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无尽远征——神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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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之间,辰家大变。
  这是举遍三界六道都是震动的大事。
  谁也不知,辰战到底是从那里来的一身通天力量。
  但毫无疑问,此刻他在辰家的地位被推到了巅峰,与辰老魔并肩。
  世间又多一逆天。
  虽然死了一个辰老大,但对辰家来说影响远未有多大。
  甚至因祸得福,直接腾飞,族内出现两大逆天阶!
  逆天阶,在神墓大世界,这是被认为凌驾常理之上的修行境界。
  不管再怎么强大的修士,也难以跨越天道的限制,无法违逆上苍的意志,而逆天境不然,是开始超脱出去的存在。
  点滴灵识不灭,战魂永生,自时空尽头回归。
  强大之处可以想象,堪称不死不灭。
  他们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一定是最难死的,是在堕落天道的逼迫下,修士走出了针对性的灵性之路。
  辰老魔,曾经征战天道的历代强者,便是如此。
  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在这里真的应验了。
  在主神空间的衡量标准中,天阶也有实力高低,最弱小的一批堪为九星境,最强大的一批则如九天十地的大帝,称得上伪十星,乃至更强。
  逆天阶,便是真正的仙道修士,其不死性胜过寻常真仙许多。
  该体系的部分精髓,甚至让天下第二、仙金道人、禁区之主这样的仙王受益匪浅,可谓潜力极大的一种体系。
  再往后便是媲美准仙王实力的逆天王级,十一星的境界。
  这一境界也有浅有深,因为这是现在该体系的尽头,前路不明的情况下,都在开扩、积累,并没有标准定义,战力也不定。
  最强的独孤败天、魔主这些人,实际上不一定弱于道果瑕疵的那批仙王,手段更是繁多,有与十凶一般逆伐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最后出现的逆天王中王,辰战也在参悟。
  但他受到了诸天世界的影响,已经开始偏离了单纯战魂之路,兼顾了秘境法、完美世界之力,仙王打磨肉身手段,或许也是迈向更高领域的梯子。
  无需妄自菲薄,路不一样,不代表实力弱。
  辰战此时是当之无愧的十二星轮回者,在凰天道带领诸天世界飞升主神空间前夕突破的,一身战力快追回石毅,不逊色仙王巨头生灵。
  此方世界,除非天道暴起出手,不然无人是其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凰天道才放心的任由辰战带领远征军首战。
  “你小子不对劲。”
  步入皓月,与族人见面安抚过后,辰老魔静静的盯着辰战,露出狐疑之色。
  作为辰家老祖,一代魔道巨孽,当初立身时代顶尖,甚至能杀天的强者,自有其高人之处,若非陨落过一回,失落不知多少岁月,也差不多是逆天第一梯队的人。
  辰战太神秘了,只手镇压天阶巅峰若等闲,实力深不可测,听说其失踪万年就有这修为。
  他是吃了一惊。
  “你莫非是我什么老熟人转世?”辰老魔摸着下巴道。
  这個可能倒是不小,不然很难解释辰战一身实力来由。
  当然,纯粹天赋也很有可能。
  也不见得就是修炼万年,辰老魔毒辣的眼睛看出了辰战身上历经的时光气息,远不止万年,翻个倍都差远了。
  “逝去的已经逝去,我就是我。”
  辰战身姿英武不凡,语气平静而又沉稳,不为其所惑。
  强者不信轮回,只信今生。
  或许曾经的印记在,但那不能说明什么,他已勘破‘我之为我’的大迷障。
  这不仅是主神空间的经历。
  原时空中,他亦是有着相当哲学觉悟,对辰南多加教诲,无需因他是独孤小败的转世而烦恼,照样是其孩子。
  辰老魔摇了摇头:“我倒是不在意这些。”
  “但……”
  他的眼神刷的一下锋锐无比,语气冰冷道:“你能否告诉我,那身天道气息那来的吗?”
