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怒
“放屁！”
“你当你爹我是老糊涂么？”
老元头儿直接站起来，抬手指向元引娣，“你个孽子，你说这些话，就不觉得丧良心么？”
“别的不说，就说这卫家少爷克妻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老元头儿虽然很想家里能跟皇家拉上关系，但他到底是要脸的，不想被儿子觉得自己是那攀龙附凤的人。
所以，他干脆拧着卫无殇克妻这一点不放。
在老元头儿的想法里，既然元引娣能接受卫无殇跟元宝的亲事，那么，十四皇子跟元宝的亲事，也就有了可能性。
毕竟，十四皇子跟卫无殇的年龄其实差不多。
“爹，无殇表哥的的确是命犯孤星，但是，钦天监已经给他批了命，说他命里有一死劫。若是能度过这一劫，也就改了命格！”
阮菀见元引娣被老元头儿各种针对，便主动开口，给出解释。
“就在前段时间，无殇表哥遭遇了生死危机，恰恰是娇娇救了无殇表哥。”
“按照钦天监的批示，无殇表哥跟娇娇的这一段亲事，乃是命中注定，是天作之合！”
阮菀的想法是，只要她说出了这个真相，那么，老元头儿和曾氏也就没有理由再来反对这一桩亲事。
虽然当时她自己也不看好这门亲事，但如今，听老元头儿指责卫无殇的不是，阮菀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不管卫无殇怎样，那都是她的表哥。
她可以说卫无殇的不是，因为是自家人，可别人不能说。哪怕说话的是她公爹，阮菀依旧是很不舒服。
“还有这事儿？”
老元头儿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一时间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他愣在那里，却是给曾氏丢了一个眼神过去。
曾氏注意到了老元头儿的眼神，稍稍一愣，继而就明白了老元头儿的意思。
“老五媳妇儿，你说这个，真的是钦天监的大人批示的？”
“娘，这当然是真的，娇娇虽然不是我生的，但这么多年，我待娇娇如何，您二老应该都看在眼里！”
“我怎么也不可能看着娇娇往火坑里跳啊！”
阮菀望向曾氏，很是严肃地回答。
“还有，娘，爹，这门亲事，是娇娇自己容易了的！”
“咱们娇娇从小的主意就很正，这事儿，如果不是她自己同意的，您二老觉得，我们能强迫她么？”
“您二老可别忘了，娇娇可是嘉福县主呢！”
阮菀这番话说的是心平气和，可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憋着火。到这个时候，她若是看不出来老元头儿和曾氏的心思，才是见了鬼。
当初，元宝从云阳城回去京城，可是跟他们说了，老元头儿和曾氏都是希望她能嫁给十四皇子的。
而今，两人这么针对她无殇表哥，若说单纯是为了元宝好，阮菀是断然不信的。
“娇娇的亲事，咱们啊，也就是在这里说说，最后能不能成，怕是还得皇帝陛下来定呢！”
为了不惹麻烦，阮菀干脆抛出了杀手锏。
闻听阮菀如此说，老元头儿和曾氏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地不自然。
片刻后，曾氏小声开口，道：“老五媳妇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咱家娇娇的亲事，真的要皇帝陛下才能定？”
“娘，这种事情，我能骗您吗？”
阮菀已然是不想再跟曾氏多说。
这个事情，若是她撒谎，那么，等到将来，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到了那一天，若是她撒了谎，不管是老元头儿还是曾氏，都能有足够的理由来发落她。
即便她是阮家嫡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面对要惩治她的的公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爹，娘，菀菀说的都是事实！”
元引娣看到阮菀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这才缓缓开口，“娇娇的亲事，是需要圣旨御赐的！”
“不客气的说，若是圣旨指婚之前，咱们给元宝定了亲事，咱们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可不敢，可不敢！”
闻听元引娣说的欺君之罪，老元头儿和曾氏都是慌了神。
他们是想要攀上皇家，可不是想要惹上欺君之罪。
看到二老被吓到，元引娣有些得意地望了阮菀一眼，这是在跟自家媳妇儿邀功呢！
可惜，乐极生悲！
没等元引娣得意多大一会儿，老元头儿忽然回过神来，瞪眼看向元引娣，道：“既然娇娇的亲事要皇帝陛下指婚，那，你们说这个跟卫家少爷的亲事，岂不是欺君了？”
“爹，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元引娣一声叹息，道，“无殇兄的母亲是当今长公主，外祖母是太后娘娘，舅舅是当今皇帝陛下！”
“这门亲事乃是长公主殿下亲口所求，本意是征得咱们的同意，这是对咱家的尊重！”
“咱们这边点头后，长公主殿下就会去请皇帝陛下赐婚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是娇娇自己认同的。”
元引娣这会儿也是不想跟自家爹娘解释了。
