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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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染尘咬着牙,一口气写了十万字便再也写不下去。
  这时,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像是身体透支,肾虚过度一样。
  “哎,我还是实力太弱了。”何染尘心中感慨。
  这个世界,人人都能修行,而且不止是武道修行。儒道、画道、兵道、乐道、风水、商道、皇道、佛道、妖道等等,任何领域的生灵都能通过吸收天地元力,配合适当的法门,获得超凡的能力。
  而修行的境界,则分为入道、师阶、将阶、王阶、帝阶、皇阶等等境界,每个阶段分为一境到九境。
  入道者,便已经踏入某一条修行道路,拥有了超凡的能力。而师阶,则意味着有能力引领其他人入道,到了将阶,足以成为一方大将。
  炎国国内最强者,就是当朝的镇国公,王阶强者!
  何染尘原来的“身份”,实力是将阶九境,半步王阶。可原主早已经被血海魔主给吞噬了,现在的何染尘,只是一名刚刚诞生的弱小天魔。
  实力是魔兵一境,相当于入道一境。
  好在天魔善于伪装自身气息,他入宫时才没有被皇宫内的高手察觉原来的国师已经被掉包了。
  “我还是要尽力祸害炎国!”何染尘心想,天魔的修行之道,就是吸收生灵意念,炎国越乱,自己的实力提升也就越快。
  自己作为天魔,被这个世界的生灵所不容,要是被他们发现,死的一定很凄惨,所以要提升实力保护自己。
  何染尘沉沉睡去,次日, 他是被厂公孙茂派人叫醒的。
  “国师, 陛下的圣旨已经拟好, 你随咱家一起传旨吧!”孙茂用尖细的声音说着,同样打量何染尘。
  他见何染尘脸色发白,眼袋发黑, 心想,这国师也是个荒淫无度的家伙。
  “可恶, 要是咱家的东西还在……”
  “啊……”何染尘打了个哈欠, 说道:“那走吧。”
  ……
  炎国, 国子监。
  这里是炎国儒道的最高学府,儒生们梦寐以求的地方。炎国有三分之二的官员, 都出自国子监!
  何染尘与孙茂坐着车轿,一路来到国子监前。
  国子监占地极大,里面有学堂、诗社、画室、琴楼等等建筑, 甚至还有一座小山!
  何染尘一下轿, 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牌楼。
  牌楼上, 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绳武肄隆仪, 仰礼乐诗书,制犹丰镐;
  下联是:观文敷雅化, 勖子臣弟友,责在师儒。
  横批:涵泳圣涯。
  看到这字,孙茂感慨道:“这副对联是当年圣上登基之时, 御趣÷阁亲题!意在勉励国子监师生勤勉苦学,为国为民。”
  “咱家记得那时, 在国子监一里之外都能听到学生诵读之声,处处皆是学子苦读修行, 好不热闹。”
  “现在,国子监学风败坏, 本是开学的日子,却听不到学子的诵读之声。”
  何染尘望里面一望,确实看不到几个学生在学习,倒是有些人在里面舞枪弄棒,还有人在广场上斗蛐蛐。
  “国师,陛下将如此重任交给你,你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孙茂提醒何染尘。
  “这是自然。”何染尘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交给我,他们算是完了!”
  “去,通知吴元川,陛下有旨,让他出来接旨。”孙茂吩咐自己手下的太监办事。
  “喳。”太监立刻进去通知。
  此时,国子监内,太学堂。这里是国子监里的最高学堂,学生是整个国子监的精英,任教的也是学富满车的博士。
  一名长须的枯瘦老者正站在讲台之上,给学生讲解经义。
  他讲解的极为投入,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声泪俱下。然而讲台下的学生,却并没有那么认真,不少人时常走神。
  他便是国子监祭酒,三朝元老,炎国的大儒,吴元川!
  就在前几日,吴元川夜观天象,发现妖星闪烁,怀疑炎国有妖魔入侵。
  是以, 他写了一份奏折,把他认为的几个妖人,何染尘、孙茂、周承德给大骂了一遍。
  就因为这件事, 三人合伙, 让赵桀把他给撤职了。
  “祭酒大人,打扰了,陛下有旨意,请大人前去接旨。”传话太监通报到。
  听到这话,吴元川长叹一声,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虽然旨意还没下来,但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因为他求见陛下,陛下根本不见他。
  “先生!他们要赶您走吗?”学生们也知道这件事,几名学生当即坐不住了,着急道:“先生,您不能走啊!”
  “先生,您要是走了,我们还找谁学习儒道,还有谁能坚守正义?”
  吴元川看着学生们,他也不想走,可事与愿违。
  他只能说道:“不要多言,圣人的教导都写在了文章里,你们只要坚守本心,明悟经义,一样能学有所成。”
  “现在,出去接旨吧。”
  说着,他长袖一挥,跟着太监前往国子监门口接旨,其他的学生们也听说这件事,纷纷过去围观。
  “陛下旨意下来了!”