  “那么浓厚,可非杀天能所拥有的。”
  辰战眼神微动,倒是没有感到意外这一问,军团成立诞生,远非只是一个组织,祂可视之为一种意志、大道的衍生,每个成员都可代表部分军团主。
  而军团主是谁?
  凰天道!
  他的队长,修为通天造化,掌控终极天道的大能!
  “天道不是唯一,若你真认为我有问题,就不会现在等人散去再来问询。”辰战负手而立,沉稳回道。
  能被称之为魔,辰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纵情纵性,重情重性,或许会顾忌族人后代一下,但真若有事,怕是毫不在意的便拉着全族上路,献祭他们能伤到天道一下,大笑三声道出死得其所都正常。
  魔主、黑起亦是如此。
  这便是魔!
  天道之下,只有如此酷烈才能求得一份生机。
  “天道不是唯一吗……”辰老魔若有所思,怪不得如此多的天道眷顾。
  盖因此事多有流传,远的不说,恶天道前身就不同此时。
  辰老魔还没有发散思维,想到大世界之外的世界,显然这也正常,这是思维的局限,只有少数人能跳脱出来。
  魔主都难以察觉不对。
  只有那位被奉为太古第一禁忌大神的独孤败天,才发现些许端倪。
  “也罢,各有机缘,后浪推前浪,追究不了。”辰老魔直接跑掉,刚刚不过诈一下这个‘后辈’,现在不上当那就算了。
  说到底,他也有不小忌惮,刚刚复活的他不过逆天初级,而辰战呢?怕远远超过他。
  “灭世大劫要来了,都好好去修炼去。”
  辰老魔敲打了下后人,逆天的神觉还是很准的。
  而辰战则是神情异样,“那可不一定。”他如此说道,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
  远在天之九重上,玄妙无比的巨大天道光团陡然暴震。
  一行人已经堵门到这了。
  “你们是谁?!”刚刚复苏的天道一脸惊骇,同时有些懵圈。
  这怎么回事?
  一觉醒来,家直接没了,被逆天的强者扫到门口了?
  但这不像啊,独孤败天、魔主的实力没那么强吧,上次灭世才万年,根据些许蛛丝马迹也能看出还差了许多。
  天道裁决者·第一远征军!
  杨戬、石毅、滕青山、古月方源四大军团统领,此刻不知何时已然降临此界,带领麾下,虎视眈眈的盯着刚复苏的天道。
  四人的实力,那就不用提了,最次都是仙王。
  方源也在回归前的时间抓紧修炼,腾飞而起,虽未正式破境,但修炼的九五至尊永生神胎,汲取那伪·永生之门,也有十凶体质,说仙王战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余三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强。
  恶天道也就帝光仙王实力,顶天持久力强些,面对杨戬毫不占优,更别说有其他人打辅助的情况。
  最主要的是在这些人面前,祂竟然没有丝毫的天道对众生的压制力,只有一种可能……
  ‘界外之人!’
  恶天道思维运转并不慢,或者说是神速,刹那间就想到了缘由。
  他们为何而来?代表着什么?
  天道级cpu不断远转,深挖着,却难以确定。
  信息太少了。
  但他们既然没有直接动手杀祂这个恶天道,那么就可以商量。
  “不知几位为何而来?”恶天道抢先问道。
  方源顿时微笑,自然无比的答道:“自然是为了公平、正义而来,维护天道的威严。”
  意思是投靠我?
  恶天道有些懵,这就天上掉馅饼了。
  这可能吗。
  祂多少有些自知之明,这事情不太可能落到祂头上。
  不管那个世界的人,都不可能容忍一尊以众生为食物的天道,尤其是他们那么强大的存在。
  还是滕青山老实人一点,直接回答。
  “奉天之命,裁决命运,我们降临此界,便是为了处理你和世界众生的事。”
  果然如此,恶天道光团散发镇静的念头,排除所有可能就这一种了。
  要么杀天,要么不杀,被天屠戮。
  对于身处神墓大世界的众生、强者,这是单选题,付出惨重的代价屠天成功,迎接不知有没有,正确与否的新纪元。
  滕青山用了‘处理’二字。
  可知,凰天道下达的命令、任务,并非是复刻剧情那么简单的事情。
  天界皓月之上,辰战似乎想起了与凰天道的见面。
  “你认为天道之错只在祂吗?”凰天道问询他的意见。
  若以往看得不够开的辰战,大概率是说恶天道必然是错的,实际上呢……
  “一张白纸,被染上色彩,要怪谁?”
