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你的茶和你的人一样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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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婳的那颗小心脏瞬间就突突的。
  他带自己来这里看头牌,就是为了让自己比较一番他们几人谁最好看?
  白婳多少有些汗颜,瞧着萧君策那淡然如水的神色,虽不曾表露出什么情绪来,但若是自己敢说净慈好看。
  她觉得萧君策肯定能以一己之力将这青楼都给拆了。
  原本不怂的她,此刻竟然笑眯眯地说:“净慈法师乃出家人,出家人都是清心寡欲,如同那没什么味道的清汤面一般,如何比得上太傅大人?”
  她倒也没说谁比谁好看,企图就用这种法子蒙混过关。
  “清汤自有清汤的好处,也许回味甘甜,故而在婳婳心里,还是净慈法师更胜一筹。”
  他眉心狠狠地拧了起来,仿佛有些失望,难过和伤心。
  她本不是什么心软之人,但瞧见他这般神色,心居然还刺痛了下。
  想着自己遇见了净慈,对他也确有几分冷落,他如今还不是澹台策,若是自己对他太狠心,便显得自己无情无义,将人占了便宜又要置之不理。
  自己这般做法,和周易安又有什么两样。
  便伸手在摸了摸他的头,好生安抚了番,笑眯眯地对他说:“净慈是天下人的净慈,但太傅只是本郡主的太傅,独一无二,如何能比?若要论相貌,自然也是太傅更让本郡主心生欢喜,耐看。”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违背良心了。
  但如果他不是澹台策转世,仅仅只是萧君策的话,那她这话,便是出自真心。
  感受到女人掌心的温软,他嘴角才缓缓翘了起来。
  一旁的芳华公子更是笑道:“萧公子姿容冠绝天下,惹得京城多少女子趋之若鹜,郡主自然更是喜欢萧公子些。”
  嗯,不错,他说得对!
  白婳连连点头。
  他特意带白婳来这个地方,就是要让她长长见识的,看看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青年才俊,他们的相貌,一样不输给净慈。
  况且,他一个佛门弟子,即便是长得好看,也早就立誓不会还俗。
  既然不会还俗,那他这辈子都只能当个秃驴,永远别想染指白婳。
  “沈公子最擅长的曲子是什么?”
  白婳无视了他那占有欲很强的眼神,转而看向了沈芳华。
  他双手放在琴上,微微一笑:“凤求凰。”
  一曲余音袅袅,她也是难得享受了一会儿美男绕膝的感觉,回大梵音寺时,萧君策又在路上买了许多点心蜜饯,让人尽数送到了白婳休息的禅房里。
  今日前来听座的人都已经散去,天边残留着最后一丝余晖还在恋恋不舍地告别。
  银杏叶落了一遍又一遍,雪白的衣角翻飞,抬眸时便看见那十指相扣的两人从拱门而入,皆是停下了脚步。
  萧君策紧了紧手中柔荑,一袭长衫清瘦有力。
  “很巧,又遇见法师了。”
  又之一字,他咬得极重,似从牙齿缝里崩出来的。
  “不巧,贫僧是在这里等郡主归来的。”净慈脸上带着温和的一笑,一双清澈的眼眸,似那美丽温润的玉石。
  通透明亮。
  白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那握着自己的手在瞬间收紧,险些就要捏碎她的骨头。
  “法师是专门在这里等本郡主的?”他等自己作甚?
  她以为晌午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让净慈这一个出家人气急败坏了,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了净慈。
  他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白婳,不再言语。
  “法师可是有事?”
  “是。”
  白婳这下就有些难为情了,刚刚才将萧君策给安抚好,这下要是自己跟净慈走了,那男人脑子里又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凡人太麻烦,心思弯弯绕绕的。
  她要真看上了净慈,就没萧君策什么事儿了。
  “正巧与太傅回来,大法师有事但说无妨。”
  虽然没有刻意避开萧君策,但是她那不自觉放柔下去的语气,还有脸上的笑意,依旧会让萧太傅觉得很不爽。
  婳婳都很少这般对过他。
  净慈看了眼她身边的萧君策,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婳心里便有数了,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对他轻笑道:“劳烦太傅先回去,一盏茶的功夫我再来寻你。”
  她给了萧君策确切的时间。
  “好。”
  他带着白婳去了禅房,那是他平日里住的屋子,除了一些佛经宣纸趣÷阁墨,便是连一件像样的摆件都没有。
  他坐下来,只是细细地煮茶,透着即将要暗沉下去的光,白婳认真的打量着他,他分明感受到了白婳的目光,却依旧不言不语。
  “法师让本郡主过来,便是喝茶的?”
  “施主尝尝。”
  她尝了一口,苦的,很苦,苦得让她差点儿吐了出来,眉头都狠狠地拧了起来。
  “这茶,不同的人品,味道也会不同,看来施主是觉得它苦。”
  白皙的手指轻捻茶杯,将杯中茶喝下,到了嘴里,半分味道都没有。
  “这茶还真是特别。”她放下茶杯,笑眯眯地说道:“法师该不会是真的对本郡主有意思吧?不然怎么会故意留我在此?”
  净慈微笑着看她:“施主今日问我的话,贫僧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许我们的确似曾相识。”
  她心头忽然狠狠一跳,明媚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净慈继续平静地说道:“贫僧在街上见过施主,那时便觉得施主有些面善。”
  面善?
  “仅仅只是面善吗?”
  她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起来,脑子里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一会儿是他死的时候,一会儿是他身为大法师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是红衣,现在是白衣,若非这张脸,简直判若两人。
  “嗯。”
  他再次给白婳倒了杯茶:“施主,请。”
  她顾不得滚烫,抬头一饮而尽,但这次不是苦的,而是说不出来的发涩,又酸又涩,卡在喉咙,让人难以下咽。
  “这次是酸的。”
  净慈惊愕地看着她,酸的?
  “你的茶和你的人一样有意思,净慈,这世上从没有我白婳得不到的东西,我想要的答案,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不会放过你。”
  她的语气是那般的坚定而又狠辣,和净慈先前看到的白婳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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