说白了，就是这门亲事，不是二老想要的，他们想要攀高枝，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客气的说，若是没有十四皇子这码事在前，就这卫家的门楣，他爹娘知道了这门亲事，绝对是举双手赞同的。
这人啊，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却根本不去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
如今大夏储君未定，皇子们都有想法。
别看十四皇子一直都没表现出想要夺嫡的想法，但，作为夏皇的儿子，十四皇子怎么可能一点夺嫡的心思没有？
他们家之所以能走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可不是皇子，而是夏皇。
因为明白这一点，元引娣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就是绝对不掺和夺嫡，他是纯粹的帝党。
所谓帝党，就是跟着皇帝走，不管做什么，都以皇帝为第一思考目标。
若非如此，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农家子，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两千石的朝廷大员？
甭说什么他背后有大长公主，有阮家，又有卫家，这都是表象！
元引娣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归根究底是因为他一直站在皇帝的立场，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大夏的强大。
夏皇如今是年富力强，就算是定下了储君，储君要上位，少说也得十年，甚至更多年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站哪个皇子，哪怕是太子，也未必能有一个好下场。
皇子夺嫡，就跟赌博一样，一旦选定了目标，那就是买定离手。
不巧的是，元引娣不喜欢赌博。
所以，这事儿，他不参与。
他就是一个纯臣。
不管是哪位皇子最终得位，只要对方还想强大大夏，那就要重用他这个纯臣。当然，若是上位的皇子是个昏君，那么，元引娣无非就是被冷落，甚至被赶出朝廷。
这些年，元引娣为官一方，造福一方，他可不像别的官员，时不时地会收一趣÷阁孝敬。
因为家里不差银子，元引娣为官是真的为民做主。
元引娣本就是农家出身，对于这农家之苦，也是感同身受的。
“既然你们都考虑清楚了，那么，这事儿，我们两口子就不说什么了！”
在知道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后，老元头儿和曾氏也就没了念想。在两人看来，卫无殇的身份地位的确是是不如十四皇子，但是吧，卫无殇的身份地位，比起他们家，其实也是很了不得的。
十四皇子是夏皇的亲儿子，而卫无殇是夏皇的亲外甥。
两人之间的差距，说起来，也没多大的差距。
罢了！罢了！
这都是命！
知道事情无法改变后，老元头儿和曾氏果断认命。
……
元宝可不知道为了她的亲事，自家小叔叔和阮姐姐跟老元头儿和曾氏还来了这么一出的精彩较量。
老元头儿和曾氏不折腾了，元引娣和阮菀都是松了口气。
然后，两人从老元头儿和曾氏的院子离开，回转他们的成亲时的院子。
关于这个院子的情况，阮菀没想这时候告诉元引娣，只要是不想坏了夫妻情分。
只是，阮菀到底是低估了元引娣的睿智。
两人回到院子里，元引娣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嗯？！”
元引娣望着院子的一角，那里有着不少的盆栽花卉。
“五哥，怎么了？”
阮菀没有注意到元引娣的眼神，自然没发现元引娣刚才在看什么。
“哦，没事儿！”
元引娣发现了那些盆栽花卉，只道是他们不在的时候，自家人为了让这宅院更有生气，这才在那里摆了些花盆。
然而，等到元引娣和阮菀进了房间里，元引娣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房间里的东西，少了很多，而且，那些家具，也不大对劲。
家具，都是阮菀嫁过来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是崭新的的手工家具，上面没有任何的磨损。
可现在，这些家具都有了或轻或重的磨损。
“来人！”
在椅子上坐下，元引娣忽然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很快，就有人赶了进来。
“见过五老爷！”
来人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进门后看到不怒而威坐在那里的元引娣，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问，你答！”
“如果撒谎，别怪我家法处置！”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管事嬷嬷看到元引娣的样子，是真的被吓了个够呛。
元引娣哼了一声，道：“我问你，这个院子，之前是空起的，还是一直有人在住？”
“回，回五老爷，这院子，这院子，之，之前，一直都是大夫人在住着的！”
大夫人，指的自然是大李氏。
“大嫂？！”
元引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些年，他接过老元头儿的几次信件，其中就提到过这大宅子里的院子的分配问题，可是，元引娣真的没有想到，老元头儿这个亲爹会把他成亲的院子都给分了出去。
