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大早上的说什么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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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去死吧!
  他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顾夫人很谨慎,这么多年了,除了柳云霜那贱蹄子,便只有他了。
  杀了他,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柳云霜,拿捏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他转身死死地瞪着大夫人,外头的寒风依旧凛冽地厉害,顾夫人握着手里的刀子狠狠搅动着,脸上的狠意更是刻骨。
  “你……你好狠的心!”
  她竟然要杀他!
  他们好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替她寻各种样式的男人解闷儿,寻欢作乐,只因她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妾上位,夺走夫君的宠爱。
  他心生怜悯,每每在她寻欢之后,就替她处理了那些男人,融了他们的尸骨,埋于牡丹园,用作花肥,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了。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报应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夫人狞笑道:“我若不狠,便地位不保,你以为我能压着柳云霜那贱人,坐稳大夫人的位置都是凭什么?”
  凭的是手段和能耐!
  女人唯有心狠,才能让自己活得不那么狼狈为怯懦。
  管家的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衣服,最终彻底了无生息。
  第二日清晨,府里的奴才发现大管家还没起,便去了院子里叫,却发现大管家倒在血泊里,浑身都僵硬了。
  “大管家死了,大管家死了!”
  奴才惊恐的叫声,再一次打破了尚书府的寂静,身上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眼睛瞪得大大,和东篱的死状一模一样。
  柳淮需衣服都没穿好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当看到死地僵硬的大管家时,他也愣住了,低头看着手中的罗盘,眉心狠狠地拧了起来。
  “不应该啊!”
  “淮需道长,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估计当真是进了邪祟不成?”
  顾尚书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顾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得让人把口风管严实,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年,连惠安郡主的丫鬟都死在府里。
  “不可能!”柳淮需一口否决了说:“那邪祟昨日绝不可能进了顾府。”
  “不是邪祟,难不成是人为?”
  顾尚书觉得自己头都要炸掉了。
  柳淮需道行不够,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他沉默了片刻说:“还望尚书大人给贫道一些时日,贫道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
  既然收了钱,那就要把事情办好。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乃是天经地义。
  “好,你若摆不平这件事,我看你那玉清观的名声也不必要了。”
  顾尚书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开了。
  柳淮需上前检查了一番大管家身上的伤口,脸上的血痕倒是的确和东篱脸上的一般无二,只是那胸口上的伤,却仿佛是后面刻意而为之的。
  忽然间,柳淮需眼尖地瞥见了他的手里似乎死死的拽着什么东西。
  柳淮需想要掰开他的手,但尸体已经僵硬了,想要掰开,又谈何容易。
  好不容易掰开了,却发现他掌心里握着的居然是一块儿衣服布料,料子上乘,细腻柔软,想来只有贵人才能穿得起这般好的布料。
  然而这府里,除了顾夫人,便是顾明玉了。
  顾明玉昨夜和自己在一起,首先要排除的就是顾明玉了。
  其次就只剩下顾夫人,可顾夫人乃一介女流,如何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且他看顾夫人慈眉目善……
  “淮需道长可是有什么发现?”顾明玉走过来问。
  柳淮需赶忙将手里的布条塞进怀里,起身摇了摇头说:“暂时没发现什么,还是先将尸体送去县衙,让仵作验一验吧。”
  术业有专攻。
  他只是一个道士,并不擅尸语。
  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好,我这就去办。”
  “对了,顾少爷,烦请这几日一定要派人看好柳云霜,她的吃食也要格外小心。”
  柳淮需提醒道,顾明玉是个聪明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我会处理好的。”
  接二连三的死人,如果不是邪祟,那必然就是人为,且接下来要死的人,肯定就是柳云霜了。
  清晨的雾气还很大,白婳醒来时,萧君策早就离开了。
  东篱不在,便只有奶娘伺候她的起居了。
  衣料拂过细腻的肌肤,她懒洋洋的,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外头,长歌站在院子里,一改先前嚣张无礼的模样,笑意盈盈地说:“郡主,将军特意让我过来,去前厅用膳,竟然将军身子已经大好了。”
  “哦?还没死呢?”白婳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子。
  长歌走进来,接过奶娘手中的木梳,站在她身后说:“将军知道郡主失去了动力,心中未免难过,便是身子不好,身为夫君,也得给郡主一些宽慰,那奶娘是个糙人,如何能伺候得好郡主之尊?”
  她动作倒也温柔,给她绾了个低垂髻,搭上珍珠掩鬓,晃动间风情万种,好看极了。
  “小嘴儿抹蜜了?”
  无事献殷勤,真是非奸即盗啊。
  但长歌脸上划过一抹苦涩说:“郡主说笑了,昨日将军留宿在西院,与长歌缠绵,可却一声声喊着郡主的名字。”
  “所以呢?”
  即便如此,她脸上都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长歌眼里有不甘心,也有哀怨,却是故意露给白婳看的。
  “你我二人闹得如今这般田地,皆是因我心胸狭隘,可我见不得将军受苦,所以甘愿把将军分出一半来给郡主,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可好?”
  白婳起身,一巴掌拍在她脑门儿上。
  冷笑道:“大早上的说什么梦话,没睡醒么?”
  “好长歌,你的这点儿手段不比拿在我面前来比划。”向她抛橄榄枝,做梦呢!
  “郡主误会了,长歌是真心悔过的。”
  她忽然跪下来,泪水夺眶而出说:“将军已经经不起折磨了,他没了兵权,身子也垮了,难道郡主忍心看着将军受苦受累吗?”
  “即便你不爱将军,也还请郡主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可怜可怜将军吧。”
  可怜周易安?
  那谁又来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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