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钓鱼(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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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们要去散心...结果你指的散心就是这个?”
  “是啊,这难道不叫散心吗?”
  猎魔人和法师二人站在一条河流旁,他们拿着鱼竿,钓着鱼。杰洛特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他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挂鱼饵,打窝,再抛线的一系列动作娴熟无比。看上去绝对是个中老手。
  法师微微侧目:“你是不是经常钓鱼?”
  “谈不上经常,只是有一段时间不得不这么干而已,那时候我跑到史凯利杰去了。他们那个岛上面全是山,我那时候又很穷,没法买食物。而山上面的鹿比林地里的鹿聪明太多了。我抓不到,所以只好当了一阵子渔夫。”
  “顺便还杀了很多水鬼?”
  “...该死,这事儿是不是过不去了?史凯利杰那地方水鬼多又不是我的错!难不成我还得不杀它们吗!再说了,杀水鬼是为民除害!”
  何慎言没说话,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钓竿,看上河流,手轻轻往上一提,一条通体黑色,唯独头部泛着晶莹光辉的鱼就飞了上来,安稳地落进他准备好的木桶里。
  杰洛特眨了眨眼,他确信自己没看错。随后扔下手里的钓竿跑过来仔细观察那条鱼好一阵子后才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鱼啊。”法师若无其事地回答。
  “哪条鱼能长成这模样?!”杰洛特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接近咆哮。
  “嘘,你吓跑我的鱼了。”何慎言非但不回答,反而还开始责怪起他来。
  在充分欣赏了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抓耳挠腮的杰洛特脸上的表情后,何慎言终于愉快地笑出了声:“好吧,我就实话实说好了。”
  迎着杰洛特期待的眼神,他严肃地说:“那真的是条鱼。”
  “只不过有些特别而已,实际上,这条河现在也很特别。”他大喘气的说话风格让杰洛特差点没忍住把钓竿扔到他身上,好在他后面还是解释了。
  “什么叫有些特别?什么叫这条河现在也很特别?看在梅里泰莉的份上!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明白吗!该死的!”
  “这个嘛...你要不要自己亲眼去看看?”
  杰洛特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亲眼看就亲眼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凑近河边,低头看去。
  在他的印象中,凯尔莫罕附近的这条河说不上清澈,也说不上混浊,最起码他能透过河水看见底部的那些石头和螃蟹之类的东西。但现在他看去,那里却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般。杰洛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他立刻闭上眼睛退回岸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起来。
  “感觉如何?”
  “不太好,说真的,何,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喘着粗气说道。
  “看来你有深海恐惧症啊...很难和你解释这个问题,这真的就只是个钓鱼的地方罢了。过来,我解释给你听。”
  猎魔人凑近法师身旁。
  法师一边钓鱼,一边耐心地说道:“你看,杰洛特。世界和世界之间有时会重叠,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杰洛特知道他在指什么,那是天球交汇,发生于一千五百年前的一次大灾变,永久的改变了这个世界。很少有人知道关于这件事的真相,杰洛特是其中之一。
  它的起因已经没人知晓,但结果无疑是灾难性的。不同的维度之间的世界发生了碰撞,世界直接被连接并互相渗透。它让很多来自各式各样来自不同世界中的生物被困在这个世界中。
  例如食尸鬼和血棘尸魔和高阶吸血鬼,它们就是天球交汇所留下的残物。这些生物带有自己独特的生态,是过去时代的遗种。但这还没完,甚至就连人类本身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他们也是因为自己的世界被毁灭了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知道,但这跟这条河有什么关系?”
  “我用了个小小的戏法...让两个世界短暂的重叠了。”
  杰洛特瞪大了眼睛,他回头看向那条鱼:“所以这条鱼...?”
  “是的,它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放心,那地方很安全。”
  “我觉得我刚刚看见的景象可称不上安全。”
  “只要你不跳下去...就不会有事。现在拿起你的鱼竿开始钓鱼吧,杰洛特。我以前经常这么干,说真的,钓上一条这河里的鱼会让你很有成就感的。”
  “不,谢谢你。但我绝对不要把我的钓竿和鱼饵花在这种...河上面。这是河吗?”
  “它只是看上去像河。那个世界全是海洋,没有阳光,因此鱼们的肉质都非常鲜美。说真的,你难道不想尝尝吗?我敢保证只要一口你就会爱上它们的。”
  杰洛特又看了一眼那条在木桶里悠哉悠哉游动着的鱼,他决定放过自己。不为别的,只为它还在发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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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森坐在他素未谋面的母亲对面。
  他看着这个女人,她的红发像是褪了色。但很整齐,她很好看吗?安德森不知道这件事,他没怎么见过女人。他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在凯尔莫罕里度过的。但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即使她现在在哭泣也是一样,眼泪划过她脸上的那道伤疤。有些东西开始在安德森的心中生根发芽。他和维尔娅有好一阵子都没说话,只是彼此凝视。
  维尔娅选择打破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所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累吗?他们有没有打骂你?”
  “不...”安德森足足停顿了三十秒,才能自然地喊出那两个字:“不,母亲。他们从未如此。他们对我很好。”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一样。
  维尔娅笑了,她装作不经意地抹去眼角的泪水,但这个动作并未有所缓解,反而带出了更多的眼泪。
  安德森突然伸出手,他握紧母亲放在桌上那只冰凉的右手,沉默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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