“呵，呵呵……”
知道自己成亲的院子被大李氏住了后，元引娣的心情就相当的糟糕。
这宅子，是他买下的。
只花了三千两银子！
可事实上，这样的一座院子，别说三千两，三万两就未必能买下来。这院子为什么会被他买下来，一方面是他跟卫无殇的交情，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媳妇儿。
卫无殇当时还说过，这院子权当是他给阮菀的嫁妆。
虽然卫无殇是玩笑着说的这话，但越是如此，元引娣越是不能把这事儿当个玩笑。
可现在，这院子里，他跟媳妇儿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被抹了去。
“你起来吧！”
知道了院子一度被大李氏住了后，元引娣也就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连他们两口子成亲的院子都被占了，那么，元宝的院子，怕是也已经被占了吧！
毕竟，这一座院子虽然很大，可是位置好的小院，也就那么几个。
一个，被老元头儿和曾氏住着，剩下的两个，一个最好的，做了元引娣和阮菀成亲的院子，一个成了元宝的地盘。
“媳妇儿，对不起！”
沉默片刻，元引娣望向阮菀，一脸的歉疚。
阮菀闻听元引娣的道歉之语，不由微笑开口，道：“五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你这样见外，我可生气了！”
“菀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元引娣伸手揽住阮菀，道，“菀菀，要不，咱们去外面找个客栈住下吧！”
想到他们的婚床被大李氏睡了，元引娣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他不知道阮菀心里怎么想的，但，大抵差不多吧！
“五哥，咱们若是就这样去外面住客栈，爹娘那里，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咱们若是今儿去了外面住，等明儿个，指不定外面怎么传呢！”
阮菀心里也是窝火，但为了元引娣的前程，她只能忍。
“傻媳妇儿，我当官，是为了能配得上你，是为了能让你扬眉吐气，可不是为了让你忍气吞声的！”
“这事儿，我若是就这样忍下了，还算什么男人？”
元引娣斩钉截铁地开口，“这事儿，断然不能就这样过去！”
在元引娣的心里，凡事都有一杆秤。
有些东西，我给你的，你才能拿。我不给，你不能抢。
而大李氏，触及了元引娣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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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你爹我是老糊涂么？”
老元头儿直接站起来，抬手指向元引娣，“你个孽子，你说这些话，就不觉得丧良心么？”
“别的不说，就说这卫家少爷克妻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老元头儿虽然很想家里能跟皇家拉上关系，但他到底是要脸的，不想被儿子觉得自己是那攀龙附凤的人。
所以，他干脆拧着卫无殇克妻这一点不放。
在老元头儿的想法里，既然元引娣能接受卫无殇跟元宝的亲事，那么，十四皇子跟元宝的亲事，也就有了可能性。
毕竟，十四皇子跟卫无殇的年龄其实差不多。
“爹，无殇表哥的的确是命犯孤星，但是，钦天监已经给他批了命，说他命里有一死劫。若是能度过这一劫，也就改了命格！”
阮菀见元引娣被老元头儿各种针对，便主动开口，给出解释。
“就在前段时间，无殇表哥遭遇了生死危机，恰恰是娇娇救了无殇表哥。”
“按照钦天监的批示，无殇表哥跟娇娇的这一段亲事，乃是命中注定，是天作之合！”
阮菀的想法是，只要她说出了这个真相，那么，老元头儿和曾氏也就没有理由再来反对这一桩亲事。
虽然当时她自己也不看好这门亲事，但如今，听老元头儿指责卫无殇的不是，阮菀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不管卫无殇怎样，那都是她的表哥。
她可以说卫无殇的不是，因为是自家人，可别人不能说。哪怕说话的是她公爹，阮菀依旧是很不舒服。
“还有这事儿？”
老元头儿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一时间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他愣在那里，却是给曾氏丢了一个眼神过去。
曾氏注意到了老元头儿的眼神，稍稍一愣，继而就明白了老元头儿的意思。
“老五媳妇儿，你说这个，真的是钦天监的大人批示的？”
“娘，这当然是真的，娇娇虽然不是我生的，但这么多年，我待娇娇如何，您二老应该都看在眼里！”
“我怎么也不可能看着娇娇往火坑里跳啊！”
阮菀望向曾氏，很是严肃地回答。
“还有，娘，爹，这门亲事，是娇娇自己容易了的！”
“咱们娇娇从小的主意就很正，这事儿，如果不是她自己同意的，您二老觉得，我们能强迫她么？”
“您二老可别忘了，娇娇可是嘉福县主呢！”
阮菀这番话说的是心平气和，可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憋着火。到这个时候，她若是看不出来老元头儿和曾氏的心思，才是见了鬼。
