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2章 西厂的聚兵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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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飞转轮王手中软剑后。
  王帆五指大展,呈龙爪死死扣住了他面庞。
  并运用吸星大法,如鲸吸般,将对方一甲子有余的浑厚内力尽数抽空。
  直至此时。
  那柄被击飞的软剑才‘叮——’的一声,撞击在墙壁上。
  又‘铛——’的一声坠地。
  王帆微微用力一推,将转轮王推得一踉跄屁蹲坐在地。
  居高临下说道:
  “我只是急于尝试司空摘星的轻功,反正以你天罡童子功自带的护体罡气, 以及自创辟水剑法,也改变不了结果。”
  并接上迷魂摄心催梦大法:
  “乖乖给我做提线木偶吧——”
  眨眼功夫。
  这位超一流高手,黑石杀手组织创始人。
  就彻底沦为了王帆的提线木偶。
  没多久,带着他来到玄武街附近一处大胡同,藏匿罗摩金身的私宅中。
  不得不说。
  这家伙真是个老银币。
  当初从玄武门出来后,毫不迟疑直接左拐。
  绕了半个皇宫去了东华门。
  又沿着东华门,绕了十七八个坊。
  结果, 据点竟然就在距离玄武门一公里内,无数老太监、老宫女聚居养老的这条胡同。
  见到被砍成两截的罗摩大师金身。
  王帆先是检查了一下真伪。
  确认上半身是假的,就将下半身郑重包裹起来。
  让转轮王换上标配大披风、黑眼罩。
  携带这半截金身、半截干尸,准备招摇过市。
  可万万没想到……
  两人还没走出这处胡同。
  已经将听觉放到最大,开始监控四面八方直径两公里范围,试图第一时间锁定各路争夺罗摩金身魑魅魍魉的王帆。
  在路过一个表面上看只是三进格局,实则占地面积却不下于七八进的大户人家时。
  就从这户人家的后花园里。
  听见了一段非常简短,却又令闻着心酸的对话:
  “爷爷,我能叫你一声爹爹吗?”
  “胡闹,我是你爷爷!”
  几乎一瞬间,王帆就脑补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小姑娘父母或者父亲不在了,早早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由于爷爷对她很好,让小姑娘对爷爷生出了对父亲一样的依赖……
  思绪才散发到这。
  王帆突然回过神来,眉头紧皱。
  花园里为什么会有人说话?
  呼吸呢?
  心跳呢?
  鬼啊?
  总不能是两个达到‘天人合一’状态的超一流吧?
  那个老的或许还有可能。
  但那个小姑娘……
  无论软萌音调,亦或是所讲的幼稚话儿,撑死也就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的超一流可还行?
  巧了,咱也是呢!
  特意记下这户人家挂在大门上,书写着‘海府’二字的大牌匾。
  决定等忙完了再过来一探究竟。
  这么强的武道天赋……
  不给他打工,以后能有多大出息?
  对了。
  这条大胡同里,住的全是老太监、老宫女。
  身边这个提线木偶转轮王, 正好也是其中一员。
  会不会知道一些对方的情况?
  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原则,王帆随口打探了一句:
  “你知道这个海府的情况吗?”
  虽然转轮王已经被控制了,但言行举止却并不木呐:
  “知道,我进宫不多久,就被爷爷挑中,并传授了这一身武艺,连辟水剑法也是在爷爷指点下自创出来的……”
  王帆听得贼迷糊:
  “他是你师父?那你叫他爷爷?”
  转轮王平白直述说道:
  “我曾经叫过一声师父,却被随手隔空一耳光,打得飞跌出去七米……
  后来才知道,必须和其他师兄弟一样,叫爷爷。
  哪怕曹正淳、魏忠贤如今权势滔天,见了也得叫爷爷。”
  这一下,连王帆都有些震惊了:
  “曹正淳、魏忠贤也是他徒弟?
  还有,他很老吗?
  这么喜欢别人叫他爷爷?”
