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屋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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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这金生丽水四座古屋的大门紧锁,还有村人轮换守护,也不晓得为何要这样安排?反正,这就是杏神村自古相传的规矩,身为村民那就得守规矩。
  没有行过冠礼的我还没有机会入生字号古屋一观呢,今儿倒是个机会。
  想到这里,我先沐浴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衣衫,这才在族人的陪同下赶赴生字号古屋。
  生字号古屋是整个的念法,我们本村的人图省事,直接喊的就是‘生屋’。
  同理,其他的古屋大都会简化了喊,如,金屋、水屋、号屋啥的,只是一说,我们就晓得是指的哪座古屋了。
  旅行团来此时,当然尽量给旅人们介绍古屋的全称。
  古屋大多集中在村落北边,地势逐渐增高,所以,青石板铺就的古巷都有着向上的斜度。
  和我同行的族人名为方蟒,长的细高条,脸狭长、眼细长,真的很有蛇味儿。
  排行的话,我得喊他一声堂哥。
  街巷两侧的古屋门前大多点了红灯笼,照在左右长满苔藓旧痕斑驳的石头墙上,述说着岁月沧桑。
  村民大多不愿接近这里,太古老了,都是些大石头垒搭的房屋,风格粗糙、狂野,还带着阴森味道。
  最让村民害怕的是,古巷两侧隔上十几米远就有一株古槐树。
  古屋所在遍布着遮天蔽日的古槐树!
  民间传言槐树招鬼,天知道为何古屋区域中这么多的古槐?
  但没人敢砍伐,村人连提及这个话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些槐树中最小的怕不是都五六百载了?是否有几千年的谁知道?这样古老的树,谁活腻了敢砍它?
  “蟒哥,你前年行的冠礼吧?”
  我找了个话头,不然,方蟒能沉默到死,这人过于内向。
  “嗯。”
  好嘛,他只回答了一个字。
  任谁都懂这是不愿说话的意思。
  我张了张嘴巴,识相的闭上了,人家没有兴致,我何必讨人厌?
  “小归,族长和长辈们都很是看重你,毕竟,你高考时是省状元。”
  很是突然的,提着马灯在前走着的方蟒说了这么一句。
  昏暗灯光映在他侧脸上,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融入到黑暗之中了。
  “是老族长他们抬举。”我淡淡一笑。
  “你身上没有方家的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忘本。”
  方蟒语气凝重。
  “蟒哥这话什么意思?我是被收养的不假,但族谱上有我,那我就是方家的人。”
  我有些恼。
  “咳咳。”方蟒干咳几声,没再多说话。
  我不再搭理他了,这厮古怪的可以。
  几分钟后,我们走进了大门洞开的生字号古屋。
  生屋是楼式建筑,一共三层,分为二十多个房间,两侧还有厢房,材质当然是大石头为主。
  我们走进了点着蜡烛的中堂。
  最先入眼的就是供奉在中堂内的土地爷,是一座石雕,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前面摆放了香案,其上有三足鼎,内中并未燃香。
  更前方摆了花、果等贡品。
  几个方家的长辈早就等在香案之前了,看到我进来,都拿眼盯着。
  他们是年纪比族长还要大的老人,一个个的表情严肃,脸上的老褶子都不颤一下,像是要举行皇族的祭天大礼一般,至于吗?
  胡子花白、头顶光光、穿着旧长袍的老族长亲自主持仪式,我像是木偶般的听从指令。
  听到方族长喊着‘方归,上前跪拜土地爷’,我于心底喊着繁文缛节害死人,但在一众长辈注视下,只能跪在蒲团上对着土地爷跪拜大礼,死命压着不耐烦情绪。
  老族长手持三根香,对着土地爷那边念念叨叨的,很是文言,许久后才将香火放置到三足鼎中。
  我听的是头昏脑涨,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过程。
  终于等到重头戏了,族长和长辈们依次为我加冠。
  按照古礼,需戴三次帽冠。
  第一顶是麻布做的黑帽,第二顶是鹿皮制作的白帽,都是有讲究的,我没有研究过其中含义,反正随着他们折腾就是。
  第三顶名为‘爵弁’,是种古式高冠,由老族长亲自戴在我头上。
  就在族长喊出‘礼成’的那刻,我脑中忽轰隆一声,就感觉双眼剧痛,不由的一声惨叫,身体失控的往前砸去。
  众人慌乱,急上前扶住欲要跌倒在地的我。
  我顾不上回话,死死捂住眼睛,就感觉疼的撕心裂肺,快要昏厥过去了。
  惨叫了半响,痛感消失了,我坐在那里,汗水沁透了衣物。
  方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内,感觉自己一只脚踏进了黄泉路,太可怕了,那种剧痛简直刻骨铭心,想起来都后怕。
  “我没事,没事儿……。”
  急忙回复大家,示意他们不要晃悠了,身体快散架了。
  老族长这才松开我。
  坐在那里,我大口的呼吸着,半响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手掌,发现满手是血,感情,是从眼角流出的?
  族长上前来,示意族人递给他个手电筒,翻开我眼皮左右的照了半响,下了定论,说是眼睛忽然出血,但已经止血了,没大事儿。
  山村的孩子大多皮实,众人也就没再当回事。
  我跟着进行了收尾仪式,及冠礼算是正式结束了。
  不管是按照古礼还是现代规格,我都是个正了八经的成年男子了。
  时间接近子时,族长他们们纷纷离去。
  我自己个儿还留在生屋中,因为,忽然发现了些异常状况,借故说心有触动,想要在此感悟个半夜,支走了族长和方蟒他们。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随手脱掉了帽子和长袍,关闭了生屋大门,后背倚着木门,向前方看去。
  只这么一打眼,我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
  古屋中堂虽然破旧,但面积不算小,土地爷距离我足足有七八米的距离,只有几根儿臂粗蜡烛的火光随着微风闪动,环境昏暗至极,但就是这么的邪,随着心神集中,我竟然能看清石像上的每一个细节!
  虽然自家的视力一直就是超强的,且阴灵附身时眼力更强,但眼下这个可就太不像话了,这是什么样诡异的视力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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