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再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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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兄,你说,你脑子都装有什么?”李洛阳已经语无伦次,想劈开姜佑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藏有仙人。
  要不然,他怎么能想出,说出这么吊炸天的东西。
  “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说。”姜佑露出坏笑,做朋友的爸爸,姜佑有极大的兴趣。
  “爸爸?那是什么?”李洛阳以为这个神奇词汇是类似“优惠券”“团购”的东西,一时好奇。
  “你先叫声听听。”
  李洛阳正欲张口,可留意到姜佑脸上的坏笑,心中警觉不已:“你叫我爸爸呗?”
  姜佑:“(¬_¬)!”
  二人迅速跳过这个话题。
  “对了,后天你准备怎么让朱乐天大开眼界?跟你搭伙过日子?”
  搭伙过日子?怎么感觉怪怪的。
  姜佑眉头一皱,没理:“你说这话,是不打算入伙了?”
  李洛阳摆摆手:“不了不了,思前想后,我还是不掺和酒楼的生意,我有汤池就可。”
  “呵呵。”
  姜佑皮笑肉不笑,心里想到这李洛阳也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也不愿去掺和看不见希望的生意。
  何家地痞流氓,李洛阳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与朱乐天能对付得了,所以早日撤出,明哲保身。
  姜佑也没怪罪的意思,一码归一码,是个人都会这么做,谁会做赔本生意?
  姜佑也不点破李洛阳的心思,而是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死皮烂脸要掺和。”
  李洛阳拍拍胸脯,放出狠话:“我要是掺和,叫我生不出儿子来。”
  这个年代没儿子可谓是香火无继,看来李洛阳真的下了狠心发毒誓。
  “行,这是你说的。”姜佑开心大笑,扒拉了两口羊汤,暖暖身子:“后天一早你就过来看,保准你大开眼界。”
  李洛阳笑笑不语。
  ……
  等到青葵吃饱喝足,姜佑才带她回府。
  青葵肚儿撑得老圆,扶着腰慢吞吞地跟在姜佑身边,马车是坐不成了。
  “以后好吃的多的是,没必要如此,撑坏肚子怎么办?”姜佑该说的还是要说。
  青葵笑笑,露出梨涡,又咬了一口羊肉串:“不会撑坏,我有经验。”
  姜佑长叹一声,没说什么。
  二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等回府已经是夜深的事了。
  门房老孙头都睡了,叫门叫了许久,他才揉眼睛过来开门。
  山河苑。
  湖上阵阵寒风逼人,不过二人饭后走了好长时间的路,腿都酸了,浑身冒着热气,自然不惧这股寒意。
  推门进去,发现一楼前厅的蜡烛还亮着。
  一袭紫衣的陆云起双臂抱平胸,闭目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等谁。
  青梧也在后边打瞌睡,瞧见姜佑来了,她轻轻推了推陆云起。
  陆云起睁开眼睛,先是打量二人一眼,然后吩咐:“青葵,你先回房。”
  青葵“哦”了一声,丢下带她出去胡混,晚归的姑爷一人在原地。
  等到青葵关上门,陆云起在心中酝酿了一会才说:“今日《兵谋》一事,本将军希望别人不知道。”
  这算赤裸裸的威胁?
  姜佑站在原地奇怪。
  “总之,一切好自为之。”
  陆云起说完,傲娇起身,在青梧的搀扶下,边掩嘴打哈欠边上楼。
  姜佑自讨没劲,摇晃小脑袋进了自个屋子。
  不久,外边廊道有声响,应该是青梧下来了。
  姜佑打开门,探出脑袋:“你家上将军看的香艳故事,姑爷我也喜欢看,我要不要明日上街买两本,送给上将军?”
  青梧看了姜佑一眼,进门前轻描淡写一句:“随你。”
  回屋睡觉,一觉香甜。
  我姜佑可不是多嘴的人。
  ……
  “哎,先生早上好,我跟你说个世人都不知道的趣事,就我家那位,那位杀神陆云起,私底下喜欢看那种香艳故事话本。”
  翌日一大早,姜佑在巽山书院遇见张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张载奇怪一声,浓眉皱起:“你不要胡乱造谣,小心老夫告状去。”
  “切。”姜佑自讨没趣,溜了。
  张载捋捋长须,喝了口断玉烧,心中暗自叹道:看来皇帝那日醉酒说的是真的。
  今日轮到姜佑前来明德殿上课,不过还没正式上课,底下的孩子们纷纷抱怨。
  姜佑压压手,示意一个一个说。
  启蒙班的梁小虎率先站起来说:“张先生说话文绉绉的,还喝酒,我们都听不懂。”
  姜佑挠挠头,示意梁小虎坐下,拿自己的趣÷阁在本上记张载一趣÷阁,这个得好好说教一番,连带扣他一两工钱。
  接着基础班的班长王永恒出来说:“张先生老说这么笨,好几位同学都被他骂哭了。”
  姜佑又拿趣÷阁记下,再扣。
  最后覃书舒出来说:“张先生满口之乎者也,不懂术数,只教我们些晦涩古文。”
  姜佑无奈,张载每月二两的工资已经没得扣了。
  这是课堂前奏,课上还是比较融洽的,这些幽州孩子很喜欢姜佑。
  姜佑再次展现自己高超的术数天赋,让经世班的同学们惊掉了下巴,这道题还能这么算?
  课后,姜佑找到张载,这老头一个人躲在凌华阁看古书。
  姜佑进来时敲了敲门,被赵二虎一脚踹坏的门已经被修好。
  张载抬眼:“你怎么来了?”
  “来找先生探讨探讨。”姜佑尽量说的委婉些。
  张载示意姜佑在对面落座,姜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榻上:“今日孩子们与我说了许多先生的坏话。”
  张载笑笑,像是发自内心:“哦?说了什么。”
  “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自有傲气,听不得旁人指责,更何况这些话还是出于一些幼儿之口。
  张载抿口酒,拧上壶嘴:“我张载岂会那般小气?”
  得到这句话,姜佑就放心多了,于是说了一大堆从孩子们口中复述过来的话。
  起先张载还欣然接受,但越听脸色越不对劲,最后干脆拍起了桌子,砰砰直响。
  不是说不生气吗?
  咋说话不算数呢!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张载满脸红润,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生气而涨红脸庞。
  后者的概率较大,因为老头子手掌都拍红了。
  “竟然说老夫,老夫读书一辈子,还没人敢指责老夫的学问。”
  张载气愤至极,一手指着窗外,大声吼道。
  “学问是学问,没人质疑您老的学问,可这与教学是两码事。做先生的,首先教的东西要让学生们懂。”
  姜佑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火上浇油,大不了再换一位。
  “不是每个人都像先生这般,对文章古文研究的透彻无比,书院里大部分都是些年龄小的孩子,他们学习的速度和接受能力都有限,我们要适当地选择性教授,像您老之前那种……确实不太合适。”
  “你在指责老夫吗?”张载狠瞪一眼。
  “建议。”
  一句话噎的张载闭嘴,只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姜佑也没拦,不一会他就醉了过去,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姜佑心情复杂,只把随身所带的小册子留在矮几上。
  小册子上有什么,张载一直好奇,今日姜佑留下也算是无言的提醒。
  小册子上有姜佑的教学计划,每个同学的性格特点,他们对知识的掌握程度,以及日后大概的规划,册子上都有详细的记叙。
  姜佑有个习惯,喜欢用趣÷阁写下自己一切值得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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