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假道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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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深处,残叶随蘼芜手中拂尘化作漫天叶刃飞射顾少辰,逼得顾少辰右手持剑对抗,左手护人躲避。
  一来二去,顾少辰浑身上下血痕密布,疼得顾少辰银牙一咬,挥剑劈断迎面叶刃,转头看向嬛蔻。
  “阿蔻,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说完,顾少辰持剑杀向蘼芜,方才他身边有嬛蔻不好施展,如今更不能失了男子气概,父王说过君可死不可怯!
  奈何顾少辰一手星辰剑法舞得青黄不接,而蘼芜修行已近妖界三阶妖王,顾少辰根本就不可能抵得过蘼芜。
  数招下来,顾少辰的星辰剑未触及蘼芜分毫,倒是被蘼芜揪准时机,擒得顾少辰利剑横面,抬手一夹。
  蘼芜一转剑身,瞬将顾少辰手臂一折,“咔嚓”一声碎响,顾少辰手臂脱臼间蘼芜脚下一踹。
  顾少辰应力飞出,重坠于地荡起满地残叶,掩盖顾少辰痛至抽搐的蜷缩身躯,映入蘼芜眼帘。
  蘼芜右手收回拂尘,转头望向嬛蔻,寻得嬛蔻身上属于冥尊白决明的气息,邪然一笑,一步步走向嬛蔻。
  嬛蔻看着越来越近的蘼芜,握紧藏在身后的五指,她本受令冥尊前来彻查叶悔,接近顾少辰不过是因其皇室身份。
  让她能更快认识叶悔,不想顾少辰竟跟她玩起了真心游戏,一心想带她离开,如是有悖冥尊的举动,她怎能纵容。
  于是她利用蘼芜对她的监视,偷偷给蘼芜暴露了顾少辰的行踪,好让蘼芜半路截住她,而今他们两者之间只能活一个。
  这个道理,嬛蔻清楚,蘼芜明白,谁让妖界与冥界面和心不和,如同九州战上灭魔一事,明面上看似九雄皆动。
  实则其中玄妙,唯有妖王与冥尊心知肚明,未料到最后,目标却被老魔王自焚破坏,搞得妖王如今身怀魇毒。
  密令他四处搜寻阿曼不说,更得潜入世爵府,夺取星瑶主君赐予叶悔的圣净果,加之昨晚古竹苓特意找他除掉叶悔。
  恰好嬛蔻目标也是叶悔,所以他必须杀了嬛蔻,否则猎物旁落,他可没法跟妖王交代,由此蘼芜蹲身直视嬛蔻。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瞬变凝重,刺激另一边正努力爬起的顾少辰一见蘼芜握紧拂尘,忍痛一嚷。
  “妖...妖道!你若敢动阿蔻!我跟...啊!噗...”
  蘼芜拂尘一挥,震得顾少辰腾空重摔间嬛蔻十指一握,两股气流撞击刹那,藏身暗处的叶悔抬手一挥。
  ...嘭咚!
  巨响带起地面跌宕,蘼芜与嬛蔻同时一愣,转头看向凭空出现的山琥,瞧着山琥气势汹汹,两人心下一惊。
  “哟!这里好热闹!”
  一语起调,嬛蔲寻得从山琥身后慢悠悠走出的叶悔,神情一僵,再瞧叶悔面上火痕狰狞,心底却是惊喜无比。
  “公子,救命啊!”
  叶悔闻言一愣,以手搭棚看向嬛蔻。
  “哟!这美人挺俊啊!”
  说着,叶悔收回视线对上蘼芜,深意道。
  “道长眼光不错,这荒郊树林正是野战的妙地儿啊!”
  蘼芜早前听闻叶悔极爱美人,自然未想到叶悔话中此“战”非彼“战”,只当叶悔真是纨绔纵欲,起身间附和言道。
  “爵爷,当真如此以为?”
  “你这不废话吗!”
  叶悔瞥了眼蘼芜,抬指环示四周一圈,最后轻轻一敲下颚。
  “如此僻静之地,纵使叫破喉咙,阎...”
  “阎贱人!叶丑绔!你个地痞流氓!”
  熟悉咒骂无缝衔接,叶悔眉峰一蹙,转头一瞅埋在残叶下鼻青脸肿的顾少辰,强憋心底笑意,碎了口“好吵!”