  转轮王一一解释:
  “不止曹正淳、魏忠贤。
  据传,宫里所有会武功的宦官。
  除了带艺净身那种。
  其余都可以算爷爷的徒子徒孙。
  但只有我们这些师兄弟才知道爷爷的存在。
  没人知道爷爷真实年龄。
  我第一次见爷爷时,爷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过去三十多年了,爷爷一点没变。
  数日前, 因为罗摩金身。
  我们被曹正淳、魏忠贤两人召集起来, 一起去面见爷爷。
  还听爷爷说起曾亲眼见过七八十年前净身进宫, 为后宫主子讲解佛法的天竺高僧罗摩大师。
  只可惜,爷爷对断肢重生不感兴趣……”
  随着王帆从转轮王这里,了解到越来越多与海公公有关的内幕。
  可,心里反倒越来越迷糊。
  怀疑这个海公公是葵花老祖吧。
  但……
  东方不败的情况摆在那里。
  没道理葵花老祖不会变成女装大佬啊!
  难不成练到高深处,又变了回去?
  当是在玩‘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老根呢?
  最重要的是……
  如果这位海公公不是暗侍卫一族的话事人。
  葵花老祖真能压得住这位,已经教出这么多超一流太监,甚至鼓励他们自创武学,还为此提供有效指导的海公公?
  难不成,葵花老祖也是这位的徒弟?
  总之……
  这里面的悖论实在太多了。
  光靠推测,只会越猜越背离真相。
  还是等到‘地里的韭菜割完了’再去一探究竟吧。
  相信只要交上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念及此处。
  王帆立刻转移话题,开始打听那个小姑娘的情况:
  “你爷爷收养了一个小姑娘,你知道吗?
  那位小姑娘什么情况?”
  转轮王:
  “果果小主是位弃婴。
  大约16年前,被人遗弃在海府大门前。
  刚好被回府的爷爷捡到,就成了爷爷的开心果。
  小主的笑容很甜,仿佛拥有某种魔力。
  旁人看了,会莫名其妙的身心愉悦。
  不过,也是从捡到果果小主之后,爷爷就没再收过记名弟子了。
  按20年收一批记名弟子传统。
  这一届西厂田化雨,东厂曹少卿,都应该是着重培养对象。
  可爷爷都没有搭理……”
  王帆想到什么问什么。
  转轮王知道什么回答什么。
  两人一问一答。
  待到离开玄武街时。
  与神秘大佬海公公、果果小主有关的情况。
  转轮王哪怕知道的依旧比王帆更多。
  却也只是一些无关轻重内容了。
  眼下,他正在暗暗感慨一次机缘巧合,竟收获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得亏铁胆神侯朱无视不知道。
  否则,估计得气炸肺。
  辛辛苦苦打探了十几年,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
  离开玄武街不到一盏茶功夫。
  隐匿在视野外的王帆,就发现有形迹可疑的目标,盯上了转轮王。
  不过,碍于这些人手实力都不咋样。
  疑似某个势力散布在城里的眼线。
  于是也没有打草惊蛇。
  仅仅只是悄悄控住一个,更换了对方衣物……
  而后继续默默等待真正的大鱼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西直门方向那边夜空中,绽放开了一朵格外美丽的烟花。
  巧了。
  看似漫无目的转轮王,前行线路正隐隐指向西直门。
  这是打算提前在那边集合,方便截杀?
  或许是怕这朵在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烟花,落在目标这边又过于巧合,从而引起警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回应、回馈各自的位置。
  随后京城各处夜空中,陆陆续续的绽放了好几朵璀璨烟花。
  直至西直门那个方向夜空中,升起了第二朵烟花。
  这场莫名其妙的‘烟火晚会’才宣告结束。
  让早早戳在屋顶,环视着那些已经消失无踪迹的朵朵焰火,如此这般推断的王帆,忍不住开始期待、兴奋:
  “一共六处烟花,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试图抢夺罗摩大师金身的阵营里面,拥有六股不同的势力?
  是西厂吧?