当初，元宝从云阳城回去京城，可是跟他们说了，老元头儿和曾氏都是希望她能嫁给十四皇子的。
而今，两人这么针对她无殇表哥，若说单纯是为了元宝好，阮菀是断然不信的。
“娇娇的亲事，咱们啊，也就是在这里说说，最后能不能成，怕是还得皇帝陛下来定呢！”
为了不惹麻烦，阮菀干脆抛出了杀手锏。
闻听阮菀如此说，老元头儿和曾氏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地不自然。
片刻后，曾氏小声开口，道：“老五媳妇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咱家娇娇的亲事，真的要皇帝陛下才能定？”
“娘，这种事情，我能骗您吗？”
阮菀已然是不想再跟曾氏多说。
这个事情，若是她撒谎，那么，等到将来，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到了那一天，若是她撒了谎，不管是老元头儿还是曾氏，都能有足够的理由来发落她。
即便她是阮家嫡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面对要惩治她的的公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爹，娘，菀菀说的都是事实！”
元引娣看到阮菀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这才缓缓开口，“娇娇的亲事，是需要圣旨御赐的！”
“不客气的说，若是圣旨指婚之前，咱们给元宝定了亲事，咱们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可不敢，可不敢！”
闻听元引娣说的欺君之罪，老元头儿和曾氏都是慌了神。
他们是想要攀上皇家，可不是想要惹上欺君之罪。
看到二老被吓到，元引娣有些得意地望了阮菀一眼，这是在跟自家媳妇儿邀功呢！
可惜，乐极生悲！
没等元引娣得意多大一会儿，老元头儿忽然回过神来，瞪眼看向元引娣，道：“既然娇娇的亲事要皇帝陛下指婚，那，你们说这个跟卫家少爷的亲事，岂不是欺君了？”
“爹，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元引娣一声叹息，道，“无殇兄的母亲是当今长公主，外祖母是太后娘娘，舅舅是当今皇帝陛下！”
“这门亲事乃是长公主殿下亲口所求，本意是征得咱们的同意，这是对咱家的尊重！”
“咱们这边点头后，长公主殿下就会去请皇帝陛下赐婚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是娇娇自己认同的。”
元引娣这会儿也是不想跟自家爹娘解释了。
说白了，就是这门亲事，不是二老想要的，他们想要攀高枝，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客气的说，若是没有十四皇子这码事在前，就这卫家的门楣，他爹娘知道了这门亲事，绝对是举双手赞同的。
这人啊，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却根本不去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
如今大夏储君未定，皇子们都有想法。
别看十四皇子一直都没表现出想要夺嫡的想法，但，作为夏皇的儿子，十四皇子怎么可能一点夺嫡的心思没有？
他们家之所以能走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可不是皇子，而是夏皇。
因为明白这一点，元引娣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就是绝对不掺和夺嫡，他是纯粹的帝党。
所谓帝党，就是跟着皇帝走，不管做什么，都以皇帝为第一思考目标。
若非如此，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农家子，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两千石的朝廷大员？
甭说什么他背后有大长公主，有阮家，又有卫家，这都是表象！
元引娣能有现如今的地位，归根究底是因为他一直站在皇帝的立场，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大夏的强大。
夏皇如今是年富力强，就算是定下了储君，储君要上位，少说也得十年，甚至更多年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站哪个皇子，哪怕是太子，也未必能有一个好下场。
皇子夺嫡，就跟赌博一样，一旦选定了目标，那就是买定离手。
不巧的是，元引娣不喜欢赌博。
所以，这事儿，他不参与。
他就是一个纯臣。
不管是哪位皇子最终得位，只要对方还想强大大夏，那就要重用他这个纯臣。当然，若是上位的皇子是个昏君，那么，元引娣无非就是被冷落，甚至被赶出朝廷。
这些年，元引娣为官一方，造福一方，他可不像别的官员，时不时地会收一趣÷阁孝敬。
因为家里不差银子，元引娣为官是真的为民做主。
元引娣本就是农家出身，对于这农家之苦，也是感同身受的。
“既然你们都考虑清楚了，那么，这事儿，我们两口子就不说什么了！”
在知道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后，老元头儿和曾氏也就没了念想。在两人看来，卫无殇的身份地位的确是是不如十四皇子，但是吧，卫无殇的身份地位，比起他们家，其实也是很了不得的。