  声于同时叶悔一盯山琥,山琥一跃落至顾少辰眼前,一把提起顾少辰接连重摔,砸得顾少辰脑袋“嗡鸣”间昏睡过去。
  这边教训刚结束,那边叶悔双肩一耸,冲愣怔的蘼芜与嬛蔻笑道。
  “不好意思,刚突发小意外,咱们现在继续!”
  叶悔满腹“他自找罪受与我无关”的置身事外,令嬛蔻瞧着被山琥扛在肩上的顾少辰,顿觉背脊一凉,下意识的瞟了眼蘼芜。
  蘼芜本就没将顾少辰放在眼里,自妖圣柳星亢昨晚传信于他,他满门心思都在叶悔,至于山琥,他一样不以为然。
  自古妖、兽虽分派但同源,所以兽族对他构不成威胁,如今叶悔对嬛蔻感兴趣,他倒是能借嬛蔻先下手为强。
  思绪间蘼芜凑近叶悔,低声道。
  “爵爷对这女妖感兴趣?”
  闻得蘼芜刻意,叶悔歪头瞅了眼楚楚可怜的嬛蔻,故作不知的道了一声“女妖?”,惹得蘼芜点头一应。
  “是啊!女妖!”
  “那我...”
  “爵爷别担心!你若喜欢,本道自有法子让她乖乖听话!”
  说着,蘼芜从袖中取出一枚镇妖丹递给叶悔。
  “此丹可镇这女妖,效果保管爵爷满意!”
  叶悔擒着蘼芜眼底狡黠,低眸看了眼镇妖丹,想来蘼芜是打主意借他的手除掉嬛蔻,如此冥尊便会查到他身上。
  这番“好意”,他怎能拒绝,毕竟他的计划可不是替两人排除异己,而是让两者自相残杀,掀起冥、妖两界对抗。
  由此,叶悔扬唇一笑。
  “多谢道长割爱!”
  蘼芜见叶悔收起镇妖丹,再声叮嘱道。
  “这女妖原型为蟒,蟒冷血凶残,爵爷可一定要用啊!”
  叶悔寻着蘼芜面上“关切”,抬手揽过蘼芜肩胛。
  “道长如此为我,我亦有一物相赠道长!”
  突来惊喜,惹得蘼芜看向叶悔。
  “世爵爷这是?”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道长可知我天水台?”
  关于天水台,九州无人不知,其华楼琼殿美胜仙宫,特别是楼中美人无一不是绝丽倾城,直让蘼芜忍不住道。
  “当然!世爵爷的天水台那可是九州闻名!”
  “既如此,那道长可知我天水台内有一花魁,名曰花水月?”
  蘼芜本就是修炼邪术的妖道,自然对各地美人了如指掌,尤其是花水月,传闻此女冠绝九州,一掷千金都不一定能目睹芳容。
  如今叶悔一说,蘼芜倒生出些许恍惚道。
  “所以爵爷的意思是?”
  “我将她赏给道长玩几天可好?”
  “可...可我听说她从未接过客...”
  “对呀!她确实没有!否则如何能表达我对道长的感激呢?”
  面对叶悔的大方,蘼芜神情一怔。
  “爵爷是在跟我跟开玩笑吗?”
  “爷像开玩笑吗?”
  蘼芜瞧着叶悔眼底认真,虽觉意外但琢磨着不过是位花魁不至于能把他如何,待他解决了花魁再来应付叶悔亦不迟。
  “那就谢谢爵爷了!”
  “不用谢!”
  ...反正是送你下地狱!
  ...不过举手之劳!
  叶悔心下冷笑,面上童叟无欺,众人只知花水月魅惑无双,却不懂其名源于“镜花水月”,空灵境内损元烬魂。
  所以他并没有说假话,蘼芜确实是花水月的第一位客人,只不过本末倒置,蘼芜反成了花水月的第一口食物罢了。
  但就是不能让花水月玩得太过,否则他接下来就没得玩了,思已至此,叶悔转头看向叶上秋。
  “你随同前去!告诉商枝让花水月好生招待,莫让道长寒了心!”
  “是!”
  叶上秋了然一应,末了回视蘼芜。
  “道长,请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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