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自行车上的欢愉
丁婉清说话很好听，在这个都说方言的地方，她的普通话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她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娇娇嫩嫩。
尤其这会儿，还带着一点儿糯糯的鼻音。
明明是埋怨，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感觉。
肖何没来由就心头一悸。
就这样的语气，他从前是怎么能跟她吵起来的？
这不该立刻给个抱抱吗？
肖何家住在村头，村子小，拐个弯儿就到了村里唯一的一条马路上，这路是用碎石压成的，两边的人行道依旧是土路。
土路边两排高大的槐树，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淡淡的槐花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土路两边就是一片田地，不大，都是十个平方的那种，一块一块的用篱笆围着，眼下四月多，田里的西红柿秧子长得老高，上面还接着红的绿的西红柿，被泯灭的阳光照耀的发着果子自带的那种诱人光泽。
两点钟，不少人都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骑着自行车朝砖厂方向走。
就见肖何的自行车从小道里直直的穿了出来，跟着行驶在了槐树下面。
“呦，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两个并排骑自行车上班儿的中年妇女议论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两口子一起出门，那真的是寡妇见了求....稀奇！”
农村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每个人都拥有最保守的思想，和最露骨的语言。
尤其是这种年纪大点儿妇女，和他们聊天，那真的是比看黄书还刺激。
“不过说归说，这丁婉清还真是挺能干的，上次帮我顶班，你知道推了多少车砖坯吗？二十几车，我平时才十车就累得不行了。”
“那有啥办法，摊上肖何这种眼高手低挣不上钱的，丁婉清不挣钱，孩子可咋办，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她早带着孩子跑了，这女人就是傻！”
......
丁婉清老老实实的坐在肖然的后座上。
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攥了又攥，紧张的的看着肖何的后背，生怕自己再一次撞了上去。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是微风还是刚才丁婉清那一句撒娇似的埋怨，肖何这会儿心里痒痒的，就想逗她一下。
他猛的一个刹车。
随着车子骤然停下，丁婉清心口一紧，跟着向后一仰差点儿一个趔趄掉了下去，她吓的但阿婆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死死的将肖何抱住。
脸贴在他后背的一瞬间，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儿，混合着被太阳暴晒的味道，瞬间涌入丁婉清的鼻息间。
味道好闻又特别，她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不经意就红了脸，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直跳。
丁婉清嘟着嘴，眼里的光咄咄逼人。
“哼，你就是故意的！”
她一边埋怨，一边拧了拧身子，试图重新坐好。
随着后背传来的阵阵柔软，肖何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天，这妮子身材这么好的吗？
因为平时干活的缘故，丁婉清总是穿着一件儿宽松的灰色针织衫，显得皮肤白白的，他光知道她白，还真不知道她还大，还软......
嘶，想歪了。
“咳咳。”肖何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出发了啊。”
说完继续蹬起了脚踏板。
丁婉清松开手，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把手抽了回来。
坏人！
才不让他占便宜呢！
可是......他万一有使坏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不争气的伸出那双白皙却带着一点儿老茧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儿。
明媚阳光照耀在乡间小路上，占到便宜的肖何心满意足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居然还吹起了口哨。
《five hungred miles》一首米国民谣，歌是老歌了，一九六七年就有了。
但是这曲子是真经典，百听不厌，肖何听到了四十岁都依然喜欢。
哨声清脆，曲调悠扬婉转，不徐不疾。
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坐在树阴下，娓娓道来。
比年少时候更多了一份沧桑和稳重。
丁婉清心里不由的一颤。
上学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歌儿。
曾几何时，男孩儿站在学校门口，温暖的阳光雀跃在他的的发梢，将他的细致的皮肤照耀成了小麦色，男孩儿也不在意，他背着书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儿骑着单车。
阳光又自信。
那是她喜欢的人，是她跳动的青春。
她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阳光撒在她白皙的耳朵上，看起来粉扑扑的，她支棱这耳朵仔细聆听，甚至连一个细微的换气都舍不得放过。
声音没变，虽然这曲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淡淡的忧伤和沧桑。
但是记忆依旧一点儿一点儿被唤醒。
回忆和现实来回穿梭，口哨声叠在了一起。
丁婉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挠了挠，这种感觉奇妙又美好。
她捏了捏被汗水打湿的手心，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抱住了肖何的腰。
她安慰自己，抱一下，就抱一下，这不过分吧？
腰间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肖何眼皮一跳。
她居然抱了自己？
她在抱着自己呢！
这是不是就能证明，她接受了自己？
至少应该是不讨厌吧。
一种隐秘的欢喜在心里不断放大。
......
