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将她关到禁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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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逢君想到昨儿晚上看到那个女孩死的惨状,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这会子他生怕遇到王落花,也不敢进去瞧瞧情况,正转身要走时,身后走过来一个丫头,伸手往她肩上拍了一把:“大丫。”
  李逢君顿时一惊,转头去看,原来是蝉衣,他笑道:“蝉儿,你怎么过来了?”
  蝉儿手里托着一个药丸:“我们大爷吩咐我过来送药丸给老爷。”说着,她眉目间浮起一缕忧色,“大丫,你在这里还好吧?”
  李逢君笑道:“我好的很,老爷要收我做姨娘呢。”
  “收你做姨娘?”蝉衣满脸错愕,想了想,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好过……”
  她停在这里不说了。
  李逢君好奇道:“好过什么?”
  “……哦,没什么。”
  虽说老爷又老又丑,但能在老爷身边做个姨娘,别说姨娘,哪怕是个丫头,也比送去禁院强多了。
  当然,如果能服侍在大少爷身边是最好的。
  大少爷不仅长得好,人也温文尔雅,待下人是极好的。
  她正要进屋,惜金听到了说话声,转头一瞧,见是李逢君,立刻恼怒道:“大丫,你跑到哪儿疯去了?也不知道在老爷跟前好好服侍,雀儿也不喂,只管在外头闲逛。”
  李逢君笑着道:“刚刚紫绫姑姑吩咐我去送郎中,不想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花,一时瞧迷了眼。”
  惜金撇了一下嘴;“你这蹄子就是眼皮子浅,几朵花而已,就将你迷住了,还不赶紧进去服侍老爷。”
  李逢君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夹紧了两腿,做出一副憋尿的样子:“那个……惜金姐姐,我……想去趟茅房。”
  惜金盯着他不说话。
  蝉衣见他尿急,赶紧打圆场道:“惜金姐姐,人有三急,你总不能不让大丫去茅房吧。”
  “去吧,去吧。”
  惜金到底不敢太得罪李逢君,毕竟她一来就成了老爷身边的红人,万一她在老爷跟前吹吹枕边风,到时恐怕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可不想被罚去禁院当差。
  进屋时,嘴里又嘀咕了一句,“真是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
  这边,脑子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的刘员外,最终决定忍受三五天痛苦,换来安稳日子,可是他又实在怕安稳日子没迎来,自己先痛死了。
  就算不痛死,也有可能大出血而亡。
  他痛苦的滚了一头一脸的汗,咬着牙问道:“神医啊,你真能保证三五天后就能好?”
  虽然她没有医好二皇子,但二皇子情况特殊,说不定这个丑丫头真有两下子。
  不要说三五天,只要她一剂药丸下去,现在就好了,她偏不叫他好,只点头“嗯”了一声。
  刘员外又问道;“那有没有减轻痛苦的法子,僻如弄点麻沸散什么的?”
  王落花不想他还懂这个,斟酌了一下摇头道:“是药三分毒,麻沸散用于疾发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以酒服下,既醉无所觉,老爷所得病症并非针药不能及,最关键的是麻沸散里有闹羊花……”
  “谁叫你又来背医书了。”刘员外烦燥不安,痛苦不堪,“依你所说,是不能了?”
  痛死你个大变态,臭人渣才好。
  你知道痛,难道那些被你折磨至此的女孩子们不怕痛,你何尝给过她们一丝机会?
  王落花心里已是恨极,恨不得现在就往他嘴里塞下一剂肠穿肚烂丸,让他痛苦而亡,以绝后患。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也不敢这么做。
  她又点了点头。
  “我的娘喂!”刘员外痛苦的哀嚎,“这不是要折磨死我么?”
  他痛出了眼泪水,哀嚎完,又眼泪水汪汪看向王落花,“那这两日,我会不会因为流血过量而死?”
