处理极为重要。高岩没法放心全部交给郭作酒,郭作酒自己也觉自己欠缺火候。
  孙乾与高岩就突厥双使的情况商议片刻,此时暮色初起,若要举办晚宴可就要准备了。
  高岩急匆匆退出大殿,孙乾有些倦了,让赵公公打开内殿的窗户透透气。
  湿润的雨风透进来,吹动帘幕和宫婢们的裙裳,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虽然心底疲乏,孙乾更庆幸,摆脱了平凡的导游身份,有机会创造一番帝业。
  赵公公见状,忙给他奉了热茶,以免沾了春雨的凉气。
  孙乾想起已有两日没去洛妃那,喝完茶后摆驾洛神殿。
  不想洛神殿热闹的很,宫灯密悬于廊下,正殿中传来阵阵乐声,似乎有人在把酒言欢。
  孙乾阻止了赵公公的喊驾,站在殿门口看着正殿:
  “今天是什么节日?”
  赵公公想了想,回答:
  “奴才不记得有什么节日啊!”
  他连忙叫来洛神殿的前庭侍女,问了洛神殿欢乐的缘由。那宫婢巧笑倩兮的回答:
  “回陛下,今夜陈妃娘娘、羽妃、芷美人都来了,正在陪洛妃娘娘玩笑呢。”
  孙乾抚掌而笑,看着外面的一溜明晃晃灯笼:
  “朕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美人们正在群芳盛宴!”
  他穿过长廊到达正殿,早有宫婢前去通传,待他进入正殿时,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齐齐迎上来。
  陈妃似乎喝了些酒,倚在窗边的榻上没动,满面桃花迷醉的看着孙乾。
  孙乾左臂搂洛妃右手携羽妃,前面芷美人给他灌了一杯暖酒,才放他在桌边坐下。
  陈妃支着雪白的香腮,看着孙乾妩媚一笑:
  “今晚本没想邀请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撞来了。”
  孙乾真爱她恃美而娇的模样,只是怀里抱了两个美人,不好起身疼爱一番。他闻了闻洛妃身上散发的幽香,笑道:
  “好啊,你们竟然没一个想起邀请朕,真是白疼你们了!”
  在这几个美人中,羽妃最小心奉承,她连忙回答:
  “不是的陛下,本来要请的,只是洛妃娘娘说您政务繁忙,不好打扰。”
  芷美人指着陈妃旁边的一架古琴说道:
  “陛下,刚刚羽妃姐姐还唱歌了,真是动听极了。”
  “羽妃,你再唱一首,朕今日还没听呢。”
  他怀中的洛妃笑容清丽无双:
  “芷美人的舞蹈妾身也没见过,真是灵动俏丽,让妾身想起了明月和泉水。”
  看着美人们谦逊互夸,孙乾朗声一笑:
  “那便继续啊,朕都来了,可不想坐着凳子被你们灌完酒,又抬出洛神殿。”
  陈妃摆摆手道:
  “妾身喝了酒,可不会弹琴了,换一位妹妹来吧。”
  洛妃起身要去琴旁,孙乾连忙拉住她:
  “你有孕在身,莫要过度操劳,让朕去吧。”
  几个美人立即惊诧起来,乾帝竟然会弹琴?!
  孙乾无奈道:
  “收收你们的表情,有那么震惊吗?朕好歹也是皇室出身,君子六艺可是必备的。”
  在美人们期待的目光中,孙乾坐到古琴前,前世的他也只是会弹一点点。但从穿到这具身体里,音乐技能瞬间点满。
  这时羽妃咳了一声,满面娇羞的看着孙乾:
  “那陛下能唱歌吗?”
  唱歌?孙乾还真没唱过,他摇摇头,陈妃懒懒的靠着他的左肩,娇哼:
  “陛下会琴,怎么可能不会唱歌?难道我们这几个姐妹,还不能让陛下弹唱一曲?”
  孙乾陷入沉默中,美人真不好对付,脸色冷一下,梨花带雨就能捅人心窝。洛妃搭上他右肩,在他耳边吐息如兰:
  “陛下,让芷美人给您伴舞如何?”
  芷美人轻轻啊了一声,有些期盼的看着孙乾。她是这唯一和孙乾没有肌肤之亲的妃子,不敢撒娇,只是略略站远了一些。
  孙乾一看众美人,笑道:
  “好好,我给你们唱着。”
  与自己的老婆们快乐,自不必端着架子。孙乾想了想,古代的歌自然有明快轻松的,只是古文婉转含蓄,带不起气氛来。
  不如唱首前世的歌吧!
  孙乾拨了拨琴弦,清了清嗓音,殿内安静了下来。春风也悄悄入殿,吹散了一室的酒香美人香。
  他选了一首只记得歌词的前世歌,有些句子不大记得,只能随口代替了补上: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这词在妃子们听来有些过于直白,不过旋律潇洒不羁,与她们所唱的婉转富贵截然不同,不禁令人耳目一新。
  芷美人也没有,撑着下颌听歌。
  随着接近尾声,孙乾这才发现,殿门有了好几个宫人正在围观。
  唱完之后,室内的美人们还在怔怔的看着他。春风动帘幕,烛光尽染室内,寂然中孙乾拿过陈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陈妃接回空杯,发出长长叹息:
  “陛下这歌妾身都没有听过,新作的曲子?”
  孙乾一笑:
  “以前听过的,有些词不大记得了。”
  羽妃怔怔的说道:
  “这样欢快的曲子,有点如民间小调,又有点草莽江湖的感觉,偏偏从陛下这天下最富贵之人口中唱出,便有了一股奇趣……”
  洛妃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羽妃妹妹对曲总有一番通透的感悟,我是在心头不会说,你倒是说出我所想了。”
  陈妃道:
  “好个陛下,有这么新奇的曲子,竟然欺着瞒着,罚您再唱一曲。”
  “再唱没有了。”
  孙乾摇摇头,陈妃依依不饶,几人直闹到夜深宫禁的时刻。
  到了第二日,孙乾就在宫中时不时听见昨晚唱的小调。有的被改了歌词,有的倒是一字不差,赵公公乐不可支:
  “陛下真是全才啊,只怕今儿全京城都会唱上一唱。”
  孙乾连忙解释澄清:
  “又不是朕作的词曲,这点要弄清楚。”
  赵公公恭声称是,笑道:
  “听惯了宫中梨园的戏腔软调,陛下所唱的,倒别有一番滋味。”
  孙乾瞥了他一眼:
  “朕唱给你听的?那是美人们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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