十四皇子是夏皇的亲儿子，而卫无殇是夏皇的亲外甥。
两人之间的差距，说起来，也没多大的差距。
罢了！罢了！
这都是命！
知道事情无法改变后，老元头儿和曾氏果断认命。
……
元宝可不知道为了她的亲事，自家小叔叔和阮姐姐跟老元头儿和曾氏还来了这么一出的精彩较量。
老元头儿和曾氏不折腾了，元引娣和阮菀都是松了口气。
然后，两人从老元头儿和曾氏的院子离开，回转他们的成亲时的院子。
关于这个院子的情况，阮菀没想这时候告诉元引娣，只要是不想坏了夫妻情分。
只是，阮菀到底是低估了元引娣的睿智。
两人回到院子里，元引娣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嗯？！”
元引娣望着院子的一角，那里有着不少的盆栽花卉。
“五哥，怎么了？”
阮菀没有注意到元引娣的眼神，自然没发现元引娣刚才在看什么。
“哦，没事儿！”
元引娣发现了那些盆栽花卉，只道是他们不在的时候，自家人为了让这宅院更有生气，这才在那里摆了些花盆。
然而，等到元引娣和阮菀进了房间里，元引娣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房间里的东西，少了很多，而且，那些家具，也不大对劲。
家具，都是阮菀嫁过来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是崭新的的手工家具，上面没有任何的磨损。
可现在，这些家具都有了或轻或重的磨损。
“来人！”
在椅子上坐下，元引娣忽然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很快，就有人赶了进来。
“见过五老爷！”
来人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进门后看到不怒而威坐在那里的元引娣，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问，你答！”
“如果撒谎，别怪我家法处置！”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管事嬷嬷看到元引娣的样子，是真的被吓了个够呛。
元引娣哼了一声，道：“我问你，这个院子，之前是空起的，还是一直有人在住？”
“回，回五老爷，这院子，这院子，之，之前，一直都是大夫人在住着的！”
大夫人，指的自然是大李氏。
“大嫂？！”
元引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些年，他接过老元头儿的几次信件，其中就提到过这大宅子里的院子的分配问题，可是，元引娣真的没有想到，老元头儿这个亲爹会把他成亲的院子都给分了出去。
“呵，呵呵……”
知道自己成亲的院子被大李氏住了后，元引娣的心情就相当的糟糕。
这宅子，是他买下的。
只花了三千两银子！
可事实上，这样的一座院子，别说三千两，三万两就未必能买下来。这院子为什么会被他买下来，一方面是他跟卫无殇的交情，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媳妇儿。
卫无殇当时还说过，这院子权当是他给阮菀的嫁妆。
虽然卫无殇是玩笑着说的这话，但越是如此，元引娣越是不能把这事儿当个玩笑。
可现在，这院子里，他跟媳妇儿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被抹了去。
“你起来吧！”
知道了院子一度被大李氏住了后，元引娣也就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连他们两口子成亲的院子都被占了，那么，元宝的院子，怕是也已经被占了吧！
毕竟，这一座院子虽然很大，可是位置好的小院，也就那么几个。
一个，被老元头儿和曾氏住着，剩下的两个，一个最好的，做了元引娣和阮菀成亲的院子，一个成了元宝的地盘。
“媳妇儿，对不起！”
沉默片刻，元引娣望向阮菀，一脸的歉疚。
阮菀闻听元引娣的道歉之语，不由微笑开口，道：“五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你这样见外，我可生气了！”
“菀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元引娣伸手揽住阮菀，道，“菀菀，要不，咱们去外面找个客栈住下吧！”
想到他们的婚床被大李氏睡了，元引娣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他不知道阮菀心里怎么想的，但，大抵差不多吧！
“五哥，咱们若是就这样去外面住客栈，爹娘那里，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咱们若是今儿去了外面住，等明儿个，指不定外面怎么传呢！”
阮菀心里也是窝火，但为了元引娣的前程，她只能忍。
“傻媳妇儿，我当官，是为了能配得上你，是为了能让你扬眉吐气，可不是为了让你忍气吞声的！”
“这事儿，我若是就这样忍下了，还算什么男人？”
元引娣斩钉截铁地开口，“这事儿，断然不能就这样过去！”
在元引娣的心里，凡事都有一杆秤。
有些东西，我给你的，你才能拿。我不给，你不能抢。
而大李氏，触及了元引娣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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