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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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天空飘落着雨丝。
  冒着不大的雨势,东临城的市民聚集在海边的沙滩上,排成了漫长的队伍。
  从高处俯瞰,数量远远超乎预料。
  “佐伊,你觉得有多少人?”执政厅塔顶,洛黛尔问自己的副官。
  “至少三万,超过四万也有可能!”佐伊略微失神的说道。
  洛维也在沉思。在他想来,十年前仅仅一万两千人口, 十年后有两万人已经非常不错了。
  超过三万人口,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正常增长的结果。
  白鹿的执政效率很高,大约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人口统计。回到执政厅向洛维汇报:“领主大人,经过查实领地共有人口四万七千两百五十六人。”
  “实际领民多少?”
  “实际领民一万六千五百一十三人。”
  “告诉我,外来人口为什么会这么多。”
  “食物充足,加上事宜的气候,以及人身安全的保障。很容易吸引外来人口。爱辛大人从来没有限制过移民。”白鹿早有准备向洛维解释。
  “你們想过没有,万一冬天食物不充足,会发生什么...”洛维质疑。
  “...爱辛大人叫我们利用那些空闲的荒地种黑薯,几乎都用上了。”白鹿小心打量着洛维的神情。
  这可是明目张胆损害领主的利益。种植过黑薯的土地,再种植小麦收成会很不好。
  洛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最迟明年春季之前,我会筛选一批外来人口发放临时户籍,你可以将消息先放出去。”
  “临时户籍需不需要分发土地?”
  “需要!缴纳税款一定年限后,临时户籍可以转为正式户籍,成为我的领民。”
  “您的仁慈会让人民永远铭记于心。”白鹿深深的鞠躬。
  一口气交代完所有的事。洛维挥了挥手,示意白鹿退下。
  等到外面的雨势稍稍停歇,他出门来到了海边。掬起一捧海水,放在手心感受。甚至还用舌尖尝了尝。
  “墨索菲,盐怎么获得?”
  “一般都是拿柴火煮海水,得到粗盐。领主吃的精盐是通过矿盐加工后得到,两者价格相差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我们领地有盐矿吗?”
  “没有, 我们的精盐是通过戴芬公爵的交易渠道购入。”
  突然,墨索菲头上竹斗笠被一只娇小的手推开了,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绿萝打着呵欠飞了出来:“管家大人的脑袋真舒服呢,人家以后要天天睡这里。”
  “女士,我的头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墨索菲气呼呼弯腰将斗笠捡起来。
  海边散了一会步,洛维吩咐墨索菲将中午出发的消息转告众人。
  “朱特女士,你选择在东临城工作,或者是在东港城工作?”
  “我,还是去东港城吧。”朱特一副犹豫的表情:“我家人可以一起去吗?我有一个妹妹。”
  “可以。”洛维答应。
  厄修亚需要收拾的东西比较多,西琪自告奋勇过去帮忙。
  值得一提是西琪并非一个人上路,随从有一支二十人的商队。
  林霞没有什么东西好带。由于洛维承诺会提供一路上的伙食,因此她只是带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放进背篓里。
  洛维对林霞的背篓很好奇:“这是你自己编的吗?”
  “是的,竹篓子可轻了。”林霞肩膀颠了颠,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的说。
  “你可以叫你们族的人多编一些大的,估计会卖的很不错。”洛维突发奇想建议。
  “其实好多人都会编。我们以前卖过,没什么人买。”林霞失落的摇头。
  洛维有些不敢置信,如此好用的手工品竟然没有太多的销路,莫非是领民太穷了?
  时间悄然不觉流逝。
  中午,简单享用了午餐之后,众人踏上了归途。
  “领主大人, 难道是我招待不周吗?为什么多不留下来几天?”临行前,白鹿再次半跪下来轻吻洛维的手背。
  “东临城的款待我很满意。只是一路上耽搁太久了,想早点回去。”洛维心情异样的注视着鹿族美少女站起身。
  总感觉这种吻手礼仪非常别扭。
  这是在强迫他把下属都换成美少女吗?
  “您慢走。”白鹿站在路旁,静静恭候着队伍离开。
  接下来,将会有七天的路程。
  洛维低头翻看着羊皮卷地图。一直沿着海边走,要绕很远的路。假如坐船走直线,或许一两天就能到了。
  那为什么不坐船呢?
  自然是因为洋流和风向的原因。逆流且逆风的情况下,坐船真不如走路靠谱。
  而且,海上很危险。
  即便船只贴着岸边浅水区行驶,也不排除遭到海兽袭击的可能。
  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老老实实走路吧。洛维叹了一口气,将羊皮卷地图收起。
  海岸线前行的过程中,偶尔有惊喜发生。
  一条搁浅的大鱼,奄奄一息倒在海滩上。无力翻动身躯,更无力回归海洋...
  卫兵们集体发出一声欢呼,后勤人员自发围了过去。
  洛黛尔只是象征性留下了几人,没有任何嘱咐或者警告。
  毋庸置疑,这里很安全。
  从东临城到东港城,沿途到处都是村落以及小镇。鲜少有野兽出没。
  趁着赶路的一些闲暇时间,洛维找西琪谈论关于商业的事情。询问她有什么商品比较好卖。
  “酒!高品质的红酒,供不应求。口感稍好一点,价格就能翻几倍。”西琪笃定的说道。
  “除了红酒之外呢。”洛维继续询问。
  “除了红酒之外,就是精盐、蜂蜜、丝绸衣服、靴子、时钟、以及奴隶...”说到最后,西琪长时间的停顿了一下,仔细揣摩着洛维的表情。
  “别看我,我可不会贩卖奴隶。”洛维立刻表明态度。
  “我知道,奴隶贸易一向是血腥和肮脏的。任何有良知的贵族都不会触碰。”
  话题突然打住了,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洛维挥手让西琪退下。
  没错,他确实不会贩卖奴隶。但是为了日后的领地发展,说不一定会和奴隶商人打交道。
  这个话题太早谈论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损害自己正面形象。
  所以洛维选择暂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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