  不等王落花回答,他突然露出一副凶相来,“若老爷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王落花淡淡一笑:“老爷你实在想多了,只要有我在,定不会叫老爷流血过量而亡。”
  刘员外又痛苦的纠结了好半晌,最后咬咬牙道:“那好,就依你所言,对了!在老爷我的病未好之前,不许你离开刘府。”
  “是。”
  “老爷……”这时,惜金走了进来,“于念禾带过来了。”
  王落花一听于念禾的名字,又怔了一下。
  幸好,刘员外现在也没那心思了,就算有心也无力,只是不知道禾儿之前有没有受过伤害。
  正想着,就听刘员外火气冲天道;“你个死丫头是属盘算的呀,拨一下动一下,人来了,还不赶紧叫她进来。”
  惜金见他发火,连忙将人叫了进去。
  王落花看见珠帘一动,走进来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小丫头很紧张的样子,拖着脚,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小禾儿,快到老爷这里来。”
  于念禾吓得快哭了,想要退却,身后惜金推了她一把:“没听见老爷叫你呢,还不赶紧过去。”
  她一头栽了过去,差点栽到刘员外身上,幸好王落花起身扶了她一把,她手搭在她的腕上,柔声问她:“你没事吧?”
  于念禾满脸惊恐,眼泪水汪汪的看着她,也不敢说话,只胆怯的摇了摇头。
  “小禾儿,老爷我快疼死了,你快过来帮我摸摸。”
  于念禾都快要吓傻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摇头,若换作平时刘员外还有心思哄她,此刻,他疼痛难忍,顿时就火冒三丈:“来人啦!将她关到禁院去!”
  “不……不要……”于念禾哭着扑通跪倒在地,“禁院有大虫,求老爷您行行好,放我家去吧。”
  “你——”刘员外正要再发火,看到她哭的可怜模样,不知为何,心突然软了一下,又吩咐惜金道,“罢了,带她下去再好好调教调教,将大丫找来吧。”
  王落花惊奇不已,刘员外不是专门折磨女孩的大变态吗,他为什么对禾儿这么有耐心?
  刚刚她趁着扶她的机会,替她把了一下脉,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瞧她的模样,也没有遭受过什么虐待,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正想着,又走过来一个瓜子脸的丫头,那丫头毕恭毕敬的回道:“老爷,大少爷命奴婢送来了败毒消肿的药……”
  “去去去。”刘员外恼怒的打断了她,“叫那个逆子好好息着去,他哪里来的好心管他老子的死活。”
  蝉衣连忙道了声“是”,急急退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惜金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白衣,扭扭捏捏的丫头。
  因为被遮挡住了,王落花一时也睡不见她的脸。
  这时,刘员外道:“惜金,你先将神医请到外头坐坐,我和大丫小美人有话要说。”
  惜金心里虽然不服气风头全被新来的大丫抢了,嘴里还是毕恭毕敬的回了声“是”,然后伸手一引:“神医,请。”
  王落花起身时,又不由自主的朝着李逢君看了一眼,他故意低着头不让她瞧见。
  其实,王落花早就认出他来了。
  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前玉坠,还好,玉坠什么警示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她忍着想要将李逢君耳朵拧下来的冲动,跟着惜金暂时先出去了。
  刘员外虽然愿意配合王落花治疗,但还是不敢下定决心服药,可以想像,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拉肚子,得痛苦成什么样。
  他需要让美人安抚安抚,顺便做下心理建设。
  “大丫呀,快过来,帮老爷我摸摸。”
  李逢君抹了一把刚刚吓出来的虚汗,走过去坐下来,伸手就在刘员外的肥屁股上拧了一把。
  刘员外痛呼一声:“哎哟。”然后,怒道,“你想死是不是?”
  李逢君眼圈一红,泪悬于睫,委屈巴巴道:“老爷,你果然不爱奴婢了,你还吼奴婢。”
  “好了,好了,美人别哭了,可刚刚你也不能拧我啊,疼死老爷我了。”
  “你不是有了什么禾儿小美人吗,还叫奴婢作什么?”
  “我当怎么了,原来美人吃醋了。”
  刘员外刚想笑,突然一个屁崩出来,顿时痛的他龇牙咧嘴。
  李逢君暗暗好笑,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哎哟,老爷,你是不是又痛了?”
  他故意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刘员外痛的只剩喘气的份了,喘了好一会儿,趴在那里直哼哼:“美人,快帮老爷我摸摸。”
  李逢君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短了大半截的鸡毛掸子,在刘员外的大屁股上拂了两拂,刘员外终于觉得疼的好了些。
  正想闭上眼养个神,又是噗的一声响,他痛的嚎叫道:“快请神医过来吧。”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是痛,就且忍耐三五天吧。
  刘员外没有想到,原来疼痛的等级可以这么高,生孩子也没这么痛吧!
  他痛的生不如死,几乎想要王落花开一剂毒药毒死他算了。
  直闹到晚饭过后,他才好不容易囫囵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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