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马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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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风不雨悄然抬眼,看清了那湖底身影,顿时诧异。只见那缓缓站起、脚踏虚空而来的,竟是一浑身生鳞、有翼长颈、背负河图、形似马匹的生灵。
  龙马!
  这一词汇瞬间于风不雨的记忆中浮起,那来自于蓝星,是东方的古老神话、唯有圣人出世时才会出现的生灵……
  观那背后河图……后一六,前二七,左三八,右四九,中五十,竟与传说无异!
  风不雨震惊!
  在它看来,此行光是遇见这龙马,便已是不虚。要知其背后河图可是先天至宝,光是一瞥便可受用无尽。在蓝星传说里,羲皇可是受这河图启发,才能创得先天八卦以模拟宇宙运行、开启卜蓍。若它能得之,或许也可悟得惊天之秘!
  不管如何,它都准备先将此图记下,待日后得空修行,可静静观想、领悟其精。
  而就在风不雨默默记图之际,那龙马似有所感,眼珠朝它那儿转了转。只是还未等它细观,那神座上的男人便已出言:
  “老友、恩师,我这次来并不为其他,只是想请你出山,帮我一个忙……就像曾经那样。”
  “你还敢提曾经!”
  这句话就如同火引一般,将龙马瞬间点燃,此时的龙马眼中满是怒火,背后双翼以及浑身鳞片同时张开:“当初若不是你,东方如今也不会变成这般,枉我与老龟那时如此疼爱、教导于你,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
  “呵呵……”
  男人闻言,并不恼怒,只是轻声笑笑,做出一副委屈神态。他就像是听不懂龙马的话一样,歪着脑袋思索起来:“马师,这不对吧?当初不是你和龟师一同将天道遮盖的?若非你们如此去做,我又怎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你!”
  龙马怒极,仰天发出一阵吼啸,令整个山洞都开始震颤。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它满眼尽是懊悔,同时也有着深深的仇恨,于眼波里散开。
  “当年若不是你欺骗我与老龟,我俩怎可能冒着身死之危将天道遮盖?如今你竟还敢再提起,真是……”
  “有什么不敢的?你莫非敢说这一切与你无关?”男人嗤笑,似是要用言语一点点地、将龙马的心给挖出来,“你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与龟师太过蠢笨,连如此简单的陷阱也看不出来。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白泽便提醒过你们,但你们不也并未听从、心甘情愿地钻了进来?”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诛心之言:“如今,白泽权柄皆落在我手,要不要我于世间长河问它一句,看它心有何感?”
  “唏略略!!!”
  “尔等看见了吗?这便是尔等之信仰、这便是尔等之崇拜。尔等敢信如此卑鄙之人,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将你们也作为棋子,抛弃于权柄争端?”
  “这……”
  一众骑士听到此处,已然心惊胆寒,如此秘辛似乎并不该被他们听见,因其的确有可能令信仰崩坏。
  要知道,在这些信徒眼里,自家神明当是全知全能、身净无垢的。可此时听来,怎么……
  “呵呵,马师不用担心,我既然派他们来,就不怕被他们知晓这些往事,他们为我信徒日日受我庇佑、享得崇高地位,自然也当在我需要之时……”
  “啪!”
  “为我献出命来。”
  男人依然保持微笑,轻轻抬手、打出一个响指。下一瞬,一股无法抵抗的时间伟力席卷,令一众骑士顷刻化为枯骨,银甲坠落在地、散落一团。
  没有人能想到、没有人能反应,近百条虔诚生命就这样消逝,仿佛从来未曾存在。枯骨与银甲之间,只有一道身影尚还存在,在原本的队伍最末,缓缓站起身来……
  只是那金辉闪烁的瞳孔里,一缕尴尬悄然扩散。
  “嗯?”
  男人未曾料到,自己派来的队伍中竟有异种混了进来。而当他仔细一看、顿时发现,竟是那令他恼火的畜牲,不禁皱起眉头来。
  “你这畜牲不是该在重阳城等死?为何会跑这儿来?”
  风不雨没有回答,只是横眉冷对、顷刻化出原形,引得山洞再次震颤。
  “轰隆隆——”
  霎时间,庞大蛟躯充斥了整个空间,将银质书册、男人身影、以及那头龙马都一并围了起来。龙马见状眼里顿生惊奇,瞬间明白了之前感应从何而来。
  它看着这金辉灿灿的庞大蛟躯,感受着对方体内之权柄,不禁欣喜。它本以为东方如今已然没落,再无崛起希望。却不曾想,这天道气运终究还是轮转了回来。
  不仅如此,在这一刻,有些东西它也已然明白。
  “哼,看来你虽然谋得了白泽权柄,却始终无法如它那般运转。怪不得当初它无论如何也瞧不上你,它说得没错,你只有小计,而从无大智慧!”
  龙马说罢还不忘感叹:“若是此间计划出自白泽之手,这山神大蛟根本就不可能进得来。”
  “……”
  男人闻言,脸上终于无法再保持微笑,神情不断变幻。他的眼神不断在大蛟与龙马间游走,最后终是平静,嘴角再度咧开。
  他没有理会风不雨,因为在他眼里,一头刚至“地隐”的畜牲还不需要上心。他只是再度将目光放至龙马身上,双唇再度开启:“马师,实不相瞒,这头畜牲便是我来请你的原由。你也知道,我西方众神无法直接进入东方、灭它太过麻烦,便想请你出手,替我将其杀败。
  虽说,如今你已权柄尽失、神境跌落。但以你目前这约莫‘神游’的实力,想必要灭杀他也还是信手拈来。”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这智慧权柄莫非力量太强、将你的脑子烧坏?”
  而正当龙马疑惑之际,不风不雨也不再等待,径直运转山神权柄、大蛟神通,开始号令大河群山!
  “轰隆隆隆隆隆隆!”
  一时间,群山震动,磅礴浩然的山河之气尽数朝这边涌来。风不雨已看出,那本书册便是男人投影的依赖,它准备一举将其毁灭,迫男人离开。
  然而这时,男人却微微一笑,丝毫不顾挤压而来的山河之气、看向龙马,道出一句:
  “马师,你可知道,当初龟师为何会突然发狂、与你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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