  他有了片刻犹豫,最终叹息一口:“众生、修士并非无辜。”
  谁还记得,天道最初的样子,洁白无瑕,维持天地秩序,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称之为善天道意志,也在推动世界发展。
  是后续,众生越来越多的怨念,污染了这尊天道,致使这一切发生。
  恶天道有罪,众生亦不无辜。
  善恶在更高的视角中,并非二元对立。
  从另一个方向看,或许犯下更大的错的,是凡人,是众生,是修士们,所有产生恶念之人,污染了天道。
  当然,若在最初或许恶天道有点无辜,后续的行为却是无法洗的,凰天道也没有要为其洗刷的想法。
  之所以出兵神墓大世界,所为的便是这背后对天道、众生关系的哲学和思考。
  他掌控着终极天道雏形。
  想要去掉后两个字,最好的办法便是感悟诸界天道,明白差距,深层次则是哲理思辨,以及代表的意义。
  不然终极天道也太不值钱了,跟统合更多法则、大道没啥区别,没有核心法则是不成的。
  如何用到实际上也是问题。
  毕竟所谓天道,是天地运行之道的总称。
  凰天道需要一个参考,于是选中了神墓世界,将实验的想法落到神墓天道头上了。
  还特意命他们先不要打打杀杀。
  天道与众生之间的恩怨,真的无法化解?
  消灭眼前恶天道就有用吗?
  辰南拿着天道印记,看似事情结束,但真的如此吗。
  只要众生继续存在,就必然有着恶念随之诞生,这是人性本我,不可能消失。
  新天道堕落将成为必然。
  那怕辰南可以借助天道印记,一个念头就能让天道解体,但那是无用的,众生恶念永远存在,无法消灭,又能灭天几次?
  最后事情将回归原点,辰南只要有意外陨落,天道就会失去控制,再一次堕落。
  宛若轮回!
  这一点才是问题所在。
  只要众生恶念这件事不解决,那这矛盾的螺旋就不会瓦解。
  逆天众并非没考虑过这点,只是没有机会想去怎么解决了,要先过眼前这一关。
  但凰天道站在更高角度,还是修行终极天道的大能,看清其中门道十分简单,这无疑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诸天万界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或许其他的不明显。
  换个说法,就是人与自然,人与天道能否和平共处?
  能是什么样,不能又是什么样?
  凰天道的修行早已过了感悟什么法则、大道的过程,而今他要做的是融会贯通,以无尽见闻将终极天道推演出来,这些便是问道之法。
  只有解决这些,才能称之为终极天道。
  没有直接平推神墓世界,便是这个原因,不然辰战一人都能掀起滔天大浪,扛起对抗天道的大旗,何惧一战。
  这是个实验场,凰天道眸光深邃:“让我看一下天道、众生矛盾的螺旋如何打破吧。”
  更大的可能是永远无法解决。
  若无外力插手。
  故而神墓的恶天道,是不完整、不完美的天道形态,只能拿来做这种事了。
  天道裁决者,轮回军团以此称呼,也与此相关。
  代表着凰天道的意志,出现在各个世界,为他感悟天道,汲取诸界精华,乃至做实验,推演终极奥秘做准备。
  “放弃灭世!”
  杨戬铿锵有力的说道,无限上升的矛盾螺旋便要由此打破。
  他们就是那股撬动的力!
  恶天道被逼迫,也只能同意,若两边力量汇流,他就危险了,必死无疑。
  只要诞生灵智的存在,必然有生存的欲望,天道也不列外。
  另一边,面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独孤败天,辰战也是口出惊人道:“灭天之事,或要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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