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来福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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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舟默许了小女娃的做法,却并没有再给她多添一些鱼,尽管锅里还有不少。在罗刹域,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寻找食物,就是一项必备的能力,否则只能挨饿。她的免费食物,是给小女娃的,却不可能照顾到所有有需要的人。小恩是德,大恩是仇,她不想养出一些白眼狼,莫不如在源头上就掐死截流。
  小女娃高高兴兴地抱着碗离开。
  嗅到香味的人们,陆续探出头,纷纷盯着小女娃手中的碗。
  妖舟从屋里走出,抡起镰刀,修剪着院子里的杂草。众人想起她要人性命时也是这样轻轻一划,就割开了恶人首领的喉咙,于是纷纷退回到屋里,各自忍受着饥饿,想着办法。
  待无人敢盯着小女娃时,妖舟侧目看向那只狗窝。
  曾经,三只来福分先后住在这里。第一只来福,是只野狗。第二只,是那个白眼狼。白眼狼离开后,妖舟又养了一只小狼,名字也叫来福。
  这么多年,狗窝早就破败不堪,却还留有框架,让人瞬间想起,与来福第一次相见的样子。如果重来一次,妖舟很可能还会救他,却不会再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回家。引狼入室这种事,她不想再做一次。
  一生中,可以犯无数个小错误,最终不过是在捶胸顿足之后一笑置之。然而,有一种和生命有关的错,一次便是灭顶之灾。
  妖舟爆裂拆除了狗窝,用着近乎疯狂的状态,吓得众人纷纷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妖舟将狗窝烧毁后,回到屋里,收拾了碗筷,打来水,洗漱完毕,躺下休息。
  重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她以为自己会整夜无眠,实则很快就睡着了。只不过,梦中都是那片火海,以及女魔头和楚晏、师傅们拼死护着她离开的场面。她醒不过来,也不愿意醒来。仿若陷入到了梦魇,明知是梦,却难以醒来,唯有眼角的泪水在默默流淌。
  突然,她听见了一声呜咽声。
  妖舟瞬间惊醒,却没有睁开眼睛。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屋子,于是偷偷攥着死神镰刀,然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东西。
  黑暗里,一双莹绿色的眸子,与她对视着。
  竟然是狼!
  妖舟慢慢坐起身,试着喊道:“来福?”
  银白色的巨狼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便一头扑向了妖舟,将她扑倒在了床上。巨大的脑袋,不停拱着妖舟的脖子,还用舌头去舔妖舟的脸,那样子真是比狗还热情。
  妖舟抱着巨狼,欣慰道:“你没死,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当初她在山上,发现了受伤了它,照顾了一段时日后,便放它离开了。只不过,小狼总会回来看她,甚至偶尔还会住在狗窝里。
  罗刹域被屠当晚,它不知所踪。原本以为它被烧死了,而今看来还活着,真好。
  妖舟和来福久别重逢,竟还能记得彼此。想来来福也是嗅到了妖舟的体味,才从山上下来看她。
  妖舟抚摸着来福的脑袋,低声叫着它的名字:“来福……来福……我们不该名字,这么好的名字,你配。有些人,不如畜生,连叫来福都不配。”
  妖舟头扎入来福厚实的毛发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虽然回到了罗刹域,却始终没有寻到曾经熟悉的面孔,更没有任何熟悉的味道。而今来福在身边,仿若故人,给予妖舟极大的心理安慰。
  这一晚,有来福守在她的身边,让她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梦魇,没有眼泪,只有温暖。
  隔天,她将被褥拆开清洗后,便准备去山上转了一圈。既然来福还活着,就证明整座山没有被烧干净。最起码,还有野兽活了下来。有野兽,就有食物,生生不息,才是罗刹域生机勃勃的开始。
  众人见妖舟身边跟着一只膘肥体壮的巨狼,都吓得不敢靠近。天晓得,那狼是从哪里跳出来的?会不会将人碎碎,吞入腹中?!
  妖舟不在意别人的窃窃私语,与来福一起,上了山。
  山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然而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又长出来了不少的绿色植物,看起来倒也绿意葱葱,十分喜人。
  妖舟十分精细地发现,有一处天然隔离带内的绿色植物,并没有被烧毁。大火燃烧到了边缘时,因无东西可烧,也就逐渐熄灭了。若非走上山,了解罗刹域奇特的地势,定会认为,整座山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妖舟进入那一片绿色之中,采摘了叶子和叶虫,又逮到两条巨大的蟒蛇。最后,竟与来福合作,抓到一头野猪。来福很开心,竟还嗷嗷了两声。
  这一次,收获颇丰。
  她用两根竹子,做成简单的拖拉工具,把猎物往竹子上一放,与来福合作,一同将猎物拖回了家。
  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散发着光。就仿佛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子,被人垂涎欲滴。因为来福的存在,那些贪婪的光又变得断断续续、躲躲闪闪。
  小女娃跑来,问:“姐姐,你在哪儿找到的食物?”
  妇人忙追上来,拉着小女娃的手,一脸紧张地看着妖舟,哆嗦着说:“小……小女不懂事儿,县县……县主别……别见怪……”她怕狼,怕得要死。ŴŴŴ.BiQuGe.
  妖舟抬手指向后面的那座山,说:“往山里去,有食物可寻。吃多少,拿多少,乱砍乱伐,不行。”
  妇人一脸欣喜,给妖舟施礼,然后拉着小女娃的手,快步走向自己的夫君,就要往山里去寻吃的。
  众人也纷纷效仿,疯了般往山里跑。
  妇人的夫君没有急,而是说:“先准备些趁手的东西,在去,不然抓不到什么,还容易受伤。”
  夫妻二人立刻忙碌起来,小女娃又跑去找妖舟,还想伸手去摸来福。夫妻从最初吓个半死,到默默接受,并没有经历太长的时间。毕竟,来福就像一只巨大而温顺的狗狗,安静地趴在妖舟的脚边,闭着眼,摇着尾巴,没有任何呲牙咬人的意思。
  比起狼的不离不弃和忠诚度,人都要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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