  “先生可能要走了!”
  “怎么会这样,没有先生这样的大儒坐镇,炎国,国子监要乱成什么样子?”
  “吴元川这老家伙早该走了!”也有人在幸灾乐祸,“只是可惜,让那妖人摘了桃子!”
  说话的刚才几个在斗蛐蛐的学生,他们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周承德的小儿子,周禅。
  周禅身穿锦衣华服,头戴冠玉,和周围朴素打扮的儒生完全不同。
  作为权相的儿子,毫无疑问,周婵也是众人吹捧的对象,在国子监里,没有人敢管周禅,儒生们也大多以他为首。
  “谁啊?谁来接管国子监啊?”他的小弟们问道。
  “这个国家,还有第二个妖人吗?”周禅反问道。
  一听这话,众人就懂了,“是何染尘那个妖人!”
  “这个妖人怎么开始插手国子监了,他想做什么?”
  “周少,这家伙野心不小啊!我们得提防点!”
  “放心好了。”周禅冷哼道,“有我爹在朝中,我在这里,他还想成事?做梦去吧!”
  吴元川走到大门口,孙茂举着圣旨高声道:“国子监祭酒吴元川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子监祭酒吴元川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今告老还乡,实乃国家之憾事。朕今赏金千两,赐田百亩,准其所奏。”
  当孙茂念完,吴元川满心悲戚,作为三朝元老,诏书里居然没有一点挽留之词,封赏也只是一些财物,没有任何荣誉。
  这说明,因为他一直上奏顶撞赵桀,皇帝对他的耐心早已经耗尽。
  “吴元川,还不接旨?”孙茂喝道,他对吴元川也很不爽,因为吴元川不敢直接骂皇帝昏庸,就天天指着他们这些宦官骂,说什么宦官乱政,应该把他们都砍头!
  “臣,接旨!”吴元川接旨的双手都在颤抖,这一刻,老眼中有浑浊的泪水。
  “先生,要走了?”国子监的学生们都很不舍。
  吴元川深吸一口气,按捺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询问孙茂,“孙公公,在老夫临走之前,老夫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情?”孙茂问道。
  “老夫想知道,是谁接任国子监祭酒一职,老夫曾推举翰林学士冯谦,不知陛下是否应允?”
  翰林学士冯谦,也是炎国儒道的中流砥柱,吴元川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孙茂听到他的话,又看了看一旁的何染尘,微微笑道:“老先生,陛下已经委任了新的国子监祭酒,正是当朝国师,何染尘!”
  “什么?”听到他的话,吴元川身体一怔,表情从疑惑变得愤怒,紧接着破口大骂:“让那个妖人当国子监祭酒?简直,简直是胡来!”
  “吴元川。”一旁,何染尘不爽了,说道:“本国师就在这里,你骂我是妖人,亏你还是学礼的,一点都不知道礼貌!”
  “你说胡来,是想说陛下识人不明吗?”
  他反手就给吴元川扣了一顶大帽子,陷害忠良,这就是天魔的本能啊!
  “糊涂,糊涂啊!”吴元川这时候已经不顾其他了,他指着何染尘的鼻子骂道:“要是让你这妖人入主国子监,炎国还有未来吗?”
  “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老夫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听到他的话,孙茂不满道:“老先生还是省省力气吧。陛下正在闭关,谁也不见!”
  “你!”听到他的话,吴元川差点吐血。这些奸人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他见皇帝!
  “让他当国子监祭酒,绝对不行!”又有人站出来,还是个女学生。
  她穿着素色儒服,身高约一米六七,双腿纤细而趣÷阁直,束腰盈盈可握,纵使已经用了抹胸布,但依旧这挡不住那高傲的女性特征。
  何染尘看向她的脸,此女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美目间有些少女英气,自带一种高贵娇艳的气质。
  何染尘立刻就认出来,这是赵桀的小女儿,康乐公主,赵映雪。
  赵映雪年芳十六,她的母亲曾是赵桀的宠妃,只可惜在赵映雪出生时便难产而亡。
  是以,赵桀赐予她康乐的封号,希冀她健康快乐。
  赵映雪天生丽质,聪慧过人,深得赵桀喜爱。赵桀曾经感慨,说若不是赵映雪是女儿身,都想把皇位传给她!其宠爱可见一斑!
  如今,赵映雪拜吴元川为师,学习治国之道。她对吴元川一向尊敬,继承了他忧国忧民的思想,对何染尘这样的“妖人”恨之入骨!
  现在,何染尘要赶走吴元川,成为国子监祭酒,赵映雪再也坐不住了。
  “先生,我这就进宫见父皇,让他撤销这道旨意!”赵映雪俏脸上满是愤怒。
  “公主不可鲁莽!”吴元川批评道。他内心很清楚,赵桀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根本就不可能更改决策。就算赵映雪去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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