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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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无人去理会云英。
  她仿若路边一棵毒草。
  众人连扫见,都觉着晦气。
  云英满面绝望。
  她现在连司音阁的阁主之位,都被夺走了。
  会落到这个份上...
  都怪婴浅!
  真正自私的人,分明是她才对!
  沈宴算什么东西?
  不过一个弟子罢了。
  云英眼眶愈红,眼底的怨毒几乎要凝为实质。
  为了清衡山,为了她能继续执掌司音阁。
  沈宴为何不能去死?
  心里充斥了无尽的恨意。
  云英捏紧拳头,心头渐渐被憎恶充满。
  她不好受...
  婴浅也别想舒服!
  “你之前的脸色不大好,现在如何?”
  婴浅调息好灵力,侧眸打量了沈宴一番,见他神情不对,便故意调笑道:
  “怎么板着个脸,还怪吓人的,要是让余卿灵瞧见了,以后可就不一定喜欢你了。
  沈宴沉默半晌。
  他似有话想要问婴浅。
  黑眸里浮起无数复杂的神情。
  但过了半晌。
  沈宴只是叹息一声,道:
  “我无需她的喜欢。”
  “还害羞呢。”
  婴浅捂了嘴,抬起手肘撞了撞沈宴。
  “那姑娘还挺可爱的,之前在司音阁时,也是她去寻你们,来帮我的吧?”
  她故意说起松快的话题。
  语气又恢复了寻常的散漫。
  只笑意挂在唇角。
  眼底仍是一片凝重之色。
  这一切。
  沈宴都看的清楚。
  他太过了解婴浅了。
  甚至对她的在意,超过了自己。
  哪里能连一点情绪,都是注意不到,
  “师尊...”
  沈宴正欲开口。
  秦清琅忽道:
  “既然没有其他的发现,那就且回吧。”
  他发了话。
  自无人反对。
  只回路时的氛围,明显凝重了不少。
  婴浅依然站在沈宴身边。
  娇小的身躯犹如屏障一般,挡住了所有袭来的视线。
  她心里清楚。
  事关清衡山的生死存亡。
  纵使秦清琅罚了云英。
  她说的话,也还是留下了痕迹。
  沈宴是第一个,只是出现,就让深渊裂缝退却的存在。
  若牺牲他。
  就能护得整个清衡山。
  怕不是所有阁主,都会好生思量一番。
  沈宴沉默许久。
  指尖轻轻碰上婴浅的掌背。
  他道:
  “师尊,莫要为难。”
  他并未善人。
  莫说是清衡山。
  整个人世间加在一起。
  在沈宴心中,也不如婴浅来的重要。
  他自不愿见她为难。
  更不想让她,成为背负清衡山毁灭之名的罪人。
  比起性命。
  沈宴更不想让婴浅难过。
  他轻叹一声。
  薄唇挑起一抹浅笑。
  沈宴道:
  “婴浅,若不能两全,便弃了我吧。”
  直呼师尊名讳。
  这是何等的大不韪。
  但婴浅却并未注意到,惊讶过后,便是滔天震怒。
  “胡说什么?!”
  先不说。
  已经缩小的裂缝,还会不会继续扩张。
  即使沈宴真的不惜性命。
  也不见得。
  就一定会有效用。
  用沈宴的命,去赌一个可能?
  婴浅如何舍得?
  她解释的话都已经到了唇边。
  却被沈宴轻声打断。
  他满眼柔和。
  眸底沉着的情意,再不做半点遮掩。
  虚虚勾住婴浅的食指,他道:
  “师尊,你忘了我们之前的奇遇,我不一定会死。”
  “我们落下的深渊裂缝,同这不断扩张的裂缝,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婴浅深吸了口气。
  强压住心底泛起的艰涩。
  她冷了脸,道:
  “你忤逆师尊,当真认为我舍不得罚你?等回去游仙阁后,给我去练习剑招十万次!”
  沈宴怎会不知。
  婴浅这并非是罚。
  不过寻个由头,将他关在是非之外。
  但纵然沈宴不愿如此。
  婴浅还是让秦清琅布了结界,将他困在游仙阁后山山洞,一步都踏不出去。
  “你还真是...”
  蓝图见这一幕,忍不住道:
  “我们七阁里面,瞧着最不好相处的是你,心最软最护短的也是你,分明你小时候凶的很,怎就...”
  他话还未说完。
  就被婴浅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断。
  她独自站在游仙阁外。
  背对众人。
  红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那身影看着无比寂寥。
  却又极为孤傲。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伴着一阵轻风,婴浅的嗓音缓缓传入众人耳中。
  “但不管是身为师尊,还是遵从本心,我都做不出为了避开危险,叫我的弟子前去送命的事来。”
  “你说的无错,只不过...”
  开口之人。
  是向来寡言的炼宝阁主。
  他低叹一声,眉宇间爬起一丝忧虑,道:
  “若真再无他法,又该当如何?”
  “暂让人监视着深渊裂缝,若仍继续扩张,又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
  婴浅闭了眼。
  压住躁动的心跳。
  她道:
  “我自有决断!”
  不过一言。
  却如厉火燎原一般。
  烫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心尖一颤。
  一片死寂当中。
  还是秦清琅站出来,主持了大局。
  “六师弟,你留下为婴浅疗伤,其他人都暂且回阁。”
  “是。”
  众人一一应下。
  很快。
  游仙阁除了婴浅及奉命留下蓝图外,就只剩了秦清琅。
  他望了婴浅一会儿。
  却什么有关于深渊裂缝,或是沈宴的话,都未讲起。
  只如对着曾经不懂事小姑娘般。
  拍了拍婴浅的头。
  秦清琅道:
  “无需担忧,一切有我。”
  他将所有的疲乏,都尽数藏了下来。
  在婴浅和其他人面前。
  依旧是稳妥可靠的掌门师兄。
  婴浅垂了眸。
  再感受不到秦清琅的气息,她才揉了揉眼,同蓝图道:
  “我还要多久才能彻底恢复?”
  “若不惜代价...”
  蓝图估算了一番,道:
  “将天材地宝都用上的话,最迟不过三月,灵力就可恢复了。”
  “那就用!”
  见婴浅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蓝图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正要去准备。
  但不知为何。
  脚步又顿在了脚步。
  “婴浅。”
  蓝图回过头,嗓音压到最轻,问:
  “滋养魂魄的药,还需要吗?”
  “准备着吧。”
  “好。”
  蓝图留下一大堆瓶瓶罐罐,之后快步离去。
  婴浅在原地站了许久。
  面上寻不见表情。
  只仿若发呆般。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婴浅才闭上眼,低低叹息了一声。
  她抓紧一切的时间,来恢复自身修为。
  但却未想到。
  竟有另一通大变故,突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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