到了地方，丁婉清这才松开手，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肖何拿出车筐里的渔网，把车子停在了一边儿。
两点钟，日头灼人。
好像在现在是四月份，还在能忍受的范畴内。
丁婉清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写满了惊讶。
此处依山傍水，青草依依，高高的芦苇丛中时不时飞出两只野鸭。
甚至还有蝉鸣。
环境美极了。
完全没有村里人传的那么恐怖啊。
肖何站在河边儿，手里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渔网，眼神却早已经锁定了不远处的四只野鸭。
他走了过去，站在石头上用力将渔网撒了出去。
随着一层淡淡的银色落下，几只鸭子开始疯狂叫唤。
肖何熟练地将渔网拉了上来。
朝着一旁看傻眼的丁婉清笑，“快来帮忙。”
“哦！”
丁婉清重重点点头，忙跑了过来。
肖何抓鸭子这么熟练地吗？
尤其是撒网的时候，哗啦一下，居然就抓到了鸭子！！！
她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娇娇嫩嫩。
尤其这会儿，还带着一点儿糯糯的鼻音。
明明是埋怨，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感觉。
肖何没来由就心头一悸。
就这样的语气，他从前是怎么能跟她吵起来的？
这不该立刻给个抱抱吗？
肖何家住在村头，村子小，拐个弯儿就到了村里唯一的一条马路上，这路是用碎石压成的，两边的人行道依旧是土路。
土路边两排高大的槐树，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淡淡的槐花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土路两边就是一片田地，不大，都是十个平方的那种，一块一块的用篱笆围着，眼下四月多，田里的西红柿秧子长得老高，上面还接着红的绿的西红柿，被泯灭的阳光照耀的发着果子自带的那种诱人光泽。
两点钟，不少人都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骑着自行车朝砖厂方向走。
就见肖何的自行车从小道里直直的穿了出来，跟着行驶在了槐树下面。
“呦，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两个并排骑自行车上班儿的中年妇女议论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两口子一起出门，那真的是寡妇见了求....稀奇！”
农村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每个人都拥有最保守的思想，和最露骨的语言。
尤其是这种年纪大点儿妇女，和他们聊天，那真的是比看黄书还刺激。
“不过说归说，这丁婉清还真是挺能干的，上次帮我顶班，你知道推了多少车砖坯吗？二十几车，我平时才十车就累得不行了。”
“那有啥办法，摊上肖何这种眼高手低挣不上钱的，丁婉清不挣钱，孩子可咋办，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她早带着孩子跑了，这女人就是傻！”
......
丁婉清老老实实的坐在肖然的后座上。
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攥了又攥，紧张的的看着肖何的后背，生怕自己再一次撞了上去。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是微风还是刚才丁婉清那一句撒娇似的埋怨，肖何这会儿心里痒痒的，就想逗她一下。
他猛的一个刹车。
随着车子骤然停下，丁婉清心口一紧，跟着向后一仰差点儿一个趔趄掉了下去，她吓的但阿婆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死死的将肖何抱住。
脸贴在他后背的一瞬间，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儿，混合着被太阳暴晒的味道，瞬间涌入丁婉清的鼻息间。
味道好闻又特别，她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不经意就红了脸，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直跳。
丁婉清嘟着嘴，眼里的光咄咄逼人。
“哼，你就是故意的！”
她一边埋怨，一边拧了拧身子，试图重新坐好。
随着后背传来的阵阵柔软，肖何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天，这妮子身材这么好的吗？
因为平时干活的缘故，丁婉清总是穿着一件儿宽松的灰色针织衫，显得皮肤白白的，他光知道她白，还真不知道她还大，还软......
嘶，想歪了。
“咳咳。”肖何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出发了啊。”
说完继续蹬起了脚踏板。
丁婉清松开手，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把手抽了回来。
坏人！
才不让他占便宜呢！
可是......他万一有使坏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不争气的伸出那双白皙却带着一点儿老茧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儿。
明媚阳光照耀在乡间小路上，占到便宜的肖何心满意足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居然还吹起了口哨。
《five hungred miles》一首米国民谣，歌是老歌了，一九六七年就有了。
但是这曲子是真经典，百听不厌，肖何听到了四十岁都依然喜欢。
哨声清脆，曲调悠扬婉转，不徐不疾。
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坐在树阴下，娓娓道来。
比年少时候更多了一份沧桑和稳重。
丁婉清心里不由的一颤。
上学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歌儿。
曾几何时，男孩儿站在学校门口，温暖的阳光雀跃在他的的发梢，将他的细致的皮肤照耀成了小麦色，男孩儿也不在意，他背着书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儿骑着单车。
阳光又自信。
那是她喜欢的人，是她跳动的青春。
她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阳光撒在她白皙的耳朵上，看起来粉扑扑的，她支棱这耳朵仔细聆听，甚至连一个细微的换气都舍不得放过。
声音没变，虽然这曲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淡淡的忧伤和沧桑。
但是记忆依旧一点儿一点儿被唤醒。
回忆和现实来回穿梭，口哨声叠在了一起。
丁婉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挠了挠，这种感觉奇妙又美好。
她捏了捏被汗水打湿的手心，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抱住了肖何的腰。
她安慰自己，抱一下，就抱一下，这不过分吧？
腰间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肖何眼皮一跳。
她居然抱了自己？
她在抱着自己呢！
这是不是就能证明，她接受了自己？
至少应该是不讨厌吧。
一种隐秘的欢喜在心里不断放大。
......
到了地方，丁婉清这才松开手，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肖何拿出车筐里的渔网，把车子停在了一边儿。
两点钟，日头灼人。
好像在现在是四月份，还在能忍受的范畴内。
丁婉清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写满了惊讶。
此处依山傍水，青草依依，高高的芦苇丛中时不时飞出两只野鸭。
甚至还有蝉鸣。
环境美极了。
完全没有村里人传的那么恐怖啊。
肖何站在河边儿，手里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渔网，眼神却早已经锁定了不远处的四只野鸭。
他走了过去，站在石头上用力将渔网撒了出去。
随着一层淡淡的银色落下，几只鸭子开始疯狂叫唤。
肖何熟练地将渔网拉了上来。
朝着一旁看傻眼的丁婉清笑，“快来帮忙。”
“哦！”
丁婉清重重点点头，忙跑了过来。
肖何抓鸭子这么熟练地吗？
尤其是撒网的时候，哗啦一下，居然就抓到了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