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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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睁眼的瞬间,婴浅立刻察觉到身周传来的冷意。
  她不由叹了口气。
  又来。
  这种剧情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不会又要把我关起来吧?”
  婴浅默默缩进角落,盯着站在床榻前的项煊亥,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先说好,这里是我先住进来的,而且你看起来也相当健康,我可没碰你。”
  她这番解释。
  简直像个摆烂渣男。
  项煊亥皱起眉,沉声问:
  “为何孤记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你有什么毛病?”
  婴浅嘀咕了句,撞上项煊亥幽森的眼眸,她立刻正了神色,诚恳道:
  “许是王上昨晚喝醉了酒,所以才不小心迷路跑到我这里来的,不过我可是尽心尽力伺候了你一晚上,忠心可鉴日月啊王上!”
  “孤醒来,是在床下。”
  项煊亥上前一步,修长的指尖拽住被角,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道:
  “这就是你的尽心尽力?”
  “啊这...”
  婴浅张了张嘴。
  毕竟比起项煊亥来,小亥实在太好哄了点。
  又乖又懂事。
  被婴浅糊弄两句,就乖乖抱着被子,睡在了床底。
  哪里像眼前这个暴君。
  光是落到她身上的视线。
  都冷飕飕的。
  仿若无数柄利刃突现,要将婴浅千刀万剐来解恨。
  “其实...”
  她小心裹紧被子,绞尽脑汁的解释:
  “是王上自己不想睡床,还想因为床太软了,对腰不好。”
  项煊亥微微颔首。
  也不知是否信了婴浅的鬼话。
  她悬到嗓子的心脏,还没还得及放下,就被忽然掀起的锦被惊地颤了两下。
  锦被挥落在地。
  露出婴浅穿戴齐整的衣着。
  甚至连外衫,都被她穿在身上。
  恨不得在全身上下,写满了他们昨夜清白无辜四个大字。
  项煊亥眸底的思虑更重。
  他盯着婴浅看了半晌。
  神情之间,似有杀意在悄然浮现。
  婴浅顿时有些紧张。
  但过了半晌。
  项煊亥忽然道:
  “尽心尽力?”
  婴浅一愣。
  慢了半拍才明白项煊亥的意思。
  搞黄色是吧?
  她冷笑一声,道:
  “奴婢也想好生伺候,不过王上喝醉了酒,怕是有心无力,所以才没给奴婢机会。”
  婴浅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这若是项煊亥恼羞成怒。
  给她一刀怎么办?
  婴浅连忙挪下床,单腿一蹦一跳到桌前,她缓了口气,客客气气地问:
  “王上,时辰不早了,您看要不要去吃个早膳什么的?”
  “你想孤陪你?”
  项煊亥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颔首道:
  “既你如此诚恳,孤允了。”
  对于项煊亥的理解能力。
  婴浅表示很疑惑。
  “王上。”
  她斟酌着语句,不敢直接让项煊亥快滚,只能委婉又礼貌地道 :
  “我认为这里一定有很多人,想要和您共进早膳,好能近距离瞻仰圣颜,您觉得呢?”
  “那这份殊荣,孤赏赐予你了。”
  项煊亥似全然不懂她的暗示。
  在桌前落座。
  他瞥了眼婴浅的伤腿,问:
  “如何了?”
  暴君这...
  是在关心她?
  婴浅大惊失色,急忙后退。
  “挺好的!距离截肢还远着呢!你不会想砍掉我的腿吧?”
  “原来孤在你的心里,是这个模样。”
  项煊亥轻笑一声,唤自家宠物似的,向着婴浅招了招手,道:
  “若不过来,你另一条腿也想莫留了。”
  他还真不愧为暴君。
  连威胁都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婴浅在心底暗骂一声,但还是一瘸一拐地挪了过去。
  “王上想问昨夜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懒得在继续和项煊亥猜谜似的互相试探。
  万一他不耐烦。
  没命的可是婴浅。
  她如同背不上课文的小学生似的,背着手站在项煊亥身边,干巴巴地道:
  “王上来了这里,然后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之后曲琳琅姑娘到访,但是王上并未跟她离去,之后就是现在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婴浅本以为。
  项煊亥知晓曲琳琅来过。
  定然会急着要去找她。
  但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在意曲琳琅,只问:
  “你如此聪慧,哪有话会让你听不懂?”
  “你想知道?”
  婴浅弯下腰。
  凑近到项煊亥面前。
  和他如同深渊般的黑眸对视着。
  她一字一顿地道:
  “昨晚来的那个人说,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婴浅看到项煊亥皱起眉。
  显然不信她的话。
  但也是。
  此时连整个天下,都是项煊亥的。
  他拥有所有。
  掌控一切。
  哪里会去喜欢一个被他亲手灭了国的公主。
  担心好不容易弱下的怀疑,又重新落在身上。
  婴浅立刻从善如流地道:
  “然后我受宠若惊,当即跪下来给王上表演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外加一个劈叉和吞灯泡,本想再给王上咬个打火机来着,但这里没有也就算了。”
  她清了清嗓子。
  很是自然地倒了杯茶,当着项煊亥的面,送到了自己口中。
  “王上,其实你昨天什么都没说,我胡言乱语。”
  婴浅咂着冷茶。
  假装看不到项煊亥质疑的眸光。
  她吹了口气,再次道:
  “您还是快点去找琳琅姑娘,我也该换药,不方便伺候王上了。”
  但项煊亥却拿了她手里的茶杯,问:
  “灯泡为何物?”
  现在是不耻下问的时候吗?
  婴浅满脑袋问号。
  她实在猜不懂项煊亥都在想些什么。
  既仿对自己失去的一夜记忆,毫无什么在意。
  然而在他的身上。
  婴浅却不能感受到任何信任。
  好感度也是动都不动。
  “灯泡就是...”
  婴浅歪着头。
  正想着要如何同项煊亥解释。
  殿门外忽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有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响起。
  “王上,琳琅姑娘病了,还求王上过去看她一眼吧!”
  这叫声响的急促又惨烈。
  仿若曲琳琅已经重病在床,随时都可能要撒手人寰一般。
  婴浅正要回头,项煊亥已经起了身,大步向着殿门口赶去。
  殿门开启。
  正两个侍卫架着的青衣女子顿时眼睛一亮。
  她挣脱侍卫的桎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顶着满面的泪痕,颤声道:
  “王上,昨夜琳琅姑娘从这里回去后,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忽发起了高热,一直昏昏沉沉的,口里还念着王上。求王上看在我家姑娘可怜的份上,过去看她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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