  东厂曹正淳麾下招揽的犬牙,基本全都是散户。
  各种被江湖所不容的武林败类。
  与天宫差不多。
  必然玩不出这种花活儿。
  反观西厂魏忠贤,这死太监最喜欢招揽各种邪魔外道势力……”
  ……
  距离西直门不远的长乐坊,一处冷冷清清的酒楼中。
  几名跑到天井中,释放出集合信号的西厂宦官,很快手脚麻利回到少都督田化雨身侧,垂手静默着。
  等待下一个指令,或势态出现新的变化。
  此处为西厂隐秘据点。
  最近这段时间里,这座酒楼压根没有对外营业。
  连雇佣的老板、活计都被放假,不允许入内。
  自然也就不会因为刚才那两朵烟花,而生出什么异动。
  周边民众瞧完了稀奇,很快重归旧态。
  一个个的,该干嘛干嘛。
  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烟火气味,压根瞧不出有发生过什么。
  田化雨对街面上那些民众的反应,也十分满意。
  冷峻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智珠在握的笑容。
  这时,又有几名西厂宦官返回。
  纷纷朝着雨化田躬身抱拳汇报情况:
  “少都督,根据刚才的烟火定位分析,距离咱们最近的天魔教,在古桥坊那边,全部赶过来还需要一炷香。
  至于孟神通他们那些高手,只需要半盏茶的功夫,应该赶得上。(注:一炷香取30分钟、一盏茶15分钟)”
  “少都督,离我们最远的人马,分别是罗刹教、日月神教、六合帮……
  东方教主或许只需半盏茶。
  但玉教主、史帮主至少要一盏茶时间才能赶过来。”
  田化雨柳眉微皱,依据这些信息暗暗在心头分析:
  “东方教主加上孟神通等高手人,以及化整为零的青衣楼杀手。
  对付转轮王,自然没问题。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捣乱。
  比如东厂、南北少林那些老秃驴。
  最好能拖到一盏茶之后再动手。
  如此,才最稳当……”
  ……
  今夜特意返回城中,此时正在某处城楼上,居高临下凝视这繁华京城夜市的铁胆神侯朱无视。
  看到一朵朵升空的烟花,心中满是畅快。
  这些动静,对于普通人、局外人而言,或许激不起什么水花。
  但……
  依照霸道少侠的脾气,特别是在得知了一些内幕的情况下,必然会掺和进来吧?
  可惜,陪同在侧的上官海棠,却破坏了他的这份心境。
  只见她满脸凝重提醒说:
  “义父,这是西厂惯用的聚兵联络信号。
  那群阉狗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我们要不要阻止他们乱来……”
  ……
  某豪华酒楼,三楼雅间中。
  陆小凤将西门吹雪晾在那边守桌独饮,自己却端着酒杯凭栏远眺,暗暗思念着被送回纪府那位俏佳人。
  看到那一朵朵绽放的烟火,这才稍稍收敛了些心绪,立刻招呼西门吹雪:
  “是西厂的聚兵信号。
  看来,今天晚上西厂会有大动作。
  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
  “没兴趣!”
  陆小凤不禁挠了挠额头,加码道:
  “说不定能遇到高手,那种剑法十分出众的高手……”
  话还没讲完,就见一道黑影飞掠过来。
  正要有所反应。
  却陡然听到一句耳熟的‘陆小鸡’,这才放下警惕:
  “司空摘星,你怎么也跑到京城来了?
  最近这边高手有点多。
  你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就被人打死了。”
  虚影直接掠向酒桌。
  在西门吹雪没有出手制止的情况下。
  轻而易举的撕了个鸡腿,回到陆小凤身边。
  与他并肩而立,一起远远眺望着那些在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吐槽说:
  “不用你提醒,我已经遇到了最厉害的哪一个了!”
  这个说法,立刻就引起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侧目:
  “最厉害的哪一个?”
  “谁?”
  “霸道少侠王帆咯!”
  司空摘星边撕咬着鸡腿,边含糊不清道:
  “傍晚那会儿,我就盯上了昨夜成功抢走罗摩金身并突围,磨石杀手组织创始人转轮王。
  结果你们猜这么着?
  霸道少侠竟然也盯上了那个家伙,我硬是没发现。
  当时,距离那位就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幸亏我轻功天下无双……”
  陆小凤不爱听了:
  “等等,你的轻功天下无双,那我的轻功算什么?”
  司空摘星摆了摆鸡腿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后,我推断出了霸道少侠身份。
  你想想,转轮王和金身全是让东西两厂打破狗脑争夺的东西,如今都落在他手里。
  眼下,西厂却在聚兵。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据我所知,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东西厂以及附属走狗的监视下。
  什么日月神教、天魔教、罗刹教、青衣楼……
  江南月、江别鹤……
  还有一批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宦官高手。
  以及无数为剑神VS剑仙紫禁之巅决斗,特意赶来观战的各路名门正派。
  啧啧——
  今晚一定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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