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沈周懿,你真的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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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心……”
  沈周懿难耐的想要躲开,但是他的手像是烙铁,又烫又紧,她被困于这分寸之地,严丝合缝地、与他遨游在着暧|昧的范围之内。
  “陈聿臣说给你吊针了。”
  他不理会她的细微推搡,微弓着腰,鼻尖若有似无地轻蹭她雪白的天鹅颈,一点一点、慢的磨人。
  莫名地。
  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在狩猎成功一只小鹿时,逡巡着、观察着、该从哪儿品尝最为鲜美。
  沈周懿头皮不住的发紧,脑子里有些乱,但她还是抬手,想要抱住他的腰肢,他穿的真的很单薄,一件儿特别宽大的病号服,她的手很容易溜缝儿钻进去。
  烫、
  又烫又紧实。
  纹理明显,匀称的浅浅沟壑、性感又充满力量感。
  她有些舍不得挪开手,但是又觉得不太妥当,便虚虚地从前绕到后,半拢不拢他的后腰。
  “我刚刚拔了,我想过来看看你。”
  “……嗯?”
  他胸腔发出的这声,裹挟鼻音,尾音略沉,倦淡又欲。
  “你肺部发炎了,该回去好好休息。”他虽是这么说,但是也没有想着放开她,安静的空间里,裴谨行的呼吸声挺明显的,语速很慢也很淡,好像……情绪真的很低。
  沈周懿有些贪婪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又清冷又浮着燃木的燥,“我能在你这儿吗?”
  这回。
  他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钟。
  他才若有似无的溢出一声气音的笑。
  比外面的寒雨都入骨激荡。
  沈周懿在黑暗中想要捕捉他的眼神,她觉得,他现在情绪很差。
  她直觉。
  “那呆会儿吧。”他说。
  “姐姐。”
  裴谨行咬字挺轻的,淡淡的京腔总是特别撩人:“你知道吗,我今天在没见到你的漫长时间里,我都在想,要是你伤着哪儿,碰着哪儿,亦或者……出了什么事,我会怎么样,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沈周懿静静听着。
  “我好像挺怕的。”他像是笑了下,薄唇贴在了她肌肤上,细细的啄吻,“形容不出来的感受,心有余悸,感觉心都跳不动了,快支撑不住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
  沈周懿不敢动。
  但是太难耐了。
  “裴……很痒。”她仰着头。
  下一秒。
  他张嘴,牙齿咬着她那块儿肌肤,力道不算特别重,但是也不轻,会留下印子,他要发狠却又收歇:“可你却是故意的。”
  沈周懿一愣。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你知道余年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知道当初何益华会去画展,你算到了、利用到了一切,把自己也算进去。”
  或许是环境太黑暗了。
  男人的声音都显得很是令人窒息与心头不安。
  沈周懿静默。
  抱着他腰肢的手,缓缓地放松。
  裴谨行感觉到了,他又狠狠地咬她一口,继而转舔|舐,声音淹没其中,“我给你搜罗来证据,又暗中帮你将何家的违法经营全部深掘出来,成为何家致命一击,你把沈家也算计在内,把控着时间,确保在沈忠林与何家项目矛盾阶段,将何益华事情发酵。”
  “何益华多么嚣张跋扈啊,他那种个性,迟早会出问题,恰好,余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杀过人,没被逮捕,嗜杀又没有人性,是Psychopathia,人命不当回事,这两个人碰撞,注定了何益华的结局。”
  他感受到了她在逐渐松弛的身体。
  手顺着她脊背向上,轻抚她脖颈,又顺着发丝插进头皮,嗓音沉而淡:“前提是,你知道沈忠林热爱木雕,所以你那副《人皮假面》就是这个类似于雕刻画法,可以方便后续事态,你又不着痕迹点赞了他送你的驯鹿木雕,将火引到他身上,让他成为嫌疑人。”
  “何家彻底完了,中型上市公司,就这么一夜之间毁于一旦,沈忠林又因为前因后果的铺垫,成为嫌疑最重的人,公司背负恶名,股市大跌,项目终止了一个又一个,不死也扒层皮,你清楚何氏夫妇会对你出手,你给他们留了空隙,你去找了余年,让他跳出来,真正的凶手出来,关于你的一切也就结束了,并且,他跳出来后就不会留下那歹毒的夫妇二人的命,这个短短的时间里,你把所有人都算进来了。”
  “包括了我。”
  他陈述的声音缓慢,大概是因为生病原因,显得气息很轻很不稳,但是字字句句,却完整的剥离。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沈周懿压至眼前,唇与唇间距,几乎要贴紧。
  沈周懿抬眸。
  她似乎看清他的眼睛了。
  很沉寂,又很轻嘲,他眼尾缀着不明显的色泽,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好像是某种殊死博弈。
  沈周懿彻底松开了他的腰。
  裴谨行啊。
  他太聪明了。
  他也太懂剖析她了。
  “那你,打算怎……”
  她语气很平缓温柔,一如往常那般。
  他却低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气息强势又带着狠意撬开,雪松干燥又清冷的淡香包裹着她,明明是温热的,却也冷漠的令人骨节一寸寸冰封。
  她被他勾着腰转身,搡到门板上,肆意妄为,吞食着,雨打窗棂,噼里啪啦的水声,好像奇妙的合上了拍,昏暗无边,他好像半点温情都不给她,又狠又欲地将她淹没在这厮杀的情|色当中。
  手边的东西全部被扫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响。
  震的人心头发颤。
  沈周懿一时受不住。
  她抬手去推搡他胸膛。
  被他攥紧,反剪至头顶。
  她唇胀痛,眼里逼出几分生理泪水,她感觉他想要将她彻底的吞食入腹似的,他太凶了——
  “裴谨行……”沈周懿艰难的得到一丝空隙,从唇齿挤出这么三个字来。
  终于。
  窗外雨声嘈杂,盖过了狭窄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停下来了。
  埋在她颈窝,喘着气。
  不知道究竟是谁赢了这场殊死搏斗。
  他慵倦的嗓音慢慢笑着,清冷又颓唐,哑的酸涩泛着苦:“沈周懿……”
  “你真的,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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